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愤怒-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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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詹妮弗拉开椅子,待她坐定后自己方才坐下。此时,乐队正高奏着震耳欲聋的摇摆乐曲。
陶警官从桌子的另一端凑近詹妮弗,问道:“可以为你要点喝的吗?”
“嗯,谢谢。”
“你应该尝尝‘橙冬儿’。”
“橙……什么?”
“那是由可可汁、可可糖外加一些胶质制成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陶警官眼睛向上一瞥,一个女侍者立即来到了他的身边。陶警官要了两杯“橙冬儿”和一些“点心”,这所谓“点心,”是中国式的开胃食品。“我希望你不会介意由我来为你点菜。”
“不要紧。我会满意的。”
“我知道在你们美国,女人已经习惯于支配一切,可这里仍然是男人当家。”
一个重男轻女分子,詹妮弗心想,但她此刻无意与他争辩。她现在需要这个男人。餐厅里人们的交谈声、用餐的刀叉声加上疯狂的音乐声,使他们几乎不能继续谈下去。詹妮弗向椅背上一靠,朝四周瞧了瞧。她到过好些别的亚洲国家,但新加坡人显得特别漂亮,男人是这样,女人也是这样。
女侍者把饮料放在詹妮弗面前。这“橙冬儿”看上去像是巧克力汽水,里面加了一块块滑溜溜的东西。
陶警官注意到她的窘态。“你得搅拌一下。”
“你说什么?”
“你得搅拌一下,”他大声喊道。
詹妮弗一本正经地搅了几下,尝了一口。
味道很糟糕,太甜了。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说:“这,这别有风味。”
桌上端来了六七盘“点心”,奇形怪状的,詹妮弗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食物。她打定主意不问这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东西味道倒挺可口。
陶警官高声解释着,声音压过了厅内的喧哗:“这家饭馆的‘南洋’风味挺有名。那是由中国原料加上马来香料配制成的。可惜还从没人把食谱写出来。”
“我倒是想和你谈谈有关斯蒂芬·比乔克的事儿,”詹妮弗说。
“你说什么?”乐队的声音实在太响了。
詹妮弗又凑近了些。“我想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斯蒂芬·比乔克。”
陶警官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有听见。詹妮弗不由得顿生疑窦:他所以挑选这张桌子,究竟是出于安全考虑呢,还是根本不想和她谈正经事?
继“点心”之后,一道道菜端了上来,像是永远不会完结似的。这无疑是一顿十分丰盛的饭。詹妮弗唯一感到不安的是:她一次也无法向对方提及斯蒂芬·比乔克的事。
饭后,他们走出饭馆来到街上。陶警官说:“我这儿自己有车。”他用手指打个榧子,一辆违章正与另一辆车并排停放的黑色“梅塞德斯”牌轿车飞快地朝他们驶来。陶警官为詹妮弗打开了后门。詹妮弗发现司机座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穿制服的警察。事情有些不对头,詹妮弗暗自思忖,如果陶警官想和我谈机密事情,他该安排我们单独在一起。
她钻进车后座,陶警官随之也钻进来坐在她身旁。“你这是第一次来新加坡吧?”
“不错。”
“嗯。那好,你可以在这里饱览一番风光。”
“我可不是来观光旅游的,警官。我必须尽早赶回去。”
陶警官叹了口气,说:“你们白种人老是那么匆匆忙忙的。你听说过布吉斯街没有?”
“没有。”
詹妮弗转动一下身子,以便能细细地打量陶警官。他的脸部表情变化无常,讲话时频频打着手势。从外表看,似乎坦率、健谈,可整整一个晚上,他竟一句关于比乔克的话也没说。
他们的汽车停下来为一辆三轮车让路,这是一种由当地人用脚踏的三个轮子的车。陶警官以鄙夷的目光望着车子载着两个游客沿街驶去。
“我们总有一天会淘汰这种玩意儿的。”
在回旅馆的途中,詹妮弗下定决心,不管有没有司机在场,她准备谈一谈比乔克的事。
当车子拐进果园路时,詹妮弗十分明确而坚决地说:“至于斯蒂芬·比乔克……”
“噢,对了。我已安排好,你明天上午十点去见他。”
第55章
在华盛顿特区,正在开会的亚当·沃纳被人叫出去接纽约来的一个加急电话。
电话是地区检察官罗伯特·迪·西尔瓦打来的。他兴高采烈地说:“特别大陪审团刚刚送还了我们所要的起诉书,每个人的起诉书都送回来了。我们现在可以全面出击了。”没有回答。“你听到了吗,参议员?”
“我正听着呢,”亚当竭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热情些,“这可是大新闻啊。”
“二十四小时后我们便可以收网。如果你能飞回纽约,我想我们应该在明天上午召集所有人员举行最后一次会议,以便通力协作。你能飞回来吗,参议员?”
“能。”亚当说。
“那好,明天上午十点钟开会。”
“我会来的。”亚当搁下了话筒。
啊,特别大陪审团刚刚送回了我们所要的起诉书,每个人的起诉书都送回来了!
亚当又抓起话筒,开始拨号。
第56章
章宜监狱的会客室很小,四壁全是白墙,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长桌和几张硬木椅子。詹妮弗坐在椅子上,等着。门开了,斯蒂芬·比乔克在一个穿制服的卫兵押送下走了进来。詹妮弗抬起了头。
比乔克三十多岁,高挑个儿,双眼凸出,脸绷得紧紧的。他患有甲状腺机能亢进症,詹妮弗想。她又看见他颊上和额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被打伤的。他在詹妮弗对面坐了下来。
“我叫詹妮弗·帕克,你的律师。我正在设法把你弄出去。”
他看了看她,说:“你最好办得快一些。”
这话可以看成是威胁,也可以看成是恳求。詹妮弗想起了迈克尔的话:“我要你在他招供前将他保释出来。”
“他们待你还好吗?”
他朝站在门边的卫兵偷偷地看了一眼。“嗯,还可以。”
“我已申请将你保释。”
“可能性大吗?”比乔克无法掩饰渴望出狱的心情。
“我想可能性很大,至多需要两三天时问。”
“我必须离开这里。”
詹妮弗站起身来:“我不久就来看你。”
“谢谢。”斯蒂芬说,说罢伸出手来。
卫兵厉声地说:“不行。”
他俩同时转过身来。
“不许接触。”
斯蒂芬·比乔克看了詹妮弗一眼,声音嘶哑地说:“快点!”
当詹妮弗回到饭店时,有人递了一张字条给她。那是陶警官打来的电话记录。她还没读完字条,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是陶警官打来的。
“帕克小姐,手续还要等些时候才能办妥,我想你该希望在我们这个城市里各处走一走吧?”
詹妮弗开始想谢绝这一邀请,继而一想,在把比乔克安全送上飞机离开这儿以前,她确实无事可做。在事情办妥之前不得罪陶警官是至关重要的。
詹妮弗说:“谢谢你,我很愿意。”
他们在坎巴契停车吃中饭,然后向农村驶去。汽车沿着武吉蒂马公路朝北向马来西亚驶去,一路上经过许多吸引人的小村庄。饮食摊和各种店铺到处可见。当地居民穿着讲究,显得生活富裕。詹妮弗和陶警官在克朗基公墓和死难将士纪念碑前停了下来。两人走上台阶,穿过洞开着的蓝色大门,只见门前是一块硕大的大理石十字架,后面竖着一根巨大的石柱。整个墓地就是一片白色十字架的海洋。
“战争给我们带来了深重的灾难,”陶警官说,“几乎每家每户都失去了亲人和朋友。”
詹妮弗没有吱声。她脑海里闪过了桑兹点的那座坟墓。她不让自己去回忆那埋在小土堆下面的亲人。
曼哈顿区赫德森大街的警察情报部内正在举行执行机构的会议。拥挤不堪的大厅里一派喜气洋洋。在座的许多人起初都以玩世不恭的态度来参加最近这次调查活动,因为在这以前他们已经不止一次经历过类似的情况。他们曾收集过无数指控暴徒、杀人者、敲诈者的材料,然而那些薪俸高得惊人的律师总能使罪犯得以开脱。但这次可不一样了,他们手头掌握着黑手党军师托马斯·柯尔法克斯提供的证据。没有人能够驳倒他。三十五年以来,他一直是那批匪徒的中心人物。他将在法庭作证,提供作案的人名、日期、事实以及各种数字。现在,绿灯已经开放,执法者们可以出击了。
亚当曾经比在座的任何人更坚决地致力于促使这个时刻的到来,因为它会像一架凯旋的马车,载着他驶往白宫。如今这一时刻已近在咫尺,而马车却化成了灰烬。亚当面前放着特别大陪审团的起诉名单,名单上的第四个人就是詹妮弗·帕克,她的罪名是:杀人和进行阴谋活动,触犯了六条联邦法律。
亚当·沃纳环视了会议厅一周,好不容易才开了腔:“我向你们——你们每个人道贺。”
他想再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精神上痛苦不堪,身体竟也不舒服起来。
西班牙人说的不错。迈克尔·莫雷蒂想,复仇这盆菜最适宜吃冷的。詹妮弗·帕克所以还活在人世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他目前还无法把她抓到手,但她不久就要回来了。在这段时间里,他迈克尔倒要好好地考虑处置她的方法。她彻彻底底地背叛了他。为此,他要好好给她点颜色瞧瞧。
在新加坡,詹妮弗再三地试图与迈克尔通话。
“对不起,”交换台的话务员告诉她,“通往美国的线路没空。”
“请你再试一下,好吗?”
“当然可以,帕克小姐。”话务员抬头望望守在交换台边上的人,那人朝她狡黠地一笑。
在他设在闹市的办公室里,罗伯特·迪·西尔瓦看着刚刚送来的一张逮捕证。上面的名字是詹妮弗。
“我到底抓住了她,”他想。他感到说不出的高兴。
电话接线员通知说:“陶警官来看你。在休息厅。”
詹妮弗不觉一惊,她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来。他一定带来了有关斯蒂芬·比乔克的消息。
詹妮弗乘电梯下了楼,来到休息厅。
“原谅我没给你打电话,”陶警官抱歉地说,“我想最好还是亲自跟你谈谈。”
“有什么消息?”
“我们上车谈吧。我想让你看些东西。”
汽车沿着尤祖康路行驶。
“出了什么事?”詹妮弗问。
“没有出什么事。保释定在后天。”
那他带我往哪里去呢?詹妮弗想。
轿车刚驶过贾兰瓜特巴路上的建筑群,司机刹住了车。
陶警官转身对詹妮弗说:“我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什么东西?”
“来,你一会儿就能看见。”
建筑物内部非常陈旧,一副破烂不堪的样子。但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那里面的气味,这气味让人闻了感到像是来到了一个原始荒蛮的地方,却又混杂着麝香味。詹妮弗这辈子还没闻到过这种怪味儿。
一个年轻女郎匆匆走来,问道:“要个陪同吗?我……”
陶警官挥手叫她走开。“我们不需要你。”
他挽着詹妮弗的胳膊,和她一起走到外边。这儿有六只巨大的凹槽,里面传来阵阵奇怪的滑行声。詹妮弗和陶警官来到第一个围栏前。这里的一块木牌上写着:勿伸手入池,危险。詹妮弗朝下一看,里面满是鳄鱼,约有数十条之多,全都在不停地爬动着。一会儿这条钻到那条的腹下,一会儿那条爬到这条的背上。
詹妮弗不由得一颤。“这是什么?”
“鳄鱼场。”
他看看下面的鳄鱼,说道:“等它们长到三岁到六岁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