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安然有漾-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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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面相觑,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神色依旧淡然的顾小姐,等着她发话。
她不悦地蹙了蹙眉,却又很快舒展开来,只是淡淡地解释道:“严格说来,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
“什么意思?”我看了一眼正慢慢将我们的车子围起来的人,不安渐渐聚集。
“这些人被注射过一种药剂,身体机能变异,保留了部分人类的神智,却又有着与丧尸一样对血肉的渴望,被称为‘活尸’。”她淡然地说着足以颠覆我们认知的事实,丝毫不在意我们震惊的反应,径自说了下去,“从气息上来看,这一小队负责收缴脑晶的活尸,只不过是一群心智残缺的失败品罢了,无法通过逻辑判断他们的行为,被缠上就麻烦了。”
我脑中再也听不清她其余的解说,只不断回响着萧曾经告诉我的一切,心疼不已……这么说来,她与这些人一样,也需要新鲜血肉来维持生理机能么?
她是这么骄傲的人,我根本无法想象她是怎样度过这煎熬时刻的。
萧,我的萧……
这时,那位顾小姐轻叹了一口气,对我们说道:“那里有一座加油站,你们先去里面等着,我会将他们打发走。”
“可是……”我不知道她有什么办法,但是留她一个人独自面对那群“活尸”,却是我不能接受的。
不过,她比我想的更固执,也比我想的更强硬。
她冷淡地瞥了我一眼,只是抚了抚身边女孩的脸蛋,柔声安抚了几句,便推开车门朝着对方的领头走去,也不知她说了什么,那些“人”往我们这儿看了一眼,随即竟让开了包围圈,而顾小姐挥了挥手,凌志便猛地踩了油门,车子一下冲了出去,直奔不远处的加油站。
我连忙回过头,透过后窗玻璃,却只见到顾小姐拿过那领头的手中的一只对讲机在说着什么。
神思不属地被雷菁拖下车,带着往加油站里走,我似乎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机,挣开她的手,我快速往里奔去,却在靠近内厅的大门处见到了那个牵肠挂肚的身影,以及她胸口狰狞的血洞。
她的脸色白得吓人,从伤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已经汇成了一汪触目惊心的血潭,气息微弱得好似下一秒就会消失,教我顿时魂飞魄散,几乎要迈不动步子,只以为是一场噩梦。
听到耳边雷菁的惊呼我才回过神,立刻飞奔上前将她抱进怀里,抚着她失血的嘴唇,和几不可闻的心跳,我的手不住地哆嗦,却想不到可以救她的方法。
“她需要输血吧……”那个女孩轻声说道,担忧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萧,面色为难,“不过,这里好像没有设备。”
——血?
对了,血!
她不是需要新鲜血肉么?我可以喂她我的血!
我马上问凌志借了他身上的匕首,狠狠划开了手腕,将流血的伤处贴近萧的唇——而昏迷中的她似乎感受到了这股热源,竟是主动含住我的伤口开始吮=吸了起来。
伤口有些刺痛,然而心却落到了实处,逐渐回暖。
我在手腕上又连着划了几道,让血流的更多一些,看着她无意识地吞咽,不由抿唇微笑起来——我终于可以为你做些事情了。
现在我才幡然悔悟,对你的爱从没付诸行动,如果我想要弥补我的错,会不会太迟?
你还愿意接受我么……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你,却又狠狠伤害你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小安子划手腕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手腕也狠狠疼了一下→_→
话说本来这一章的题目我想了很久,差点就变成“血债血偿”了╮(╯_╰)╭其实蛮应景的不是么(泥垢
第104章 萧·差距
意识逐渐回笼,我能感觉到汩汩的热源正灌入我的口中;流淌进咽喉;食道……从血脉中渗入,流向四肢百骸,将我冰冷无觉的身体捂暖了。
从那鲜甜得不可思议的液体唤醒了我的知觉时;我几乎是本能地含住了那一处热源,不管不顾地主动吞咽了起来;仿佛回到了婴孩时代接受哺乳的本能——毫无理性地、自私地掠夺着需要的养分,却不曾有半点在意施予方的状况。
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压得极低的痛呼,除了鲜甜甘美的味道以外;又感觉到了无比熟悉的气机——费力地睁开眼,正见到前一刻我还在魂牵梦绕的人。
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嘴角却含了一抹轻柔的笑意,眼神平和而满足,凝视我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是真实的皮肤的触感,原来,并不是做梦……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心中压抑不住的狂喜,激动之下,搂住了她的脖颈,压下她的脑袋,重重地吻了上去。
她并未拒绝我的亲昵,只是回应的动作带了几分滞涩,喘息也略显急促,饶是如此,她却一点都没有放开我的意思,越吻越投入,横冲直撞地几次都咬到了我——我敢肯定,自己的嘴唇一定被她咬肿了。
不过,这不重要,能够因此确定她的存在,确定她一如我心地需要着我,即便她吻得再笨拙,我也是欢喜的。
然而,这个世界,总是有人看不得别人甜蜜,故意跳出来刷存在感。
就听一个比之藏地冰原上的北风还要冷上几分的女声忽然说道:“你再吻下去,她就没救了。”
我浑身一凛,却只能抬起头警惕地看去——对方的气机之强大,是我所遇到过最可怕的,几乎要压制得我毫无反抗之力,甚至连反抗的念头也如此绵软无力。
这种感觉……是那个白衣女人!
我眯起眼,对上她含了一丝戏谑的眸子,只觉得血液加速,直冲上脑,好像有血雾在眼前炸开,一波又一波冲击着我的理智,教我几欲发狂……然而想到她说的话,我心里又是一惊,连忙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我紧紧抱着的安然——这一看,眼中一热,却是被酸涩彻底冲散了那层血雾。
她的面色白如金纸,嘴唇却仿佛抹了胭脂,红得妖异,而我一低头,却看到她的手腕上纵横着几道深可见骨的划痕,不断有鲜血从伤口中渗出——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觉得无比甘甜美味的热源来自何方,巨大的轰击教我脑子一片空白,讷讷难言。
“既然你已经醒了,她的伤口最好还是包扎一下吧?”另一个女声轻轻响起,却恍如雷击,教我马上清醒过来,忙不迭从空间里翻出止血的喷雾和纱布,手忙脚乱地替安然处理起来。
“萧,你醒了,真好……”脸上温热柔软的触感一拂而过,安然还想说些什么,却已经支持不住倒进了我的怀里。
“安然!”我的动作一僵,吓得心脏骤停,却不敢去触碰她,生怕会发生我最害怕的情况。
而这时,那个白衣女人悠悠地踱到了我身边,伸出白皙如玉的两指,施施然搭上了安然完好的一只手腕,沉吟片刻,从容不迫地说道:“失血过多,休养几天,吃点补气回血的东西就行了,并无大碍。”随即若有似无地瞥了我一眼,嘴角轻勾,“这位小姐,大可不必如丧考妣。”
我皱起了眉头,不想理会她莫名其妙的揶揄,也不管在这些人面前暴露空间异能的后果——反正刚才取纱布他们也能猜到了——从空间里挑了两袋o型血,看了看四周没有挂钩,于是将二宝从空间里放出来,让它叼着血袋,这才小心地给安然输血。
想了想,我又取了厚厚的衣服铺在地上,把她放平,托着她的脑袋让她枕在我的腿上,替她撩开了额上被汗打湿的流海,见她的脸色不那么难看,悬着的心才终于稍稍放下了一些。
——这个傻丫头,居然对自己下手那么狠,连我见了那伤口都感觉到疼,她却一连划了那么多道,几乎要把自己的静脉割断了……我克制住自己想将她牢牢抱进怀里的冲动,只是轻轻握住她受伤的手,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平复心情。
胸口的血洞不再渗血,甚至以神奇的速度愈合着,而我体内仿佛充满了力量,就连体温也比平时要高了一些,更接近正常人,似乎这次重伤后,身体素质却比之前更加好了——而造成这一切变化的原因,应该是源于安然的血。
我疑惑的却是:莫非只因为是安然的血,才有这样的结果?
不然又怎么解释,我服用过其他人的血,却没有如此显著的效果?
我总觉得,安然的身上,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经过这一次,这种感觉更甚了……而且,只怕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古怪。
就这么安静地守着她,一直到了傍晚,她才悠悠转醒。
见到我的第一眼,安然激动地就要扑过来,幸好我及时圈住她,按下她的手,才免了输液针断在她的静脉里——除了身体还虚弱以外,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亲了亲她的脸颊,轻声细语地安抚了许久,又喂了她一些流质食物,才终于将她哄得再次睡了过去。
雷菁和凌志尽职地护在安然周围,我又留下二宝负责警戒,安排好以后便信步走出了加油站大厅。
不出所料,那个白衣女人正负手立在不远处,默默地望着另一边蹲在地上摆弄着草叶的少女,神色温柔。
见我看她,那种温柔便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冷漠与不加掩饰的探究:“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知道,她指的是安然。
虽然我不喜欢她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不过衡量了我们之间的武力差,我还是明智地选择了回答:“如你所见——你跟这个小姑娘是什么关系,我跟她也一样。”
“我明白了……怪不得他们一定要找到你,编号一百二十七,”她冷冷地一勾唇,不在意地说着轻易能够引起我杀意的数字,我却不得不按捺住那股冲动,“因为你是那么多实验品中唯一成功的——奇迹。”
“听起来,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我调整着面部表情,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可以告诉我么?”
“很遗憾,作为第三方,我不能干涉太多,”她摇了摇头,敛起了所有神色,“甚至于我插手将那群活尸打发走,也已经是违背了规则。我能给你的,就只有一个忠告——离那位小姐远一些,或许对你们都好。”
——她说的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可是,如果能做得到,我也就不必如此痛苦了。
见我沉默,她也就住了口,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那个少女忽然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枚用草叶编成的戒指,笑眯眯地套进了她的手指,粗糙简陋的草戒更衬得她的手指晶莹如玉般剔透美丽:“然,送给你。”
她笑着摸了摸少女的脸颊,笑意虽浅,却深及眼底:“嗯。”
她们俩自然无间的亲昵教我心头一阵发堵,不愿承认对她们的感情升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艳羡——我自问对安然用情极深,也相信她对我的情意,可是与这两人相比,却总是少了些什么。
别开脸不愿见到那刺眼的甜蜜,却听那白衣女人淡淡地问道:“你是空间异能者吧?还有没有代步工具?”
我想也没想,直接甩出一辆电动自行车在她面前。
她抿了抿唇,幽深的眸子瞥了我一眼:“既然有了代步工具,我们便先行离开了,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