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剑傲江湖-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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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原本不是想害你,我自是……”宋志傲不知如何向钱百灯解释。
“只……只是个屁!”钱百灯怒骂一声,头一歪,已昏迷过去!
钱小晴早已从椅中跃起,抓过白瓷瓶,凑到鼻子上。
她嗅了嗅酒的香气,又用小指头沾了点酒味,送入口中尝了尝,然后道:“师哥,用不着慌张,这酒并没有毒,只是放了点仙宫*,三叔睡上四个时辰就没事了。”
宋志傲先是惊愣,继而困惑地道:“她为什么要骗我?”
钱小晴睁圆了眸子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宋志傲将去杏花酒搂,遇到廖小瑶的事说了一遍。
钱小晴迫不及待地问:“纸条在哪里?”
宋志傲从怀中取出纸条,交给钱小晴。
钱小晴看着纸条,脸上的表情由惊诧而释然,由释然而欣喜。
她扭身就往门外跑,脑后丢过来一句话:“你先将三叔安顿好,再去通知徐天良,叫他千万小心,午时之前一定不要去关帝旧庙。”
“哎……”宋志傲放下钱百灯,追出门外。
门院里哪还有钱小晴的影子?
他快快地转身回房,将钱百灯抱到里屋躺好,然后掩上门,出了小莲姐的小屋。
他脚步有些沉重,心中充斥着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廖小瑶为什么要骗自己?
她为什么不把如何搭救徐天良的办法,告诉自己,而要写纸条给钱小晴?
她对自己究竟是什么看法?
他心绪很乱,感到一种心酸、痛苦与倜伥。
这是每一个掉入情网之中,而感觉到已被戏弄的男人的共同心理。
徐天良坐在镇尾的一家小酒店里吃喝。
这是一家极小的酒店,小二是个哑巴,店里又脏又乱,所以没有几个客人。
徐天良就是看中这一点,才在这里吃喝的。
他想图个安静。
实在的,他很想一个人静一静。
钱小晴已交给她三叔了,他跟她之间的这段“缘份”,应该说是已经了结了。
然而,他和宋志傲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与痛苦。
他自认不知道什么叫感情,感情却执意纠缠他。
他自愿离开钱小晴,却怀着对她的春恋。一时一刻不见她,竟是如此茫然若失,坐立不宁。
山顶小木房的一蓦,似在眼前,似发生了今天清晨,他不能否认,更不能忘怀。
但是,正因为如此,他更要离开她。
他身怀皇神圣命,肩负重任,怎能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
他已不欠她什么了,是该走的时候了。
他的生命并不属于自己,更不属于她。
可是,他仍然在想着她。
是*的需求、感情的缠绵,抑或是真挚的情爱,谁又能分得清?
至少,他自己分不清楚。
他坐下来,刚喝上一杯酒,安静即被打乱。
有人给他送来了一块印着黑底写着一个白色生死字的木牌。
他听师傅也曾嘱咐他,不要招惹此人。
“生死判官”生死阴阳!
他听师傅提到过此人的名字,说过有关此人的一些事,在出谷前,师傅也曾嘱咐他,不要招惹此人。
事情往往非人所愿,他并不想招惹严阴阳,但严阴阳却惹上他来。
不仅仅是招惹,而且还下令了死令牌,决心是要他的命。
来人告诉他,严阴阳在镇西关帝旧庙中等他,请他午时之前,赶到关帝旧庙,严阴阳会给他一个痛快。人总是要死的,能务必赶到庙中痛痛快快地死得很惨、很痛苦。
他淡淡地一笑,一锭五两银子打发走了送死字令牌的人。
他很沉静,没有一丝儿惊慌。
他根本就不怕严阴阳。但,他还没有拿定主意,究竟去不去关帝旧庙。
因为,他认为他去关帝旧庙,江湖上从此就少了个生死判官,加之师傅叫他不要惹此人,因此他拿不定主意。
他收敛起心思,专心专意地喝酒,不再去想钱小晴和严阴阳的事。
他刚喝上两杯,门外进来了宋志傲。
他赶紧低下头,希望自己不被宋志傲发现。
店内人太少,宋志傲一眼就看见了徐天良,于是,迈步走到他桌旁。
徐天良知道躲不过,抬起头来,大方地道:“请坐。”
宋志傲在木凳上坐下。
徐天良又道:“你来干什么?”
“受人之托,来向你告警。”宋志傲话刚出口,目光落到桌上的死令牌上,“你已经接到生死判官的死字令牌了?”
徐天良沉静地点点头:“不错。”
宋志傲抿抿嘴道:“你打算去赶约?”
徐天良淡淡地道:“当然。”
宋志傲道:“你在午时之前,千万不要去赴约。”
徐天良眨眨眼:“为什么?”
“因为……”宋志傲话音顿住,没再往下说。
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钱小晴要用什么方法救徐天良。论武功,钱小晴与他二人合力,也不会是严阴阳的对手。
徐天良不在意地道:“我当然要午时前去,要死也要图个痛快。”
宋志傲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对徐天良却是十分赞赏,不觉关心地道:“你要小心。”
徐天良眸光闪了闪:“谢宋少侠关心。”
宋志傲凝眉道:“听人说严阴阳的手中的那根小竹杖,就是他杀人的兵器,里面藏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
“嗯。”徐天良点点头。
宋志傲又道:“严阴阳带个罗汉面具,除了被杀死的人之外,没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貌,他以快剑著称,精于十八罗汉拳,擅长九种暗器……”
徐天良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我看他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宋志傲微微一怔,即道:“当年被举为天下第一剑的卢青素,也丧命在生死判官的死令牌下。”
徐天良沉冷地道:“我不是卢青素,我是徐天良。”
宋志傲见状,不再多言,即刻拱手告辞。
他知道已无法劝说徐天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回去找到钱小晴,若她真有法子救得徐天良的话,就尽快赶到关帝旧庙去。
徐天良待宋志傲走后,独自喝了一壶酒,然后扔下一锭银子,出了店门。
他迳直向西郊一个土坡上,耸立着关帝庙。
这座关帝庙原是坡角的一家大户人家出钱修建的,后来这家大户人家入京了,关帝庙香火便清淡了下来。没多久,镇内又修了座关帝庙,这座关帝庙的庙祝去了新关帝庙,以示区别。现在此庙已废,旧庙新庙之称,也就无所谓了。
徐天良走到关帝庙前。
大门已经歪斜,且只剩下一半。
透过半边门,可看到里面是个不太小的庭院。
院内两颗老樟树,左右对峙,左边的一颗已经枯死,树下尽是枯枝败叶,右边的一颗却是枝叶茂盛,虽是冬天里也是郁郁葱葱。
徐天良跨步进入庙门。
迎面便是神殿。
神殿已没了门窗,殿内香炉鼎冒,香案桌上积满了灰尘,关帝圣像和梁柱上结满了蜘珠网,殿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人!
徐天良若无其事的穿过神殿,从殿后的小门,进入后院。
后院是一个小天井。
左边是禅房,也是一间尘土盈寸的空房。
目光触到挂单房。徐天良心蓦然一紧。房里居然亮着许多灯火。
大白天里亮着灯火做什么?
徐天良走到接单房门前,止住脚步,往里一瞧,心头不觉又是一醒。
没有门扇的空房内,地上呈半圆孤形搁着九盏油灯。灯圈之中,一张破了脚的小木桌,桌上摆着酒菜,桌边坐着一个蓬头乱发的矮子。
那矮子只顾埋头吃喝。
他就是生死判官严阴阳!
徐天良心中暗自猜疑。
“你来了么?”矮子开了口,但没有抬头。
“是的。”徐天良冷声回答。
“午时未到你来得早了些,我老人家正吃得起劲呢。”矮子边说,边挟了一块肉塞入嘴中。
“来得早些不好么?”徐天良仍是冷冰冰地道。
“那有什么好?”矮子仍未抬头。
“早来早了结,早死早超生。”徐天良声音冷得没有一丝半点的感情。
“哦!”矮子抬起头,一张布满刀疤的圆脸上,两道电炬似的目芒,射到徐天良的脸上。
好冷厉!敏锐的目光。
徐天良心房微一收缩,沉声道:“你就是生死判官严阴阳前辈?”
“先别问,进来再说。”严阴阳呶呶嘴,复又道:“当心别弄灭了阴阳灯。”
徐天良没多说话,身形一晃,掠身抢入房中。
他从灯上直拦跃过,落到破脚桌前。
灯不仅没有熄,灯光也不曾闪动一下。
严阴阳对他露的这手功夫毫无反应,刀疤上是一片冷漠:“请坐。”
徐天良肃容道:“怕死就能不死么?”
严阴阳一怔,随即朗声道:“有种!冲着你这份胆量,我老人家敬一杯!”
说着,严阴阳就给徐天良倒酒,酒杯是一只大土碗。
“喝吧。”严阴阳先端起酒碗,咕噜噜一口气将碗中酒喝光。
“爽快!”严阴阳怪声喝彩,又抓起酒坛,“你我喝个痛快。”
“悉听尊便。”徐天良欣然应谮。
一连喝了五大碗酒,坛中酒已喝去了大半。
两人这种喝法,哪像是喝了酒,就像是在灌水。
喝完第六碗酒,严阴阳举起筷子对徐天良道:“吃菜,吃菜!”
徐天良眉头微微皱起。
桌上除了酒碗之外,那还有筷子?
严阴阳眯起了眼,神秘兮兮地道:“你用不着找筷子,被处判的人在行刑前吃酒菜,是用不着筷子的。”
徐天良浅浅一笑,伸手便抓菜吃。
“很好。”严阴阳道:“去阴间丰都城的路很远,因此,我老人家从不斩饿死鬼。”
“谢严老前辈。”徐天良捞起几块大肉塞入嘴里。
“好小子,你别讨好我老人家,无论你表现怎样,今日午时三刻,你是死定了。”严阴阳声音突地变得沙哑之极,听来令人毛发悚然。
徐天良脸上的刀疤一阵抖动,抿抿嘴道:“你是我老人家见到的最不怕死的人。”
徐天良冷声道:“我觉得你老人家也是一样。”
“你真认为你能在我老人家剑下逃生?”
“你老人家以为,凭你的竹杖剑、十八罗汉拳和九种暗器就能杀了我?”
“死字令牌,从无人逃生。”
“也许从今以后,江湖上不会再有生死判官的死字令牌了。”
严阴阳眼睛一亮,可怕的目芒,似利剑刺在徐天良的脸上。
徐天良低头吃菜。
严阴阳目光顿敛,不再言语,卷扎起衣袖,也埋下头来和徐天良一样地吃喝。
两人自顾自地吃着,一口酒,一口菜,吃得有板有眼似乎忘记了对方的存在。
不到半个时辰。
坛中的酒空了。
九只菜碗皆是碗底朝天。
严阴阳挥袖擦擦嘴,舔舔舌头,然后拈起一根鱼刺,签起牙齿来。
徐天良扯过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