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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武侠.历史-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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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居然敢抢同族长辈的马,还、还有没有一点家教了!”

    慕容评坐在空空如也的马厩门前,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慕容令哈哈大笑:“侄孙怎敢抢叔祖的马?这是借,是借么,来人,给太傅大人打个借条!”

    人和马,一阵风地远了。

    他们的背后,只留下空空的马厩,和慕容评怨毒的目光。

    出师了。

    素来懒得出宫的天子也破天荒地送到城门,并在城楼上站了好久好久。

    将士家属,邺中官民,更是倾城送到漳水之滨,十里连绵,听不尽的叮嘱唏嘘,道不完的生离死别。

    冰井台畔,别酒依依,孩子们尚不知愁滋味,长安君和段妗却已在努力忍住眼眶中的泪水:“明天我们和孩子们就要进宫了,是太后姐姐的意思,说是为了好好照顾我们。”

    听了长安君的话,慕容垂脸色阴沉,哼了一声。

    这当然只能是太后的意思。

    段纭呆立一侧,神情恍惚:她的丈夫慕容德,作为征南将军,已为先驱开拔三日了。

    天渐渐亮了,离别的话语和呜咽已漾满了十里漳水。

    慕容垂一跃上马,朗声高呼:“孩儿们,何须恋恋作儿女态,令父老悬心?此战社稷之系,我们必须胜,也一定能胜,唱起来,凯歌!”

    凯歌声响起,城垣山水,为之震荡。

    鞭敲金蹬,马和长嘶,旌旗行列,渐渐没入朝阳。

    残阳似血,朝阳更似血。



………【第十章 草长鹰飞】………

    高平失陷了。(看小说到顶点。。)

    第一名踏进高平城垣的晋兵没有看见一个燕军将士,不论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所有的燕军都战死在城上,没有一人后退半步。

    贾活死在他们中间,身中数十箭,僵而不仆,手里还紧擎着一面血迹斑斑的大旗。

    贾坚的坟边又添了一块新碑,一抔新土,两坟对处,纸灰未冷,朱序席地而坐,一个人喝着闷酒。

    “大司马请将军快回城,有紧急军情商议!”

    “燕人卑词重礼,求救于秦,秦已派邓羌、苟池率军两万,假道洛阳,进驻颖川;而且据闻慕容垂已受命总统诸军,以五万人出邺城,兼程而来。”

    桓温叙说着军情,神色平静,语气却透出一丝焦虑。

    郗超理了理虬髯:

    “慕容垂能军,不可轻敌,我军虽胜,粮道不畅,转饷维艰,需趁其未至,急以重兵出谯、粱,取石门,通黄淮水道,另以偏师出河北,扰辽东,乱其方寸,可保无虞。”

    桓温沉吟道:

    “我已传檄袁真,尽锐攻石门,务求早克;至于河北,燕渤海太守段思前日通款,我当表授其幽州刺史,且命将军李述渡河助之,合兵以徇辽东。”

    郗超又道:

    “秦人名曰助燕,实觊觎我荆襄久矣,此国家要冲,不可轻忽,当有以备之。”

    桓冲站起身来:

    “我职任荆州,责无旁贷,自当回顾。”

    桓温点点头:

    “甚好,就烦幼子和朱序大人速回荆襄原任,毋令氐寇深入。”

    饯别的人群已看不见踪影,泰山也渐渐地小了。

    八月的原野阳光灿烂,但马上的朱序,十步九回头,脸色却说不出的阴沉。

    “还在想贾活的事情?”

    朱序看了桓冲一眼,长叹一声:

    “唉,何止于此!当年大岘之败,几乎不免,寤寐以求,无非抱怨。如今彼来我去,竟不得睹其面颜,岂不教人扼腕!”

    河北,渤海。

    段思刚刚接到桓温遣史送来的幽州刺史印敕,高兴得连印都捧不稳了。

    印虽然捧不稳,话却说得甚是稳当:

    “请大司马放心,卑职即刻勒兵誓众,俟李将军到,即刻进取河北、辽东。”

    他有这个把握:段氏是河北土著,统下带甲万余人,都是井水相邻的子弟兵,惟他段思马首是瞻。

    此刻他大阅城南,祭旗誓众以毕,登上将台,正欲下令开操。

    “禀太守、不、禀刺史,一小队骑卒正向操场驰来,我军阻拦不住,来人自称是晋将李述。”

    段思一愣,见操场一角人马攒动,青旗飘漾,确是晋军旗号,随即哈哈大笑:

    “李将军来得好快!不要阻拦,待我亲自迎接。”

    “不必了!”

    话到马到,一骑风一般卷到将台下,马上骑者微一纵身,已稳稳落在将台:

    “台中有旨!”

    段思又惊又喜:

    “建康这么快降青麻于敝邑,卑职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来人冷冷一笑:

    “呵呵,这旨可不是从江南来的。”

    段思一愣,才待开口,来人脸色陡地一变:

    “段思背主叛逆,奉旨诛死!”

    段思一惊之下,伸手摸剑,方及剑柄,却觉眼前一花,全身已被漫天寒光裹住。

    血溅五步,人头“啪”地掷下将台:

    “我乃大燕天使尚书郎悉罗腾,尔等欲与反贼同死者,只管上前来!”

    操场外,尘土高卷,战马嘶鸣,正不知多少人马。

    万余段家兵将,哪里有一人敢动?

    “这个段思,老子过河三十里,居然连个接应的使者也没派出,真是不解事!”

    李述坐在马上一边北行,一边胡思乱想。旗角被风卷起,啪啪作响,放眼左右,尽是茫茫一片青纱帐,自己的五千人马,仿佛大海中的几朵小浪花。

    不知怎地,他觉得越往北,心就越虚:

    “传令下去,放慢脚步,小心哨探!”

    “禀将军,幽州段刺史亲自领兵前来接应!”

    李述如释重负,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家伙,可算来了。”

    青纱帐分处,一簇旗号,倏忽而来。

    远处草木耸动,群雀蜂起,正不知多少人马。

    李述突然一凛:

    “李述一介边将,如何有这许多人马!”

    他冷汗涔涔而下,失声大喊:

    “来人……”

    “嗖~~~”

    话音未落,劲风起处,一杆标枪重重插进了他的前胸。

    “杀呀!”

    四面八方,黑旗弥天蔽地,晋兵身后,更燃起熊熊烈火。

    “慕容垂!”

    主将骤亡,失魂落魄的晋兵们望见旗号上“吴王”的字样,再无斗志,轰然作鸟兽散。

    燕军欢呼着,呐喊着,一圈圈地兜剿追逐着,百里青纱,波澜起伏,血光旗影,闪烁不绝。

    河堰上,慕容垂静静地听着各路回报,轻轻合上了眼睛:

    虽然杀声依然不绝,但对他而言,这一仗已经打完了。

    良久,他突然张开眼:

    “那个刺杀李述的勇士无恙吧?”

    一个虎背熊腰的健儿躬身施礼:

    “卑职骑都尉染干律,蒙殿下动问,卑职平安。”

    慕容垂上下打量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自此刻起,你就是虎贲中郎将了。”

    杀声早已止了,百里青纱,千里晚霞。

    慕容垂凝视南方,一脸严峻。

    “兄长莫非在担忧河南?”慕容德在他身边坐下。

    慕容垂点点头:

    “石门扼水路咽喉,南兵势在必得,皇甫大人兵少援绝,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啊!”

    此刻,皇甫真单衣幅巾,正挺立在石门城壕边。

    兵少境广,无险可守,强敌却已一天天近了。

    他当机立断,弃守谯、梁二郡,收缩兵力,死守石门。

    城单壕浅,素来儒雅的他竟赤足而出,肩上荷着铁镐:

    “石门要津,断不可失,老夫虽衰,愿当先竭力以事锹镐,诸君力过于老夫者,望为国为身,不吝操劳!”

    兵将们轰然呼应:

    “大人放心,小的们一定把石门铸成金城汤池,南兵除非把我们都杀了,否则别想踏入石门半步!”

    皇甫真嘴角浮出一丝微笑:

    “诸君能如此,别说南兵,就是天兵天将,也休想跃过这道石门!”

    已是秋上了。

    往年此时,齐鲁大地上,金光闪闪的麦穗早已铺满了场院道路,光着脊梁的农夫们一边挥汗如雨地劳作,一边快乐地唱着小调,女人们则抱着壶浆蹲在田垄上,饶有兴味地看着孩童们在刚刚收获的田野里嬉戏、奔跑。

    可如今,联营相对,鼓角相鸣,光秃秃的田野之上,弥漫着死寂一片。

    已经两个月了,不攻不战,不进不退,双方都是这样。

    “如今大军久屯,粮草维艰,陛下命我前来商请殿下早日出战。”

    燕军帅帐里,邺都来的使者,武威王慕容筑正向慕容垂转达皇帝的致意。

    慕容垂拉着慕容筑的手,走到帐外,指着南方连绵不绝的晋营:

    “南军蓄势多年,倾国而来,桓温权高震主,位极人臣,寤寐思者,无非扬威于北而逞于司马家,如今寇氛以深,敌势已重,贸然与战,不卜必胜啊!”

    慕容筑目不转睛地看着晋营,为难地叹了口气:

    “唉,吴王不知,如今国库空虚,求粮于西秦,杯水车薪,缓不应急,我军多骑,非但人需米麦,战马所食,亦不为少,朝中公卿,已是章奏纷纷,叫苦不迭了呀!”

    慕容垂双目炯炯:

    “敌军万里北来,转饷更艰,南人初至,不惯麦食,病患必多,我断其南来水道,坚壁清野,令其野无所掠,其何能与我久持?归语天子并致意邺中公卿,与我一月期,保为诸君摧破此贼!”

    慕容筑精神大振,拱手告辞:

    “吴王一言九鼎,当不食言!在下等静候好音。”

    “粮饷无以为继,军士常常喝粥,病倒相继,颇多嗟怨,主公,如此相持,于我……”

    晋营大帐中,郗超手捋虬髯,神态严峻。

    桓温苦笑一声:

    “你当我不知么?可敌军严整,无隙可乘,他们败不得,我更败不得啊!”

    郗超默然,他当然知道桓温说的是什么意思:

    “即使不能浪战,饷道也许通畅,方可久持。”

    桓温点点头:

    “我军粮秣,全赖水运,石门一点,全军性命之系,袁真攻围至今,全无进展,令人愤懑。”

    “如今之计,须得增兵助其成功,要快,否则……”

    桓温略一沉吟:

    “就让毛虎生带两万精锐去吧。”

    “孩儿们快!再快些!”

    卷旗卷甲,人马匆匆,毛虎生一面擦着汗,一面一叠声地催促着:兵贵神速,作为大将,他当然知道石门对全局意味着什么。

    “禀将军,前面发现小枝燕军。”

    毛虎生一凛,抬头望时,对面影影绰绰,十几面黑旗摇动,往来盘桓,约有二百余骑。

    “敌将是谁?”

    “兰台治书侍御史刘当、豫州刺史李邽。”

    毛虎生撇了撇嘴:

    “邓将军,你带五百骑去收拾他们,孩儿们,披甲准备!”

    鲜卑铁骑,名不虚传,纵是偏师散队,也是战者自战,守者自守,劳者自劳,逸者自逸,邓遐人马虽众,却占不得半点便宜。

    毛虎生焦虑起来:连这点小寇尚且难胜,如何取得石门?

    “吹起来,海螺,全军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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