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莲-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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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想开点,我怕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会吃不消,再怎么样你也该顾及些自己的身体。”杜云和劝道。
“无所谓。”杜云柯只是淡淡地道。
杜云和想他也不会把自己的三言两语听进去,看着他的黯淡神情,只能借锦衣来说话了:“你自己可以无所谓,那要是锦衣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她心里会多难受。”
杜云柯愣怔了一回,无言以对,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边,推开窗,抬头望向那空中的明月道:“以为有情人终能成眷属,看来只不过是我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杜云和见他太过伤感,有心劝慰,却不知该从何劝起,只能心底暗暗叹息。
当天色放亮,杜府的人又开始忙碌起来,杜府上下都被大红之色所代,大红喜字以及彩灯彩绸将凝辉院装点得异常喜庆。
杜夫人正在交代杨氏帮着张罗的事情,却见杜云柯过来。她挥手打发了杨氏,看向杜云柯,寻思看他郑重的脸色,不知要说些什么,该不会节外生枝,又要退婚吧。
“太太,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做了,现在亲事也临近了。我只想最后求太太一件事。希望太太能够答应我。”杜云柯问了安后,说道。
杜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回,开口道:“说吧。”
“我跟单表妹即将成亲,以后我跟锦衣也不会再有什么。”杜云柯依然垂着眼道。“我只是想求太太,能够允许我在成亲之前再见锦衣一面。从此以后,就跟她一刀两断。”
杜夫人沉思着注视了杜云柯半晌,终于点头道:“好吧。为了那丫头着想,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皆大欢喜。”
杜云柯自然明白太太的意思,目光落得更低了。
柴房里寂寂无声,锦衣只是一味默然地呆坐在地上想着杜云柯。忽然,柴房门被打开了,她以为是送饭的小丫头,却听见那个在梦里千回百转的声音:“锦衣。”居然是自己心心念念想着要见的大少爷。
两人重又相见,彼此的眼中都是惊喜、酸楚,又转无奈。
“少爷……”锦衣站起身来。
杜云柯早已疾步过来,一把将她紧紧抱住。“锦衣。”看着心上人被囚,杜云柯的心里风起云涌。
“少爷。我真的好想见你。”锦衣情不自禁道出了心里的话。
“对不起。”杜云柯愧疚地道。
“不要这样说。”锦衣感受着他温存的拥抱,心疼他的自责,“少爷,你还好吧?我一直很担心你。”
“傻瓜,”杜云柯道,“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令人担心的是你。”他将锦衣扶开,然后轻抚着锦衣的脸颊道,“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杜云柯想到从此要跟锦衣断绝任何关系,他的眼睛骤然一红。
锦衣柔声道:“少爷……”她以为杜云柯太过激动。遂伸手抚上杜云柯的脸,满脸的心疼。
看着眼前自己深爱的女子,杜云柯终究没能忍住,眼睛已经湿了。
“少爷。”锦衣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只是凝视着他。
“锦衣……对不起。”杜云柯仍是说着抱歉的话,只是这句抱歉隐含着更加让他觉得残忍的信息。看着锦衣痴痴地望着自己,他终于狠下心来道,“对不起,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以后也不会再见你了。”
锦衣的心在这一句话之后沉到了谷底。深爱的人面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意味着什么?
“我们今生无缘,不能够长相厮守,与其两个人都痛苦,不如忘了彼此吧。”杜云柯忍痛说道,与其继续给深爱的人添加伤痛,不如让她尽快忘却,让她开心地去寻找她的幸福吧。
要自己忘了他?锦衣瞬间愣在了当地,看着杜云柯的眼睛,她不敢相信,为什么?为什么要自己忘了他。忘了彼此?忘了彼此?锦衣的目光缓缓下滑,低下了头,已经潮湿的双眼潸然泪下。
杜云柯捧起她的脸,为她擦掉泪水,说道:“忘了我,就当从来没有遇见过我。”他只觉一阵揪心的疼痛,双眼又一阵潮湿,一狠心,转身出了柴房。出来时,泪水已经忍不住滑落下来。看着小厮将门关上,他回头向窗子看去,却又强迫着回转了头,不能再看了,不然,自己一定舍不得再离开。
锦衣疾步走到窗边,扶着窗棂望着心上人匆匆离开的背影,泪水滑落的同时,轻泣出了声。少爷,你告诉我,要我怎么才能把你忘记,我该怎样忘记你。泪水一行行的滑落,在脸上肆意蔓延。她已经扶不住窗棂,一跤跌坐在了地上。
从前的种种悉数涌上心头。桂树下,他为自己摘落发上的树叶;被二少爷推倒,他关切地扶起自己;织锦苑里,打湿了他衣衫,他却为自己包扎受伤的手指;掌灯送他回去的那个夜晚,他是那么眷恋的看着自己;伤了脚后,他亲自为自己疗伤;守岁之时,和他动情的拥抱,携手踏雪而行……
“你当然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也不容许你离开我的左右。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就算不能永远在一起,可怎能将你忘掉。抚摸着项上的玉佩,曾经在苏州,和他相互为对方佩戴……忘不掉,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自己难以忘怀。
夜色沉沉落下,泪水伴着无尽的长夜无尽地落下。
……
在夜色里呆坐了整整一晚,白昼的光亮取代了黑暗。但是锦衣的心却依旧沉沦在黑暗当中。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杜云柯的那句话又响起在她耳边:“我们今生无缘,不能够长相厮守,与其两个人都痛苦,不如忘了彼此吧。”
或许你说得对,应该忘了。可是为什么,就是忘不掉。或者自己原本就不够坚强,难以挥剑斩情丝,心底的那份痴缠剪不断,理还乱。
耳边他的话才落下,一阵阵的丝竹鼓乐之声隐隐地传来。这是喜乐,是他们成亲的喜乐。想到这,泪水又情不自禁滴落下来。
闭上眼睛,要自己忘记,拼命地忘记。为什么要贪心,为什么?呆呆地看着堆放得高高的柴枝,她伸手折断一截,低下眼,泪水跌落在泥地上。握着手里的柴枝,落向地面。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刻完,悲从中来,她丢下手里的柴枝,头枕着膝盖轻声悲泣。(晚点还有一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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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柯的大喜之日,杜云和却转悠到了柴房这边,远远看见没人把守了,于是快步过来。果然,柴房外一个人都没有。寻思着估计大哥也成亲了,老爷太太也没有防范地那么严密了吧。而且那些底下人见少主子大婚,哪个还有心思在这里守着根本逃不掉的一个丫头。
他快步来到窗边,看见锦衣呆呆地坐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发呆。
“锦衣。”他赶紧喊道。
锦衣听得杜云和的声音,抬头转向窗边,看了一眼,又转了回来,仍是一声不吭地低头看着地面。
杜云和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想再喊她,还是止住了,转身就走。
“喂!你倒是快点哪!”
“知道了,少爷你就别催了。要是被老爷知道,那小的可是要被赶出府的,小的现在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呢。”
“你小子的胆子不挺大的吗?那时候你偷盗了被抓,要不是撞上我,你小子哪有今天?”
“嘿嘿,少爷要是没有打听到我擅长寻访上好的蟋蟀,少爷你会保我出来吗。”
说话的人正是杜云和,还有一个是福寿。杜云和见没人看守,就打算进去看看锦衣。早就想到了福寿以前是开人家门的老手,遂把他给拽了来。
来到柴房门口,福寿用工具很顺手地就打开了门,杜云和立马走了进去。
“锦衣。”看到呆坐在地上的锦衣,他疾步走了过去。当看到地上的那字迹,他愣了一下,回头看到锦衣的脸,忍不住心里一痛。
“二少爷……”锦衣缓缓抬头向杜云和看去,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锦衣!”杜云和赶忙接着,掐她人中。他哪里知道她两天不思饮食,又加上一晚没睡。
锦衣悠悠醒转,见自己倒在二少爷的怀里。强撑着要起来。杜云和把她放在柴堆旁让她靠坐着,问道:“脸色这么不好,吃东西了没?”
锦衣呆呆地看着窗外摇了摇头。
杜云和气道:“一定是那些臭丫头见我大哥成亲,赶着凑热闹,忘记给你拿饭来了。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他说着人已站起,快步出了门。
杜云和吩咐了锦青拿了吃的跟着过来,把筷子递到了锦衣手里。
“二少爷,谢谢你。”看着这个一直关照着自己的主子,锦衣一阵感动。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能让二少爷来为自己操心,她拿着筷子夹起了饭。
“夹点菜,多吃点。”杜云和见她动筷,不住地在一边关切地道。
而此时的杜云柯正在丝竹鼓乐和赞礼声中和单连芳交拜天地。当入了洞房之后,他也不去挑开新婚妻子的喜帕。而是在桌边闷声坐了一回,然后开门去了书房。
单连芳本来蒙着喜帕喜气洋洋地坐在床沿上,心想着终于等到嫁给表哥的这一天了,满心欢喜地正等着他过来,挑开自己的大红喜帕,没想到听到的却是他关门出去的声音,不禁疑惑起来。
想必表哥还要去外头招呼一下客人吧,她暗自猜度着。可等了许久,还不见他回来,实在坐不住了。又强忍着蒙着盖头等了半个时辰,她终于按耐不住,自己伸手掀掉了喜帕。看着红烛高烧,屋里却只有自己一个人。怎么回事?表哥为什么还不回来?
“卉儿!卉儿!”单连芳对着房门高喊道。
“小姐。呀,小姐怎么可以自己掀了盖头。”卉儿慌忙开门进来,见自家小姐居然自己掀掉了喜帕,慌着赶紧拿过了要给她重新盖上。
单连芳挡住了她手里的喜帕问道:“姑爷呢?怎么还不过来?”
卉儿想了想道:“好像往书房那边过去了,晚点应该就过来了。”
“你过去瞧瞧,要不然问问他身边的丫头。怎么还不过来。”单连芳道。
“知道了,那小姐赶紧把盖头盖上了。”卉儿说着,将单连芳扶到了床边坐下,替她盖好了喜帕,然后关了门出去。
杜云柯正坐在书房里喝着闷酒,锦菲进来道:“少爷,那边的卉儿问奴婢你是不是在书房,估计是新奶奶那边交代的。”锦菲看着主子如此,知道他对锦衣的心思,却也无可奈何。
“嗯,”杜云柯淡淡地道,“你去跟她们说,就说我喝醉了,已经在书房歇下了。”
“知道了。”锦菲退了出去,出门找到卉儿说了。
卉儿无奈,只得回了新房,看见自家小姐倒是听话地依旧盖着喜帕端庄地坐在床上,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