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浮华录-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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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衣带着王猛,打马向洛阳皇宫奔去,一路上只见有很多百姓站在自家门口,遥望远处的火光,议论纷纷。 “唉,这么大的火,怕是会烧着全城的房子。本来打仗就已经毁的够多了,怎么还烧,我们可怎么过啊?” “听说是大唐皇帝下的旨意,说是这宫殿都是罪恶的,要一把火烧干烧净!可怜当年花了我们老百姓多少血汗来建造,如今一句话就全没了,这都造的什么孽呀!” “是呀,恐怕我们洛阳城要被彻底毁掉了!哪里还有元气再恢复咱洛阳的盛况!”
子衣心一紧,狠抽两鞭,直奔向皇宫。那火刮刮杂杂地燃烧着,不时发出炸裂的声响,半天夜空都被烧的通红,皇宫里一片火海。只见皇宫前的广场上,挤满了从各个方向赶来的老百姓,大家见这里起了火,都自发拎了水桶跑来灭火,却被官兵挡住。 子衣看了看这些人,他们都是草芥一样的平民,他们永远也不会被载入历史,但是,他们却是一切奇迹的真正创造者。在大禹治水的时候,在愚公移山的时候,在修建长城的时候,在建造阿房宫和秦始皇陵的时候,在开凿史无前例的京杭大运河的时候,在修建面前这坐巍峨壮观的皇宫的时候,靠的,就是这些劳动人民那双粗糙的长满老茧的双手! 这些百姓与一千四百年后的后人一样;他们没有什么奢求,他们想的只是有一个自己的房子,有吃有穿平平安安过完一生。即使是到了21世纪;能够拥有一座自己的房子;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可以养家糊口;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何况更多的人想要房子却买不起住不起,连片瓦容身之所都没有,象自己一样在各个城市漂泊,房子,对于一个平民百姓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如今,他们惊慌而绝望地看着眼前的大火,既害怕它会连带着烧掉那虽然破旧,却是唯一属于自己的房屋,又悲怆那耗费了一代人心血建成的宫殿,他们恨那些住在这所宫殿里的人,但对于宫殿,那是他们的骄傲。
子衣拨开人群,挤到望着大火神情复杂的李世民面前,见房玄龄也是一脸沉重。
“微臣潇子衣参见秦王殿下!” “子衣何故如此多礼?”李世民笑着上前来扶子衣。 子衣却跪着未动:“敢问殿下,这宫殿必须全烧么?” “唉,这是父皇旨意,要求立刻烧掉宫殿,本王也无奈何。” “殿下,这宫殿有罪乎?” “自是有罪,而且罪大恶极,否则父皇也不会要烧掉它。” “那么殿下改日是否也要将长城一把火烧掉?” “子衣何来此言?” “当年修建长城时,秦始皇奴役了几十万百姓,花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来建造,据闻当年城墙下白骨累累,民间怨气极大,孟姜女哭长城,就曾历数其罪,难道不是罪大恶极吗?”
“这……这是秦始皇的暴政,与长城何干?长城又不能奴役百姓!” “这宫殿也是杨广所建,是杨广的暴政,殿下又怎么能厚此薄彼,说宫殿有罪呢?罪不在物,而在使用之人。” “本王明白子衣的意思。只是,父皇旨意已下,若不遵从,岂非抗命乎?”一旦落个抗命的罪名,他的哥哥建成太子和弟弟齐王元吉,必定借此大做文章。 “当今皇上仁德,想将暴政消灭,当是英明神武,只是,皇上若亲临此地,看到这火很可能将全洛阳都烧毁,说不定会下令灭火也未可知。何况皇上的目的只是想将这宫殿从洛阳消失,秦王殿下何不变火烧为拆毁?殿下可暂停焚烧,上书皇上,恳求将名声最恶的几处拆毁,保留大部分的宫殿,以作将来用途;一则拆掉一些宫殿以顺民怨;二则拆下来的木料和瓦片可用来重建洛阳城,不浪费物资;三则城中关押了数万囚犯,而洛阳战后极度缺乏人力,正好利用这些囚犯使用这些木料来进行重建工作;四则可安抚城中百姓,并可因重建使百姓有工可做,有钱可赚,生活有了保障和依靠,洛阳也可早日安定下来,百姓必定对秦王殿下感恩戴德!” “臣以为潇郎将此计可行,变烧为拆,当不会祸及无辜,所言极是,请秦王三思!”房玄龄听到子衣之言,也认为可行,当即跪下向李世民请命。 “请秦王三思!”李世民旁边一干文官武将一起跪下。 “子衣所言有理,是本王欠虑了。就依你所说,子衣起来罢。” 子衣大喜:“谢秦王殿下,殿下英明!” 子衣转身对围在外面的百姓和士兵高声呼道:“秦王殿下英明,已下令停止焚烧,大家可以去救火了!” 外面的百姓即刻高兴得欢呼起来:“秦王万岁!秦王英明!”官兵们不再阻拦,和百姓一起忙着灭火。李世民听到百姓们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传来,心头一阵激动。 子衣望着外面的百姓,感慨地道:“秦王殿下,您看,只要您一个小小的善意举动,百姓们就会如此地拥戴您!他们的心,就会象您征服沙场的敌人般,被您征服!得民心者,得天下!”
李世民听到最后一句,蓦然转身,紧盯着子衣,眸子里的光芒在火焰照耀下闪烁不定:“得民心者,得天下!”
蜜 姬
只那火势凶猛,直到第二日才扑灭,皇宫的金銮殿、天门、天阕全被烧毁,围墙也被烧掉一半,附近的几所民居也已损毁,好在及时灭火,没有再向外蔓延,官府给了那几户百姓一些银两做补偿。火一灭,满城的骚动即刻归于平静,百姓们纷纷回到自己家中,也没有发生趁火打劫的行为,
李世民上书李渊,说标志性的建筑已被烧毁,请求把其它几个名声不好的建筑变烧为拆,拆下来的木料和瓦片用作洛阳城的重建,宫殿的其余部分恳请保留下来,将来可做行宫用。不久,李渊批复同意了李世民的请求。 子衣伤势痊愈后,每日去帅府工作,由于洛阳初定,公务繁多,十分忙碌,一连几日,都是早出晚归。那波斯公主蜜姬去找过她几次,都被子衣以工作太忙为由,匆匆和她见了面便躲开了。只每日在帅府都能看到李秀芳,身后跟着张霞,她似乎是来巡视工作,坐那里与人聊一会儿便走了。期间子衣偶尔与秀芳打了两个照面,都含笑恭敬行礼,也躲得远远地,生怕再被她发现了什么破绽。
哪知秀芳后来就直接到子衣工作的房屋转悠,吓得一众官员都提心吊胆,干起公务来比平时更加认真了十倍,只怕被这个公主发现了什么漏子。还好她呆的时间不长,似乎每天只是来看一会儿,转一圈儿就走,也有例外的,她有时似乎是转累了,就坐到子衣桌旁,慢慢品起了茶,一品一个时辰,还在那里看子衣的公文,开始子衣总觉浑身不自在,但想她定是一人闷的慌,这大房屋里又只认识自己,也就无所谓了,公务闲暇时就跟她聊聊天,也正好多向她请教一下兵务上的事。
张霞从不言语,只她每次看到侍立在门外的王猛时,脸上似乎有一点失望。有一次,正碰上方华为子衣带饭过来,熟人见面,两人显得十分高兴,相互间微笑颔首,因是公务之地,两人并不多言,只秀芳离开时,那张霞稍稍停了停,悄悄送了些东西给方华。子衣从未多加注意,只顾埋头忙于公务。后来,方华来的次数多了些,经常碰到秀芳坐在子衣身旁,便微微皱了皱眉,只那张霞倒是每次都很高兴。 子衣忙了数日,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为何每日调兵如此繁忙,似乎洛阳城的劫匪总也抓不完似的?便询问秀芳的看法。 秀芳也不得而知,因大军攻陷洛阳后,便立刻调进大批粮食,解决了洛阳饥荒问题,过了这么些时日,城里潜藏的王世充残兵也被抓捕的差不多了,为何治安仍不见好转呢?
这一日,子衣正骑马回府,王猛在旁忽道:“大人,你看,前面好象是蜜姬公主的马车。”
子衣看了一眼,果见蜜姬正吃力地驾着马车,嘴里不停地嘟哝着:“驾、驾,往前,往前啊。”子衣不禁轻笑一声;她显然是不会驾驭马车,奇怪,她的随从哪里去了?算了,不管那么多事,还是先闪为妙。 子衣刚欲打马拐到另一条街上,避开这个难缠的公主,却听蜜姬尖叫了一声,抬眼望去,几个劫匪如饿狼扑食般跳上马车,一把将蜜姬推了下去。子衣急忙奔过去,将她从地上扶起道:“你没事吧?”王猛已拍马追那几个劫匪去了。 蜜姬眼泪汪汪,十分委屈地道:“我的脚扭伤了。驸马,人家好痛!” 子衣心里暗暗苦笑,但她受了伤,自己岂能置之不理?便扶着她到街边,那蜜姬早整个人都靠在了她身上。不多时,王猛驾了马车回来,后面跟着几个士兵,押着劫匪。那些士兵竟然认识子衣,见到她都行礼道:“潇大人!” 王猛忙道:“他们几个都是跟我一起从南阳过来的,自然都认识潇大人。”
子衣看了看那三个劫匪,他们早已跪到地上,对着子衣痛哭流涕地磕头求饶:“大人,求求您放了我们吧!我们也不想抢,实在饿的没办法,再不抢一家老小就活不下去了!大人,我们从不伤人,您就饶了我们吧,家里老婆孩子还在等我们呢,呜呜,我们真的是逼不得已呀大人!”一面说一面痛哭不已。 “大军进洛阳时,不是已调拨了大批粮食分发给百姓了吗?为什么你们还要抢东西?”
“大人,那分下来的粮食近日已经吃光了。可是官府分了一次后,就再没分过粮食给我们,市面上卖的粮食虽说不是太贵,可这洛阳城打了大半年的仗,家家户户早穷的家徒四壁了,除了光秃秃破破烂烂的房子,就只剩下几张嘴了,有的人家穷的全家只剩一套完整的衣服,谁出去谁穿着,哪里有钱去买粮食?城里的作坊店铺都在战火中毁了,连工作的地方都没有,挣不到钱啊,大人,呜呜,我们拿什么去买粮食吃啊?所以我们就几家一联合,去抢有钱人家的东西,但是我们从来都不伤人啊,大人!” 子衣听的甚是心酸,道:“你们先押回去吧。” 子衣将蜜姬抱上马车,自己驾御着,由王猛骑马在旁边护卫,一路向蜜姬的住所赶去。蜜姬却是一点都不老实,掀了车帘,将头靠在子衣的肩上,一双充满野性的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子衣。
子衣吃过这公主的苦头,怕她再当街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低声道:“请公主注意形象。”
蜜姬吃吃地笑道:“驸马,我可不是你们中土人,我不在乎。我喜欢怎样就怎样。”
“蒙公主错爱,子衣深感荣幸。但子衣已心有所属,且子衣也不适合公主,还请公主另觅佳婿!” 蜜姬咯咯笑道:“驸马,你说你心有所属,那你是属谁呢?安阳公主李秀芳,还是你的表妹君然小姐,又或者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美人?驸马,你的心也属的太多了吧?不如,你就乖乖属我一个人好了。” 子衣一窘:“请公主注意分寸,勿要捕风捉影。” “恩,我们先不讨论这个了。人家现在闷的紧,子衣要陪人家!” “公主,你若闷可以找秀芳,她一个人也孤单的很。” “我这几日去张行泽那里,共去了四次,就见到秀芳三次,还有一次,你猜我见到谁了?”
“子衣不知。” “我见到了你的表妹,君然小姐,她好象挺喜欢向张行泽请教一些问题。”
“君然?”前些日,自己身体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