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大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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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整整一分钟了,太可怕了!你像夜晚渴望露水一样等我到来,就不使我感到奇怪了。”
“先生,你是否已同酋长谈过?”
“谈了。”
“他说了什么?”
“什么也未说。此事我们以后再谈。你快去,不要让‘少女之花’等得不耐烦了!”
“先生,此前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夜幕降临时,我听见下面的槐树和杏树丛中有夜莺叫,因为我很喜欢听夜莺的歌声,便走过去。我牵着马到了树丛,看见一个人一闪而过,他不是别人,正是萨迪斯·恰比尔。”
“他看见你了吗?”
“没有看见我。”
“你认为他已逃跑了?”
“不,因为他已发誓留在这里。”
“他走出去,营地里的人都不会注意的。可能他感到寂寞才到外面来。”
“先生,我不相信!此人是条危险的沙漠之蛇,会咬死人的。”
“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他是否又回到了营地?”
“我不知道,因为我必须回到这里,以便你在这里找到我。”
“你快去吧!如果我听到异常的声音,我就轻轻发出一种人们梦魔时发出的声音。”
“先生,你能守候多长时间?”
“一直等到莫哈拉得到你最后的亲吻之后。真主仁慈,但对我不是这样,因为他没有将莫哈拉赐给我。”
“先生,你会获得许多少女的心,因为我会将你的大名传播到世界各国,请你相信我。”
他跑到“香姑娘”那里去了,我作为他的主人不得不守在马匹身旁。命运啊,这公平吗?我披上了斗篷,将身子靠在我的马的温暖的身上。我的头顶上是南方深蓝色的夜空,巨蛇座、人马座、天蝎座和豺狼座等星辰在闪烁,群星中的双人星座是那样迷人,如同现在我的仆人一样,正沉浸在爱的光辉中。
我等了半小时、一小时,又过了半小时。莫哈拉,何时你才给我的仆人最后一个亲吻?我正想发出事先约定的结束我警卫任务的信号,突然我的右侧发出了轻轻的声响。我将耳朵紧贴在地面上——我相信我的听觉,在北美洲的草原上我经常试验过——听到了脚步声,声音来自棕榈树林,正小心翼翼地向帐篷走去。这是莫哈拉?我表示怀疑。我迅速脱下我的白色斗篷和同样是白色的头巾,这样我就穿着深蓝色的土耳其裤和上衣,同地面颜色无区别了,我趴在地上向我听到声音的地方爬过去。
一个人影偷偷地在帐篷间穿行。这是一个男子。我跟在他后面,利用每个物体作掩护,总是让一个帐篷隔在他和我之间。酋长心爱的牝马和灰色骆驼就拴在帐篷的前面,在妇女帐篷的后面有一个妇女用的轿子掺杂在男子用的马鞍中,此人正在观察这些东西。这时我看到了他的脸——他就是萨迪斯·恰比尔。
他刚从外面回来。为何这么晚才回来?为何未立即回到他住的帐篷?为何他在各处侦察?为何他偷偷离开了营地?我想了解清楚,尽量谨慎地跟着他走。他向阿赫默德此前曾谈到的槐树和杏树林走去。我刚看出他的这个目标,便问到一旁,想比他更快地到达目标。我绕了一个弯,尽量离他远些,以免被他看见。我大步、但尽量不发出声响地跑向树林。
我到达树林时,他距此尚有30米远。我蹲了下来。他在树林边上停下来,这时离我不足3米远。他轻轻地拍拍手。这一信号发出后,我就听到了一阵簌簌的声音在向这里接近。我欲退不能,往旁躲和向前进也不可能。我陷入了险境。
这时几个人穿过树丛,一人到了我的身边。我手握两支手枪立即站起来,想抢在他们之前行动,然而我经常遇到的幸运此次离开了我,这些阿拉伯人都很机灵,在我尚未喊出“谁在这里?”时,我头部即受到可怕的一击,双枪从我手中脱落,我自己则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
3.追歼克鲁米尔匪徒(2)
追击
我遭受这样的打击已不是第一次了,因而迅速的反应使我的头骨有了抵抗力,从而保护了我的头部,我总是能很快地从这样的袭击中恢复过来。此次亦如此。不久我就恢复了知觉,尽管没有我希望的那样快,因为我苏醒时,有四五个人正压在我身上并向我口中塞一块布,他们将我的手和脚绑起来,绑得很牢,我无法动弹。萨迪斯·恰比尔站在一旁监督这一可恶的过程。
为什么这伙人未立即将我打死?无论如何我最好是装作仍无知觉。也许我能听到什么给我以启发的话语。不久我这一意图表明是有利的,因为我听到首领轻声问:“他动不动?”
“没有动,”一个男子回答说,“他像一支长矛那样僵硬,我的枪托打得很重。他会死的,可是最好我再向他心脏刺一刀。”
“你不要这样做。我从赛迪拉部落人谈话中获知,此人是欧洲的一位有钱的老爷。他醒来后,我们把他带走,他会向我们付许多赎金。在此期间他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对我们构不成危险。”
“他到这里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他是位诗人,想同月亮讲话,这些外国王公贵族的儿子大都想成为诗人。让他倒在那里!我们过一会儿再来看他。”
“现在你命令我们做什么呢?把那匹白马牵过来?”
“不仅仅白马。”
“还要什么?”
“还有那匹比白马更珍贵的黑色牡马,它是属于这个外国人的。”
“我们会受到全体弟兄的羡慕。”
“不只这些。我们还有一位赛迪拉部落的少女,她比我以前见过的任何少女都漂亮。我看见她在那边棕榈树下面。”
“她一个人在那里?”
“一个小伙子同她在一起……”
“我们要打死他吗?”
“不,一个声响就会暴露我们。他不会同她回营地,因为他要看护那匹牡马。她是阿里·努拉比酋长之女,我们埋伏起来,待她往回走时,就把她捉住,你们中的一个人押着她。我们其他人去牵白马和珍贵的骆驼,两头牲畜都拴在酋长帐篷前面。一顶轿子就在牲畜旁边。”
“我们会被听见的。酋长养了很好的狗。”
“狗已认识我了,因为我在帐篷里就躺在狗的旁边。一人押着女孩子走,一人牵着白马,一人牵着骆驼,一人背起轿子。我们其他人再到营地前去车那匹牡马,不过我们不得不将看马人打死。”
“我们在何处会合?”
“在营地正南方,通往河流的第一个峡谷的入口处。”
“可是如果有人发现我们呢?”
“你这家伙,讲这话不害羞!我们的人什么时候被发现过?我们的眼睛不像猪豹?我们的脚不像狐狸和猫?我们不是有足够的马吗?在赛迪拉人尚未举枪打我们时,我们就跑了。或许你认为我们的行动应当更谨慎些?那好,我们先捉住酋长的女儿莫哈拉,将她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三个人去酋长的帐篷,其他人去牡马所在的地方。然后我发出我们‘哈梅马之子’的一个暗号,你们各带自己搞来的牲口和东西回到这里,带上这个德国人走。但假如我们遇到危险,就干脆把他放在这里。”
“那我们不返回巴赫哈胡拉了?”
“不去了。我已对等候袭击商队的人讲过了。我们立即去南方,越过阿比达山,横穿拉马达沙漠,奔向蒂乌斯山,山后面目前是梅赛尔——阿拉伯人的牧场和营地,假如赛迪拉部落的人追击我们,他们会给我们提供保护。现在快行动,决不能让莫哈拉跑了!”
接着他们就静悄悄地走了。我一个人倒在树丛中,手脚被绑住,嘴被塞住了,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孩,甚至情况更严重,因为我连喊都不能喊。
我的确处于一种十分可怕的境地。我了解到这些人无耻的行动计划,但我无法挫败他们。可见我对这个首领的判断是正确的,他正在违反他的誓言,他想逃跑,并带上营地三头最好的牲口,酋长的女儿和我,而且为此要打死我的忠诚的阿赫默德。我不怀疑他们这次行动会成功,因为我凭借经验知道这个沙漠之子进行这种行动时会多么狡猾而谨慎。欧洲的骗子无法同他相比。
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想挣脱绳索,绳索吃进肉里,怎么也挣脱不开。我试图用舌头将塞进嘴里的布吐出来,但吐不出来,因为口中的布同绑在我口鼻和脖子上的布连在一起了。我很快就放弃了这种努力,不然我会窒息而死的。我只能做一件事:躲起来,让他们找不到我。如果我做到这点,那以后我就能向赛迪拉部落提供关于强盗们的线索,不仅为阿赫默德之死复仇,而且可将莫哈拉及被盗的牲口解救回来。因此我尽力滚离原地。我滚动着,过了几分钟滚得很远了,我相信,现在到的地方比较安全。重要的是,我在翻滚时碰到了我掉在地上的两支手枪。因为只是我的手腕被绑住了,我就用力以手指去抓住手枪,后来终于抓住了。假如不是几个强盗,而只是一个强盗回来,在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发现了我,尽管我手腕被绑,部位不利,也许还是可以开枪打他。开枪?我必须等到有人发现我才开枪?我能否阻挡整个袭击行动?
刚想到这里,我就这样做了:我将手枪放在一个对我绝无危险的位置,然后将全部6颗子弹都打了出去。枪声接连响起,划破了夜晚的寂静,即使睡得最熟的人也会被惊醒。最后一声枪响刚沉寂,我就听见了兀鹫的叫声,这是不是匪帮头目所说的“哈梅马之子”的暗号?半分钟的沉寂,接着我便听到一声手枪射击的声音,之后又一声枪响,这时营地一片呼喊声。人们都起来了,我紧张地倾听声音越来越大的喧嚣。
究竟是谁开了枪?匪帮头目?这是谁的枪接连射击两次——我敢打睹,这是阿赫默德的手枪。喊声很快变成了怒吼,我能清楚地分辨出酋长的声音,他在喊莫哈拉,他的白马和骆驼。接着我听见阿赫默德大声问,是否有人见到我了。
这时我让我的第二支手枪打出第一枪,寂静片刻后阿赫默德大声喊道:“先生!这是我的主人,因为敌人没有他这样的手枪。先生,先生!”
我打了第二枪。
“为什么他不用嘴来回答?”我忠诚的仆人喊道,“真主保佑!我的主人不能讲话了;他处于危险之中!请你帮助照看他的马,我要找他去!”
谢谢上帝,他和我的马均安然无恙。现在我听到脚步声在向树丛靠近,我于是放了第三枪。
“他在这里!”阿赫默德说,“快去救他!”
他们手持武器冲进了树丛。他们以为我在同敌人进行战斗,但并未发现敌人的影子,为避免中计,他们走了几步就停下来了。只有勇敢的阿赫默德仍向前走。我放了第四枪,再次给他提供方向,过一会儿他就到了我的面前。
“我的天啊,被绑起来了!”他喊道,并蹲下来摸摸我,“先生,是你呀?是你打的枪?天啊,他嘴被塞住了!”
他立即解开绑在嘴上的布,从我的声音他彻底认出了我后,便欢呼起来,迅速地用刀将捆住我的绳索割断。
“是他,是他,赞美真主,真是他!喂,酋长,到这里来!他会告诉我们有关的情况。”
我没有再等待,而是一步迈出树丛,阿里·努拉比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臂。
“先生,”他急切地问我,“莫哈拉在何处?她是我的心肝啊!我的白马在哪里,我的骆驼在哪里?”
“请先告诉我,萨迪斯·恰比尔在何处?”我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