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历史-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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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娶我闺女,聘礼可不能少了,我算算,你得出十六头黄牛,十六头水牛,三十二口猪……”
“我哪儿有啊,龙宫是小政府大社会,行政开支控制最严,我们这些公仆没多少积蓄的,”河蚌哥哥忙不迭地甩出一连串南腔北调:“再说,我们住在水底下,怎么会有这些?”
“爹啊,人家没有呢。”
玉楼忍不住埋怨地瞪了爹爹一眼,不知怎地,这当儿她忽然觉得河蚌哥哥挺可怜的。
张三叔看看河蚌哥哥,又看看女儿,颇有些失望地搓了搓手: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那么你只能当上门女婿了,你们日后生的孩儿,得随我们姓张,行么?”
“行,行,就依您老。”
河蚌哥哥连声答应,反正他原本也不知道自己姓啥。
“既然你答应,咱今后就是一家人了,我们做长辈的也不能眼看着你们小两口饿死,你且说说,你打算作些什么营生?”
被张三叔这么一问,河蚌哥哥倒愣了,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他爹,既然外孙随咱老王家姓,你就分上十亩八亩地给女婿种不就得了?”
听罢张三婶的话,没等张三叔皱眉,河蚌哥哥的眉头先打起结来,显然,他不会种地。
“那么去读书考试做官吧,戏文里娶了佳人的才子都是干这个的,”玉楼歪着脑袋,显然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都说皇上是什么‘真龙天子’,算起来你和他还沾亲带故呢。”
河蚌哥哥想告诉玉楼,其实皇帝跟龙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算不上,什么真龙天子都是他们自己个儿编出来糊弄人的,但他没说,他知道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这个,他是出了五服的远亲,人一阔脸就变,哪里会关照我这个穷亲戚呢。”
二老觉得十分在理,张三婶娘家几个阔妯娌,见了他们就总是爱理不理的。
“要不去变戏法吧,”玉楼拍手叫道,她觉得哪怕别的花样都不玩,单让河蚌哥哥每天玩几十次钻玻璃瓶,就能赚到使不完的铜板了,而且,这应该也挺有趣的。
“去,别胡说!”
二老同声怒喝。变戏法卖艺,抛头露面、丢人现眼不说,万一给人当成妖精,泼上一身猪血狗血,那可是要多晦气有多晦气。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我说你啊,你好歹是个神仙,自己说说,你倒是会个啥呢?”
张三叔有些恼了,女儿毕竟是亲生的,嫁这么个窝囊女婿,心里着实有些堵得慌。
“我会做杨梅……”河蚌哥哥刚想说自己会做杨梅羹,迎面便瞅见玉楼恶狠狠的眼光,吓得把没说完的半截子话硬生生咽回去:“我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说,你倒知道点什么!”
玉楼一肚皮委屈终于憋不住迸发出来,大声数罢这句话,便用手背捂着脸,嘤嘤抽泣起来。
河蚌哥哥更慌了,不假思索地喊出一嗓子:
“我知道今儿晚上准下大雨!”
当天晚上,好大的雨。
村子里很快多了个姓何的算卦先生,大家都知道,他是老张家的上门女婿。
这何先生年纪虽似不大,相貌也有些古怪,但本事的确有那么一些,算别的倒也马虎,但哪几天旱,哪几天雨,却板上钉钉,半点不错,因此他的名气一点点大了起来。后来他们小两口搬去县城,名气就更大了。
再后来他们生了个女娃儿,眉眼脸蛋儿都像玉楼,一点儿也不像她男人。
再再后来,他们好像全家搬去了省城,何先生不算卦了,夫妻俩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古玩铺子,铺子里的古玩倒也平常,倒是时不时能买到大珍珠、多枝珊瑚什么的,都是别处看不到的稀罕货色。
有时会有客人问这些珍宝的来历,玉楼总是微笑不答,而她的男人就会笑嘻嘻地随口答道:
“水货,呵呵,水货么。”
(完)
………【真相只有一个】………
小棋和大滨都是警察,小棋是刚分配来的实习女警,大滨却是从小片儿警好不容易熬出来的“年轻老警察”,两人从习惯到秉性都没太多共通之处。wenxuemi。com
但有一点是完全相同的,在侦探能力上,他们都绝对服他们的头儿,探长老威。
“所谓神探大概也就这样了吧。”
老威常说,对一个出色的侦探而言,有结不了的案子,却没有琢磨不透的案子。
不过此刻他右手托腮,站在客厅中央久久沉思着,脸上一副琢磨不透的神情。
这是个普通居民小区里的普通三居室,只作过最简单的装修,客厅里不过几张折叠椅,一张折叠桌,一只半新不旧的红色电话机扔在厅角的一摞旧杂志上。
两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刚结束了讯问,脸上都带着些许古怪和难以置信的神情。她们一个叫疏帘,一个叫淡月,是这套三居室出租屋的两个租客,也是这起案子的报案人。
小棋和大滨看了看讯问笔录,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苦笑: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真的,我们不是瞎报案拿警察叔叔开心!”
“嗯,我也保证!是真的有情况,呃,那个那个,是跟玉楼有关啦!”
玉楼是第三个房客,她们三个女生,分别租了这套房的一居室。她刚研究生毕业,在一家企业里当外场技术管护,这会儿还没下班。
折叠桌上品字形放了两个碟子,一只小碗,小碗里装得是米饭,两个碟子,一碟是海米圆白菜,另一碟是两个荷包蛋。小碗下压了张便笺,工工整整写了六个字:给玉楼的晚饭。
“不就是有人帮着做饭么?又没丢东西,又没出人命,报的哪门子案么?撑的啊!”
做讯问的时候大滨颇有些不耐烦:都晚上6:40了,本来说好陪儿子拜访班主任的。
小棋却有些同情这俩女孩子:本来么,三个外地女生,房子是租的,环境是陌生的,突然发现有个神秘人每天在自己住处出没,你看不见他,他却看得见你,你不知道他在哪儿,在不在,什么时候在,你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脾气秉性如何,除了做饭玩还打算干什么……别的不说,单单知道有一双隐藏在不知哪个角落里的神秘眼睛,正随时可能窥探你的一切,就足够让冷汗从后脊梁一直淌到脚后跟了。
“从上星期二开始,到今儿个一共是9天,每天你们回来,都发现桌上做好了饭菜,还留了纸条,写着‘给玉楼的晚饭’,但玉楼和你们一样不知道是谁做的——你们看看,记得对不对?”
疏帘看了看小棋递过的笔录,点了点头;淡月却摇头道:
“是7天,双休日没情况。”
老威并未理会那两页笔录,在套房里来回转着圈,犀利的目光不断扫视着每一个可疑的角落。
门是双层防盗门,窗是铝合金窗,所有窗户外都包着钢丝拧成的防盗网。
门窗都关得很严实,因为是冬天,窗户似乎很久都没打开过,蒙着薄薄一层灰,防盗网也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
“不但这样,我们回来时,两道防盗门、5道保险锁,都锁得好好的呢。”
淡月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这间是她的房间,一头通客厅,另一头通凉台。
凉台是密封的,堆了些房东的杂物。通向凉台的门闩紧闭,还挂了两把自行车锁。
“这两把锁是第一次出事之后我加上的,每次上班前我都会把这道门闩死,这些天更是干脆没打开过。”
门闩很牢,自行车锁也很结实,看来不似有什么问题。
“这荷包蛋炸得够次的,连面儿都没翻。”
客厅的手拉吊灯下,大滨负着手,端详着那两碟一碗,轻轻嘟囔着。
“滨哥,这应该算作密室案件了吧?”
“不一定,你看见那扇气窗么?”大滨指了指朝北那扇紧闭木门上方,那个不大的气窗:“还得看那间屋里有没古怪,比方说没关好的窗,或者可以藏人的死角。”
那扇木门上了锁,木门后是玉楼的房间。
“玉楼么,她工种有些特殊,上班最晚,下班也最晚,估计再过10分钟也就回来了。哦,她本来不想报案的,说她不怕,可她不怕咱怕啊!”
………【二、玉楼这个人与河蚌壳这个河蚌】………
玉楼的年纪比疏帘跟淡月似乎都要大几岁,穿一件平平常常的淡蓝风衣,身材相貌既没好看也没难看到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步。weNxUemi。Com
她显然已从两位室友的短信中得知了情形大概,对三位警官的在场并未显出丝毫不自在的神情,只一挑眉毛,淡淡道:
“想看看我的房间?请过来吧。”
玉楼的房间是三间中最小的,只有一扇窗,窗台改作书柜,码了好几摞书,窗台下方是一个可拆卸的小写字台,上面有一盏台灯和一个贴了几张小贴花的塑料笔筒,台前放了把折叠椅。
房间虽小,却显得很空,除了写字台,只有一张收拾得很整洁的单人折叠床,和一个不大的简易衣橱,衣橱的一半都是空的。
大斌仔细检查了窗户,窗台、窗框都是一尘不染,显然被经常擦拭,但窗扣上只有几道陈旧的划痕,显然已很久没有打开过。
“真的是密室案件了,窗户没有问题,这塑料衣橱里也不可能藏得住人,藏猫还差不多。”
玉楼咬着嘴唇,有些局促地站在床角,眼睛的余光不是瞟一眼床上。
老威看了看她那张单人床,床单很干净,素花被子铺得整整齐齐的。他扭过脸,给小棋使了个眼色。
小棋会意上前,仔细检查起床铺来。她是新手,每一寸被单床单都会很认真地捏上两三遍。
捏到枕下,她忽然大惊小怪地尖叫了一声:
“哇,这是什么?”
这是个河蚌壳,一个很大也很漂亮的河蚌壳。
这河蚌壳不算大,却显得很特别,像玉石一般滑,像明珠一般亮,像湖水一般有着圈圈涟漪。
“这是我上大一时,一个有些神秘的老爷爷送的,说能给我带来好运,”玉楼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虽然这么多年我的运气也并没变得很好,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它,一直带着在身边。
和河蚌壳并排压在淡蓝色枕头底下的是几本闲书:《海螺姑娘》、《青蛙王子》、《河蚌哥哥》。
“《河蚌哥哥》没看过,海螺姑娘我知道的,好像是说有个海螺姑娘每天从海螺壳里出来,给心爱的情哥哥做饭——难道这密室做饭案件是河蚌里的河蚌哥哥干的?”
“小棋!拜托你有点专业精神好么。”
大滨不满地瞪了小棋一眼。
“哪里会有这么荒唐的事,”玉楼轻轻摇头:“我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姑娘,还能信这个。不过还是别查了吧,是人也好,是神仙鬼怪也好,都不像有什么恶意,大概看我太无聊,想跟我开个玩笑吧?”
大滨小棋的目光一起投向老威,老威凝思片刻,吩咐道:
“大滨,你先给这位玉楼小姐作笔录,然后走访一下邻居,我要再找那两位小姐聊聊。”
“那那那我呢?”
小棋追问道。老威绷着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