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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囚徒作者:膏药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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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困倦之意。
  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铜锣银嚓,铿铿锵锵。其实两人都没听懂在唱什麽,但就这麽坐著,依偎在一起,晒著太阳,坐在这喧嚣的人群里,尘世间,心里头就觉得踏实,觉得人生就这样过下去,也再完满不过。
  沈世像一只上了年纪的慵懒的猫,听了一会儿就恹恹欲睡了,靠在长华肩头打著瞌睡。园子里有人在放鞭炮,桃花红豔豔的,迎春喜庆,人间俗世的气味绕在空中,长华默默的伸出手,与沈世十指纠缠。
  他笑道:“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你就睡觉了?”
  约会?
  沈世的脸唰一下变得通红,别过脸只露出红红的耳尖,小声道:“莫要胡说。什麽约会不约会……的。”
  长华笑容更甚:“外头人谈男女朋友,都要约会的。我们在一起什麽都做了,可就还没出来约会过呢。嗯,这里地方小,也没什麽可去的,等以後能出去了,我们每天都去约会。带你去电影院吃爆米花看电影,打游戏,开车去海边兜风。”
  爆米花,电影院,兜风……这些新鲜的词儿,沈世可从来都没听过,但长华说了,那就是有趣儿的。
  沈世看向戏台子,轻轻点了点头。
  “好。”
  等到一曲唱完了,太阳也要落山了。
  傍晚的阳光那样温柔,温柔的好像能将生命抚顺。
  他们慢慢的走,循著小路回家。路边经过湖泊,经过树林,走累了,就在路边的凉亭下休息一会儿。天上的繁星出来了,月亮高高挂在碧空。长华牵著他的手,顶著白月光,慢慢走回家,再相依而眠。
  沈世躺在他怀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的那根东西硬硬的抵著自己。想来,有许久没有做爱,长华年轻气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怕也是忍久了。於是,便主动凑过去,亲亲他的唇,双手开始解他衣裳。不想双手却被捉住,长华轻轻摇摇头,道:“好好睡,我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沈世始终不舍得他。
  “你现在身子不好,不能剧烈运动。等到你身子好了……”长华凑到他耳边,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我一定会干你一整天,把你那小穴儿弄坏,让你哭著求我为止。”


二十八

  第二十八章:
  镇上来了一位异乡客人。年纪不轻,胡子拉渣,披著破旧的袈裟,像一位苦行僧。他进了镇子,找到了沈家,进门第一句话便是“许久不见,不知道沈先生这些年过的可还好。”
  沈世记得他。十多年前的鲤鱼节,这个不小心闯入镇中的外乡人,自称是名摄影师,身上钱财丢尽无处可去,只得寄宿在沈家。节日那晚,他给自己拍了很多叫“照片”的东西,并说这将是他摄影生涯中,不会再超越的作品。他在镇中没停留几天就离开了,走的时候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留下。沈世本以为他们此生不会再碰面,没想到他竟成了和尚。
  沈世点点头:“好久不见,没想到林先生出了家。”
  “有些事情堪不破,只好求助於佛祖,让佛助我看破”林宗绪微笑,佛性慈悲,“小僧法号释心”
  沈世停顿了一下,问:“这世上当真有佛吗?”
  释心道:“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尔心头。人人有座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佛祖自在我心中。”
  沈世问:“这次您来镇上,是为了什麽?”
  释心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沈世问:“是指何意?”
  释心合掌,慈悲一笑,并未回答,说:“沈先生面色不好,想必近些年过的也不甚如意。”
  沈世道:“尚可。”
  恰逢沈长华从铺子里回来,见到父亲与一名陌生和尚在交谈,便没上前打扰。正准备回书房整理账本时,沈世眼尖看见了他,将他叫了过来。沈长华客客气气,对和尚微微行了个俗家佛礼:“大师好。”
  释心眯起了眼,眼光像刀子似地,在他脸上刮著,嘴上却问沈世:“这位是?”
  沈世道:“这是我的儿子,沈长华。”
  释心眼光有一闪而过的冷厉,很快又恢复了平和慈悲,说:“沈先生好福气,十年不见,竟有了这麽大的儿子。”
  “旧事便不再重提。”
  “令郎君子端方,想必极孝顺。”
  “还可。”
  释心侧过脸,对长华笑道:“我想在沈家叨扰一些日子,不知方便不方便?”
  沈长华道:“大师请随意。”
  和尚住在了西厢边的一间客房内。
  晚上沈家,吃了素斋。无人的时候,沈世交代长华,近些日子不要去他房内住,以免被人发现。长华倒也没甚意见,乖乖回了自己卧室。入夜,人静,他从床上坐起来,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低低的诵经声。推门,来到和尚房前,轻轻敲了两下,没人开。刚要走,却瞥见那房间的窗户开著,只见和尚正倚窗诵经,月光射入,宛若白炼,颇有些明月入怀之感。万籁寂寥,清风夜起,长华轻声询问:“大师还没睡?”
  和尚放下经书,靠在床边微笑:“沈小先生也没睡。”
  “嗯。睡不著,便起来散散步。”
  “小僧今日发现,你父亲的脸色不太好。再观了一下家中风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沈家近些日子不太平吧?”
  沈长华点头:“的确。不知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没有。”释心望著他的脸,沈声道,“有些事情莫要太执著,放开手才有新天地。当知恨由爱生,爱生枷锁,枷锁生恨,轮回周转,无有尽头。早日放下,佛才可渡你。小僧一番话,不知沈小先生可都懂?”
  沈长华没有应,转过身,抬头望向明月。
  玉免悬空,光辉皎洁。
  如水月华倾斜在他身,照耀他的眼眉,落在月光里的身影风姿洗练,刚劲落墨。他扬起嘴角,那温和惯了的眉眼,忽地带上一股难以言明的妖媚,眼角眉梢都染了毒。道:“懂或不懂,都不重要,万物更替,追求的不过是个结果。若没结果,那过程,要又有何用?”
  和尚在沈家住下了。
  沈长华待他十分客气,闲暇不去铺子里时,也会带他出去走走,逛逛古镇。偶尔谈到十多年前与沈世的相识,和尚笑道:“一切都是缘分。若不是认识了沈先生,想必我还在红尘中打滚,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沈长华冷笑:“这话听起来,好像大师的出家是与我父亲有渊源?
  和尚也笑,不正面回答:“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此不谈罢。”
  午餐时间,沈世突然说:“昨晚不知怎地,突然梦见自明了。”
  沈长华停下筷箸,抬头问:“梦见什麽了?”
  沈世摇头,他记不清梦的内容,只记得梦的本身,隐隐有一种不祥之感,醒来时总觉得心神不宁,要出什麽事,思来想後,还是决定饭後跟长华一起去看看。
  沈自明家中无人。沈太太出去打麻将了,就几个下人在家中,说沈自明昨天晚上跟寄流少爷大吵了一架後,就生气把自己关在房里,到现在都没出来过。早饭也不肯出来吃。沈世问:“你们没叫他吗?”
  下人面面相觑:“夫人说,少爷闹脾气的时候别管,饿他两顿就知道饿了,自己出来了。我们就没……不过寄流少爷早上倒是过来了,不过到现在也没……”
  “荒唐!”沈世一甩袖,就疾步朝沈自明房中走去。
  沈长华与和尚紧跟其後。
  沈自明家的宅子不大,不多会儿就到了他的寝卧门前。
  立夏的园子里,已有了蝉的初鸣。
  太阳明晃晃的笼罩著宅院,园子里几棵光秃秃的树,在地上投下一片枯老的光影。
  沈世觉得,自己的手心已冒出了冷汗。他想举起手敲门,可是发现,自己竟连抬手的气力都没。
  还是长华,从背後扶了他一把,而後,连门都没敲,直接就将门一把推开。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瞬间,鲜红淹没了沈世的眼。
  释心合掌,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只见房内,一片血海。
  血海中,跪坐著一人。
  那是沈寄流。
  沈寄流的怀中,躺著一个血人。
  脸孔惨白成一张纸,已然认不出,那是平日里笑声爽朗大大咧咧的沈自明。



第二十九

  第二十九章:
  第一眼的时候,沈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以为只是近来身体不好,产生的幻觉。但飘荡在耳边的那声南无阿弥陀佛,鼻尖的血腥气味,满目的鲜豔红绸,令他不得不承认──
  侄子死了。
  这个残酷的事实,几乎将他击倒,但他偏偏面上不肯表现出一分一毫。
  那东西在看著,就是要他痛苦,就是要他恐惧。
  他沈世偏不如它所愿。
  沈自明死的很不好看,身子各大动脉处都被凿了血洞,可谓生生血尽而亡。屋子里到处都是粘稠的鲜血,无处下脚,血泊中唯有沈寄流跪在那儿,静静地拥著怀中近乎干瘪的人。
  他听见了门口的动静,抬头望过来。
  他的眼神非常平静,没有悲伤,没有愤怒。
  他轻轻说:“自明去了。”那语气就像在说,“自明睡著了”一般。
  几人都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和尚不忍心,默默闭上眼,诵起了超度经。
  沈世刚想走进去,便被长华一把拉住。
  长华说:“我去。”
  沈长华踏进去,鲜血染红了他长袍的衣角,他来到沈寄流身边,将他扶起来,然後将沈自明的尸体抱上屋内唯一干净的床,放好,盖上被子。
  “你现在是要回去休息还是在这里陪著料理後事?”他问。
  沈寄流看了一眼床上的沈自明,淡淡地说:“他的後事我来料理罢。”
  沈长华便道:“那好。我去通知婶婶。”
  交代下人谁都不许靠近这边的房子,几人一起将房内的血迹清扫干净後,沈母赶回来了,脆弱的女人,得知儿子的死讯,提著一口气奔回来,见到的第一眼,便直接昏厥过去。
  下人们不知发生了什麽,只知道家中少爷突然去了,去的蹊跷,尽管家中主人下了禁令眼睛流言,却还是抵不住私下议论纷纷。
  後事很繁琐,一直忙到半夜才结束。沈自明的尸体被放在棺木中,停靠在家中大堂,长明灯火,黑白幕布。镇中习俗,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为大不孝,不能丧事喜办挂红,只能简单处理。
  沈中书也赶来了,跪在沈自明的棺材前,哭的不成样子。
  沈世听的头疼不已,走出灵堂透口气。和尚见状,跟了过来,晦暗的烛火下,他见沈世的脸色格外苍白,有些关切地问:“沈先生没有事吧?脸色不太好。”
  “无碍。”
  园中一片寂静,只有沈中书轻轻抽泣的声音。
  沈母因为丧失爱子,精神恍惚,已不能出来主持丧事。一切都是长华亲手操持的,而沈寄流……
  沈世回头。
  沈寄流正站在棺边,默默地凝望著沈自明。脸上表情平淡的很,也瞧不出喜怒哀乐。
  和尚突然说:“贫僧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世道:“你说。”
  “为何沈少爷死的蹊跷,这家中,却没有一个人质问死因。”
  沈世静默了片刻,道:“从前,这镇中还是有法律的东西存在的。但这所谓的法律,也是由人而定。去年,那人也死了,所以这镇子里,算是没有秩序的束缚了。就算质问,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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