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媚全本 峨嵋-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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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肿胀了两三倍,连一张漂亮的仙童小脸变成了黑包子,不必多问也知道她离开后的短短片刻,师兄师姐们与蛛王相斗是如何凶险。
又过了一阵却始终不见尹子章,朱朱觉得再等下去她会受不住,她努力说服自己要相信尹子章,他一定不会有事,但是却压制不住心里一个个冒出来的可怕想法。
师兄师姐硬撑着伤势在旁边劝她,那声音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她好像听见了,却一个字都没听懂,只是死死盯着传送阵,不停祈祷下一刻尹子章就会平安出现,就算他以后天天敲她的脑袋笑她又蠢又呆,她也不会生气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等了好久好久,久到已经变成了一块木无知觉的石头,法阵终于再次闪现青光,尹子章半身浴血摇摇欲坠地出现在法阵正中。
朱朱不敢眨眼睛,她怕眼睛再张开会发现原来尹子章的归来只是她的幻觉。耳边似乎传来师兄师姐们的欢呼声,她被师姐粗鲁地一下从地上拔起来拖到尹子章面前。
好像不是幻觉……大恶人正一脸嫌弃地瞪眼看她,朱朱抓住尹子章破碎的衣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差点被吓死了!如果尹子章出事了她要怎么办?!她完全不敢去想答案。
幸好他终于活着出来了!
“你别哭行不行?!丢死人了!”尹子章有气无力道,如果他不是受伤太重,一定会忍不住敲她的脑袋,她不要脸,也给他和圣智派的人留点名声好不好,堂堂一个结丹长老的入室弟子,大庭广众之下哭得像个疯婆子一样。
不过能够再见到这只笨猪,他还是很开心的……刚才只差一点点他就要被蛛王用长脚在胸口戳穿一个大洞了。
如果不是蛛王始终对夺舍念念不忘,怕伤了他的躯壳一直对他手下留情,他根本撑不过这么长的时间。最后还是连用两张金刚符,才勉强在盛怒的蛛王攻击下活着离开。
筑基期的修为要对付五阶蛛王,确实是勉强了些,不过蛛王此刻也必然很不好受就是了。
尹子章勉力抬起手戳了戳朱朱的脸蛋道:“化毒丹……”他与蛛王缠斗比较久,身上中毒颇深,幸好事先吃下了不少避毒丹,又在之前大量吸过两条银角雪蛇的毒雾,身体有了一定的抗毒能力,所以反而中毒情况没有邸禅尚来得严重。
“啊?哦、哦!”朱朱呆了一下才想起来,连忙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取了三枚化毒丹喂尹子章服下。
然后迟钝地想起大师兄邸禅尚似乎也中毒了,又摸出三枚化毒丹送过去。
邸禅尚虽然气色恹恹,不过仍有力气埋怨:“小师妹,你好偏心!如果老四不出来,你是不是就等我死掉了都想不起来要给我送药?”
“对不起……”朱朱惭愧得无地自容,她只记得伤心害怕,真是太没用了!
荆厉和曾发故高兴得几乎想当场不顾形象大唱大跳一番。
圣智派五个最重要的弟子都没事,虽然其中三个受伤不轻,好歹没有伤及根本,圣智派最不缺丹药,只要静养一个月,他们便能恢复如初。
石映绿是在朱朱之后第一个出来的,有师兄弟三人的掩护,她只受了很轻微的内伤,服了疗伤的丹药稍稍调息一下就能活动自如,不过姬幽谷“太过虚弱”,所以她不得不留在一旁照顾。朱朱心怀愧疚,很勤快地担负起照顾尹子章和邸禅尚的任务。
荆厉、曾发故心头大石落地,不想打扰几个人养伤,将他们单独送到临时营地的一个最大最好的石室内休息,又派了亲信弟子前去照料,转身把齐豁和曾彰二人叫到另一个密室去细问详情。
在最信得过的亲长面前,两人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姬幽谷对付容婕、张朗二人下落的“说辞”。
荆厉与曾发故二人知道事情严重,吩咐二人暂时不要对外说什么,等姬幽谷醒后,从详计议一番,再通知统障派一起向魄禅派“讨说法”。
反正有张、付二人完好的符箓在手,再加上之前与他们一起的同门弟子的说辞,魄禅派想害死统障派两个精英弟子是铁证如山,赖都赖不掉的。
只是张朗现在生死不明,虽然存活几率接近于无,但终究要防止万一发生,对于他的下落必须有一套不管事态如何发展,都能令人信服的说辞。
圣智派的人闭门商议,统障派的人坐立不安,尚师派这次无甚收获也没什么损失,不过谷外各派营地弥漫着的诡异气氛,也让他们有些不淡定起来。
最惊慌失措的自然是魄禅派的人,杨固和裴本暗中好几次派弟子打听邸禅尚等人的情况,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圣智派这几个人究竟是如何撕裂符箓离开断仙谷的,他们对于符箓的事又知道多少?那些有问题的符箓是否仍在他们手上?这可都是要命的证据啊!
两人越想越怕,分别飞剑传书向掌门及元婴祖师汇报此事。阴谋如果被揭穿,可不是他们这两个结丹长老能够承担得起的。
断仙谷内,一时大意被尹子章刺瞎了一目的蛛王看着面前空空如也巨大蛛网,几乎当场发狂!它要杀了这个臭小子!它要将他的骨头一寸一寸捏碎,它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将他缠在蛛网上,一点一滴吸干他的血液脑髓,让他痛苦欲绝……
它绕着山坡转了好几圈,终于确定那四个该死的人类修士已经彻底离开,什么隐身符?这些狡猾卑鄙的人类骗了它!他们跑了!什么传送符箓被偷,也是骗人!
蛛王被刺瞎的那只眼睛一阵一阵地发痛,那种刺痛的感觉令它无法静心思考龘前因后果,它只知道它上当受骗了,而它相看好的夺舍对象也飞了!
忽然,山坡上微弱的气息引起了它的注意……山坡上有人!
112相伴左右
张朗的伤势很严重,之前因为有邸禅尚等人在,他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惹来报复,不敢打坐疗伤,在地上躺了半夜,好不容易身边所有人一一离开,他连忙从撑起身体想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他被朱朱洗劫得很彻底,全身上下就只剩被小猪烧得破破烂烂的衣服鞋袜,没有丹药更别提法宝符箓之类,此刻就算是撞上一个普通凡人也足够收拾他有余。
他一边困难地挪动着身体,一边在心里用力诅咒将他害到这般境地的圣智派众人,尤其是朱朱!这个该死一万次的小村姑,只要他过了这一关,一定请师父出手,杀了这个又丑又恶毒的死丫头!
靠着一股怨气支撑,张朗十分艰难地爬到朱朱先前藏身的大石之后,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周围太安静,静得渗人,寒意瞬间从他脚底窜到头顶。
他艰难地扭头一看,差点没当场吓晕,那只浑身银黑的蛛王正站在他身后,离他还不到三尺距离。
蛛王右眼不知被什么东西刺瞎了,正滴滴答答流出着绿色的粘稠血液,仅剩的一只眼睛里透出狂暴阴狠的冰冷杀意,正正投向张朗的方向。
“不、不要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张朗想起从前见过的那些死在妖兽手下,被撕咬得不成人形的修士尸体,什么傲气尊严都被扔到九霄云外。
他不要这样死去!他天份既高,运气又好,几岁大就拜入元婴祖师门下成为入室弟子,今年不过四十出头就已经晋入筑基中期,他还有大好前途,他还想长生不老,他不能就这样惨死在一只畜生手下。
蛛王打量着面前这个狼狈落魄的年轻修士,也是一肚子怨气。看这家伙的骨骼气质应该不超过五十岁,能有筑基中期的修为,天份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虽然身受重伤,不过要替他治好伤势也并不太难,它之前杀死的那个魄禅派修士身上就有不少品质上乘的丹药。
可是一想到刚刚跑掉的尹子章,蛛王就忍不住生出一股被迫退而求其次的怨念,那样好的夺舍对象,它这么多年来都没碰到过一个!
为了选一个更好的躯壳,它不惜将谷里其余几只意外晋升五阶的妖兽统统调走,又亲自在旁边观察了一整天,没想到以为吃到嘴里的鸭子竟然就这么飞了!
但是现在也容不得它挑三拣四,这个已经是眼下能够找到的最好选择。
蛛王一言不发长腿一扬,无数坚韧而且带有极强粘性的蛛丝就将张朗牢牢缠了起来,不过几个呼吸间,张朗便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了。
“你的传送符箓呢?你跟刚才在这山坡上的几个小贼是什么关系?”蛛王想到尹子章等神秘消失的情景,觉得可以从张朗身上得到答案。
张朗见它一时没有杀死自己的意思,哪敢隐瞒,问一句答十句将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回答得清清楚楚。
包括魄禅派的人如何在他们的出阵符箓上做手脚,以及姬幽谷想到的解决方案。蛛王越听越怒,原来自己被这几个卑鄙的人类彻底耍了!
蛛王吭哧吭哧连喘几口粗气,忽然感到远处有些动静,大概是另外几只五阶妖兽要来了。它怕连着最后一个夺舍选择都被抢走,长脚一挑将张朗甩到自己身上,一转身飞快往自己的洞府而去,离断仙谷法阵自动将人送到谷外的最后限期只剩九天,它要尽快将这个躯壳修补好完成夺舍,错过了今次,可能它这辈子再没有机会离开此地。
断仙谷外圣智派的临时营地戒备森严,邸禅尚等五人所住的石室静悄悄地只有此起彼伏的平缓呼吸声,时间已经是他们出谷当天的上半夜。
尹子章慢慢睁开眼睛长长舒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平躺在床上,颈下枕着一个松软的鹅毛枕,身上还盖了一床丝被,一时有些怔忡。
他都快忘记自己上次躺在床上睡觉是什么时候了,自从父母相继被害离世,他每次躺在床上闭起眼睛就会做噩梦,就算他带着娘亲留给他的那块可以镇定神魂的玉佩也无用。
因为他根本放不下心里的仇恨怨愤,所以他干脆没日没夜地修炼,'奇qisuu书网'用打坐调息代替睡眠。
他开始愿意照顾朱朱,除了朱朱做的饭菜对他的胃口,也是觉得她经常被噩梦折磨这点,算是与自己同病相怜。
娘亲留下的玉佩无法将他的噩梦驱走,却可以帮到朱朱,而现在,那块玉佩应该正正挂在朱朱的脖子上。
尹子章微微侧头,朱朱就坐在一张小板凳上,靠着床沿趴在床边酣睡,银白的月光从石室一侧的天窗上投下,朱朱的脸蛋隐在阴影里朦胧不清,稀疏发黄的头发被月光镀上明亮的色泽,看上去竟似多了几分神秘的美感。
他一定是眼花了!朱朱从头到脚,就没有半根汗毛、半片指甲可以跟“美”字搭上边的。尹子章眨了眨眼睛再看,果然刚才那就是错觉,尤其当他看清楚朱朱嘴角上那道的湿亮痕迹……
这丫头竟然一边睡觉一边流口水!这是他睡的床!
尹子章一阵无力,想推醒她让她把口水擦擦又觉得好像太残忍。她从昨日入谷起,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不是被他逼着打怪兽,就是被怪兽追得到处乱窜,夜里还抱着小猪替他们守阵,她一定累坏了吧。
耳边传来很轻的呼噜声,尹子章大惊扭头去看,却见小猪大模大样躺在他床铺内侧枕头边上,睡得四脚朝天十分香甜。
刚才的呼噜声似乎是从它肚子里发出来的,也不知道它是在做什么好梦或纯粹不自觉地舒展筋骨,只见它胡乱蹬踢了几下短短的四肢,抖了抖圆滚滚的肚皮,翻了个身改为五体投地的趴睡姿态。
那动作情景真是言语难以形容的搞笑。物似主人型!尹子章在心里无声嗤笑,心底软绵绵暖洋洋地,出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