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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武侠.历史-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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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流水不流、流水的,雪大天冷,渭水都冻得**了,哪儿来的什么流水,”卫青使劲把司马相如的胳膊往自己肩上拽了拽:“也好,雪天射狐狸,最有趣不过,长卿哥,明日下值,你跟我一起去罢,正好练练骑射。”

    “不好不好,”司马相如无力地晃悠着脑袋:“骑射太累,狐狸肉也难吃得很,我现在就盼着春天早些来,流觞、修褉、作赋、吟诗,那才是说不出的风流啊。”

    “呸呸!”卫青朝雪地里啐了两口:“好好一个武官,净学些女人的勾当。”

    “女人,嘿嘿,女人也是春天才有味道呢,”司马相如抓着卫青宽阔的后背,自顾自唠叨着:“在临邛时候,一到春天,杏花也开了,桃花也红了,文君小姐就会央我陪她去游春耍子,做花环,打秋千,踏青,赏梅,文君的眉毛最好看了,细细的,弯弯的,像我们四川春天远远的山峦……”

    “咕咚!”

    卫青不知哪儿来一股子力气,猛地立住脚跟,双臂一舒,把司马相如重重摔在雪窝里。

    司马相如挣扎着勉强撑起半边身子,顾不得擦脸上的雪,仰起脸,惊异地望着卫青。卫青大踏步走到他面前:

    “虽然我也喜欢姐姐,想让她跟我一起过日子,但如果姐姐选了长卿哥,你又能待姐姐好,我一样会高高兴兴的,可你这厮,读了几天破书,就学那些无聊读书人的把戏,一面望着姐姐,一面又去想别的女人,我卫青须不答应!”

    “我不是……哎唷,我的腰啊!”

    司马相如一面往起爬,一面龇牙咧嘴地揉着腰眼,显然摔得够戗。卫青余怒未息,一双手僵在北风里,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哎,你们俩在这里作甚?害得我到处找。”司马迁乘了辆轻车,在雪地里疾驰而来:“明日匈奴使者来访,郎中全部当值,连愚兄都不能例外,长卿,你一向稳重,今天却如何这般模样?”

    “我、唉、我这就起来,”司马相如握住司马迁伸出的手臂,作势欲起,不料腰间一阵剧痛,又一**坐在雪地上:“长卿兄,我明天怕是不行了我。”

    “这怎么成?到时候郎中令要点卯的……”司马迁在雪地里搓着手踱了两圈,忽然眼睛一亮:“卫青,你顶长卿的卯罢!”

    “我、我不成,我……”

    卫青显然吃了一惊,不知怎样作答才好。司马迁一笑:

    “平阳侯那里我去分说,郎中令只计人头,就算看出破绽也不算什么,你一表人才,说不定弄假成真,倒是件大大的好事呢,再说,你不想帮长卿么?”

    “我听哥哥的就是,”卫青一面应,一面又狠狠瞪了司马相如一眼:“却不是想帮这个花心没出息的家伙!”

    一连几日司马相如便在司马迁家里,由他的夫人照顾着养伤。头一天司马迁下值回来,笑着说卫青赌咒发誓“再也不想见司马相如那个混蛋”,可第二天卫青就拎着对山鸡上门了,虽然脸色还是很难看。

    但接下来几日他的脸色越来越好,据说郎中令对他很看重,平阳侯也有意成全他,让他真的补个郎中当。

    司马相如的伤并不重,照医生的说法,已经不碍事,可以正常劳作了;不过司马迁和卫青怕他吃不消八小时执戟侍立的辛苦,硬逼他接茬歇息,眼见得匈奴使者就要启程回国,他也没上过一天值。

    这一天,天色很好,阳光也很好,枝头上的残雪,也泛着晶莹喜人的光华。

    司马相如盘膝坐在案前,轻抚着桌案,仿佛在抚姜儿那张七弦琴。虽然无琴无弦,但他知道,自己已能自如地弹奏《流水》了。

    “说来好些日子都没见姜儿了呢。”

    他正盘算着今晚去绿波廊,给姜儿一个惊喜,却见卫青满头大汗撞进府门来,一脸的气急败坏:

    “不、不好了,要、要跟匈奴和和和亲呢……”

    “怎么说话呢!”司马相如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立战功,可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希望大汉跟匈奴不和亲,整天兵戎相见吧?”

    “你这白痴!我跟你说,这次要嫁的公主不是皇帝的亲女儿……”

    司马相如不以为然地一笑:自高祖爷登基,和亲也和了许多回了,哪一回送去的不是假冒公主的民女?不是皇帝女儿毫不出奇,倘真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倒是件大大的奇事了。

    卫青急得连连跺脚,憋了半晌,终于嚷出一句:

    “这次被选了去的人不是别人,是姜儿啊!”

    “砰!”

    司马相如颓然坐倒,一双攥紧的拳头,无力地捶在案上。

    黄昏。绿波廊。

    琴声悠悠,酒香溢溢,一切仿佛都和平常一样,可店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伙计,没有客人,只有帘子里习琴的两人,和店堂里自斟自饮喝着闷酒的卫青了。

    今天关张,因为这是姜儿姑娘在绿波廊的最后一天,也是绿波廊的最后一天了。

    伙计们早已回家,姜儿叔父也醉醺醺地走了,偌大铺子里,只剩得他们三个人。

    “很好,姐姐会的曲子,你已经都学会了,本来姐姐还想听你给自己写的诗赋谱曲,让你教姐姐唱呢,现在……”姜儿眼圈红红的,不知已哭了多久,纤手一抬,轻轻把那张琴推到司马相如面前:“这张琴是娘留给我的,叫‘绿绮’,上面还刻了有字,姐姐也不认识,就留给弟弟,做个纪念吧。”

    司马相如低头不答,泪珠一颗又一颗,滴在绿绮琴面上。

    姜儿撑起身,转过帘子,走到卫青身边,捧出个布包来:

    “青弟,你的袍子姐姐给补好了,本来还想抽空给你做件新的,可……青弟要早些娶个好媳妇,好、好……”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卫青铁青着脸,不动,也不说话。

    “啪!”

    一只陶碗被他右手捏得粉碎,碗茬刺破虎口,鲜血沁出,浸红了姜儿新补的袍子。

    长安城外,灞桥。

    毡车,汉节,仪卫赫赫,旌旗瑟瑟,汉家公主要远嫁匈奴,出塞和亲了。

    司马相如和卫青官卑职小,又非职责所系,只能在远处的山坡上久久地眺望,直到毡车的穹顶没入地平线,直到连最后一面旗帜也消失无踪。

    自始至终,他们甚至都没能看见姜儿一眼,但天上地下,四面八方,仿佛都是姜儿那含怨的眼眸。

    司马迁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无言地拍着二人的脊背。

    “这匈奴,唉,”城外一间四面透风的酒肆里,三人面色阴郁地围坐着,司马迁一面叹气,一面不住摇着头:“高皇帝(刘邦)时候,他们就在白登山围困过圣驾;高皇帝驾崩,他们的冒顿单于竟敢写信给吕太后求婚,我大汉为免兵革之祸,竟也只能婉言道谢,一回回选民女和亲,无奈,无奈啊。”

    “都是咱大汉兵不强,马不壮,才被匈奴人欺负成这样!”卫青灌下几碗浑酒,通红着眼珠,大声嚷着:“郎中令昨天跟我说,要补我做郎中,从今天起,我要拼命练武,还要学带兵,学打仗,把匈奴人统统杀光!”

    “唉,不然,不然,”司马相如叹道:“依我的愚见,还是天子和大臣们胸襟不够,缺乏泱泱大国的气魄和胆略,这些光靠打仗可不行,要靠辞赋,我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游历天下山川江河,写出最辉煌的辞赋,来感染这些当国执政的人。”

    “你……”卫青忍住没发作,只瞪了他一眼:“你这呆子,没得救了。”

    “长卿,你待怎地?”司马迁看了相如一眼:“这官也不做了?”

    “不做了。”司马相如坚定地摇摇头:“小弟不比青弟,本不是当武官的材料,天子又这般讨厌辞赋,邹阳、枚乘他们几位都已经出京,去伺候诸侯王了,小弟这也便动身往梁国、淮南国,作一番自己中意的事业。”

    司马迁正待说什么,卫青却跳起来叫道:

    “好,好,哥哥,咱弟兄便定个约,你依你的路数,我照我的门道,把咱大汉给弄得像个大国样子,不再让这些匈奴人小瞧、欺侮!”

    “正合我意!咱们就以十年为期吧。”司马相如也跳起来,和卫青击掌为誓:“子长哥哥,你是史官之子,便为我二人做个见证吧。”



………【(四十一)】………

    松江广富林,洋枪队大营。WeNXuEmI。cOM

    “常胜军,嘿嘿,常胜军。”

    雷纳德站在营门外,凝望着大道上的阗喧车马和滚滚车尘,脑海里却不时浮现出王韬适才那略带一丝讥讽的眼神。

    因为助剿长毛有功,新任江苏巡抚李鸿章刚刚奏明朝廷,给洋枪队赐名“常胜军”,这几天大营内外热闹非凡,若非长毛还没退净,贺喜的拜客,只怕连营门都要挤塌了的。

    这王韬却不是来贺喜的,而是被他的中国朋友容闳临行前带来,托他们想办法推荐给李鸿章的。

    “他那神情哪像来求我们,倒像我们有求于他似的,嘿嘿。”

    雷纳德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中国读书人脾气足、面子要紧,他是早就领教了的,不管怎么说,容闳看得上的人,决不会是等闲之辈罢。

    已是初春,江南的草木刚刚开始萌芽,野外下午的轻风却还有些透骨的寒意。

    华尔不知从什么地方连吁带喘地跑来,上身只穿了件衬衣,却早已被热汗浸得透湿,浑身上下都散着热气。

    “水,雷因,水!水!”他一**坐在地上,不住声地嚷着:“老子不干了,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雷纳德笑了笑,走进哨所拿了个水壶递给他。这几日许多淮军将士登门求教洋枪阵法,李鸿章“常胜军”的高帽子刚刚给他们扣上,这个面子自然不能不给。

    “他们从来没练过步兵操典,吃力是正常的,你要是累,我去替你好了。”

    “不用替了,”华尔狡黠地一笑,“老子叫他们‘托枪预备放’,两个伍长在那边盯着,我就在这儿歇,等太阳落山前过去喊个‘枪放下——解散’也就差不多了。”

    雷纳德觉得不太妥,正待说什么,华尔却又开口了:

    “我说雷因,那个叫王韬的中国人呢?走了?”

    “走了,”雷纳德点点头:“他是来问那份自荐书的下落,我告诉他说你已经亲手递给李巡抚的文案师爷,他自然也就走了。”

    “这家伙多余操心!老子答应的事哪有办不利索的?”华尔一撇嘴:“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跟一般中国人还真有些不那么一样,你看啊,他西餐照吃,咖啡照喝,老子跟他扯咱美国那些子事,他也听得入情入味,还能乐呵呵跟咱唠几句,不像那些红顶子蓝顶子,一说这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弗雷迪,这么说你对他印象不错了?”

    “还行罢,至少比那个叫容闳的强多了,你那个哥们别看一身西装,连猪尾巴都剪了,对老子脸摆得跟王子似的,照老子看啊,这家伙跟其他那些中国人差不多,压根没把咱老外放眼里,哪像这王韬对咱总是笑呵呵的,话说得都入耳。”

    雷纳德苦笑一声没有接茬,照他的理解,容闳虽然态度冷淡,言语不多,但对西方事务的爱好和兴趣都绝非王韬能比,后者的随和跟热情与其说是对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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