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残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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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往内寻,走到大堂之中,满目桌椅残渣,还有鱼肉菜果,有些更浸在水中,腐坏得发出恶臭。一具屍体塞住一角瀑布,湖水泻到地上,混和鲜血,形成一潌潌血泊;祖师娘娘的画像都染上血迹,历代掌门的灵牌上散落地上。大堂内有十数具屍体,彷佛是神明降怒。红叶认得倒地的其中一人,正是无香,还轻轻握住「无影」,立时上前抱紧。
「无香、无香!」她探得无香有一丝鼻息,便发些许内力,後得知经脉没有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气虚昏厥而已,於是抱无香到瀑布旁,还从无香的怀中取出剑舞门的百气丹,捏碎後喂在口中,灌下小口清水服和。可是无香脉象太弱,似快要撑不住,红叶顾不得太多,想起李回春在吴县,便抱住无香奔出洞口。然而城广人多,她不知所谓的世叔别居所在,若是逐家逐户搜索,只怕来不及。她胸无一计,不由自主地回到小屋。
她只消片刻,便回到小屋,甫启门便说:「复光,快找李神医,无香撑不住了!」张复光皱起眉头,撑起身子道:「我先行,你向府城直走。」红叶答应一声,即抱住无香往东行,不久便见张复光骑着飘血,越过自己。
她一口气走了十里路,经过一个小镇,见各家各户,富亦好、贫亦好,好歹都在门外挂上一对灯笼,门前放些祭品,显然是祭神。可是她不敢休息;又多走一、两里,终见张复光带来救星。
李回春才刚下马,便从布袋取出药瓶,倒了一颗,放在无香舌底,然後拿出针球,拔出三枝银针,插在无香头顶,然後再拔三枝,插在胸口三**,接着伸指点在人中,缓缓导引无香的真气运转。眼见秋冬之时,两人仍冒得满额热汗,可是面目和谐,倒教红叶放心一点。
红叶想跟张复光讲话,但此时才见对方唇瓣发白,靠坐树干喘息,急上前道:「我连累你,对不起。你还好吗?」张复光点头道:「不碍事,你还是快快回去总坛,说不定还有人生还。」红叶霎时醒觉,可能尚有生者,便说:「我马上回来,李神医与无香疗伤,不能有人骚扰,你们要小心。」张复光微笑道:「他很厉害,不必担心。」
红叶别过张复光,回去禁地一带,查探有否留下蛛丝马迹。接着到洞内调查线索,然而不论活人还是死人,伤口都无大分异。她凭藉记忆,除了师父和两位师姐,就只有两位曾是入室弟子的师叔伯的屍体还没被发现,其余五十余人,无一幸免,可怜不少只是刚被师父和师叔伯收留的新弟子,不过一年半载便遭逢大劫。红叶对外人较沉默,但对同门却亲切得多,死者当中有几人是她的同门好友,她自然瞧得满眶热泪。她另外发现沿途有碎布,当中有灰布、紫纱和红锦,有些染上血迹,可是洞口外二十余丈,便再找不到了。最後她顺着地上断枝,走了约半里路,再找不到任何踪迹。
「啊,还有小小!」红叶不见小孩屍体,立时奔回总坛,翻天覆地地再找一遍,忽听见甬道传来咚咚之声,於是顺藤摸瓜地走到小洞,正是公孙玲的房间。
她打开置物柜,便见到小小边搓眼睛,便昏昏欲睡的样子。红叶立时抱起小小,道:「小小没事吗?」小小哇哇见红叶,便撒娇哭道:「姐姐,小小肚子饿、小小肚子饿!」红叶心想这孩子命真够硬,也真够苦,一时感触,摸着她嫩脸,亲了一口,说:「小小乖,别哭,姐姐马上找东西给你吃。」
她心挂张复光和无香安危,害怕她们遇上恶人,抱住小小,飞快地回去,中途摘了两个梨子,给小小充饥。
她行至途中,见李回春拉住繮绳,张复光则抱住无香,坐在飘血上。她立时冲前,盯住马上二人,焦急地说:「李神医,无香和复光的身体无恙吗?」李回春却笑说:「别担心,你的师妹所受为外伤居多,经脉、脏腑损伤不多,安静休息半月,就可顺利康复。复光则是虚耗过多,多休息数日便可了。咦,你手上孩儿,难道是……」李回春一脸诡笑,似有弦外之音。
「她是孤儿,我只是收养她……」红叶嫣红了脸,张复光眼见及此,随即落马,道:「你带无香和孩子先骑飘血回去,我与李先生随後步来。」红叶答应一声,便驾着飘血踱步归去,比二人步行快得多。
李回春瞧见红叶远去,才说:「复光,剑舞门遁世而处,算不上名门正派,但是扬善抑恶,倒是养了一帮善人,今次忽然遭逢大劫,可真奇怪了。」张复光说:「李先生,牛再驯和,也会杀人,世间无奇不有呢。」李回春呵呵笑道:「是吗?也许我把这帮女子看得太清高了。」张复光摇首道:「只是先生远离尘世多年,便以为人心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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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恻隐(下)】………
第三十二回恻隐(下)
李回春悉心治疗,无香仍睡了一整日才苏醒,然精神已不俗。
红叶说:「无香,是李回春前辈救了我们,还有这位张复光公子。」
无香慌忙向李回春行礼,道:「谢两位救命之恩……师姐!」
无香昏睡期间,红叶再往总坛和禁地一带搜索,并无获得,见到无香无事,便问道:「无香,总坛遭血洗,到底怎麽回事?」无香急道:「三……三师姐造反了!」红叶沉吟一会,心想不出所料,又说:「怎麽了?快说、快说……」
「下元快到,师姐妹都在忙祭神的事,添灯油、放祭果、烧衣纸,可是三师姐忽然进来,道:『师父,徒儿有事禀告。』接着又道:『徒儿一不为意,得知本门有人私通男人。』师父和我们几个入室弟子,当然知道,可是其他同门却不知这等……事。师父只道:『这三日是下元节,只奉神明,不谈世事。』三师姐却道:『牡丹师姐身为大弟子,其身不正,岂是神明所能容?紫薇要趁水官爷爷察万民得失,把此事公诸於世。各位师伯叔、师姐妹,牡丹师姐与东方帮的裴衡有染,还出卖本门武功!』」
红叶叹道:「三师姐何以得知呢?」张复光便说:「偷会东方皓便知了。」红叶恍然大悟,又追问道:「後来?」
「师父不想化大事情,但莺师伯和璫师叔听见,登时火冒三丈,尤其是莺师伯,逼大师姐交代清楚,大师姐无言以对,师父和二师姐都没有甚麽打算,师父只道:『师姐、师妹,先别动气,牡丹一事,本座已有所闻,可是尚未查清,暂不处置,以免扰乱本门和谐。』三师姐道:『徒儿知道师父深明大义,有凭有据才会定罪,紫薇亦非凭空捏造,倒是暗地查访,才敢公然提出。要不然紫薇抓来那位裴衡公子,与师姐当面对质。』莺师伯脾气最大,命令三师姐捉奸夫,但是三师姐希望师父定夺。」
李回春讥笑一声,说:「她这连环毒计,连师父也要摆一道。如此一来,公孙门主不得不下令了。」这时红叶才恍然大悟,紫薇借众人之力,逼迫公孙玲定牡丹的罪;假若公孙玲不判罪,恐怕门主之位也坐不稳。
「原来三师姐……总之师父没有回答,反而……反而说:『师姐、师妹,牡丹的事,本座自会处理。目前首要,当是祭奉神明,可是既然紫薇都提起世事,本座也要道出一个消息,就是本座已经得悉,早前杀害三个门生的人并非东方礼,而是本门内奸。』此时我见紫薇师姐眼睛一动,便知道师父所讲的内奸,就是她……」
红叶疑惑道:「师父怎会知晓?」无香答道:「因为师父发现,总坛里藏了一名男子,就是韩太白……」张复光即盯紧红叶,只见红叶一脸惆怅,凄凄地说:「怎麽回事……」
「师父大喊一声『韩太白』,倒是鼓起十足内功,声音传至整个山洞。韩太白自知行纵败露,立时从甬道杀出来,见人就砍,其他师姐妹武功不高,抵挡不住。他还真狠心肠,一口气就杀了十数人……」无香强忍泪水,又道:「他来到正堂,立时与三师姐连成一线,还当众亲一下亖师姐的脸,奸笑道:『紫薇,今次到我来救你了。』莺师伯和璫师叔立时攻向二人,边骂边打,後来大师姐与二师姐都加入,他们六人都很厉害,已经再容不下他人参战。」
「四对二,也让她们逃去?」红叶惊道。
「不……只怪我一时情急参战,稍为不慎,便让三师姐和韩太白在混战中刺了两剑,还抓住脖子,胁持为人质。她们退至甬道洞口,便把我掷回正堂,还借机再刺得我满身伤痕,然後逃至洞外。以後的事,我便不知道了……」
红叶还在想三师姐狠心,张复光却说:「十多剑都不刺要害,倒是仁慈。」
无香亦点头,道:「三师姐置我於死地,本是易如反掌,却故意饶我一命,我是知道的……」
红叶回想当初,韩太白既然能奸污自己,要杀人也该毫不费劲,可是自己却活到今天,後来知道太多线索,在刑场露面过,才遭东方皓伏击。意即紫薇当初并无杀人之意,只是纯粹求夺得门主之位。
李回春说:「然而她残害同门,犯江湖大忌,不可再立足於剑舞门了。假使东方帮知道她害三爷赔命,亦不会容她活命。」无香又道:「神医所言甚是……虽然三师姐杀了很多人,可是……可是无香总想三师姐逃出生天!三师姐本是好人,很照顾我们後辈……」
红叶回想五人共成为入室弟子,紫薇排在第三位,上对师姐恭谨,下对师妹关顾,怎会料及有此一天?
张复光说:「事发至今都两天,却没有半点消息。」李回春道:「剑舞门擅长轻功,韩太白又非等闲之辈,要是追逐起来,说不定一下子就跑往别府了。」张复光思考一阵子,说:「未必,我看他们大斗一场,都是不顾性命,至少斗得七劳八损才罢休,他们走不远。我们去找东方帮忙,在苏州找一下。」
红叶惊道:「假使东方帮知道此事原委,三师姐性命不保!」
张复光淡淡笑道:「别担心,只向裴衡交代便可。他在东方帮是个要人,该有自己的部属,多少也好。」红叶半信半疑,但她没有计策,唯有听任张复光。
两天过後,张复光又回复不少精神,无香还是不便起床,但已经能说能吃。入黑之时,红叶让小小睡在无香身旁,哄得她入睡後,便到屋外透气。其时李回春与张复光四处步月,没有人陪伴她,独自坐在屋前小櫈,眺望晚上的阡陌农田;忽闻得邻屋开门,瞧见陈妈出门。
陈妈不过是二十五、六岁,除了皮肤粗黑,轮廓和五官倒是端正。她的丈夫在城里工作,一旬不过回家一天,养着两个儿女。大儿子八岁,小女儿才五岁,肚里还怀着第三胎,临盆在即,所以没去织布厂。红叶跟陈妈聊过天,知道对方曾在富户当小丫环,跟千金小姐学得几个字,识一些教养。後来富户破产,逃至外地,她得以脱离苦海。这种出身,与不少剑舞门门生相似。她後来避开官府耳目,偷偷嫁入农家,生儿育女,活着至今。早前张复光、今时无香受伤、小小幼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