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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宁小闲御神录-第85章

小说: 宁小闲御神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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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件,令她眉心忍不住微拧起来。

    长天察觉到她的异状,问道:“怎么了?”

    宁小闲走到这个小小摊位面前,蹲下挑拣了一会儿,选取了两樽木雕。木雕是用胡杨木和杏木刻出了奇楠巨象的模样,雕工粗劣。她将这两樽木雕拿在手里,又去翻一块乌漆漆的、像是被烧焦过的木片道:“我要两个雕像,这个当添头送我吧。”

    这小小的摊主却飞快地按住了那木片,瞪大眼道:“不行,这个另外卖!”

    长天眉头一皱,穷奇已脱口而出道:“怎会在这里!这是女主人曾经送出去的雷击木!”

    不错,方才她一眼就已认出,这正是广成宫前掌门人南宫真在遭劫身死前,特地送给她的雷击木。南宫真用它抗过了好几重天劫,并且生命力极顽强,被劈得只剩一小截树心还有微弱的生机,正可谓是劫后而余生。

    可问题在于,她已经将此物送给了仙匪头子傅云长,用于医治凌观南夫妇的不孕之症,并且拜这截雷击木所赐,就连傅云长的道侣青儿都顺利地怀孕了。此刻又怎会出现在一个凡人小孩的地摊上?

    “好。”她面色转肃,从怀中掏出两钱碎银子,“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老实告诉我,这银子就是你的。”

    那孩子年纪虽小,却已懂得了银钱的重要,此刻眉开眼笑地伸手来接,宁小闲却是拇指、食指一合,将银子搓成了银珠:“若有一字虚言,我就让你变得像这银子一样圆。”

    这小鬼打了个寒噤,赶紧道:“前天我在城东的红泥坑边上拣着的,还用个沾满血污的锦囊装起。我猜里面是件好东西,哪知是块破木头。”他拿回家后试了又试,确定这不是什么宝贝,就是破木头一块,才拿出来卖。

    “哦?你拣的?”她淡淡道,“城东的泥坑附近,还有什么?”

    他嚅嚅了半天,才道:“还有几具尸体,已在泥淖里泡烂发胀了。我没敢去捞,只拣了锦囊就走了。这事儿,城东边的人都知道。这两天尸体大概已经被捞起来了吧?”

    “野尸都停在哪里?”

    “城外的灵屋,从东门走出去七百步左右。”灵屋就是内地所说的义庄,停尸之所在。

    她默然一会儿,丢下银两,站起来走了。

    城外的红泥坑里有好几具尸体,小孩又在坑边拣到了这块雷击木,可见仙匪八成是遭遇了不测,说不定连傅云长本人都没能幸免。

    宁小闲怅然道:“不知他是死了,还是被带走?你可能联系得上禾老四?”

    禾老四即是仙匪中的老油条,被长天种下过心盟血誓。若他就在附近,长天可通过血誓印记找寻到他。

    结果长天默默搜寻了一会儿才道:“寻不到这人。要么不在,要么已经死去。”

    她轻叹一口气,把玩着手里的木片。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一截取自树心的雷击木深处,居然还有隐约的生机留存!

    要知道,当时轰打下来的可是天雷。三年过去了,这一株大树的求生欲,依然强悍至斯。

    只冲着这一点,她就该将它救活转来。

    宁小闲将它捂在掌心,随后默默催动神力。

    她晋升渡劫前期时,就曾将无名的花种催发出来,此刻神力挟带着温柔抚慰之意渡了过去,雷击木当中顿时有了反应。那原本已经隐藏在木片最深处,几乎要消逝的生机,像是火星遇着了柴禾,饥渴地攫取着神力。每吸取一分,生机就扩大一分。

    雷击木传来了喜悦的情绪。她神念扫过,都能看到这块木片的正中央起了极剧烈的变化。

    等她走出了三十步之后,木片底部居然都催生出两根怯生生地、然而当真柔嫩白细的根须!不消说,这株植物活了,并且若能经过细心栽培,说不定还能回复到往日的巍峨雄姿。

    睹物思人,握过这截雷击木的两人却都没有好下场。南宫真自不必说了,傅云长如今也是生死不知。这世道,人命还不如一棵树来得顽强。

    前几日胡火儿来巴蛇森林时,还说起傅云长喜得麟儿,如今都已经三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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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6章 被污染的泥坑
    此时却听宁小闲悠悠道:“听老杨说道,范领队想从我这里买东西?”

    范遥蓦地回神,赶紧道:“敢问靳姑娘的灵宠,可是名唤轸蚯?”双目灼灼望向对方,连失礼也顾不得了。

    “是。”她言简意赅。

    范遥顿时长长透出一口气,放松下来,看得出满面俱是喜色:“这真是……真是,还请姑娘助我!”

    他欢喜得语无伦次。宁小闲不答,只静静地望着他。

    范遥阅历颇丰,转眼就冷静下来,旋即苦笑一声,“我这一趟带队出来晦运透顶,连货物都被狼妖拖走了,连带着还折损了许多兄弟。若是就这样回去了,我家主人那里,我实是无颜交代啊。幸好天无绝人之路,方才恰好见着您驱使轸蚯抵御群狼攻击,我这才厚着脸皮上门找您!”

    宁小闲好奇出声道:“你从哪里识得轸蚯的名讳?我这灵宠,在南赡部洲上绝迹许久了。”

    范遥苦笑道:“这等罕有的珍兽,我原本哪有眼光能识得?去年我家公子游历南疆时,被一头道行超过了三千多年的天蜈所伤。那妖怪道行深厚,公子虽然逃离后返回家门,却从此一病不起,我家主人四处求购而来的诸般灵药,都不见效。”

    听到这里,宁小闲不服气道:“连隐流出品的药物,也不见效么?”

    她毕竟还是小姑娘心态,听不得别人说自家药物不好。

    范遥叹气:“我家公子就是凭借隐流的药物,才能吊命吊到此刻,否则早就……那头天蜈毒性变异,似是连魂魄也能伤及。我家主人根本不敢令公子元婴出逃。每过几日。酸腐之毒就侵入骨髓,这样缠|绵病榻终不是办法,所以后来我们请到了丹道高人徐莫幽先生前来诊治。”

    她点头道:“徐莫幽先生的大名,我们也曾耳闻,他可开出对症之药?”据长天所述,徐莫幽这几年也时常到隐流作客,可惜她醒来时间太短。一直没能和他见上一面。

    “开出来了。”范遥面色更苦。“只是那方子,唉,上面罗列的药材共计十八味。其他珍稀药材倒还好办,多花些灵石总能从发卖会上购得。惟有‘轸蚯乳汁’这一味,实是令人抓心挠肝,无法可想。我们至此时才知世上曾有轸蚯这种异兽。可是连徐莫幽先生也说它在人间已有上万年不复见了,连轸蚯乳汁的奇效也是从前辈的丹卷上看来的。我家主人再三询问可有替代之药。徐先生也想不出。”

    她对徐莫幽知之甚深,他若说想不出,那范遥家的公子多半只能等死了。也难怪这人用“抓心挠肝”来形容,消失了上万年的生物用银钱能寻到么?

    范遥快速接着道:“轸蚯既能出现。姑娘手上必有蚯后。范某也不敢多要,只须十滴乳汁即可!此物贵重,范某愿以重金相购。”面上露出诚恳之色。

    其实十滴乳汁对蚯后来说不过是毛毛雨。只是这物种本身几乎绝迹,她手里掌握的是稀缺资源。

    和长天传音沟通了几句。宁小闲才道:“银钱都是小事,那头天蜈最后如何处置?”

    “公子受伤后,我家主人怒极,遣人去了南疆,花了小半月功夫才追踪到它,随后击杀。”

    “好。”她点头道,“既如此,我就要天蜈脑中的灵珠作为交换的报酬。”

    范遥微微一愕道:“天蜈珠?这,这个……”

    她道:“我晓得道行逾三千年的天蜈灵珠难得,所以再贴上此物和你交换。”随后从怀里掏出来几个小小玉盒打开,顿时有一股清香之气扑面而来,范遥只闻了一下,就感觉心肺舒坦,浑身都似感受到盎然庞勃的生机。

    她笑眯眯地作解说:“这是出自隐流的玉膏,范领队该知道这东西隐流每年也只卖出九百盒左右。我们有幸购入十盒,这次就易给范先生了。”以隐流现有能力,催生出的玉膏数量自然不在话下。每年只卖七百盒,这是作饥饿营销了。

    范遥也知道这笔买卖自己有些儿亏。然而奇货可居,蚯后毕竟是人家的灵宠,错过了这位靳宁儿,自家公子只好在床上挺尸,因此心下也倾向于同意,只是口里还沉吟道:“这笔交易,我可以代我家主人答应,可是天蜈珠此刻不在我身上……”

    她淡淡道:“无妨,这两样你可以都收走。待你取到天蜈珠后再送来不迟。”随口说了个地址,却是挂在宁羽名下的商会之一。

    她也听过西山居的名号,乃是中南部一个擅长炼制符录阵盘的中等仙派。隐流不怕对方耍赖,只要此间事了,尽可以派人上门去讨要。

    当下双方定下契书。

    宁小闲也松了口气。挤出几滴蚯后的乳水对她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却能偿还了一桩欠债,心下也自高兴。她不会忘记四年前从守卫仙植园的碧眼金蟾那里讨得二十滴精血的代价,就是要在十年内替这大蛤蟆弄来一颗天蜈珠,以助它晋入大乘之境。偏巧她做完这笔交易之后始终无暇分身,随后又沉睡三年,这样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四年。

    因为每次进入仙植园前都会遇着这大蛤蟆,所以她没有忘记这个约定。然而恨人的是,尽管交代了隐流底下的商队和发卖行全力收购,包括宁羽也在多方设法,可是直到昨日为止,虽然收到过几条天蜈珠的消息,却都是年份不够。加上天蜈喜欢住在多雨而湿润的南疆,其他地区倒不多见。巴蛇森林里倒是有几条天蜈,可她平白无故地也不能将他们剖心取珠啊。

    拿几滴蚯后乳汁、几盒玉膏完成这个约定,对她来说真是很划算了。

    第二日清晨之前,范遥就拿到了蚯后乳汁,随后铁鍔为尽地主之谊,特地抽出两骑巨象,护送西山居的商队离开大草原。

    #####

    这一路接下来,倒是都平安无事。

    草原上的沼泽地星罗棋布,犹如塞上明珠,水源周围往往长起浓密的灌木丛和英挺的大树,奇楠巨象倒是熟门熟路地避开了。那里地面松软,不适合它们行走。

    日上三竿时,商队经过一片奇异的沼泽,骑兵们敛起了笑容,粗糙的面庞显得心事重重,座下的巨象也都有些无精打彩。

    这片沼泽面积宽博,边缘的泥土是鲜红色的,所以这片区域原本该是血液一样鲜艳的红,不过现在大片水域中却泛起了鱼肚白,远远地就能闻到恶臭气味。连从沼底翻出来的气泡升到水面上胀破了,炸开的也是淡白色的浓浆,顺便带起几条河中生物**膨胀的尸体。

    附近原本茂密的丛林,现在几乎枯死,只有干瘪的残躯犹存。岸边倒是有两棵老树还在苟延残喘,在这百花齐放的春季却只剩下光秃枝头上挂着的两片黄叶。

    只瞧铁鍔难看的脸色,宁小闲就知道这必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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