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天下-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必须听!”我掰开她的两只手,吼。
“我不听!”大小姐的任性与吼声不输给任何人。她挣扎着抽出手,乱挥乱抓。
就这样,我们两个扯扯闹闹成一团,终于,“嗤啦”一声,我的衣服自衣领,顺着纽扣被她生生撕拉破了一大块,甚至脖子上也因为她的用力过猛而被抓出了几道紫痕。
她怔了怔,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伸出手:“我的玉坠还我!”
玉坠?这个词终于让我已经发热到完全不能思考的头脑恢复了一点理智。
玉坠?
唔,那个东西……
我这才想起,当日给她治病时,那个仗势欺人的狗腿子把那玉坠拿走了。
“丢了?”她见我思考良久,眼中的哀伤与愤怒更盛,咬唇点头,“好,好……丢了更好,更好!”
“不是这样!”我赶紧解释,“不是丢了!是那日去你们府上为你看病,你们相府带路的非要收引路费,我当时身上没带银子,但你的病又不能拖,所以……我就给他了。”
“我们府的下人要收引路费?”她失笑着重复,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你怎么不说我爹爹去上朝还要给皇上上朝费啊!”
“我,我说的是真的。”我给她的笑气得有些结巴了。
“够了顾倾城!”她摇头,“你不要再编借口了。这块玉,我不要了。”
深吸一口气,她续道:“不管你是拿去卖了、当了,还是送人了,都无所谓了。这块玉,我不要了!就当……我被狗咬了一口,撕掉了一块玉。”
“你……”我气极,情不自禁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她居然骂我是狗!
我这么疼她,她骂我是狗!
“你打我!”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打过我。顾倾城,你以为你是谁?”
我……
我看着自己的手,心空到没有一丝重量。
刚才看她改称她表哥为“周文”,我还没有感觉。如今被她直呼“顾倾城”,我才真正有了被拒绝得很彻底的切肤之痛。
“是你先骂我是……”我只能挣扎着解释。
“我骂你?哈……”她含泪笑,“你知道那块玉对我来说代表着什么吗?我记得我当初给你时就说过它对我的意义吧?它是我爹爹最珍视的玉,说是留给我……”
她没有说下去,而是用手背揩揩眼泪,瞪着我。
见她如此,我的心不自觉软了下来。
声音也软了下来:“我知道我不该弄丢那块玉,可那真的是你们相府的下人拿走的。”
“别骗人了。谁都知道我爹爹一身清廉,我们相府也治家极严,怎么会有这种下人收‘引路费’的情况!”她昂着头说。眼里,有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你怎么知道没有?他收了会跟你说吗?他们那些人为了些名名利利,什么空子不敢钻啊?再说,去你们相府的一般都是所谓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那种男人尤其*面子,即便被下人含笑占了便宜,也是不会去跟你爹说的呀。因为那些事说了就显得他们小气啊。他们都是王孙公子哥儿,那点小钱装大度一笑就过去了。”我无奈认真地跟她解释。
“呵,呵呵。”她笑。
“你笑什么?”我不解。直觉她笑的含义不善。
“他们男人都虚伪*面子?”她盯着我,半晌,一字一句,“顾倾城,你是不是仇视男人啊?你玩男人玩久了玩出心病了是不是?你变态啊?”
我能听到自己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我敢说,这是我这么多年,听到最受伤的一句话。
按着心口,我深深深深吸气,半天,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还动着。
不再解释。
手有些颤抖,从腰间翻出母亲留给我的玉佩,取下,放到她手上:“那块玉是你父亲给你的,这块玉也是我母亲给我的。你那块玉很贵,我这块玉……也不便宜。上次比较了一下,应该是同种材质……我把这个玉佩赔给你。”
说完这些,像做完了最累的事一样,我闭上眼睛,转身晃晃悠悠回程。
1、28焕新生
头晕眼花。
一会热一会冷。
整个人仿佛不在活着一样。
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了;醒着想起她对我那些话的样子,难受得无以言说;真想就这么睡过去。睡着了偏又梦见她把那些话再说一遍,让我心惊而醒。醒来无奈地发现睡着还不如醒着……就这样,反反复复;睡睡醒醒;怎么都不对。额头烫了又退,退了又烫……有时候都有那么一刹那我都感觉自己快死了。
甚至;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一个活人在自己面前熬药、端水;忙来忙去;我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熬药的自然是南风。
自那日摇摇晃晃从温言面前离开后,他就一路扶我来此。
他说是男人,却比女人的心思更细腻;知道我大概也没精神见那个什么苏茗,就直接带着我租了一处僻静的别院,让我静养。然后我当天晚上就发高烧,他请了大夫,一直给我调养至今。
“女公子,好点了没?”他将我的头放在自己怀中,腾出手给我喂药。
“唔。”我不置可否。不想骗他,也懒得说话。
他伸出手,在我额头摸了摸:“怎么又烫起来了!”
“没事。”我闭眼回。
是没事。如今生死都感觉不到,发点烧又怎样?
懒得与他再多话,闭着眼歪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就想睡。这一刻,就自己骗自己,当那怀抱是温言的吧。
“女公子……”沉默里,他突然开口,沉吟了半晌,道,“要不要我给你把温姑娘找来?”
心被震动了一下。
温姑娘……温言?唔……
说不想见是假的。可是,见了又如何?更何况,她如今不想见我吧?
“算了。”我说。就这样吧,生也好,死也好,都是我自己找的。
“可是你……”他还想再说什么。
“我说算了!”难得聚起力气,斥。
然后,搂着他的胳膊,沉沉睡去。
等我醒来,已是第二日午后。
说是午后,却无半点日头。因为外面纷纷扬扬,下的都是大雪。
“瑞雪兆丰年。”小时候,母亲总如此说。
虽然没见过母亲种地,但她对这些似乎很清楚。似乎,她以前是农家女。
唔,母亲……如果她是温丞相的妹妹,那应该是一个深闺小姐啊,怎么会懂得这些农家事呢?
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晕晕乎乎,一想这些头有些疼。唔,算了,算了……我摆摆头,不再想。
那些东西,就别再想了吧!
抬头再看窗外,大雪如鹅毛飘洒,地上早已被铺上一层层的白。整个世界,白白的,全是雪。
这感觉让我心也跟着简单起来。
是啊,天地一色,唯有纯白,宛如……新生。
深吸一口气,我对自己说:好,从现在起,我也重新开始!
以前的所有,就当是上辈子的事吧!就譬如,我顾倾城,死过一次,以前种种都跟着死了。而现在的我,是一个重生的开始,像一个新的生命。那么,以前的那些人,与我再没关系了。
如此想着,看着外面雪白的世界,我的心也渐渐澄明。
有时候,有些东西一旦想开了,你的所有也就正确了。
而我,当顾倾城死了后,我也就迅速恢复了。
说也奇怪,大夫还是那个大夫,药还是那些药,但我的病却奇迹般的好了。
这让南风高兴得天天见我都咧着嘴。
看他那么高兴,我心里暖暖的。是啊,这世上,总还是有那么一个人,是真的关心我。
“女公子,我们现在要去哪?”等我的病彻底痊愈之后,我开始收拾东西。一边的南风站在旁边憋了半天,终于问。
“自然是去找苏茗了。”我微笑,继续收拾东西,“这放榜的日子就快到了,他跟我的约定之期也到了。”
“你真的打算嫁给他?”南风急了。
我有些好笑,回头对他眨了眨眼:“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他有些赌气地别过头,坐到一边。
我也懒得哄他,只吐吐舌头,便继续收拾东西。
对付男人,最下等的女人发脾气,中等的女人会哄他,上等的女人懂得捧他。而只有女人中的女人才知道:所有的办法,其实都不如一个,那就是……晾着他。
因为男人是很贱的,你发脾气固然不好,但若天天顺着他,也同样不讨他的心。但如果你晾着他,他过了一会便会自觉无意,跑来找你。
果然,南风在一边赌气坐了半天,见我没有丝毫要哄他的意思,也就自觉无意,跑来帮我收拾东西了,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我掐的时间没错。等我回市区找到苏茗,刚好放榜。
毫无意外地,他名列榜首。
“倾城你回来了!倾城,我是状元了!我是状元了啊!哈哈哈……”他一见我回来,便欢喜地握着我的手,像个孩子一样雀跃。唔,不像孩子,一个雀跃的孩子,眼里只有快乐;而他的眼里,除了快乐,更有一种隐含的光芒,那种光芒,我想我认识,叫欲望。
“恭喜!”我说。
“嘿嘿。”他掩饰不住,傻笑。
我也微笑,让脸上闪着柔和的光,仿若一个宠着自己丈夫的女子。
等他从狂喜中恢复过来,想起我们的婚约,已经是晚饭后的事情。
“倾城……”在饭桌上,他就要握我的手。
我没有退缩,却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倾城……”他握着我的手,摩挲,“辛苦你了。”
唔,有点发达的夫君对糟糠之妻的口气。不过可惜,我不是辛苦为他的糟糠,而他……呵,如果我真如糟糠,他只怕也不会还记得回来握我的手了。
“呵,我苏茗这一生,真是上天眷顾。”他昂然而笑,眼底却尽是温柔,“不止给我荣华富贵,还给我一个这么才貌双绝的妻子。”
我微笑,没有回答。
“我已经想好了。”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欢喜道,“等皇上的任命诏书下来,我就把娘接来,然后向她禀明我们的婚事,之后我们就立刻成亲。”
唔,不错的想法。刚上任便成亲,刚入仕的一应开支用度就有了——那些地方官商,岂有不趁机巴结逢迎之礼?
“你也知道皇上的任命诏书还没下啊?”我笑,眼里却是认真,“我们当时约誓,是要建万世功绩,成一代名臣,你这才刚中状元,仕途还未起步,就要急着成亲享乐了么?”
“呃……”他愣住,望着我。
“依倾城看,我们应该先接旨赴任,在自己的地方做出自己的政绩,再谈我们的婚事。大丈夫功业未成,何以成家?”我大义凛然后,又换上一副柔情面孔,“我相信,我的夫君,是一个有文采又有经世之才的人,定能位极人臣,名垂青史。”
他被我说得脸上也颇有激动之色,点头:“所言极是。”
想了想,又似有些不舍:“那你我……”
“放心。”我露出最甜的微笑,“倾城寸步不离,今生只伴公子。”
见他面上似乎还有不满足,我又加道:“公子,当日我们就说过,你金榜题名之时,便是我们定亲之日。公子若不嫌弃……倾城愿与公子,先行定亲。”
“好,好!”他终于展开眉头。
我心中却自有计较:定亲不同成亲,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