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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求索-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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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苟的年青男人才小声问道:“他是谁啊?”



    邵文佳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以前的房东,也算是个朋友吧。”她努力让自己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故意岔开话题,“我们叫的东西哩,怎么还没送来?畅畅,你刚才不还在叫嚷着‘不能轻饶了许越’吗,怎么这会儿就不下手了?”



    那个被称为畅畅的女子却没理会她的话,拧着眉头说道:“真奇怪,我怎么觉得好象在哪里见过他。”她刚才隐隐约约听到邵文佳和欧阳东的谈话,这时才疑惑地问,“我肯定在电视里见过他!他是演员吧?”她实在不记得是在哪一部电视剧里看见过欧阳东了,不过她绝对能肯定,他多半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明星;至于理由嘛——如果他不是演员的话,怎么会在报纸上传出绯闻哩?难道还有谁会去关心一个平常老百姓的这种事情吗?



    “佳佳,你怕是在和我们打马虎眼吧?”对面的一个女子吃吃笑着说道,还意味深长地拿眼睛瞟瞟邵文佳身边的许越。她很喜欢许越,不过身为公司销售处经理的许越,却对和她们同在一处租房住的邵文佳更有那么点意思。“他怎么可能是你以前的房东哩,我听他说话,可是有好重的重庆口音呀。”她自己的川东口音就挺浓,虽然她极力掩饰,可人们还是能很快地察觉到。



    “啊呀!”沉思中的胡畅忽然欢天喜地地叫嚷起来,她的声音让桌边的人都吓了一跳,连临近的几桌客人也带着各种神情惊诧地望着她。“我想起来了,他是《七月雪花飘》的男主角呀!叫,叫林……林……林全哲!”她总算想起来一个和欧阳东全然不靠边的演员名字。



    “他确实是我以前的房东。他也不是演员,只是个踢足球的。”邵文佳轻描淡写地说道,停了停,她又补充了一句,“他就是本省人。”



    那个重庆口音的女子抿抿嘴表示自己并不相信邵文佳的话。



    别的人虽然没有象这个女子这样露骨地表达出自己的不相信,不过他们的眼神也暴露出他们的心思。他们几个人都是省城里一家大型房地产公司的销售代表,而这家房地产公司正是省城顺烟足球队的主要赞助商之一,在两家单位举办的各种各样名目繁多的公关活动以及商业推广中,他们几乎认识了所有省城顺烟的队员,毫无疑问,那位刚刚从这里离开而且有着一口浓浓的重庆口音的人不是顺烟俱乐部的人。再说,顺烟球队里非本省籍贯的队员怎么可能在省城里买房子哩?



    许越连忙打破这教人难堪的尴尬场面:“兴许他是莆阳陶然的人,咱们省又不只有省城顺烟这一支职业足球队。”不过这苍白的辩解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一个甲B球员能那样大言不惭地胡诌什么国家队集训和比赛吗?他暗暗用内容复杂的目光瞄了瞄邵文佳。她这样说真是为了掩饰什么吗?她希望隐藏的东西,又是什么哩?



    一个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女子说道:“莆阳陶然也没几个本省球员哩,再说他们也和顺烟那些队员们一样,都把房子买在北城那一片。”城北是省城里最著名的地产黄金地段,在那里拥有一套房子,这简直就有拥有一辆高级小车一样,是身份、地位和财富的象征。



    “聚美花园城还是算不错的吧?”邵文佳忍不住刺了她一句。



    那个多嘴的女子立刻不说话了。



    邵文佳又说道:“他原来就在莆阳踢球,两年前才去的重庆……”



    “欧阳东!他就是欧阳东?!”同来的另外一个男人突然惊讶地嚷嚷起来。他激动得几乎把自己的眼镜都扒拉下来。“我说哩,一进门我就瞧着他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怎么不给我引荐一下啊?”他不禁埋怨起邵文佳来,要是他一早知道刚才和他干杯的家伙就是欧阳东,怎么说也得教给自己签个名。



    “欧阳东,他是谁?”从来不看球赛也不关心这方面事情的胡畅问道。



    兴奋得有点不能自已的眼镜立刻便把欧阳东诸般场上事迹和场外谣传绘声绘色地好生描述一番。



    “他很有钱吗?能不能在富景山庄买得起一套物业?”许畅打断了眼镜的话,直截了当地奔向主题。她的几位伙伴也一起竖起耳朵。足球和球星是她们关注范围之外的事情,而销售业绩却直接关系到她们的收支状况。



    她这个近乎白痴的问题换来眼镜一个白眼:“你说省城顺烟的一哥杜渊海买不买得起一套富景山庄?甭说一套,就是三套五套的,大概他也能随随便便地买下……”



    “佳佳,你有他的电话吗?”许畅立刻转向邵文佳,腻声腻调地问道。



    聚会已经散了,邵文佳随便寻了一个托辞,婉拒了许越的邀请,现在,她一个人慢慢走在慕春江的人行小道上。她能感觉到脚下用一粒粒圆圆的石子铺垫成的路面的那种舒缓和沉静,也能倾听到江水不疾不缓流动时发出的那种安宁的叹息,从街道对面那一栋栋高高的电梯公寓中间明间暗的窗户里,透露出的是一种和谐与安详,只是她的心绪和眼前她能体会的事物完全不一样,乱糟糟的就象有几只小猫在那狭小的空间打闹。



    她从来也没有料想到她和欧阳东竟然会在这样一种情形下邂逅……



    且慢,我们还记得,这位在事业上小有成就的女作家,不是已经寻找到她的人生幸福了吗?这事就发生了几个月之前,她和一位外省来本地的相貌堂堂举止轩昂的成功商人……难道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事情又有了出人意料的变化?



    是啊,那是一段很糟糕的回忆,假如没有再和欧阳东见面的事发生,邵文佳大概会把它作为自己人生的一段经历,将它深深地隐藏在自己的心灵深处,直到某个她自己认为合适的时候,再用笔把它记录下来,也许,她还会把它作为一篇小说的素材吧。



    邵文佳和她经过慎重思考之后才选择的男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哩?



    他们分手的原因简单到可笑,因为某一晚男人回来时邵文佳没有为他预备下晚饭,她正在赶一份编辑催得很紧的稿子。事情虽然简单,可争吵开始之后,战火便不可避免地燃烧到一切微小的矛盾之上,从她抽烟这个恶习到她黑白颠倒的生活习惯,从他时常因为生意上的应酬无法顾及到她再到他不洗脚就上床的毛病……战火弥漫的第二天上午,邵文佳就义无返顾地搬出了那套她越来越看不顺眼的房子。



    这不由得再让我们承认一句俗话中阐述的真理:距离才能产生美。当这段能让我们保持一颗平常心去欣赏和赞扬的距离消失之后,我们会很快地发现,原本美好的事物上总会附带着一些教人难以忍受的瑕疵。同样的,我们也得说,自诩为熟知世情冷暖炎凉的女作家邵文佳,还没有做好婚姻的准备——爱情靠的是冲动,而婚姻却靠的是包容。



    眼下邵文佳却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她的目光时不时地瞄向一栋高楼的某个灯光明亮的窗户,她曾经在那里居住了整整两年。距离太远了,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虚无飘渺,她只能凭着记忆来回想那房间里的一切事物——包括房间里那个神情从容的年青男人。



    也许他正在从窗户里看着自己吧?她不禁这样想到,假如他这个时候朝自己招招手,自己会怎么样应对?她马上就放弃了这可笑的想法。站在十七楼的窗户前,地面上的一切事物都仅仅是个不起眼的小点,何况这还是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深夜。



    自己当初怎么就会下了那么一个决定哩?她自怨自艾地想,自己不但没能抓住那份自以为是的感情,还放弃了一份几乎是唾手可得的幸福,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傻的女人吗?她突然想到当初粟琴故意说给她听的一句评价:你是我所见过的最愚蠢的女人之一。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



    “这样的评价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既然我是‘最愚蠢的女人之一’,那么请问,另外的最愚蠢的女人是谁?”她还记得自己说话时的语气,咄咄——逼人……



    “刘岚!”粟琴毫不犹豫地说道,“欧阳东瞎了眼,竟然会喜欢上她……”



    自己真的是很愚蠢!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一座森林……



    在她和那个男人分手之后,善于自省与反思的邵文佳也曾剖析过整件事的前后过程以及自己的心理变化,在诸般事实面前,她不能不承认,由始至终,她都是带着一种很强的目的性去处理与参与的:那个男人有着大地区总经理这样眩目的头衔,有一份稳定可靠的高收入和房子以及车子,还有广泛的人脉,也许能对她的事业有所帮助——这正是那男人对她许下的诺言,一定会帮扶她成为一位名作家——而且,他也远比欧阳东风趣和富于生活情调;而欧阳东哩,只是有一套看上去挺不错的房子,别的一切,都没法和别人比……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厉害。仅仅是收入这一条,欧阳东就比那男人高出十几倍、几十倍……



    自己不但是一个愚蠢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爱慕虚荣的愚蠢女人。邵文佳悲哀地承认了这一点。当她发现自己的错误时,她也希望寻找出一个适当的方法去弥补,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一个适当的理由去面对欧阳东,哪怕只是和他通一次电话说上两句话,她也无法寻不到一条足以说动她自己的理由。当她发现这事给自己人生道路带来的伤害时,她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一切。她重新找下一座出租的房屋,和几个房地产公司的销售代表作邻居,又开始她那种昼夜颠倒的写作生活,正象她刚来省城时那样——她不多的积蓄几乎全部耗费那个她意想中的家里了,可惜她的付出最后什么都没能收获到。从这个角度来说,她也是在为自己的错误付代价,只是这种代价实在是太高了……



    邵文佳总算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地方,在开门时,她蓦然发现一件事,这里离聚美花园城是如此的近,难道说她的心底里一直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幻想吗?幻想着某一天,在某个彩霞满天的黄昏,在景色迷人的水上公园的林间小道上,她会偶然地遇见抄着手溜达的欧阳东,在一段感伤唏嘘的对话之后,他们再重新开始那段中断的感情?



    她静静地盯着沙发旁的电话机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给欧阳东打个电话。



    他的手机拨不通,一直是占线的盲音。她只好拨打他家里的座机,不过没人接。



    邵文佳低垂着眉眼咬着嘴唇,不敢放下电话。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还有没有拨打电话的勇气。话筒里一直是那种单调的嗡嗡蜂鸣声,没有人接听。他大概压根就没回家,对于他这样的单身男人来说,这个世界上有的是消磨时光的好地方。她不禁恨恨地又带着几分酸楚地想到,也许他早就适应了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了吧。



    就在她决定放下电话也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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