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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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国家已经允许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陈贵生激动地说道。
二狗听了并没什么反应,他觉得这个本来理所当然的,哪能大家穷得一起喝西北风去,肯定要让某些人先富起来,然后才能先富带动后富。当然,先富起来的这某些人,二狗把他自个算进去了。
二狗关心的不是这些,他觉得有点奇怪,这煤窑并不稀奇,为什么偏偏要这么远的地方拉?难道那地方把煤当金子用啦?
“可能是这儿的煤好,所以人家才不远万里要这边的煤。”陈贵生猜测道。
“看来是物以稀为贵啊。”二狗整了句文绉绉的话,接着化大雅为大俗:“那地方要是缺屎就好了,咱也给他弄上一车去,连本钱都不用花。”
“那东西哪没有,偏要你的?难不成你的还金贵?”
“贵生,知道这路该怎么走吗?”
“那地方我听说过,就是这个方向,一直往前开便是,反正也出不了国。”
白天一天无事,都是二狗在掌舵。快到傍晚的时候,二狗看到旁边有家饭店,便觉得肚子饿得难受,中午就吃了两个烙饼,早没影儿,便想停车下去吃顿饭。
陈贵生拉着二狗说道:“跟你说,这种路边的小饭馆特宰人,反正他们也没想做回头客,宰上一个算一个。”
二狗迟疑了一下,可俩人肚子真饿了,看这道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便决定下车去,“放心,他只要敢宰我,有他好看的。”
二狗这样一说,陈贵生也便跟着下车去了。
“两位大哥,吃点什么啊?”饭店老板看到来了俩人,搓着手热情地打着招呼,满脸的横肉堆在一起尽情绽放着。
“有没什么吃的?”二狗问道。
老板指了指墙上挂的招牌:“喏,都在墙上写着呢。”
二狗一看,就几道菜而已,没什么选择,而且每道都是五块钱,比其他地方要贵上五倍。
“随便炒上两个小菜,来两瓶啤酒。”二狗心想明码标价,再宰能宰到哪去,二十块顶了天了。二十块,他还出得起。
陈贵生阻止道:“开车不能喝酒,容易出事。”
“这我还能不知道吗?没看我就要上两瓶吗,一人一瓶,能出啥事?”
老板招呼两人坐下等着,就进厨房忙去了。二狗一看这饭店生意其实还可以,里里外外也都坐了些人。
很快,酒菜便都上来了。二狗一看傻眼了,还真是“小菜”,就那么一个小盘,两人估计没吃上几口便一扫而光了。
二狗不满道:“老板,这盘子也太小了,没吃上两口都吃完了?”
“这位大哥,你看看其他人,都是这样的盘子,这是本店的风格。”
二狗看了其他人桌上的菜盘,确实都是这么小。风格?二狗心里腹诽道,啥鸡*巴风格?哪里找来这么些小碗小碟,都是小一号的。不过理论也是无济于事,二狗悻悻坐下,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陈贵生小声对二狗说道:“二狗,这是人家地盘,算了吧,忍忍。”
“吃吧,吃了好上路。”看来二狗确实打算忍下,憋出一句话来:“那话怎么说来着,特有道理,忍一步海阔天空!”
可一瓶酒还没喝完,下酒菜便都没了,而且那菜炒得味道确实还可以,二狗有点意犹未尽,“再上两盘?”
“两盘可又得十块咯,十块钱可让村里人过上一个月了。”
二狗想想也是,有点心疼钱,可又实在是吃得不过瘾,于是拍着大腿道:“没事,今儿个我请客。”
于是,二狗又叫上两盘菜。
老板一脸贼笑地叫了声“好的”,很快又给上来了两盘菜。
在吃完这两盘菜,二狗总算满意地抹了抹嘴巴的油,打了一个饱嗝。
老板既然敢在这种地方开饭店,就不怕你吃霸王餐,饭店门口各站着两个彪形大汉,谁要敢吃霸王餐,老板一声令下,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一看到二狗这桌吃完了,老板就站在旁边等着二狗付钱。
二狗摸着口袋,大叫了一声:“哎呀,钱忘在车上了,贵生,车钥匙拿着,你去车里拿钱来。”
陈贵生拿着车钥匙便出去了,二狗坐着不动。
二狗还在,老板也不怕陈贵生跑了,便由着陈贵生出门去。
陈贵生上车找了好久,都没找着钱,在外面喊道:“二狗,你把钱放哪儿啦?我怎么找不着?”
二狗也没站起来,自然地说道:“就放在我坐垫的下面,有张一百的。”
陈贵生几乎把车找遍,扔没发现钱的踪影,生气地说道:“二狗,真没有,靠,你放哪儿啦?要不你自己来找?”
二狗站了起来,边往外走,边骂道:“你小子就不会办事,这么个小事都办不好?以后别跟我混了。”
二狗的表情极其逼真,老板本来想亲自跟着二狗出去的,可刚好又有人要点菜,只好让一壮汉跟着二狗出去。
二狗打开车门,**才刚一做上,猛地把车门一关,脚一踩离合器,车便飞了出去。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傻眼,“老,老,老板,人跑了。”
老板从饭店里忽地蹿了出来,一手拍着那大汉的脑袋:“你这饭桶,让你看个人你都给跑了。”
“那,那小子速度太快了。”
“那你把他车牌号记下来,下次经过,我打断他的狗腿。”老板怒不可揭。
大汉汗如雨下:“天,天,天太暗了,我看不清车牌号。”
老板一听,一个巴掌甩向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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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贵生还没反应过来,车已经开远了,转身惊讶地看着二狗的这一系列举动,“你,你小子可真大胆。。26dd”
“呵呵,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胆儿肥。”二狗颇为这一妙着得意,本来没想吃霸王餐的,无奈对方欺人太甚,书上写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嘛。
陈贵生兀自摇了摇头,换成是他,绝对不敢干出这种事情来的,要吗就不吃,吃了就乖乖付钱。不过他转念一想,在那段非常时期里,二狗都敢跟他倒卖粮食来,他还有什么怕的?
“换你来开吧,我开了一天了,休息一下。”说完,二狗打了个哈欠。
两人换好位置后,二狗伸了伸懒腰,眯着眼睛打盹儿。
很快,二狗便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做梦便又梦到倩儿了,莫非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其实,倩儿也怪可怜的,七岁的时候,她的老爸便去世了。二狗虽然那时候也是小屁孩一个,但还记得她老爸是挺壮实的一个大汉,怎么会去得那么早。倩儿的妈刚嫁过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俏生生的小媳妇,碰到村里人也嘴甜。可是自从丈夫去世以后,便整日里沉默寡言,也不和村里人交往了,基本上没怎么出过家门,也不让人进她家里。
曾经也有好心人见她如此年轻便守寡,也劝她再找一个算了,这么个年轻还守着个小女儿,这日子怎么过?倩儿妈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了,硬是把倩儿一手拉扯大。
二狗在梦里天马星空地飘着,又想到跟倩儿在马路上的那一吻,哇,好香。正准备进一步仔细地回味下,被一声声口哨声吵醒了。
二狗意犹未尽地眯着眼睛,发现陈贵生口哨正吹着欢呢,嘟哝道:“大半夜的,你吹什么口哨?不怕把鬼引来了?”
本来陈贵生吹口哨也就是提提神,结果二狗一说鬼,陈贵生便赶紧闭住了。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陈贵生扪心自问了一下,自己亏心事可没少做。至少在批斗的那几年来,即便没做亏心事他也得编出个那么一两件出来,编得多了,自己也便信了。所以,他是怕鬼的。
陈贵生不再吹口哨了,可二狗一醒了也再也睡不着了,索性不再睡了。
“你怎么不吹啦?”二狗看见陈贵生紧绷的一张脸,觉得自己扼杀了人家的兴趣,有点不忍。
陈贵生当然不好意思说他自己怕鬼,闭着嘴没说什么。
二狗自觉没趣,转移话题道:“你之前跑运输的时候,有过这么晚开车的吗?”
“没有。我拉的都是短途的。”
“你说,这人还真奇怪,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就想着能吃上口烙饼,穿上件棉袄,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可是,现在这些都不缺了,我怎么还老觉得缺少点什么似的?”
这么深奥的话题,陈贵生当然没有什么高深的见解,反问二狗道:“那你现在觉得缺少什么?”
“也说不上缺少什么,就觉得整天似乎没啥干劲的,早上太阳出来跟着起来,到处溜达着等太阳落下,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人生来走这么一遭,也不容易是吧,可是每天要是都这样无所事事,那不白来了这一遭了?”
陈贵生觉得二狗的话有些深奥,扭头看了二狗一眼:“按照你这么一说,我一想,也真是这样。不过不用想那么多,过一天是一天吧。”
“那可不行,俺媳妇都没呢,还得生几个娃。”二狗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浮现出倩儿的臀部,恩,不小,生上一打没问题了。
“你是不是看上倩儿那妞了?”
“你少打倩儿的主意,否则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二狗恐吓道。
陈贵生装出对倩儿一脸不屑的表情,“倩儿我才看不上呢,那胸部,有我婆娘大?”
“对,对,你婆娘奶大,可以顶得上南瓜了。”
陈贵生忍不住浮现晚上抱着南瓜睡觉的情景,惹得二狗敲了他一个脑袋,心想,哼,南瓜能怎样,我还是喜欢苹果。
到了第二天晚上,终于到达目的地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全是一叠崭新的票子。二狗把那票子翻来覆去的数了又数,弄得哗哗直响,这才确定数额没错。
由于已经是晚上,那边的人好心留二狗俩人住一晚再走,二狗存的跟武松一样的心思,“不会看我口袋刚装了新票子,想图我吧?”于是,婉言拒绝说要急着回去。
车子调了个头,二狗从反光镜里瞅见后面没人再看着,于是把车停了下来。
“怎么,没汽油啦?”
“不是,今晚上不走,在这儿好好地喝上一顿,好几天没喝酒了,嘴巴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昨晚上不都才在路边的饭店喝了酒?”
“那哪算?才一瓶,都不够漱口的。”
二狗找了一家小饭馆狠狠地喝上几瓶酒,这才觉得心里舒坦点。两人找了家小旅馆,倒床便睡。
陈贵生很快便打起了呼噜,而二狗明明困得不行,倒在软绵绵的床上却老是睡不着,这软床还不如自己的车里舒服呢。无奈,二狗半夜爬了起来,睡到车里去,嘲笑自己天生一副贱骨头,睡不了好的地方。他往车里一钻,大梦沉沉,直到天明。
陈贵生早上醒来后,发现二狗没了身影,问了老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了,心里着急,一出门,车还在,奇怪,人去哪儿了?走近车看,这才发现二狗睡在车里了。
陈贵生不明白二狗为何如此举动?啪啪啪地敲了敲车门,这才把二狗叫醒。
二狗醒了后茫然了好一会儿,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又梦见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