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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同性婚姻合法之后,我们离了[娱乐圈]-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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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子骁这才注意到白哲脸色很不好。
    眉心微微蹙起,嘴唇苍白发紫,神情恍惚,目光没什么焦距,很少见的低沉模样。
    “白哲,你怎么了?”杜子骁急切地问。
    “没事。”白哲淡淡答了一句,换过鞋紧接着走回房间。手机充了一点电已经开机,他拇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把手机竖在耳边。
    过了会儿,杜子骁就听见他说:“抱歉,手机没电了……对,我想知道罗品方在美国期间都发生了些什么……我知道很难查到,但我很着急……不不,不要让季先生知道……”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杜子骁站在门口朝里望去,只见白哲缓慢地呼吸了一下,像是努力要把怒气都压下去似的。然而下一秒,电话那头又补了句,就是这一句,让白哲所有的怒火都压不住了。
    “什么叫‘不让季先生知道就没法调查’?!是我在养着你还是季勤章在养着你?”白哲少见地对电话那头大吼,“你是从我这里领薪水的,为什么要请示季勤章的意思?难道我身边就没一个我自己的人了?他是想把我架空吗?!”
    电话那边赶紧辩解,但是白哲不打算再听,直接把电话挂断,甩手扔到了书桌上。
    杜子骁跟白哲在一起七年,也就见他跟自己发过这么大火,对着外人,还真是一次都没见过。
    他直觉有什么大事发生,赶忙收敛起平时凑表链的混账样子,温温柔柔做白哲的贴心小棉袄:“怎么了?”
    白哲没理他。
    他被白哲无视惯了,走上前几步问:“罗品方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你查他在美国发生些什么干嘛?”
    白哲轻轻抬了一下头:“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呢,我跟他毕竟认识一场嘛。”还是假想敌呢,杜子骁在心里补充。
    白哲仍旧冷淡到极点:“不用你管。”
    “好吧,”杜子骁无奈道,“就算我不管这个,可我总得弄明白你是为了什么心情不好……”
    白哲终于抬起了头。
    他冷冷地看着杜子骁,眼神冰冷又充满戒备,看得杜子骁周身发凉。
    “你怎么又在我家?”白哲道。
    这话问得很奇怪,杜子骁这段日子以来就有事没事到他家,白哲是知道的,开始虽然还不高兴,后来管不了也就不管了。现在怎么又旧话重提了呢?
    杜子骁不知道怎么接,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别说话,憋着。
    果然,白哲根本没给他回答的机会:“我不是说过让你别来我家吗?”
    杜子骁懂了,白哲心情不好,想找事。
    小桂说过,白哲脾气好,可脾气好的人发起火来更可怕。所以杜子骁明智地选择不要跟白哲的怒火正面对抗。
    他闭嘴,直挺挺站着,不接话,任骂。
    然而白哲的心情真的差到了极点,他连骂人的兴致都没有,直接指着大门:“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杜子骁看了看门,又看了看白哲,问:“我可以走,但是你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否则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出什么事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离婚了,从今往后没关系了,我怎么样与你无关!”白哲大声道。
    “我看到了就与我有关。”杜子骁无奈道,“白哲,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
    “你不是早就把我扔下了吗?”白哲骤然打断他,冷笑,“你早就把我一个人扔下了,不是吗?”
    “当初你背着我悄悄签了偶像剧合约,专辑刚开个头,就跑去拍电视剧,那时候你怎么就能狠心一走了之?”白哲冷冷地看着他,“杜子骁,你现在来装什么贴心负责?你不是早就把我扔掉了吗?!你知不知道我为你的新专辑花了多少心思?你说走就走,全世界都知道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你抛弃了。你不要音乐了,连我也不要了,你要开始自己的新事业了,我对你没有用了……”
    “白哲,我从没这么想过……”杜子骁知道当年自己暂停新专辑转而拍电视剧对白哲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他以为当年的事,在当年就已经说开了,万万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白哲竟然还是为这件事耿耿于怀,而且还钻牛角尖似的想了这么多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那你是怎么想的?”白哲闭上眼,傍晚罗品方歇斯底里的控诉仿佛仍在耳畔,那一句“离开你”牵引出经年的伤疤,让他一整个晚上锥心刺骨,疼痛难当,“终于离开这个人了,好开心啊。他给了我太多的压力,让我喘不过气来。在他身边我永远只能是个普通人,不管怎么努力都看不见未来……”
    白哲模仿着杜子骁的心声,一句一句,剜出了那些深埋心底,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拿出来见见天日的真相。
    杜子骁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白哲静静地看着他,他觉得随着杜子骁表情的僵硬,自己浑身的血液也不再流动。
    心痛或许在推开门,见到杜子骁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原本只是钝痛,他还能强撑着与人电话,强撑着压下愤怒,强撑着保持理智,在心痛爆发前把杜子骁赶走。可是你为什么不走?白哲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有个声音在问,你为什么不走?
    我是真的不想见到你,因为看着你的脸,我就会忍不住想起那个曾经那么无措的自己。
    那些以为会被抛弃的日子,太苦了。
    “所以这才是当年你去拍戏的真正原因吗?”白哲扬扬嘴角,扯出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根本不是因为什么乐坛萧条,也不是因为你事业困顿想换个发展方向——你只是想离开我而已。”
    杜子骁抖抖唇,像迫切地想分辩什么,然而一句合适的措辞都找不到。
    他的伶牙俐齿,在伤心的白哲面前竟然通通不见了。
    白哲无声地笑了起来,他越笑幅度越大,笑到最后,整个身子都躬起来。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跟我分手呢?”心痛得像有一双手在拧衣服似的使劲拧着,白哲直起身,唇边仍旧勾着一抹讽刺的笑容,“当时我们分手,放彼此一条生路,也许后来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我承认,咱们在一起最后那几年,我的确是很累,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咱们两个要么见不到面,见了面就开始吵。明明每次都很想好好跟你说说话,可是莫名其妙就吵起来了。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甚至后来,我看到你搂着那个人在床上,我觉得天都塌了,我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白哲抱着胳膊,莫名感到有一点冷,“现在我终于明白,那是因为我们的感情早就不存在了。两个没有感情的人硬要在一起,结果怎么会好呢?”
    “不是的,白哲,我对你一直都……”杜子骁想反驳,然而白哲没容他说下去。
    “我就像个笑话一样。”白哲嗤笑道,“我真心相待的人都想离开我,我以为对我好的人,其实都别有用心。我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我就像个笑话一样。”
    “杜子骁,要是你还念一点点咱们当初的情分,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白哲疲惫地看着杜子骁,“咱们已经离婚了,各自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会跟季勤章在一起,也不会干涉你跟谁在一起,所以可不可以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我家?这段工作结束以后,咱们这辈子都别再见面了,好不好?”
    他说得太可怜了,几乎是在哀求杜子骁。白哲从来都是个高岭之花般的人物,他从不去求人。这既因为他想要的终究都能得到,又因为他的自尊会让他在得不到的时候主动而有尊严地退场。他求过谁?杜子骁搜遍记忆,发现他只求过自己。
    两次,第一次是刚刚离婚,自己跑去白哲学校,在桌子上要了他之后,第二次,就是现在。
    杜子骁知道自己该解释,该立刻马上纠正白哲的胡思乱想——然而那真的是胡思乱想吗?
    在两人的这七年里,杜子骁真的没有过哪怕一瞬间,感到呆在白哲身边给自己的压力大到自己无法承受吗?
    有的,很多。
    他深深地闭上眼睛,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攥了攥拳,什么都没说,默默走到门口,拉开门,在身子就要跨出门外的瞬间,转头望了一眼白哲。
    白哲也同样望着他。
    四目相对,白哲平静的目光之下掩藏着说不出口的痛楚,杜子骁如是。
    “当年我跑去拍电视剧有很多原因,但这跟咱们的感情无关。”杜子骁说,“而且现在我后悔了,白哲,我不想跟你离婚,我后悔了。”

☆、第24章

杜子骁走后,白哲才发现桌上的饭菜。
    有肉有鱼,荤素搭配,丰盛极了。
    可惜都凉了。
    要准备这样一桌饭菜得花不少心思和工夫,杜子骁精心准备着这些的时候,一定满怀期待看到白哲欣喜的表情。
    可是最后谁都没吃。
    白哲用筷子夹了块鱼肉,凉了的鱼肉有点硬,嚼在嘴里微微发腥,但鲜香挡不住地钻进每一个味蕾。
    白哲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他没有胃口,却舍不得扔掉面前的饭菜,于是一盘一盘套上保鲜膜,规规矩矩塞进冰箱里。
    然后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坐着,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程琳来敲门,看到他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她拽着白哲去照镜子,说他眼圈黑成熊猫,外加脸色蜡黄,活像重病晚期要弥留。
    “是不是杜子骁又欺负你了?”程琳凶神恶煞地问。
    白哲在听到“杜子骁”三个字的时候,右眼皮明显地跳了一下:“没,他昨晚很早就走了。”
    甚至都忘了问问程琳怎么会知道杜子骁在这儿。
    他去卫生间洗了个凉水澡,在这段时间里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投入了一天的工作。
    白哲近期的工作安排十分紧凑,既要处理唱片公司日常事务,又要兼顾自己的事业。今年是他出道十五周年,他要在十月办一场十五周年纪念演唱会。这段日子以来他几乎每天都要练歌,还要抽时间跟乐队一起完成每首歌的编曲。白哲知道自己根本没那个情绪低落的时间,所以一出家门,就立刻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他在去公司的路上打了几个电话,叫跟自己相熟的人查一查罗品方这十年来在美国都做了些什么。以前他压根没有罗品方的消息,所以无从查起,如今罗品方出现了,顺藤摸瓜总能查到。他直觉罗品方昨天说的话并不是实情,他一定有什么在瞒着自己,那十年的经历就是关键。
    一上午很快过去,中午程琳定了外卖,白哲跟乐队成员一起在公司解决午餐。午餐后大家强烈要求休息半小时再开工,白哲知道其实他们想结伴去抽支烟,便同意了。于是一群大男人勾肩搭背去楼下,白哲自己走到写字楼的走廊上,去散散心。
    是的,他心里很乱。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让所有人看不出端倪,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他一直在想杜子骁。
    他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把话说重了。可是偏偏心里蹦出个执拗的小人梗着脖子,说哪里重了哪里重了,你看他当时的表情,明明就是这么想的嘛。
    白哲把那个小人按下去,他跳起来,按下去,他跳起来,后来白哲索性不管了,让他自己蹦跶去吧。
    反正自己心里够乱了,不缺他来添乱。
    他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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