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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三人枷锁-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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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言本来以为他是因为清的事受了打击,可现在,他意识到事情也许不是他原本想的那麽简单。
  一路跑到欧阳财阀,他一言不发地推开了询问他来意的保镖和前台小姐,直接冲进了电梯。
  顶楼的会议室中,泉正在和员工开会,会议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了门口。
  若言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直直看向泉的目光中带著伤痛和隐约的愤怒。
  泉与他对视了几秒,淡淡开了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你们都出去吧。”
  “总经理……”
  “出去。”沈著声,他将还没有把话说完的员工全部赶了出去。
  会议室很快安静下来,所有离开的人都朝若言看了一眼,若言却没有看任何人,他的目光直直盯视著泉,仿佛是要看透泉的灵魂一般。
  “若言,怎麽了?”泉走过来,将若言拉近身边,随手把会议室的门关了起来,厚重的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两人之间,剩下一片寂静。
  自清死後,他们之间便出现了一道看不见摸不著的隔阂,泉知道那隔阂是因自己而起,却暂时不知道要如何消除。
  清的死让他深感自责,同时也让他感到害怕,他不知道如果爸爸和若言知道一切,会不会认为他其实是杀了清的凶手。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已经产生了这样的幻觉。
  是他杀了清,如果那天他没有彻底斩断清的希望,清不至於会去买醉,更不至於会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
  他以为他是给清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给的不是希望,而是那麽深那麽沈的绝望。
  “为什麽,私自看了我的短信,私自做了回复,私自删除,什麽都不告诉我,就一个人跑去见了清?”
  若言微微抬起头,看著泉的目光中满是哀伤,不是说过绝对不会骗他的吗?为什麽第一次欺骗,就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後果?
  泉微微睁大了眼睛,脚步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原来不管怎麽担惊受怕,该来的还是会来。
  “我……”
  泉张了张口,可平时的伶牙俐齿到了这时候都没了作用,他要怎麽解释?是继续欺瞒下去一个人痛苦,还是将一切都和盘托出,让若言和他一起痛苦?
  “泉,你老实告诉我,清是不是也喜欢我,是不是啊?”一把抓住泉的衣领,若言觉得身体里有一股陌生的冲动在那一刻冒了上来。
  看到自己照片的刹那,他似乎隐约明白了一切,可事情怎麽会如此荒谬呢!
  他从来不知道,清也是喜欢他的,他的眼中只有泉,所以忽略了清。
  泉怔怔地看著若言,看了许久,看到他手里拿著什麽,再仔细看,认出那是自己也有的钥匙圈。
  一抹苦笑慢慢爬上泉的脸庞,他垂下眼眸,扯了扯嘴角,声音艰涩地开了口:“原来终究……还是被你发现了。”
  若言讲不清那一刻他是以怎样的一种心态去听泉的这句回答,如果清什麽事都没有发生,听到这句话,他也许仅仅只会觉得为难,他会有一点点无措。
  可现在,他感到的是一种罪恶,一种根本无法用言语说清,从心底深处冒上来的罪恶感。
  “为什麽你要这样做?你到底和清说了什麽?”
  颤抖的双唇吐出战栗的言语,他开始胆战心惊,他担心泉说出口的答案让他们就这样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若言,我和清之间,是从什麽时候开始逐渐疏远的,你知道吗?”
  “疏远?”若言不解地皱紧了眉。
  “果然,你连这都没有察觉,若言,是我们两个太会伪装了吗?从清决定陪你读医科开始。若言,你真的以为,清是喜欢医学,才选择医学的吗?”
  若言瞪大了眼睛,脑海中一晃而过的,是当年和清讨论志愿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自己,因为对法医学抱著浓厚的兴趣,所以什麽都没有考虑就决定要念医学,当得知清也想学医时还兴奋得不得了。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清到底是为了什麽才学医的。
  “你的意思是……清是为了我?”
  泉不接话,只是直直看著若言,聪明如若言,却偏偏在感情上,後知後觉。
  他总是以为清和他之间是单纯的友谊,他没有想过,这世上根本没有那麽深厚的友谊,可以让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牺牲很多不必牺牲的东西。
  “若言,我瞒著你去见清,是想和他好好谈一谈,我们从小就可以互相谦让,什麽东西一个人要了,另一个绝对不会去抢,可这次不一样,若言,你是我们一起爱上的人,可你不能被我们分享。”
  本来打算永远藏在心里的话,到了这个地步,泉终究只能说出来,“当你选择我之後,我就有保护你的义务,我不想让你为难,更不想让你逼自己去伤害清,所以,我才去赴约的。”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必把话说得很过分啊,清不是那麽没轻重的人,如果你好好和他说,他应该会谅解的才对啊!”
  若言冲动而急躁地说著,脑子里有什麽在嗡嗡作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是多麽的伤人。
  泉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他可以体谅若言在蓦然间知道一切後的慌乱,可是他怎麽能这麽说自己?
  连自己到底说了什麽都没有问过,就断定是自己说了伤人的话让清走上绝路,就算他也在为这件事自责,他仍然无法忍受若言的指责。
  “我从来不知道,清竟然喜欢我的,怎麽会这样呢,如果我早一点发现的话,事情也许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若言垂著头,轻声呢喃,如果他早一点察觉到清的心意,那麽他不会再这样理所当然地接受清对他的好。
  如果他不是这样一再地放纵自己接受一切,清也许就不会存在丝毫的幻想,没有幻想,也许清早就可以放下。
  想著这些根本就无法去验证的可能,若言心里的自责,几乎把他湮没。
  但是泉却不知道他的想法,被若言深重的悲伤刺激到的他,脑海中炸开一片白光,一片空白的,什麽都无法思考了。
  他一把抓起若言的手,看著他大声问:“你的话是什麽意思?如果你早知道清的心意,你就会选择他了吗?”
  “你说什麽疯话!”若言一把甩开他的手,火气极大地吼了回去。
  也许,他们是都需要一场发泄,压抑了这麽多天之後,心底深处积压著的压力几乎要把他们逼疯了。
  可是这一场发泄,将彼此心里的害怕和不确定都逼了出来,暴露在对方眼中之後,就成了一场无法躲避的灾难。
  “我说疯话?还是你在说?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你凭什麽阻止?除了接受他,你还能有什麽方法。”
  “欧阳泉,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没脑子!”
  “是,我是没脑子,所以知道你喜欢有脑子的人,急著向你告白,先把你抓在手上,你满意了吧!”
  若言蓦然瞪大了眼睛,怔在了泉的这句根本就没有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的话里。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没有人再开口,他们瞪著彼此,紊乱的呼吸和起伏的胸膛彰显了激动的情绪。
  许久後,若言深吸了口气,别开视线,不再看泉,“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泉,我现在才发现,我们都很幼稚,一点儿都不成熟。”
  说完,他转过身,慢慢走出了会议室,安静的走廊上,他的脚步声在耳边回响,一下一下,在心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空洞的疼痛。
  清的丧礼那天,是个大晴天。
  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却无法将众人冰冻的心照暖。
  若言一整天都很安静,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看任何一个人,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清的遗像上。
  遗像上的清笑容温和,俊美的面容上眸光清明。
  若言想起很多往事,记得的不记得的,都在丧礼的时候一股脑儿冒了出来。
  最後的时刻,他将手上盛开的菊花放在清的墓碑边,像其他所有到场的宾客那样对著墓碑鞠躬。
  直起身时,他没有立刻走,抿著唇,在心里对清说了声对不起。
  不管你的死是不是我造成的,这句对不起,都是我欠你的。
  晚上,若言热了一杯牛奶,端进了欧阳寒的书房。
  欧阳寒正坐在椅子上发怔,面前虽然摊著文件,但是显然根本没有在看,听到动静,他从恍惚中回过神,看到若言,勉强扯了扯嘴角。
  那是若言所见过的,欧阳寒最难看的笑容。
  “欧阳伯伯,您要当心身体。”将牛奶放在欧阳寒面前,若言淡淡开了口。
  即便知道这样的话说了也没有用,但是不说,心里的难过似乎会更深一些。
  欧阳寒点了点头,看著若言,“若言,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若言听著这话,呼吸一滞,艰涩地开口:“欧阳伯伯,我是来跟您道别的。”
  “若言,你说什麽?”欧阳寒站起身,满脸惊讶。
  “我说,我是来跟您道别的,我打算……离开欧阳家。”
  欧阳寒因为这句话陷入了沈默,他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著若言,好一会儿,才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若言,你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我很清楚,这次的事,并不是你的错。”
  若言微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我自己的儿子,我怎麽会不知道呢,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所以我也从来没有干涉过你们之间的事。若言,我相信清的死只是一个意外,就算你选择了泉,他会很难过,但是他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欧阳伯伯……”
  “若言,失去了清,我很难过,但是我没有责备你或者泉的意思,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注定的。不管是清,还是你和泉,你们的生命都是属於你们自己的,你们谁都不能背负别人的命。”
  若言说不出话来,他抿著唇,觉得自己在老人面前就像个白痴。
  “欧阳伯伯,我不是要背负清的命,我只是觉得,我和泉现在都不够成熟,很多问题,我们根本就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做了决定。这样轻率的态度,是对彼此未来的不负责任,我想,也许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之後,我们才能想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麽。”
  欧阳寒沈思地看著若言,半晌,走过来轻轻拍著他的肩,“若言,你已经决定了吗?”
  若言怔了怔,迟疑著点了点头。
  他知道他只是很任性地在逃避那些他无法解决的问题,比如对清的自责,比如对泉的负气。
  但是他又觉得,在没有想清楚一切之前,逃避,未尝不是个好方法。
  “既然如此,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有空的时候要回来看看我。”
  “嗯,欧阳伯伯,我会的。”
  “准备去哪里?”
  “还没想好,也许,去别的城市看看。”
  “出去闯荡一下也好,你的自理能力我还是放心的,什麽时候要走,跟沈管家拿点钱。”
  “嗯,谢谢您。”
  “傻瓜,你也是我的孩子啊。”
  那一晚的对话,若言一直记得很深刻,从来没有忘记过。
  如果没有欧阳寒的支持,他觉得也许他一辈子都解不开当时的心结,如果继续和泉朝夕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也许他们再也没有和好的可能。
  那几日,他们之间没有说过一句话,出事之前的甜蜜和幸福仿佛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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