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不冷-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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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急忙把林晓成叫到一边,低声说:“林大夫啊,可不能将事情闹大了,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不但对你们不好,对医院也不好,咱们不能把医院的名声搞坏了,医院的名声坏了不得了啊!哪是医院的命根子呀。我答应你们,你和邵主任的损失由医院负责补偿,你放心一定补偿。患者家属闹事就是为了要几个钱吗,给他不就没事了吗。”
林晓成说:“院长,患者家属打医生这不是小事,不能和一般打架斗欧相题并论。你错了!国有国法,铺有铺规,我们应该按照法律和规定办事。医生出了事故,该罚、该关、还是该杀,全有法律和规定管着呢,谁也跑不了。患者及其家属动不动就把医生凶一顿、打一顿,他们咋的?他们有打人的特权哪?哪条法律规定他们可以打医生?难道他们有打人的特权吗?不能私了,我不同意,公事公办,我要到法院去求个公道。”
“林大夫,咱们出了事,人家的心情咱们应该理解吗。”院长向屋外推林晓成,“你快去口腔科把牙处理一下,这里的事你不要管啦。”
林晓成推开高院长:“他们的心情咱可以理解,可我的心情让谁去理解呢?!他们打邵主任我去劝解不对吗?劝阻不成我向110报警不对吗?各位民警同志,你们说,我做的对不对?他们打人犯不犯法?因为他们的心情不好就允许他们犯法吗?法律上有这条规定吗?要这样的话,现在我的心情比他们还坏,我就可以收拾他们啦?”
林晓成说着直奔打他的那个小伙子去了,“**那个熊样,我不打你,可是得让你知道,打了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在十秒钟内我要掰不下来你的胳膊算我这个外科大夫白当了!”
大家急忙上前阻拦,可林晓成像发疯了一样扑向那个小伙子。正在撕撕巴巴地闹腾,外科主任张艳红来了。她是由一个护士告知而来的,她见到这种情况上前喊道:“林大夫,你冷静点儿!你冷静点儿!”
林晓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像是接到了命令,顿时住了手。院长上前对张艳红说:“你来得正好,快把林大夫整回去吧,别让他在这儿闹腾啦,越闹腾事越大,事闹大了就不好办啦。要注意影响啊,这对医院的影响多不好啊!”
林晓成不服气地对院长喊起来:“影响,影响!又是影响!这影响耽误了多少人的事,让多少人喘不出气来。上次骨科刘大夫被患者家属打得三个月没能上班,这事你知道吧,就是为了‘影响’。本来那件事和医院、和医生没有丝毫关系,可是,他们打人还打出理来了,不但没受到法律治裁,医院还赔了八万元的损失,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难道这对医院就没影响啦?!院长,你知道医生们说你啥吗?说你是为了自己的乌纱帽,不顾法律的尊严,剥夺医生的权力!今天这事儿我不能听你的,我要向法院起诉。”林晓成转过身去对患者家属们说,“你们打邵主任,邵主任就该打吗?他今年都六十来岁了,每天都兢兢业业辛辛苦苦地为你们治病,你们还打他,你们怎能下得眼。见到你爹见到你妈你们也能抡起胳膊去打他们吗?真是些不要脸的混蛋儿子,你们还有人味儿吗?!你们······”
突然,李明大夫喊起来:“不好了!邵主任右侧肋骨被打断了两根!还活动呢,这可怎么办?”
张艳红上前看邵主任,只见他鼻青脸肿,嘴角流着血,双手按着右侧肋部,呼吸有些困难,急忙说:“李大夫,你快去请有关科室主任来给邵主任会诊。让他们快点来,快点,越快越好!”
警察作完询问记录,说:“挨打的人不能白挨打,我们有法医判断轻重,分出等级,依据国家法律办理。这点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按着国法办事。打人的人不能白打,按照轻重,一定会得到相应的治裁的。冶安罚款也是要罚的,打邵主任的是三个人,每人罚款五仟元,打林大大的是一个人,罚款七仟元。院长,你们放心吧,我们先走了。”警察将打人的人带走了。
一周后,医院送到市药检局的跟胃康胶囊颜色不同的六粒胶囊检验结果出来了,这六粒胶囊底确不是胃康胶囊,而是中药巴豆粉。院长把检验的结果告诉了邵主任,邵老主任的脸都气白了,他愤喷地说:“这个家伙我非找到他不可!”
………【第34章 几棵炸弹】………
我们一帮人站在大门口,听着他们讲刘支书挨炸的故事:
副主任见屋里的气快要消失了,高压灭菌器也不在吼叫了,这才贼目鼠眼、胆胆处处地进了屋。来到刘支书跟前看了看,然后,恶狠狠地瞪着李继红,似乎要把她吃掉,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说:“不惹出点儿事情你不能罢休啊!我不让你们整这个玩意儿,你们偏要逞能,怎么样?刘支书这下完了吧?要不是刘支书手脚快,咱们几个人就和这高压灭菌器一起全报销了!一天天就不够你们扎乎的了,放着正经事不干,偏搞这些歪门邪道儿,这回你们还扎呼不了?!刘支书要是有个好歹,我就送你监牢去!”
李继红哪顾得听副主任说些什么,见李春才和小周把担架拿来了,她抱起刘支书放在担架上,和小周抬起来奔病房去了。副主任看着他们的背影,骂了几句,然后找来一个拳头大的锁头咔嚓一声把消毒室的门锁上了。
刘支书受伤这件事在卫生院里很快就传开了。虽然已经到下班的时候了,但人们都没走,他们来到病房站在窗户外面看刘支书。这时刘支书仍然在昏迷中,面部、前胸和手上已经起了水泡,脸逐渐地肿起来。人们离开病房以后,就三五成群地议论起来,都很担心刘支书的生命安全。
快腿儿来了精神,活跃在人群之中,她的嘴像机关枪一样不住地嗒嗒着。虽然没人理她,可她还是说的很起劲。一会儿到这个跟前说:“这事都怪刘支书自己,他要是同意副主任的意见,把高压灭菌器卖掉不就没这回事了。”一会儿到那个跟前说:“这事都怪李大夫,明明不会摆弄那玩意儿,偏要逞能,这下惹出事儿来,我看她可怎么办!”转了一圈儿又跑回来说:“刘支书这下可得教训了,再也不能让他们去摆弄那玩意儿了。这回该同意副主任的意见了。”快腿儿一气就跑遍了各个人群,说完了她要说的话。这时候她发现宋金山不在,心想:他一定是回家了,我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于是,她就一溜烟似的跑到了宋金山的家。
宋金山下午根本就没上班,他在家里修改他写的那份“匿名经验”材料。经过一番苦心修改,终于把稿定下来了。他正坐在桌旁叼着烟欣赏他这份杰作,快腿儿闯进来了。宋金山急忙起身让座,可是,还没等把那接客人的那套客气话说完,快腿儿就一口气地把刘支书如何受伤的事说了一遍。宋金山的老婆刚去拿茶杯倒水,快腿儿向她眨眨眼睛笑了笑一阵风似的走了。走到门外又停住了脚,对宋金山说:
“李继红这可惹了祸了,看她还敢不敢扎乎了!”
“嗯,这对他们是一次无情的打击。哎?老刘头子能死不?”宋金山问完觉得话说得太露骨了,于是,又改口说:“刘支书有危险吗?”
“我看够呛,现在还不省人事呢。”
这帮人幸灾乐祸,真可恨!
我家住在朱家窝堡村。当时我正和几个小孩在院子外面,房子西面的大水泡子边上玩儿冰。这半冰半水的,有啥玩儿头,就是把小手冻得通红。突然听到飞机响,我愣了一下,不由得往天空看了看,什么也没看见。这时我看见有两个大人从铁道的道口往北跑(往我家这个方向跑),边跑边减,我也没听清楚他们喊些什么,看让子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是什么人被打,就是飞机出了什么事,这时候我想起了父亲告诉我们:
“听到飞机响,不要集堆,要散开,要不你就往屋里跑,跑进屋里趴在炕墙子底下。如果离房子太远时,你就找个地方趴下,千万别整一堆小孩子闹哄哄的在一起。人多了,飞机就要扫射!”
父亲还说:“在北甸子,有一片塌头圈(长乌拉草的草墩子,高出地面1尺多高,还有二尺多高的,粗细有1尺多粗的塌头墩子,不远一个,不远一个,连成片),被火烧了,把乌拉草烧没了,只剩下一个个黑得呼的塌头墩子,像一些‘黑脑袋’,隔老远一看像些‘黑脑袋’,像一群人在那儿蹲看。在飞机上一看,就是一些人蹲在那里。有一天,国民党两架飞机,就把这些‘黑脑袋’当成八路军了。第一次飞过去了,看见‘黑脑袋’了,第二次拐个弯又回来了,没看见国民党的旗(按国民党的规定,在行军时,遇到飞机得拉起国民党旗,不拉国民党旗的就是八路军),把这些‘黑脑袋’当成八路军了,第三次飞回来,就变样了,是腑冲下来扔下了两棵炸弹。这两架飞机在这像疯了一样,抡番轰炸,一架飞起来,另一架又俯冲下来,一共投下了十多棵炸弹,才飞走了。像这样的事有的是。”
听到飞机响,急忙往屋里跑。跑进屋里一听飞机的动静小了,依为飞机飞走了,刚要往外走,就听到哇---的一声怪叫,接着就是咚、咚、咚三声巨响,哗啦一声窗户上的玻璃碎了!此刻,我奶奶从炕上下来,喊:
“孩子快趴在炕沿下面!快趴下!快趴下!”
我被吓哭了,站在地中间两只手揉眼晴,大鼻涕流出来很长,妹妹也被吓哭了,真是孩子哭老婆叫,奶奶还在喊:“快趴下!哭什么!不准起来!”
我一看,奶奶、我妈、二婶、妹妹和我都在炕沿下趴着,一动不敢功。二婶气得不住嘴地骂:
“***,该死的东西真他妈缺德,把炸弹扔到咱们院子来了,咱们这也没有八路军!把炸弹扔到这干啥。这也没有土匪!”
妈说:“不像咱们院子,好像西大道,要不就是铁道南。”
二婶说:“不是西大道,也不是铁道南,是咱们院子,不是咱们院子那咱家的玻璃咋碎了呢?这些王八蛋!”
正说着,二叔回来了。他说:“都起来吧!飞机早都飞走了。”
大家起来一齐向院子里看,院子哪块也没坏。奶奶问二叔:“这飞机炸哪儿啦?好像把炸弹扔到咱们院子啦。”
二叔说:“离咱家还挺远呢,炸弹扔在铁道南的村子西头了。”
奶奶又问:“扔了几棵炸弹?”
二叔说:“可能是三棵。”
就在这时,两个手拎着大枪的八路军进来了。这两个人表情惊慌,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进屋就把叩子解开了,用帽子呼哒呼哒地扇着。我奶奶赶紧上前:
“快请坐,请坐!歇歇吧,刚才被炸弹吓着了吧。这些该死的中央军!”
一个说话是山东口音:“老太太,我们从西面那个村子,对了叫菜园子村出来,刚到你们村西头,在铁道南就来飞机了,我们一个连的人,还有一个马爬犁。人都散开趴到铁道帮子上了,这马爬犁不行,老板子跑了,它停在那了。这飞机***呼的一声过去了,我刚趴下他哇的一声又回来了,我把枪调过来还没等推上子弹,它哇的一声怪叫对着我就冲下来了。就听着咚、咚、咚,等我再睁开眼睛一看,飞机飞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