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侠五义]天策-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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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祯往他身边一坐，长叹一声：“太累了，这几天每天都在忙皇后丧礼的事，长生还病了。”
　　白锦城大惊：“什么病？严重吗？孩子还那么小呢。”
　　“没什么大事，御医说就是被吓着了，那天抱他到皇后灵前拜了拜，周围的人哭声太大把他惊着了，当天晚上一直在哭也不肯睡觉，然后就发烧了，现在已经好多了，”赵祯疲惫地揉揉太阳穴，叹道，“我真没想到她会走得那么快，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当时还在上朝呢。”
　　白锦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如果说“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也不合适，死了老婆还不能伤心吗？但是又不愿意他因为太难过而伤了身体，只好说：“你千万多保重，伤了身体不好。这几天也没睡好？”
　　赵祯点点头，低声道：“我也没个人说话啊，皇娘、狄娘娘、八王叔、六合、庞妃……那么多人，每个人都让我不要太伤心，每个人都跟我说‘节哀顺变’，但是这怎么是我自己能控制的呢？哪怕她以前再怎么不好，好歹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她还是我儿子的娘。这些话我也就只能跟你说了。”
　　白锦城无奈地拍拍他肩膀：“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也就慢慢地说了起来，说自己当年跟皇后吵架的情形，说皇后这些年如何嚣张跋扈，“但是她死了，我也并不开心……”这种“不开心”无关情爱，但也实在有些沉重。
　　“你是个好人，”白锦城道，“心肠太好的人都是这样。”
　　赵祯苦笑了一下。
　　白锦城问他：“你还撑得住吗？看你瘦了这么多，该不会没有好好吃饭吧？”
　　赵祯叹气：“我哪里吃得下的，都没心情。”
　　白锦城皱起了眉：“我知道你没心情，但是事情总会过去，你总要重新振作起来，不然国家、百姓、你的母亲和儿子应该靠谁呢？”
　　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我还没跟你说过我以前的事吧？”
　　赵祯茫然看着他：“你说的是哪件？”
　　白锦城微笑了一下，“其实你别看我这么穷，我小时候家里也很有钱的。我们家也是三代忠良，我出生在成都，所以名字叫锦城。我父亲原来是成都的一名将军，后来调到了长安。那时候我还是个走马章台的纨绔子弟，念过几年书，学过几年武，却一事无成。安史之乱爆发之前，我跟几个朋友约好了出去游历，刚好到了成都……然后安禄山就反了。”
　　赵祯失声道：“那你家人呢？”
　　“他们那时候都在长安，”白锦城黯然道，“后来长安失陷了，他们全都……”
　　赵祯忍不住握了握他的手。
　　“我知道叛军往长安去的时候想要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我才离开成都，长安已经沦陷了，当时我真的觉得天都塌了，”白锦城低声道，“然后我就遇上了玄宗陛下迁往成都的队伍，我们天策府的统领，也就是世袭英国公李承恩将军，与我父亲有些交情，当时他也在玄宗陛下身边，便把我收入了天策府。天策府教会我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管你经历过多么大的伤痛，但总有一些东西，是需要你放下这些伤痛去保护的。家人没有了，可是国家还在。我花了好几年时间，在战场上一刀一枪地从一个小兵拼成了昭武校尉，靠的就是这个信念。你是皇帝，能做的事该做的事比我一个六品校尉多得多，你不能一直这样憔悴下去。”
　　赵祯沉默了半晌，突然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要我好好吃饭？”
　　白锦城眉毛一挑，瞪他：“还要好好睡觉！”
　　“好，”赵祯老老实实点头，“待会儿我一定吃两碗饭，还要早点睡觉。”
　　当天赵祯留了白锦城一起吃饭，在一旁伺候的陈林看到他总算愿意多吃点，松了好大一口气，送白锦城出宫的时候还很欣慰地说：“白护卫，还是你有办法啊，以后要常进宫开解一下官家，这几天我们都担心坏了。”
　　白锦城点着头，决定回去就加紧把天策卫的事弄好，也好让赵祯高兴一下。
　　经过这几天的忙乱，开封府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生活秩序，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有时间跟白锦城讨论天策卫的事了。
　　因为开封府管着整个开封城的事，所以府衙面积非常大，部门也非常多，除去公堂、议事厅、大牢、生活区之类的地方之外，还有小校场、英武楼什么的。这个英武楼本来是用来给衙役捕快们住的，但是因为大家大多是开封本地人，平常都是住在家里，只有值班的时候才会住在这里。而且这英武楼又很大，是好多座楼组成的，很多地方都空置着，又在小校场边上，改造一下当天策卫的军营倒是挺合适的，反正白锦城这次只打算选一百多到两百人，于是包大人就把这一片划给了白锦城。
　　皇后下葬后，新任的天策卫主簿赵六合也过来报到了，于是开始忙起了天策卫物资的筹备，盔甲兵器战马什么的都要他去忙活。白锦城就专门负责设计训练项目之类的，还拉了衙役们来试训了一下，结果好评如潮，衙役们经过他系统的训练——虽然只有几天——都得到了不少提高。
　　就这么忙着，国丧总算结束了，赵祯的儿子长生也满月了。

　　第十七章　每个事业蒸蒸日上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贤内助！

　　白锦城在忙着天策卫的事情的时候，白玉堂已经离开了开封，因为他之前从陷空岛出来，本来是要来找展昭的麻烦的，他的四位义兄都知道。如今既然已经跟展昭化敌为友，那自然要通知他们一声，免得他们担心。本来他只是想写封信回去的，但是却突然听说他四位义兄怕他惹事都出门去呼朋唤友想找人来救他了。他怕闹出大乱子，只好亲自去找他们一趟。
　　对此赵祯表示十分遗憾：“我本来还指望能把他留在你的天策卫呢。”他对白锦城说道。
　　白锦城今天是来跟他汇报天策卫的进展，顺便看看他儿子的，这会儿正拿着拨浪鼓逗着摇篮里的小长生，听他这么一说就笑了：“他才不肯呢，我们五爷是个闲云野鹤的高人，怎么可能愿意做官？”
　　“那就算了……”赵祯和他一起蹲在摇篮边，一脸得意地向他炫耀，“怎么样？我儿子可爱吧？”
　　小婴儿紧紧地抓着白锦城的一根手指，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把白校尉萌得七荤八素。
　　“你得意什么，以后我有了儿子我儿子肯定也这么可爱！”白锦城开始畅想未来，“以后我要娶个腰细腿长胸脯大的姑娘，生个这么可爱的儿子，嗯……姑娘不能像灵灵那么凶悍。”
　　赵祯一脸八卦：“灵灵是谁？”
　　“我朋友的朋友啊，是七秀坊的弟子，那姑娘……”白校尉嘴角一抽，“当初我去跟她求亲，被她狠揍了一顿，唉，还骂我‘臭流氓’，我真的很冤枉啊，想找个姑娘成家怎么就那么难……”
　　赵祯笑死了，“谁让你痞里痞气的，一定是你小时候纨绔子弟做太久了吧。”
　　“其实也没有很纨绔啊……”白校尉觉得自己挺冤枉的，“那年头我们这些世家子弟普遍都这样，走马章台，呼朋唤友，满楼红袖招。不过藏剑山庄叶家倒是很不一样，叶家也是世家，但是他们家家风比较正，当时都说他们家的人君子如风什么的。我有个从小认识的朋友叫叶芳璟就是他们家的，他曾经也到过别的世界，后来又回去了。要不是有他这个例子在，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看开，说不定我以后也能找到办法回去呢。”
　　赵祯呆了一下，沉默了。他是很舍不得自己唯一的朋友离开的，但是白锦城若真找到了回去的办法，他也不可能拦着不让人走，所以他也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锦城也看出了他的纠结，就安慰道：“你放心吧，就算找到了办法回去，我也会先帮你把天策卫的事情弄好。”
　　赵祯很生气，“我又不是单单冲着这个！”
　　“是是是，陛下你重情重义嘛，”白锦城赶紧夸他，“你当然是因为舍不得我这个知己好友啦！”
　　赵祯这才满意地点头，“你知道就好。”
　　然后白锦城就跟抓着自己手指傻乐的小婴儿说：“长生，你看你爹爹这么爱炸毛，你可不能学他啊。”
　　赵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揍了他一拳，“胡说什么呢！”
　　白校尉捏住他的拳头，凑到他跟前眉毛一挑嘲笑道：“祯祯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小身板也太弱了，打我一拳跟蚊子叮了一口似的，要多锻炼啊。”
　　赵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祯祯都快被你气死了，还锻炼什么啊。”
　　这儿正说着呢，突然一个二货大呼小叫地跑进来：“皇兄！皇兄我跟你说……”然后这个二货看到他家皇兄被他们统领大人捏着拳头，两个人还靠那么近，顿时呆住。
　　“统领！你要对我皇兄做什么！”世子大人大惊小怪地喊。
　　白锦城把赵祯的拳头放开，嘴角一勾笑得满脸痞气，“我要对他做什么，世子你不如亲自感受一下？”然后扬了扬自己的拳头。
　　赵六合立刻睁大了眼睛：“你要打我皇兄？！”
　　“你们俩别闹！”赵祯都无奈了，“六合，你来干什么？”
　　赵六合这才想起正事：“皇兄我在禁军里发现了一个人功夫很厉害，我能不能把他要到我们天策卫？”
　　赵祯眼神往白锦城身上一飘，“这个你应该问你们统领。”
　　“那个人具体什么情况？”白锦城问，“弓马娴熟吗？”
　　赵六合拼命点头：“嗯嗯嗯！今天我在街上惊了马，差点伤到百姓，我自己也都快掉下马来，就在这时！突然从旁边飞到了我马上，我还没反应过来，马已经被他驯服了！真的很厉害！”
　　“他叫什么？”赵祯也感兴趣起来，“禁军里能有这种水平的，官职应该不低吧？是谁？”
　　“狄青！”赵六合一脸“他是我偶像”的样子，“他没有官职啊！只是一个小兵，而且他还是被刺配的，可是真的很厉害！”
　　赵祯皱起了眉：“被刺配的？”
　　“皇兄你不要误会！我刚刚调查过他了，他被刺配是因为他哥哥与人斗殴，他代兄受过，才会被刺配从军的，”赵六合急急忙忙解释，“我去问过他的同袍了，他虽然性格冷一点，但是品行很好的！救了我之后我要感谢他，他什么也没要就走了，连名字也没说，我还是听到他的同僚叫他才知道他的名字的！”
　　白锦城摸摸下巴，点了点头：“好，这个人我要了。”
　　第二天，白锦城正在小校场练枪的时候，赵六合拉着个人来了，白锦城远远看见的时候，还以为那是个姑娘，因为狄青长得太漂亮了，就连刺在额角的“制”字都没有降低他的美貌度。
　　世子大人得意洋洋地说：“统领，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你要不要试试他的身手？”
　　白锦城看向了狄青，问他：“用什么兵器？”
　　狄青面瘫脸：“枪。”
　　白锦城指指旁边的武器架，“去选一把，我看看你的实力再决定给你安排什么职位。”
　　两个人打了一场，狄青的实力不错——虽然最后还是被白锦城碾压了——他的枪法有些粗糙，不是什么高深武功，但是他却能发挥出很大威力，白锦城很相信他的潜力，如果让他学习天策的枪法，他的实力一定能够得到极大的增长。
　　白锦城又考校了他的弓马够不够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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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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