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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武侠.历史-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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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满意的龙套描写是义利镖局的老太太,她根本没有出场,但该做的都做到位了;最不喜欢的是仁义刀千百安,觉得有些过於滑稽和脸谱化。

    7、关於结尾。

    本来只有“三哥”,没有那声三嫂的,而且前面交待,姐姐凭直觉感到小三并没有死,这样的结尾显得留有变数的余地;但其实即使叫了“三嫂”,该变数时,依旧有变数的可能的,而且我本人似乎偏心妹妹一点,又一向对齐人之福之类的理论不敢苟同。当然,这一处安排也是可以商榷的,事实上我自己也在犹豫和摇摆中。

    好了,我十多年来的第一部小说终於写完了,虽然很短,也很粗糙,却实在把我累得够戗;王小三的事情我已经全坦白了,可以从宽了吧?

    千万别告诉我,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第一回 大树楼桑】………

    我叫李逸,是侠客林的少主人。23Us.com

    侠客林是一座大庄园,大庄园有一座大门楼,大门楼两边有两根大旗杆,大旗杆上有两面红色的大旗,写著一幅大字的对联:

    酒飨千山客,侠传八代名。

    侠客林的主人当然是侠客,侠客的爸爸、爷爷、爷爷的爷爷……往上八代都是大侠,我的爹爹就是这第八代大侠,也是大侠中的大侠:中州大侠李凤林。

    我的娘是武林大派灵山派掌门的爱女,当年“霓裳凤凰”的名字响彻武林,可自从嫁给爹爹以後,虽然也常常双双行走江湖,却只能是“李夫人”而已了,因为爹爹的名头实在太响亮了。

    我不知道爹爹的钱怎麽来的,但他总有花不完的钱;我不知道爹爹的功夫怎麽练成的,但他总没有打不赢的仗;我不知道爹爹的朋友是怎麽结交的,但他总有数不清的朋友。

    朋友来了又走,钱财散了又聚,仗打了又打。

    爹爹已经成了中原武林的盟主,侠客林也成了中原武林的圣地,不论哪里有奸邪出没,侠客林都会出手;不论那位朋友来访,侠客林都有好酒好肉;不论什麽人手头紧,只要侠客林知道,都会慷慨解囊。

    可是酒肉钱财虽然总也没有用尽的时候,但奸邪也总没有杀完的时候。

    所以有时候爹爹会叹气,这时候一向开朗的娘也会神色黯然。

    我是侠客林的第九代,我没有兄弟,也没有姐妹。

    其实我本来有一个哥哥的,听忠叔说,我哥哥生下来就会笑,几个月就会说话,4岁就学会了流星72剑,9岁时就随爹娘行走江湖,13岁时单剑力战鬼岭4魔,当爹娘赶到时,只看见5具尚温的尸体,和一把折断的长剑。

    所以爹娘从来不肯让我去江湖上行走,虽然我曾经很想,虽然我知道爹爹其实也很想,但娘不肯,她什麽都听爹爹的,偏偏这件事,爹爹要听她的。

    忠叔也不答应。

    忠叔也姓李,是侠客林的管家,更是爹爹的结义兄弟和最好的朋友。

    虽然不让我出去,但爹娘和忠叔却很在意教我练功夫。

    我练得很也很用心,因为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情好干。

    功夫好不好,我也不清楚,因为我从来没有机会和人动手。虽然附近的人见了我都尊敬地称呼一声“李少侠”,虽然我总是拿著一柄装饰得很夺目的名剑。

    现在我也心懒了,也不大想出去闯荡什麽江湖了。因为想也是白想,而且反正我也是少侠了。

    爹爹却总是很忙,而且越来越忙了,现在江湖上不太平,来侠客林的朋友们都这样说。

    有时候爹爹一个人出去,娘和忠叔在家陪我;有时候爹娘一块儿去,留下忠叔陪我;但近来,常常是他们3个一同出去,很久才和一大群朋友一起回来。

    每次他们出去後,侠客林就会一下变得冷清起来,因为朋友们不会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出力的,虽然爹爹从不主动要求他们做什麽。

    他们每次回来都很疲惫,朋友们有的伤了,有的死了,但爹娘总是毫发无损。

    每次爹娘总是先招呼朋友们,很久都不来关照我;但忠叔却总是还没进门就大声喊著我的名字,声音把旗杆上的大旗震得簌簌发抖。

    忠叔高高的个字,宽宽的肩背,洪锺一样的声音,每次看见他,听见他的声音,我都感到一阵温暖。

    这次他们又一起出去很久了,据说是去收拾一帮叫做什麽老斋教的匪类。

    已是正午时分,我呆呆地坐在门楼下等著开饭,旗杆上的大旗突地抖了一抖,抬眼望去,远处已扬起一大片尘埃……

    老爷和太太常叫我忠哥,少爷总叫我忠叔,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打虎将李忠。

    老爷常常出头,料理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作为中原武林的盟主,侠客林不出手,谁还出手?

    每次老爷出侠客林时,最多不过三个人;但当老爷拔剑的时候,身边一定会有无数个江湖朋友一同举起刀兵。

    近来江湖不太平,每次大战,朋友们都有不少死伤,但他们却没有半点怨言,因为老爷为他们拔剑的次数,他们数也数不清。

    但老爷和太太自己却从来没败过一阵,从来没中过一招。

    这次和老斋教一役,敌人特别多、特别强,朋友们来的也特别多。

    老斋教不复存在了,老爷和太太照例没有受伤,我也没有。

    但朋友们的死伤却不少,最惨烈的是洪山门,师兄弟6人全部战死。

    6人中的老五中了剧毒,躺在大车上呻吟了三天三夜,老爷和太太一直守在身边,却无能为力。那个下毒的老斋教长老在临死前,把解药全部吞下了肚子。

    太太转过脸去,不住擦著泪水,老爷没有哭,只是抓著老五渐渐僵硬的手不肯松开。

    车辚辚,马萧萧,山上就是洪山门了。

    “忠哥,你们在山下稍候我要亲自送他们回家。”老爷松开手站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也去。”太太低声说著,一边张罗著人夫车马。

    太阳渐高又渐低,可老爷太太还没有回来。

    山很高,林子很深,我们看不见洪山门的屋顶屋檐。

    渐渐地连山色也模糊起来,我们决定上去看看。

    洪山门就在眼前,可我们还是看不见它的屋顶屋檐。

    屋顶塌了,屋檐也塌了,地上一片瓦砾。四周没有一点声音,仿佛这座高大的屋宇早已坍塌了几百年。

    瓦砾全部搬开了,满眼的血肉模糊,人的,马的。

    老爷和太太的身体却完整无损,脸色通红,神色宛然如生。

    大家默默地肃立著,久久忘了哭泣。

    侠客林近了,我已看见旗杆上,那血红的大旗。

    我看见少爷张著双臂,远远跑了过来,以往这时候,我的心里总会涌起一股温暖……

    以往只要远远看见忠叔,我的心里总会涌起一股温暖。

    可这次,我却陡地打了个寒战。

    爹、娘,爹、娘?爹、娘!爹、娘……

    爹娘出殡那天,江湖上的朋友们来了很多,他们不喝一口酒,不吃一口肉,却用一双双铁一般的手,硬声声地刨出一个墓**,又用一双双血淋淋的手,捧起泥土,一把又一把地堆上去,又堆上去。

    我哭了,忠叔哭了,山上山下,一片哭声,回声绕耳,仿佛山林也在哭泣。

    朋友们在坟前搭起一座木亭,既没有漆,也没有画。

    削白的亭柱上刻著一副对联:

    酒飨千山客,侠传八代名。

    现在我是侠客林的主人了,虽然大家还是叫我少主人,叫我李少侠。

    忠叔更疼我了,几乎一刻也不肯离开,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看看了。

    虽然疼我,但他督促我练功却比从前更严厉了。不但我,侠客林的大小事务他都要管,因为有他,大家私下里说,侠客林就像主人还在时一样。

    但侠客林已经不一样了。

    父母的江湖朋友们还是常来常往,但以前他们多是带著愁容空手而来,带著笑容和醉意满载而归;而现在他们好像很不好意思在这里吃喝,而且每次走进山门,都是马驮人挑,车载身扛,看见我时,总是一副关切同情的神色。

    这样的神色,我从前总是在爹爹的脸上看到,当他在侠客林接待这些的时候。

    现在我是侠客林的主人,我应该做些什麽才对。

    可我不知道该做些什麽,因为我从小到大也没真正做过什麽。

    我问忠叔,他不答话,只是红著眼圈,伸出大手,轻轻抚著我的肩膀。



………【第二回 天要下雨】………

    老爷太太去了,但少爷还在,侠客林还在。WENxueMI。cOm

    朋友们大哭一场纷纷散去了。很久很久以後,来侠客林的江湖朋友们仍忍不住要到坟前亭头,沥酒大哭一番。

    朋友们还是常来常往,对於他们来说,侠客林早已成了一种信仰,一种寄托。他们每次来都不会空著手来,每次走都会红著眼圈走。

    朋友就是朋友。

    可是,侠客林应该是为朋友出力的地方,而不该变成让朋友出力的地方啊。我看的出,少爷为此很不开心。

    於是我变得特别忙,连哭老爷太太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了。谁叫我是老爷最信任的人和兄弟?谁叫少爷总喊我一声“忠叔”?

    侠客林门楼前没有长出野草,侠客林的名头依旧在江湖响亮,侠客林依然有好酒好肉招待朋友,朋友们告别後,自己的几十号人也不至於吃糠咽菜。侠客林大大小小的家人脸上,开始有了一些生气和笑容。

    但侠客林似乎总是少了些什麽,我知道,但我做不到;

    少爷很感激我,但似乎更加闷闷不乐了。我知道他在想什麽,可是……唉……

    午後的太阳晒在县城的石板街上,晒得人懒洋洋的。

    自打变故之後,很久没有时间陪少爷到处走走了,这本来是我们之间最经常的乐事,那时候,我的背还没有驼,而少爷的腿脚还站不直呢……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转过街角,摇摇晃晃地蹭了过来,他的衣服很新却穿得乱七八糟,他的脚步快而浮,他的眼睛很亮,眼神却闪烁不定。

    “哪里走!”……

    “哪里走!”

    忠叔突然大喝一声,我不由地一震,转身望去,却见忠叔已一手扳住那个少年的肩胛,一手攥住少年的右手,高高举起。

    那只手白皙而修长,指甲剪得干干净净,食指和中指几乎一般长短。

    一般长短的两指间,一团温暖的绿光在阳光下分外耀眼。

    街上的人纷纷围拢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著什麽。

    我神色陡变,急忙向手里的剑看去。

    剑鞘上镶嵌的五色宝石,最大的一颗已不翼而飞。

    我愤怒地看著那个少年,他脸色早已吓得惨白,额头也渗出了汗水。

    他的嘴角连茸毛还没长出,他还是个孩子。

    我抢过宝石,神色已经缓和了一些。忠叔的手也稍稍松了松。

    那个少年大口喘息了几下,突然笑了起来:

    “我、我认识你,你是、你是侠客林的独苗,”他越说越兴奋,惨白的脸上居然有了几分红晕。

    “我居然、我居然摘下了侠客林少主人剑上的宝石,你们、你们就算打死我,我、我小草上飞丁狗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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