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血狱-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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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相，众生无相，相本心生，心生所相……”
忽然，翻滚云海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似在呢喃，又似在指引。
“众生相，众生无相，相本心生，心生所相……”
昊天停下脚步，默念着这段话，心中豁然划过一道慧光。再次抬头，只见他身前的那无尽阶梯皆以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处陡峭的崖壁。此时的他距离万仞悬崖不过一步之遥，如果不是那道苍老的声音，恐怕他此时已经跌落无尽深渊，就算他实力不凡，也肯定会摔的尸骨无存！
“小子谢过大师指引！”
昊天心知一定是那名苦龙禅师在点化自己，对着悬崖彼岸深深的施了一礼。
“佛渡有缘人，施主乃是天生有缘之人，请度涧！”
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声音非常飘渺，仿佛他就在身边，又仿佛无所不在！根本无法感知到他的位置。
“哗啦啦！”
一阵刺耳的铁链摇动声响起，紧接着一条足有腰身粗细的巨大铁链穿破翻滚云海，携无匹巨力冲向昊天！
“咔”
“哗啦啦”
昊天惊骇，这条铁链太快了，快的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粗大的铁链闪烁着阴冷的寒光，与他耳垂不过毫厘，深深的嵌入他身后的石壁当中！
“这如果是针对我……”
昊天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如果对方真的有意下杀手，此时他恐怕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喝！”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昊天心中一横，沉声提气，脚踏着粗壮的铁链飞跃进入翻滚的云海，只余下一条粗壮的铁链轻轻颤动着，出清脆的撞击着！
“没有尽头？”
昊天心中骇人，他少说也踏出了数千步，竟然还没有达到对岸。
“该不会又是幻相吧！”
昊天凝立铁索之上，心中默念着刚才老僧所说的佛语。心中一片空明，心眼所及，脚下云海翻滚，清风徐徐……
“这……”
可是当他再次睁开眼，脚下的铁索依然如斯。触目所及，尽是翻滚的云海，仿佛这根铁索永无尽头一般！
“难道真的没有尽头？”
心知即便是在这里空想也没有任何意义，昊天放下心中无谓的杂念，脚步轻快，踩踏的铁索轻轻作响！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铁索的尽头。一处黝黑的悬崖突兀的伸出崖壁，上面挂满了翠绿的藤蔓！
“哗啦”
昊天跳下铁索打量着这方断崖，此地不过十丈方圆，古老藤蔓盘根错节。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就连断崖之后的岩壁都是光秃秃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有缘人请坐！”
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昊天猛然一惊，手里的板砖作势欲砸，却见一只苍老的手臂从一堆藤蔓中伸了出来！
“你就是苦龙禅师？”
随着那只苍老的手臂将挂在身上的藤蔓一一除去，昊天终于看到了老僧。一身灰色僧袍早已破损，在他肩头堆满了厚厚的灰尘，有些藤蔓甚至在他身上扎了根，很难想象这老僧有多久未曾移动过了。花白的头遮住了老者的脸，隐约可见那双慧光闪烁的眸子，长长的耳垂几乎与肩膀齐平！他就那么盘坐着，就算昊天来了他也只是将上半身的藤蔓轻轻拿下，并未移动下半身！
“是吧，已经许多年未曾用过了，说来这还是我近千年来第一次与人交谈！”
苦龙禅师拢了拢稀疏的白，露出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干巴巴的肉皮包裹着骨头，整个人仿佛一具干枯的尸体，没有一丝生气。如果不是那双闪烁着慧光的双眼，与一般尸体无二！
昊天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既然是老僧传下手谕让自己上来，就必定有话要对自己讲。
“果然非凡人也！泰山崩于前亦能泰然自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苦龙禅师伸出枯瘦的手掌示意昊天坐下，昏黄的眼眸更显明亮，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
昊天却感到一股悲悯的气息，眼前的老僧明显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恐怕时日无多了。他盘膝坐下，静静的等待着！
“灵识过人，不愧为梵海神印的传承者！”
苦龙禅师见昊天不语，微笑着说道。只是那没有一丝肉的脸庞笑起来格外吓人，尤其是在这满是谜团的崖壁，昊天只觉背后冷风阵阵！
“大师谬赞了，小子不敢自诩！”
“不要妄自菲薄，吾佛从来只渡有缘人，梵海神印既然选择了你，就说明你与佛有缘！一切因果自有定数，你今天来此也是你生命中注定的！”
苦龙慧眼如炬，瞬息间便洞穿了昊天心中所想。仿佛那双昏黄的眸子看透一些虚幻，直达本源！
“何为命中注定？”
昊天非常不喜欢这种语调，好像自己的人生都是被事先安排好的，每一步都在他人的算计当中。一瞬间，他的内心升起一股怒意，神识世界血雾翻腾，一股霸道的煞气冲出身体……
………【第二百一十二章 因果】………
“何谓命中注定？”
昊天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沉寂许久的神识世界一阵巨震，血雾翻滚之间，一股霸道的煞气冲体而出。
“少年人莫要动怒，我所说的因果定数，是因因而果，并非上天安排！”
苦龙心中惊骇，刚才那股霸绝阴冷的煞气令他都感到一阵灵魂上的悸动。双眼如炬扫向昊天，想要一窥究竟。他不相信如此年轻之人会拥有如此霸道浑厚的煞气，定然是他身上怀有什么恐怖的异宝，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生！
“轰”
昊天只觉一股莫名的能量侵入了自己的神识世界。刚刚有所平息的血雾，再度爆，如同海啸一般呼啸着将那股能量吞噬，巨大的震荡让昊天感到一阵眩晕，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噗”
“恩哼”
于此同时，枯坐的苦龙禅师身躯巨震，灰尘扑簌簌落下。那双昏黄的眸子更显浑浊，生命气息更加微弱了！
“果然霸道，天地间竟有如此恐怖的神识世界！”
苦龙双眼精光乍现，话语冰冷，一股强大的气势从枯瘦的身躯爆开来。
“噗”
昊天只觉一股无法言喻的压力罩上自己，眼前的老僧再不是那个生命气息全无，形同枯尸一般的存在，仿佛是一名叱咤天地，纵横所向的佛陀。强大的压力压迫的昊天一动不能动，他引以为豪的强悍身躯在这股压力之下竟然开始龟裂，鲜血顺着细小的裂缝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昊天惊骇，自出道以来他还从来没感受过如此恐怖的危机，就算面对万年禁忌胡不归他都没感到过如此心惊。并不是因为老僧的实力太强，而是那股令人心惊胆战的恐怖杀意。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躯不断龟裂，最后连他的骨骼都开始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小兽兽与金鹏同样无法动弹，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昊天心中骇然，老和尚的实力根本无法揣度，起码是现在的他远远无法抗衡的，再这么下去，他肯定会被犹如实质的压力压成一堆肉泥！
“罢了，罢了，一切都是注定！”
苦龙似乎想通了什么，炽烈的慧光从他眼中淡去，那股沉重的压力也随之消失了！
“你这是何意？”
昊天虚脱的倒在了地上，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根本无法动弹。他十分恼怒，这个老和尚动不动就要杀死自己，难道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想要将自己先扼杀？
“罪过，阿弥陀佛，贫僧险些犯了杀戒！”
苦龙干枯的手掌轻轻一挥，一道金色光芒笼罩了昊天的身体。那些依旧淌血的伤口，逐渐愈合，结痂！
“#￥％#￥％……”
昊天心中咒骂着，这算什么？把自己弄个半残废，现在有口口声声的对自己说不该如此？难道是老和尚自己呆的时间长了，傻了？
“我佛慈悲，贫僧有罪啊，本以为我看透了一切，看淡了一切，却不料依旧没能走出自己的执着！”
苦龙一脸晦暗，眼中闪过深深的悔意。一瞬间他仿佛变得更加苍老了，连声音都变得沙哑了很多！
“年轻人可否愿意听一听老衲的过去！”
苦龙眼神瞟向远处，仿佛是在追忆那几近尘封的过去，整个人焕出一股别样的光彩，神色转变，忽而轻笑，忽而悔恨难当……
昊天可以断定他的过去肯定非常精彩，也一定非常的曲折！他没有说话，虽然苦龙治愈了他身上的伤痛，却没能力让他快恢复气力，他现在只能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当年我身为身为千佛山传人，待千佛山出世。血气方刚，年轻气盛的我曾经在修炼界斩妖除魔，积德行善，创下无数传说。可是逐渐我现，自己的心开始动摇了。为什么世间会有那么多人要受疾苦磨难，为什么那些权贵可以肆意鱼肉他人……那时候我化名扮成了一名杀手，劫富济贫，曾经一夜血洗一州。后来冷静下来的我开始后悔，原因无他，虽然我杀了那些迫害世人的恶人。但是所谓的民众居然没有丝毫觉悟，于是我有开始教化世人，想要从心灵上为他们寻得一条出路！可是我无奈的现，他们或许是受压迫的久了，竟然没有丝毫想要反抗的意思！苦思不得其解的我迷茫了，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甘愿生活在水生火热当中，也不愿生活在贫僧为他们创造的和平时代！百年，我在凡俗生活了百年，依旧没有找到答案。事情虽然过去了百年，却也成了我心中永远的魔障。就在我陷入心魔的时候，千佛山之人寻了上来，我自知自己犯下了滔天杀孽，罪无可赦。便随他们回到了山门，在无惑殿一坐就是三百年。三百年并未让我明白过来，而是越的迷茫了！我开始翻阅各种佛典，以求在佛典中找到我要的答案。终于让我找到了，佛曰众生皆苦，是因造果，一切因果早就了世间百态。”
“从此我离开了无惑殿，一个人在这方孤崖枯坐千载，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忏悔。直到我今天看到了你，仿佛有看到了我以前的迷茫！”
苦龙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上，他的故事并不是多么精彩，换言之他是一个可怜的人，一辈子都在为自己心中的迷茫寻求答案，可却一直未能解脱！
“可悲的人！”
昊天毫不留情的打击到。他终于恢复了一丝气力，挣扎着坐了起来。心中的怒火依旧难以平息，任谁在鬼门关走一遭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是啊，我是一个可悲的人，你呢，你又何尝不是？”
“我为心执着，你有何尝不是为自己苦恼，我能感受到你自灵魂上的仇恨！那股强烈的恨火迟早会将你燃成灰烬！”
苦龙苦笑道，天下人都在为自己苦恼，谁又能脱离这层无形的束缚？更何况这层束缚还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别人又如何能帮住的了。因果，是因造果，一切都是注定的！
“种下了因，就要有承担果的觉悟！”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无数的因，你要有承担的觉悟！”
昊天皱眉，老和尚的话越来越不着边际，仿佛他看出了什么，却偏偏不肯明说。非要故弄玄虚，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