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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我主法兰西-第46章

小说: 我主法兰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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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什么能够表现出这般气质的王后,会在宫廷中一点都没有影响力呢?难道她都是伪装的?

我紧张得暗叹了气。宫廷给我的震撼实在是越来越多了,宫廷中的谜团也越来越多地展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原以为我的祖父是宫廷无二的主宰者,结果他却是表面威严内心懦弱;我原以为蓬帕杜夫人是宫廷中少有的睿智之人,但是今日见到与以往完全不同的祖母,我才发现我之前是多么的天真幼稚。宫廷果然是一个危险的地方,越是普通的人越是不一般。

我出神进入自己的空间实在太久了,久得忘记了回应祖母。

“奥古斯特……奥古斯特……奥古斯特……”

我也不知道我的祖母究竟叫了我几声,但这三声以不急不缓的语速叫出来的“奥古斯特”在我耳中由模糊变清晰后,我也回过了神。

“是,我在!”我急忙回应道。

“你在想什么?”她面容严肃,却以柔和的目光投射于我。“你在想蓬帕杜夫人吗?”她心平气和地问道。

我一直避讳着一件事,一个在我这个二十一世纪人眼中并不光彩的事实。从法律上来讲,我的祖父母,也就是法兰西现在的国王和王后,他们实际上是一对合法的夫妻,因此,以此为前提,我祖父的情人蓬帕杜夫人,不就是小三了吗?虽然他们可能是真心相爱,但是以我的道德观念,也只有尽力不去提及这一点,才能避免用有色眼光看蓬帕杜夫人。

难道是我的祖母大度?难道是这个时代的风气真的开放得令我落伍了?我的祖母居然能够心平气和地说出情敌的名字,想起我的父亲都只是称蓬帕杜夫人为“那个女人”,我很郁闷,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我发现,我真得是没有看懂所谓宫廷是个什么玩意。

我的前二十一年,平民一般的二十一年。整天窝在书堆中,贵族文化学不着,平民文化也没有搞懂,还未出社会就挂了,社会经验也接近与零。所谓二十一世纪的知识,除了因为知道历史上的我会被断头而导致了担惊受怕多年之外,似乎没有对我现在的生活有多少帮助的。

宫廷,对以前的我来说,只是小说、电视剧等一帮文人和谈不上文人的胡扯想象罢了。现在我身临其境,才知道这是多么复杂。

我依旧只是一个小人物,渺小得很。虽然有可能修炼成参天巨人,但在这之前,我还是生活在许多巨人的五指阴影下。

我现在甚至觉得,我只不过是接触了宫廷的冰山一角。因为我还没有身处权力核心,所以根本看不到整座冰山。

我内心激荡,结果忘了回答,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但是,就在我沉默的时候,我的祖母却先开口了。她似乎是根本没有想要我回答的意思。

她说道:“你是一个重情的人。蓬帕杜夫人……”她在提到夫人的时候,我发现她居然在一瞬间露出了欣赏之色。

“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她语气平静且在话语中略带有一些赞赏之意。

语锋一转,她惋惜地叹道:“可惜,可惜啊……”

我确定我的耳朵没有出错,我想不是我的祖母精神有问题,就是我在做梦吧!

她欣赏情敌、惋惜情敌,她还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吗?我不懂,我彻底不懂,彻底无语了。我如果觉得她还正常,那我就不正常了。还好我不偏激,否则我一定会武断地认为这个宫廷中都是一群神经病,地位越高病情还越严重。

“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她语态平和地问我。

“肺结核。”我在诚惶诚恐之下小心翼翼地答道。

可是,我答完之后,居然发现她遗憾地摇着头。

这怎么可能?蓬帕杜夫人的病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无论如何必须是肺结核,即使这不是真正的原因。

我太迟钝了,我发现我太迟钝了。我居然惊讶了十几秒才想到了另一个原因,另一个可以解释现在祖母摇头的原因。蓬帕杜夫人是中了慢性毒药,这件事至少应该有四个人知道,我、夫人、老神棍和幕后指使者。如果是她下令下毒,她现在摇头便可以解释清楚了。

我可能是为了证实我的怀疑,也可能是为了让祖母脱罪,所以开始搜寻记忆中的点滴线索,结果所有的一切都证明我的祖母有可疑。

秘密指使宫廷医生对蓬帕杜夫人下毒,必然是一个有着极大势力、影响力、权力的人。在宫廷中,这样的人很少。我的祖父肯定不可能,而我之前认为的最大嫌疑者——是我的父亲,也已经被我排除了,那么,剩下的一个有可能做到的人,就只有我的祖母——王后陛下了。

我之前与其说是根本没有怀疑过她,不如说是根本没有想起她的存在。她就像是一个隐形人,本就没有存在感,特别是我这几年大多居住在枫丹白露宫,所以也多少有些将她淡忘了。

还有一个佐证也可以有所证明。

我还记得我父亲得知我去了蓬帕杜夫人那里后的慌张样子,但是,祖母却仍然镇定如初。她除非是不怕死,否则肯定是知道了内情。

我不敢开口直问,因为答案令人恐惧。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过会有多么的好!我承认我对我现在的部分亲人没有什么情感,但也可能是因为血液的缘故,也可能是上一世遗留下的传统道德观念的原因,我不可能做出非人的恶行来。

血缘上形成的亲人,以及感情上形成的亲人,对于我来说都是亲人。同为亲人却水火不容,在没有出事的时候我还可以装作无知,但是在现在事情已经出现的情况下,我只有无力地独自在沉默中痛苦着。

“我可以容许她享受我所有的特权,但是前提是她不能越过我所不能忍受的界限。”她用着惋惜的语调缓缓说道,“如果她没有让人去设计你的父亲的话,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她可能是知道了我知道夫人中毒一事,也可能是并不知道,只是为了找人倾诉一番。

她语调不变地继续说道:“她是我很欣赏的人,如果我们中的某一个人不是现在这种身份的话,也许我们可能成为朋友。”

“但是,”她突然厉声道,“她不应该在控制了我的孙子后,又企图谋害我的儿子。”

她的神情变得狠辣,与之前完全不同,甚至令我感到了一丝阴冷。不过,她现在这样的神情也让我觉得她开始变得正常了。

她狠辣的神情只是一瞬间,立即又变回了原先的平静之色。

“奥古斯特,我不知道你的家庭教师有没有和你讲过我的事。”她神情悲哀地说道,“我的父亲,是波兰王国的国王,我曾经是这个东欧大国的公主。但是,这一切都在一夜之间改变了。我不再是公主,我的父亲不再是国王,我们甚至不能够留在自己的国家。”

她的神情变得坚毅:“在流浪中,我学会了心计谋略,同时也懂得了最厉害的谋略就是忍耐。我嫁给年轻的法兰西国王,是因为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一个能够成为王后,重新成为最尊贵之人的机会,我不想放弃。我可以令自己接受一生碌碌无为,但是我发誓我不能让我的后代过上我所经历过的生活。我不能允许我高贵的血液与普通人结合,我不能抛下王族的尊严。我要成为一国王后,即使没人将我当一回事也没有关系,只要我的儿子和我的后代将会世世代代统治这个国家就够了。”

“我的儿子,他是我所有的梦想,而你,”她指着我道,“是我梦想的延续。你很不一般,和普通的孩子不同,可是你却被她捷足先登了。但是我并不介意,她也是一个出色的女人,我相信她也可能令你变成一个优秀的王位继承人。我并不介意你的政见与你的父亲有多少冲突,无论你以后是暴君还是仁君,只要你能够保住头上的王冠就可以了。”

“但是,但是那个女人……”我终于再度看到了祖母那恐怖的神情,还有那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狠怒声,“我不容许她去碰我的儿子,即使那是为了你,我也不允许。”

PS:所谓第一人称,所有的文字都是主角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也就是说,除了动作语言神情外貌描写外,一切的旁白都可以看成是主角心中的思考。骂我2的人真的看懂了吗?

第一卷少年王子第五十五章冷面王后

更新时间:2011…9…317:49:17本章字数:3656

她令我屏息,也令我终于了解了真相。下毒、杀人灭口,都是她做的。但是,为什么我恨不起来呢?一个母亲保护儿子,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先跃过不可触碰的红线的,毕竟是蓬帕杜夫人。

或许是那本不属于我的血缘影响,令我恨不起来;或许是我对蓬帕杜夫人的感情可能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深,才那么容易被另一个人的另一种情感所影响;或许我根本就是一个感情脆弱且敏感的人,因此对于他人才难以恨起来,因为我知道如果陷入了仇恨中,那么必然会令自己的心受伤。

“你怎么了?”她的神态恢复了正常时候的庄重,但是目光中的和善却不见了,转而是冰冷。

“我……我……”我喃喃地说着,震撼对于我来说不是那么快能够消除的。我内心充满着矛盾,这一两个小时中发生的事情,我根本无法在这短短几十秒内消化掉。

“看来你还是没能习惯宫廷。”她用着略带失望的语气说道,“阴谋诡计是宫廷的特产,但是,推动它出现的却不是某个人的野心和才智,野心和才智只是辅助,真正促使它出现的是那个人的心要狠。”

她看着我说道:“你如果真的爱蓬帕杜夫人的话,你应该大声尖叫起来,然后冲过来掐死我。我虽然是你的祖母,但是我相信你不会对我有太多的情感,所以你在冲动之下应该做得出那种事。”

她说的有一半是对的,我确实对她没有多少情感。一个在脑海中没有多少记忆的人,我怎么可能对她有相当于蓬帕杜夫人的情感。

“可是你没有。”她端坐着,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或许是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老成持重,就像我年轻时候的那样。也可能是因为你和你的祖父一样懦弱。我敢肯定,如果他知道了蓬帕杜夫人现在的情况是我造成的,他一定不会主动出手,就像他不敢得罪强势贵族那样。他或许会自以为是地去找其他女人来刺激我,但是我根本无所谓。”

她伸出白嫩细手指着我,问道:“你,是老成持重还是懦弱?”

她直接询问这种问题,让我如何回答?我似乎怎么回答都有问题。无论我回答哪一个,都有可能造成一种我是在故意遮掩的样子,最终令她认为我是另一种。

正在我犹豫之时,她忽然微笑着,以满意的语气说道:“这样就对了!你在犹豫了,这说明我没有看错,你懂得思考,你至少看出了我这个问题的陷阱。无论你回答什么都是错误,因为这都会表现你出迫不及待的一面。你迫不及待地遮掩弱点,或者迫不及待地想要向我展示你懦弱得无害,这都会显得你缺乏必要的忍耐力和思考力。看来你还是很像我,比你的父亲和你的其他兄弟更加像我。”

这个女人非同一般,在我以为我看穿了计谋的同时,原来我已经被绕了进去。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事实上我就已经没有办法逃走了。这个问题从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开始,就已经形成了一个陷阱。不只是我回答什么是一个局,就连我回答不回答都是一个局。

“你没有必要再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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