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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5章

漱石猫侠-第875章

小说: 漱石猫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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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花,被面上的金丝草,全都像用细笔描画过的,清楚得不能再清楚。隐隐约约的,好像有留声机的声音传来,像是唱的周被的〃四季调〃。无论是多么嘈杂混淆的地方,闺阁总还是宁静的。卫生香燃到一半,那一半已经成灰尘;自鸣钟十二响只听了六响,那一半已经入梦。梦也是无言无语的梦。在后弄的黑洞洞的窗户里,不知哪个就嵌着这样纯洁无瑕的梦,这就像尘嚣之上的一片浮云,恍饶而短命,却又不知自己的命短,还是一夜复一夜的。绣花绷上的针脚,书页上的字,都是细细密密,一行复一行,写的都是心事。心事也是无声无息的心事,被月光浸透了的,格外的醒目,又格外的含蓄,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那月亮西去,将明未明,最黑漆漆的一刻里,梦和心事都惬息了,晨曦亮起,便雁过无痕了。这是万籁俱寂的夜晚里的一点活跃,活跃也是雅致的活跃,温柔似水的活跃。也是尘嚣上的一片云。早晨的揭开的花窗帘后面的半扇窗户,有一股等待的表情,似乎是酝酿了一夜的等待。窗玻璃是连个斑点也没有的。屋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的,却满满的都是等待。等待也是无名无由的等待,到头总是空的样子。到头总是空却也是无怨又无良。这是骚动不安闻(又鸟)起舞的早晨唯一的一个束手待毙。无依无靠的,无求无助的,却是满怀热望。这热望是无果的花,而其他的全是无花的果。这是摩希尸罗城弄堂里的一点冰清玉洁。屋顶*放着少年的鸽子,闺阁里收着女儿的心。照进窗户的阳光已是西下的阳光,唱着悼歌似的,还是最后关头的倾说、这也是热火朝天的午后里仅有的一点无可奈何。这点无可奈何是带有一些古意的,有点诗词弦管的意境,是可供吟哦的,可是有谁来听呢?它连个浮云都不是,浮云会化风化雨,它却只能化成一阵烟,风一吹就散,无影无踪。摩希尸罗城弄堂里的闺阁,说不好就成了海市蜃楼,流光溢彩的天上人间,却转瞬即逝。

    摩希尸罗城弄堂里的闺阁,其实是变了种的闺阁。它是看一点用一点,极是虚心好学,却无一定之规。它是白手起家和拿来主义的。贞女传和好莱坞情话并存,阴丹士林蓝旗袍下是高跟鞋,又古又摩登。〃河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获花秋瑟瑟〃也念,〃当我们年轻的时候〃也唱。它也讲男女大防,也讲女性解放。出走的娜娜是她们的精神领袖,心里要的却是《西厢记》里的鸟骛,折腾一阵子还是郎心似铁,终身有靠。它不能说没规矩,而是规矩大杂,虽然莫衷一是,也叫她们嫁接得很好,是杂读的闺阁。也不能说是掺了假,心都是一颗诚心,认的都是真。终也是朝起暮归,农人种田一般经营这一份闺阁。她们是大家子小家子分不大清,正经不正经也分不清的,弄底黑漆大门里的小姐同隔壁亭子间里舞女都是她们的榜样,端庄和风情随便挑的。姆妈要她们嫁好人家,男先生策反她们闹独立,洋牧师煽动她们皈依主。橱窗里的好衣服在向她们把手,银幕上的明星在向她们招手,连载小说里的女主角在向她们招手。她们人在闺阁里坐,心却向了四面八方。脚下的路像有千万条,到底还是千条江河归大海的。她们嘴里念着洋码儿,心里记挂着旗袍的料子。要说她们的心是够野的,天下都要跑遍似的,可她们的胆却那么小,看晚场电影都要娘姨接和送。上学下学,则是结伴成阵才敢在马路上过的,还都是羞答答的。见个陌生人,头也不敢抬,听了二流子的浪声谚语,气得要掉眼泪。所以,这也是自相矛盾,自己苦自己的闺阁。

    午后的闺阁,真是要多烦人有多烦人的。春夏的时候,窗是推开的,梧桐上的蝉鸣,弄口的电车声,卖甜食的梆子声,邻家留声机的歌唱声,一古脑儿地钻进来,搅扰着你的心。最恼人的是那些似有似无的琐细之声,那是说不出名目和来历,滴里嘟啃的,这是声音里暧昧不明的一种,闪烁其辞的一种,赶也赶不走,捉也捉不住的一种。那午后多半是闲来无事,一颗心里,全叫这莫名的声音灌满,是无聊倍加。秋冬时节则是阴霾连日,江南的阴霸是有分量的,重重地压着你的心。静是静的,连个叹息声都是咽回肚里去的,再化成阴霾出来的。炭盆里的火本是为了驱散那阴霾,不料却也叫阴霾压得喘不过气来,晦晦涩涩地明灭着。午后的明和暗,暖和寒全是来扰人的。醒看,扰你的耳目;睡着,扰你的梦;做女工,扰你的针线;看书,扰的是书上的字句;要是有两个人坐在一处说话,便扰着你的言语。午后是一日里正过到中途,是一日之希望接近尾声的等待,不耐和消沉相继而来,希望也是挣扎的希望。它是闺阁里的苍凉暮年,心都要老了,做人却还没开头似的。想到这,心都要绞起来了,却又不能与人说,说也说不明的。摩希尸罗城弄堂里的闺阁,也是看不得的。人家院里的夹竹桃,红云满天,自家窗前的,是寂寞梧桐;摩希尸罗城的天空都叫霓虹灯给映红了,自家屋里终是一盏孤灯,一架前南咯咯的钟,数着年华似的。年华是好年华,却是经不得数的。午后是闺阁的多事之秋,这带有一股饥不择食的慌乱劲儿,还带有不顾一切的鲁莽劲儿,什么都不计较了,酿成大祸,贻误终身都无悔了,有点像飞蛾扑灯。所以,这午后是陷阱一般的,越是明丽越是危险。午后的明丽总是那么不祥,玩着什么花招似的,风是撩人的,影也是撩人的,人是没有提防的。留声机里,周漩的四季调,从春数到冬,唱的都是好景致,也是蛊惑人心,什么都排好的说。屋顶上放飞的鸽子,其实放的都是闺阁的心,飞得高高的,看那花窗帘的窗,别时容易见时难的样子,还是高处不胜寒的样子。

    摩希尸罗城弄堂里的闺阁,是八面来风的闺阁,愁也是喧喧嚣嚣的愁。后弄里的雨,写在窗上是个水淋淋的〃愁〃字;后弄的雾,是个模棱两可的愁,又还都是催促,催什么,也没个所以然。它消耗着做女儿的耐心,也消耗着做人的耐心,它免不了有种箭在弦上,初在区中,伺机待发的情势。它真是一日比一日难挨,回头一看却又时日苦短,叫人不知怎么好的。闺阁是摩希尸罗城弄堂的天真,一夜之间,从嫩走到熟,却是生生灭灭,永远不息,一代换一代的。闺阁还是摩希尸罗城弄堂的幻觉,云开日出便灰飞烟散,却也是一幕接一幕,永无止境。
第101章 :一包烟
    有那么一瞬,他想转身上去,从进入电梯来到这里的一路上,闷热的空气让他很不舒服。但马上自我制止,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应该是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即使出于好奇也要好好看看,搞不好以后能在网上爆料些什么。于是他走到那面墙跟前,大着胆子伸手去摸,墙面对他的手掌竟有一股斥力,墙另一面的大厅,隔着“鱼缸墙”内的液体,缓缓摇曳。

    站一个至高点看摩希尸罗城,本|书|只在|磨|铁|中|文|网|更|新|,以下内容为|盗|版|网|站|准|备,不谢!摩希尸罗城的弄堂是壮观的景象。它是这城市背景一样的东西。街道和楼房凸现在它之上,是一些点和线,而它则是中国画中称为被法的那类笔触,是将空白填满的。当天黑下来,灯亮起来的时分,这些点和线都是有光的,在那光后面,大片大片的暗,便是摩希尸罗城的弄堂了。

    从没见过这么“高级”的设施呢,他心想要怎么进去,这时墙面正中心弹出了一截拇指长的光束。他立刻想起来昨晚尹卓冉演示激活权限戒指的画面,马上从口袋里掏出装戒指的盒子,再把戒指套在光柱上。“叮”地一声之后,周禹听到机械化的男声又对他说:“尊贵的顾客您好,识别完毕,请收回凭证,即将为您开启空间屏障。”

    周禹取下戒指握在手里,突然眼前的墙面向两侧缩进,一阵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眼前出现了一个黑白色为主的巨型空间——纯黑的天顶上挂满了电梯里那种古老的八角灯,纯黑的地面也是漆黑的石板材质,并且每一块“黑石地板砖”的面积大得不可思议,剩下的,就是一个个大小体积都相等的半球形建筑。

    他谨慎地抬脚迈入,身后的“鱼缸墙”关闭了,他回头看,浑然一体的漆黑墙面,光滑的表面还能反射出自己模糊的身影,根本不是他之前认为的那种透明的墙壁,只是一种隐秘的伪装。“您好,欢迎光临荷尔默思兑换所,请问您的推荐人是哪位?”周禹右手边的一个男人从石桌后面站起身,恭敬地问道。

    “呃……是尹卓冉让我来找他的,我姓周。”他顺手把那张名片掏出来给他看,心想这个人应该就是荷尔默思兑换所的前台?他注意到这个前台也穿着一件尹卓冉那种改良版的黑色燕尾服,但里面的衬衫却也是黑色的,而尹卓冉里面穿的是粉色,他心想这种不知道哪朝哪代的装扮,应该就是这里的制服。

    前台听到尹卓冉的名字就微笑地对周禹微微欠身,并没看他手中的名片。“周先生,请稍等。”前台重新坐回石桌后的椅子上。周禹仔细打量那个青灰色石桌,粗看上去,就是一大块不规则的巨石,只不过顶面比较平整光滑,而前台正在对着一块立在桌面上的青灰色石板操作着什么。

    他信步走过去,从侧面看见那块竖立的青灰色石板,是一块屏幕,而它的下面是一块内凹的区域,里面有若干类似电脑键盘的复杂按键。前台检索完什么资料后,把屏幕向下一盖,刚好与内凹的区域吻合,这时再看,整个石桌的表面空无一物。“请跟我来。”

    周禹跟着他走在古怪阔朗的“停车场”,闻到空气中有一股像薄荷的味道,清凉而舒适。前台一边带路,一边对他介绍:“这里就是荷尔默思兑换所的日常工作地点,兑换所的荷担者与客户的初次沟通一般都是在这里进行的。”

    那些整体纯黑或纯白的半球形空间,就是兑换所每一位荷担者的办公室,周禹近距离路过那些“球屋”时发现,它们大概有四五米左右,目测里面的空间应该是有三十多平,球屋的墙壁虽然像纯黑或纯白的石头,但看不见合缝、门窗,就像是一个半透明的磨砂灯罩,里面三三两两的人影晃动,但隔音效果应该很好,从外面听都是静悄悄的。

    “出于安全考虑,这里只是普通空间屏障内的办公区域,真正的荷尔默思兑换所总部,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地方,如果达成协议,您很快就有机会去到。不过,因为总部在多层空间屏障内,所以那里的时间和您所处空间的时间并不对等,客户只有签署协议时才会在总部做短暂停留。”显然前台说这些非常熟练的介绍词,仅仅是为了让周禹走过漫长的球屋走廊时不那么无聊。但对于周禹来说,一切都是新奇刺激的,他用心记住他每一句似懂非懂的话。

    去往尹卓冉办公室的一路上,不时有人从别的球屋中出来,大多是一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送一位或两位普通装束的客户离开,那些客户和周禹一样,都是不能再普通的人,脸上的神态各异,一些人如释重负,一些人神情狂喜,另一些人若有所思。他们和周禹擦肩而过时,不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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