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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武侠.历史-第149章

小说: 武侠.历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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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正声哼了一声:

    “这些都是巡捕营的官人儿,他们杀人没知照我们捕房,死了人,我们捕房一样管不着。”

    “那,一点红……”

    “什么一点红,一点红不是在茅屋里烧成灰了?”尹正声声色俱厉地喝道。

    几个捕快面面相觑,半晌,恍然点头:

    “老大,您这可是头一遭啊!”

    尹正声脸上笼起一片阴霾:

    “也是最后一遭了。”

    马二不知道,自己是啥时候昏过去,又是啥时候醒过来的。

    天亮了么?怎么什么也看不见?

    四周静悄悄地,一点声音都没有,鼻孔中,嗅到浓重的焦糊味道。

    “轰隆隆~~”

    一阵雷鸣滚过,冰冷的雨点纷纷打上面颊。

    “俺这是在哪儿?俺的茅屋呢?”

    他伸出双臂,高一脚低一脚,跌跌撞撞地摸索着,雨水很快透湿了头发衣衫。

    “哎唷!”“啪!”

    不知什么东西摔碎在地上,一个女孩子尖叫的声音: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没爹没妈没房子,就剩个瓦罐儿,够可怜了,你看看,你看看,摔破了,你赔你赔!”

    马二有些窘了:

    “姑娘,姑娘,你别哭别哭,俺眼睛坏了看不见,自家房子也找不着了,要不俺倒能赔你几个包子。”

    女孩子笑了:

    “你现在不就在房子里?屋顶都烧没了,就算有包子,也早成煤球了。”

    马二如雪水浇头,呆立半晌,嚎啕大哭起来。

    “哭啥,还大男人呢,”一块柔软的帕子塞进他手掌:“得,我家当没了,你家当也没了,咱算扯平,谁也别怨谁,来,跟我走罢,瞧这雨下的。”

    一只温软的小手拉住他手腕,马二如痴如醉,任由她牵着自己慢慢走着,一面走,一面忍不住喃喃道:

    “走……茅屋没了,猪娃鸡仔也没了,俺能走哪儿去。”

    “放心好了,我手很巧的,什么都会做,待会儿就给你弄顿好吃的——小心,小心绊着!”

    大半年过去了,县城外的山坳里,两座新坟已长满青草,坟前两块石碑被风吹雨淋,已略显得有些陈旧,碑上却依旧光秃秃的没有一个字。只有最多事、最好奇的当地人才会偷偷告诉你,那是有名的大盗铁琵琶和一点红的坟头。

    是啊,世道艰难,谁还记得这些呢?当年轰动一时的一点红案,如今已不过是说书人嘴下的一段引子,和闲汉们酒桌上的几粒花生了。

    县衙后的一座跨院里,“牛皮刀子”尹正声夫妇正面沉似水地收拾着行囊。如今的县衙门里,洋枪洋狗越来越多,会使洋枪洋狗的也越来越多,他尹捕头纵使不自己告病,怕也是待不长了罢?

    “他爹,别想了,听说天津卫那边已兴上了洋警察,早晚办到这县城里来,你啊,还是……”

    “老爷,太太,”车把式抱着两个匣子跑进来:“刚才有个小孩子送来两个匣子,说粉的送老爷,绿的送太太。”

    尹正声接过粉色匣子打开,面色忽变,挥手让车把式出去。

    “他爹,装的啥?”

    尹正声伸手拈出两张写满字的毛边纸来,却是两篇碑文,一篇是铁琵琶的,另一篇是一点红的。

    “他爹,这么说,那一点红真的死了?”

    “死了,真的死了,”尹正声沉吟着,反复扫视着那两张薄薄的毛边纸:“白字这么多,真是的。”

    水淡如拿起桌上那只绿色匣子,慢慢打开一条缝,又飞快地合上。

    匣里只有一只鞋,一只红色的弓鞋。

    “他娘,匣子里是啥?”

    “妇道家家的东西,没啥,别看了。”

    水淡如的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依山傍水的小山村,有鱼,有树,有人。

    “我说,你没使那旧茅屋米缸底下那锭银子罢,那个不干净,不能使!”

    拾掇得一尘不染的大瓦房里,马二一面用调羹喝着鸡汤,一面扎煞着左手,摸索着去捉身边少妇的手臂。

    少妇笑着躲着,嘴里不住说道:

    “没,没,你别闹,把汤给洒了。”

    马二索性把调羹撂了,双手螃蟹般不住挥舞着:

    “没使?我眼睛没医好,包子也做不得,可这才几天,瓦房也盖了,黄牛也养了,你说,你说,哪儿来的钱?”

    少妇又躲了半晌,终于给他捉住,带倒在怀里。她一面轻轻喘息,一面笑道:

    “你娶了个好娘子啊,我心又灵,手又巧,做啥卖啥,卖啥赚啥……”

    “瞎扯,你手巧个嘛?这许久了,调个羹汤还淡不淡咸不咸的,唔!”

    他的嘴被一块芋头堵了个结实:

    “你媳妇儿我是仙女下凡,你信不信?”

    马二使劲咽下芋头,打了个饱嗝儿,这才又嘟囔道:

    “仙女,说是狐仙我还保不住信。哎,啥时辰了?”

    “你这不正吃晌午饭?太阳眼见就落山了。”

    “娘子,好娘子,你扶俺去山上瞅瞅晚霞好不?以前在蜈蚣岭卖包子,就觉得晚霞好看,比俊妮子都好看。”

    少妇望着他混浊的眼眸,轻轻叹了口气:

    “好,咱们看晚霞去。”

    村外,晚霞。

    “娘子,晚霞呢?”

    “喏,就在这儿,就在你肩头上。”

    少妇轻轻扶着马二的肩头,任晚风把他们的头发,弥散在夕阳里。

    “你知不道,本来俺最恨的人,就是一点红那个女贼了。”

    扶在他肩头的手猛地颤了颤:

    “该恨,该恨,她把你害苦了,也把我给害苦了。”

    马二笑了,夕阳照在他脸上,一脸的灿烂:

    “现在俺不恨她了,还有点感激她,你想啊,要没她折腾,俺咋能住得这样好的瓦房,娶得这样好的娘子?”

    少妇半晌无言,扶住马二肩头的双臂,却搂得更紧了些。

    远处炊烟袅袅地,在落日蓝天里涂抹着绚烂的画图。

    “哎,知道么,其实我的名字就叫晚霞,”不知过了多久,马二的耳际,响起少妇若有若无的喃喃:“这么多年没人叫,我自己都差不多给忘了呢!”

    (完)



………【第一章】………

    “你就是黎金同志的,嗯,黎金同志的,那个那个,”坐在方方对面的老政委似乎一下找不着合适的措词,手里的大盖帽被当作扇子,不住地扇着。23Us.com

    下午的太阳透过铝合金落地长窗,淡淡地洒进来,老政委头上的白发被阳光一照,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方方忽然觉得有些不安起来,她已经四个多月没见过黎金,虽然,这已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么多年了,她还从没进过黎金工作的这坐办公楼——到底是公安局还是警署,她也弄不太清楚,反正,黎金是个警察。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个孤儿,我妈妈去世之前一直很照顾他。”方方垂着眼皮,终于打破了沉默。

    “嗯,这些我们都知道了,”老政委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我们找你来,就因为知道,你是黎金同志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了。”

    “他、他怎么了?”

    方方本能地站起来,从对方欲言又止的态度里,她下意识地感到一种莫名的不祥来。

    “坐,请坐下,”老政委放下有些揉皱的大盖帽,摸索着燃起一根烟来,旋即又掐灭了:这间办公室是不许吸烟的。

    “我就直说了罢,黎金同志在执行秘密使命时出了些意外,目前正在医院里抢救。”

    方方仿佛被巨石重重撞在胸口,半晌,才如梦方醒地跳起来:

    “在什么医院?他伤哪儿了?快,快带我去看他!”

    “冷静,请你冷静一下,”老政委按住她肩头,示意她坐回去:“有些事情必须和你交代一下,因为工作需要,知道他真实身份、又知道他负伤的人,目前只有两个,一个是你,另一个是……”

    方方一脸焦虑,连连点着头,她的心,早已飞到那张还不知在何处的病床前了。

    “……听说你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子,你知道该怎么去做,还有,目前我们不方便去看望他,这点也请你……”恍惚中,老政委仍不住絮叨着,也不管面前这个唯一的听众,到底还有没有听下去的耐心。

    “患者的伤势虽然严重,本来还不是没有一点希望。”医院一角的办公室里,主任医师的眉头紧锁着:“他是在车祸中被锐物从后背右侧刺成穿透,右肾机能性坏死,并发盆腔大出血,本来,人只需要一个肾脏机能正常就……”

    方方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耳鬓厮磨一起长大,她当然知道黎金身上,一些不为外人道的小秘密。

    果然,主任医师略一停顿,便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在抢救中摘除了坏死的右肾,盆腔止血也很成功,但没想到的是,患者的左肾先天性肾小球功能丧失,因此……”

    “大夫,不是可以做移植手术么,钱的问题不用考虑。”方方不等主任医师说完,已一把拽住他白大褂。

    “本来是可以的,不过目前没有合适的可供移植的肾脏,所以,嗯,”主任医师踌躇片刻,终于还是继续说道:“以患者的伤势和身体状况,即使采用透析等方法维持正常的生理内循环,恐怕也很难……希望您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当然,我们会尽力……”

    “大夫,”方方打断他:“我能不能看看他?”

    “患者正在隔离加护,所以,您只能隔着玻璃看,请原谅。”

    隔着玻璃看过去,黎金的脸色很苍白,眼睛紧紧地闭着。

    方方努力地扭过脸去,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们轻手轻脚地在她眼前穿梭着,谁也不去多看她一眼,毕竟,生离死别,于他们而言,是每天都不免看见的小事罢。

    “啪!”

    她的肩头忽地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泪眼朦胧中,身边仿佛多了个垂垂老者:

    “跟我来。”



………【第二章】………

    已是晚饭时分了,原本就很寂静的草坪上,只剩下夕阳斜晖。WEnXUeMi。CoM

    那老人约莫六十岁年纪,手颇有些抖,背也颇有些驼了。

    但他的眼神却很明亮,说起话来,声音也很平稳清晰:

    “你很关心里面那个人的生死,是不是?”

    方方没有回答,眼神里却溢满了疑问。

    “你不必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老人显然不想这样僵持下去:“我想对于里面的人来说,可以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方方的脸色掠过一丝喜色:

    “您、您能救他?我知道,一定是这样,对不对?”

    老人忽地不开口了,眼神深邃着,凝望着夕阳里,远处楼房的尖顶。

    半晌,他才幽幽叹了口气:

    “唉,其实他进来的第一天,我就认出来了。”

    他手指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张照片,递过来。

    这不是黎金么?他的脸色苍白,穿着病号的衣服,一双眼睛迷惘地半睁着。

    “这不是他,”老人一字一句地说下去:“也可以说是他,他们的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脉。”

    “这不可能!决不可能!他没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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