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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贞观政要-第5章

小说: 贞观政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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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马,不为专立可汗。可汗得立,则不甚怀恩,不得立,则生深怨。诸蕃闻之,

且不重中国。但使彼国安宁,则诸国之马,不求自至。昔汉文帝有献千里马者,

曰:‘吾吉行日三十,凶行日五十,鸾舆在前,属车在后,吾独乘千里马,将安

之乎?’乃偿其道里所费而返之。又光武有献千里马及宝剑者,马以驾鼓车,剑

以赐骑士。今陛下凡所施为,皆邈过三王之上,奈何至此欲为孝文、光武之下乎?

又魏文帝求市西域大珠,苏则曰:‘若陛下惠及四海,则不求自至,求而得之,

不足贵也。’陛下纵不能慕汉文之高行,可不畏苏则之正言耶?”太宗遽令止之。

贞观十七年,太子右庶子高季辅上疏陈得失。特赐锺乳一剂,谓曰:“卿进

药石之言,故以药石相报。”

贞观十八年,太宗谓长孙无忌等曰:“夫人臣之对帝王,多顺从而不逆,甘

言以取容。朕今发问,不得有隐,宜以次言朕过失。”长孙无忌、唐俭等皆曰:

“陛下圣化道致太平,以臣观之,不见其失。”黄门侍郎刘洎对曰:“陛下拨乱

创业,实功高万古,诚如无忌等言。然顷有人上书,辞理不称者,或对面穷诘,

无不惭退。恐非奖进言者。”太宗曰:“此言是也,当为卿改之。”

太宗尝怒苑西监穆裕,命於朝堂斩之,时高宗为皇太子,遽犯颜进谏,太宗

意乃解。司徒长孙无忌曰:“自古太子之谏,或乘间从容而言。今陛下发天威之

怒,太子申犯颜之谏,诚古今未有。”太宗曰:“夫人久相与处,自然染习。自

朕御天下,虚心正直,即有魏徵朝夕进谏,自徵云亡,刘洎、岑文本、马周、褚

遂良等继之。皇太子幼在朕膝前,每见朕心说谏者,因染以成性,故有今日之谏。”

卷二 直谏(附。凡十章)

贞观二年,隋通事舍人郑仁基女年十六七,容色绝姝,当时莫及。文德皇后

访求得之,请备嫔御。太宗乃聘为充华。诏书已出,策使未发。魏徵闻其已许嫁

陆氏,方遽进而言曰:“陛下为人父母,抚爱百姓,当忧其所忧,乐其所乐。自

古有道之主,以百姓之心为心,故君处台榭,则欲民有栋宇之安;食膏粱,则欲

民无饥寒之患;顾嫔御,则欲民有室家之欢。此人主之常道也。今郑氏之女,久

已许人,陛下取之不疑,无所顾问,播之四海,岂为民父母之道乎?臣传闻虽或

未的,然恐亏损圣德,情不敢隐。君举必书,所愿特留神虑。”太宗闻之大惊,

手诏答之,深自克责,遂停策使,乃令女还旧夫。左仆射房玄龄、中书令温彦博、

礼部尚书王珪、御史大夫韦挺等云:“女適陆氏,无显然之状,大礼既行,不可

中止。”又陆氏抗表云:“某父康在日,与郑家往还,时相赠遗资财,初无婚姻

交涉亲戚。”并云:“外人不知,妄有此说。”大臣又劝进。太宗於是颇以为疑,

问徵曰:“群臣或顺旨,陆氏何为过尔分疏?”徵曰:“以臣度之,其意可识,

将以陛下同於太上皇。”太宗曰:“何也?”徵曰:“太上皇初平京城,得辛处

俭妇,稍蒙宠遇。处俭时为太子舍人,太上皇闻之不悦,遂令出东宫为万年县,

每怀战惧,常恐不全首领。陆爽以为陛下今虽容之,恐后阴加谴谪,所以反覆自

陈,意在於此,不足为怪。”太宗笑曰:“外人意见,或当如此。然朕之所言,

未能使人必信。”乃出敕曰:“今闻郑氏之女,先已受人礼聘,前出文书之日,

事不详审,此乃朕之不是,亦为有司之过。授充华者宜停。”时莫不称叹!

贞观三年,诏关中免二年租税,关东给复一年。寻有敕:已役已纳,并遣输

纳,明年总为准折。给事中魏徵上书曰:“伏见八月九日诏书,率土皆给复一年。

老幼相欢,或歌且舞。又闻有敕,丁已配役,即令役满折造,馀物亦遣输了,待

明年总为准折。道路之人,咸失所望。此诚平分百姓,均同七子。但下民难与图

始,日用不足,皆以国家追悔前言,二三其德。臣窃闻之,天之所辅者仁,人之

所助者信。今陛下初膺大宝,亿兆观德。始发大号,便有二言。生八表之疑心,

失四时之大信。纵国家有倒悬之急,犹必不可。况以泰山之安,而辄行此事!为

陛下为此计者,於财利小益,於德义大损。臣诚智识浅短,窃为陛下惜之。伏愿

少览臣言,详择利益。冒昧之罪。臣所甘心。”

简点使右仆射封德彝等,并欲中男十八已上,简点入军。敕三四出,徵执奏

以为不可。德彝重奏:“今见简点者云,次男内大有壮者。”太宗怒,乃出敕:

“中男已上,虽未十八,身形壮大,亦取。”徵又不从,不肯署敕。太宗召徵及

王珪,作色而待之,曰:“中男若实小,自不点入军。若实大,亦可简取。於君

何嫌?过作如此固执,朕不解公意!”徵正色曰:“臣闻竭泽取鱼,非不得鱼,

明年无鱼。焚林而畋,非不获兽,明年无兽。若次男已上,尽点入军,租赋杂徭,

将何取给?且比年国家卫士,不堪攻战。岂为其少,但为礼遇失所,遂使人无斗

心。若多点取人,还充杂使,其数虽众,终是无用。若精简壮健,遇之以礼,人

百其勇,何必在多?陛下每云,我之为君,以诚信待物,欲使官人百姓,并无矫

伪之心。自登极已来,大事三数件,皆是不信,复何以取信於人?”太宗愕然曰:

“所云不信,是何等也?”徵曰:“陛下初即位,诏书曰:‘逋私宿债,欠负官

物,并悉原免。’即令所司,列为事条,秦府国司,亦非官物,陛下自秦王为天

子,国司不为官物,其馀物复何所有?又关中免二年租调,关外给复一年。百姓

蒙恩,无不欢悦。更有敕旨:‘今年白丁多已役讫,若从此放免,并是虚荷国恩,

若已折已输,令总纳取了,所免者皆以来年为始。’散还之后,方更徵收,百姓

之心,不能无怪,已徵得物,便点入军,来年为始,何以取信?又共理所寄,在

於刺史、县令,常年貌税,并悉委之。至於简点,即疑其诈伪。望下诚信,不亦

难乎?”太宗曰:“我见君固执不已,疑君蔽此事。今论国家不信,乃人情不通。

我不寻思,过亦深矣。行事往往如此错失,若为致理?”乃停中男,赐金瓮一口,

赐珪绢五十匹。

贞观五年,持书侍御史权万纪、侍御史李仁发,俱以告讦谮毁,数蒙引见,

任心弹射,肆其欺罔,令在上震怒,臣下无以自安。内外知其不可,而莫能论诤。

给事中魏徵正色而奏之曰:“权万纪、李仁发并是小人,不识大体,以谮毁为是,

告讦为直,凡所弹射,皆非有罪。陛下掩其所短,收其一切。乃骋其奸计,附下

罔上,多行无礼,以取强直之名。诬房玄龄,斥退张亮,无所肃厉,徒损圣明。

道路之人,皆兴谤议。臣伏度圣心,必不以为谋虑深长,可委以栋梁之任,将以

其无所避忌,欲以警厉群臣。若信狎回邪,犹不可以小谋大,群臣素无矫伪,空

使臣下离心。以玄龄、亮之徒,犹不可得伸其枉直,其馀疏贱,孰能免其欺罔?

伏愿陛下留意再思。自驱使二人以来,有一弘益,臣即甘心斧钺,受不忠之罪。

陛下纵未能举善以崇德,岂可进奸而自损乎?”太宗欣然纳之,赐徵绢五百匹。

其万纪又奸状渐露,仁发亦解黜,万纪贬连州司马。朝廷咸相庆贺焉。

贞观六年,有人告尚书右丞魏徵,言其阿党亲戚。太宗使御史大夫温彦博案

验其事,乃言者不直。彦博奏称,徵既为人所道,虽在无私,亦有可责。遂令彦

博谓徵曰:“尔谏正我数百条,岂以此小事,便损众美。自今已后,不得不存形

迹。”居数日,太宗问徵曰:“昨来在外,闻有何不是事?”徵曰:“前日令彦

博宣敕语臣云:‘因何不存形迹?’此言大不是。臣闻君臣同气,义均一体。未

闻不存公道,惟事形迹。若君臣上下,同遵此路,则邦国之兴丧,或未可知!”

太宗矍然改容曰:“前发此语,寻已悔之。实大不是,公亦不得遂怀隐避。”徵

乃拜而言曰:“臣以身许国,直道而行,必不敢有所欺负。但愿陛下使臣为良臣,

勿使臣为忠臣。”太宗曰:“忠良有异乎?”徵曰:“良臣使身获美名,君受显

号。子孙传世,福禄无疆。忠臣身受诛夷,君陷大恶。家国并丧,独有其名。以

此而言,相去远矣。”太宗曰:“君但莫违此言,我必不忘社稷之计。”乃赐绢

二百匹。

贞观六年,匄奴克平,远夷入贡,符瑞日至,年穀频登。岳牧等屡请封禅,

群臣等又称述功德,以为“时不可失,天不可违,今行之,臣等犹谓其晚”。惟

魏徵以为不可。太宗曰:“朕欲得卿直言之,勿有所隐。朕功不高耶?”曰:

“高矣。”“德未厚耶?”曰:“厚矣。”“华夏未安耶?”曰:“安矣。”

“远夷未慕耶?”曰:“慕矣”“符瑞未至耶?”曰:“至矣。”“年穀未登耶?”

曰:“登矣。”“然则何为不可?”对曰:“陛下功高矣,民未怀惠。德厚矣,

泽未旁流。华夏安矣,未足以供事。远夷慕矣,无以供其求。符瑞虽臻,而罻罗

犹密。积岁丰稔,而仓廪尚虚。此臣所以窃谓未可。臣未能远譬,且借近喻於人。

有人长患疼痛,不能任持,疗理且愈,皮骨仅存,便欲负一石米,日行百里,必

不可得。隋氏之乱,非止十年。陛下为之良医,除其疾苦,虽已乂安,未甚充实,

告成天地,臣窃有疑。且陛下东封,万国咸萃,要荒之外,莫不奔驰。今自伊、

洛之东,暨乎海、岱,萑莽巨泽,茫茫千里,人烟断绝,鸡犬不闻,道路萧条,

进退艰阻。宁可引彼戎狄,示以虚弱?竭财以赏,未厌远人之望;加年给复,不

偿百姓之劳。或遇水旱之灾,风雨之变,庸夫邪议,悔不可追。岂独臣之诚恳,

亦有舆人之论。”太宗称善,於是乃止。

贞观七年,蜀王妃父杨誉,在省竞婢,都官郎中薛仁方留身勘问,未及予夺。

其子为千牛,於殿庭陈诉,云:“五品以上非反逆不合留身,以是国亲,故生节

目,不肯决断,淹留岁月。”太宗闻之,怒曰:“知是我亲戚,故作如此艰难。”

即令杖仁方一百,解所任官。魏徵进曰:“城狐社鼠皆微物,为其有所凭恃,故

除之犹不易。况世家贵戚,旧号难理,汉、晋以来,不能禁御,武德之中,已多

骄纵,陛下登极,方始萧条。仁方既是职司,能为国家守法,岂可枉加刑罚,以

成外戚之私乎!此源一开,万端争起,后必悔之,将无所及。自古能禁断此事,

惟陛下一人。备豫不虞,为国常道。岂可以水未横流,便欲自毁隄防?臣窃思

度,未见其可。”太宗曰:“诚如公言,乡者不思。然仁方辄禁不言,颇是专权,

虽不合重罪,宜少加惩肃。”乃令杖二十而赦之。

贞观八年,左仆射房玄龄、右仆射高士廉於路逢少府监窦德素,问北门近来

更何营造。德素以闻。太宗乃谓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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