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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江春入旧年-第52章

小说: 江春入旧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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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
  
  郑予北也觉得不对劲。那种腐蚀性热度给他记忆都打下了烙印,好似被把邪火烧了个干二净,现在剩下躯体不过是堆灰烬。
  
  林家延默默想了会儿,突然伸手捉住郑予北肩,沉声道:“那锅汤。”
  
  “……什,什么?”
  
  “那锅汤。”前因后果飞快地闪过,林家延下子全明白了:“那锅汤里加了什么奇怪东西,我喝时候就觉得不太对,碗汤喝下去就是身汗。”
  
  郑予北随着他话,努力地回忆着:“对,我也觉得……我以为是你妈妈给你加药膳呢,所以就没跟你说。那汤颜色比般排骨汤要深,里头还漂着不少参片。”
  
  林家延眉头紧蹙,略转了转腰就被酸疼弄得无奈至极,只好拉过郑予北手示意他给自己揉揉:“肯定是我妈乱加东西了,热性食材吃多了,大概就会变成我们这样……”
  
  郑予北面红耳赤,下床去捡了被子把林家延裹起来,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可惜汤全都喝完了,锅我也洗掉了。”
  
  疲惫如潮汐般涌上来,饱餐后餍足感融合着浑身上下酥软,林家延最后句话有些口齿不清:“唔……下回我们看看仔细再喝……真是……”
  
  郑予北轻吻他光洁饱满额头,总算迎来了今夜迟迟不至宁静。
  
  同座城市里,相隔二十多公里外另间民宅里,林逸清老先生正在梦中平静地呼吸。他怎么也想不到,陈扬特意给他送来养生圣品,其实是包上等蚂蚁粉。而这蚂蚁粉被他顺手倒了半在自家夫人熬给儿子排骨汤里,跟那里面参片联合作用,效力可比市面上卖什么蚁力神要强上好几倍。
  
  而早就算好了这切陈总和叶教授,在这夜深人静时候也不知在做些什么不足为外人道事情。属于他们复式豪宅里,夜里总能传出些奇奇怪怪声响,连他们养狗都习以为常,大小在地毯上安然沉睡着……
  
  恍若切都没有发生。 





54、4 。。。 
 
 
  夜里狠狠地放荡过了,第二天起床时候,郑予北觉得有点儿不自然。
  
  某个东西忠实地履行着象征年轻人气血两旺职责,而他亲爱伴侣又安然躺在身边,郑予北醒来之后静静地躺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平复了那该死兴奋感。出于习惯,他要在林家延起床之前去淘米下锅,把他必须要吃头鸡蛋打进滚热牛奶里,再回到卧室来等等,等他延延睁开眼……他就可以在第时间握住他手了。
  
  郑予北转头看了看林家延,慢慢想起他昨天夜里那种死缠着自己不放样子,还有那声又声低沉柔软“北北”,不知不觉就笑了起来。
  
  可能是心灵感应,林家延就在这个时候悠悠转醒了。出乎意料地,郑予北每天替他标记新天开端亲吻并没有立即落在他额头上。他气息明明就在身边,林家延随便探了几下就摸到了郑予北手。
  
  “……怎么了?”
  
  郑予北手忙脚乱地抽了餐巾纸堵住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没,没怎么。”
  
  他忘了林家延是盲,成心要瞒他什么事,只会让他真警觉起来:“怎么会没什么?到底怎么了?”
  
  看他脸紧张,郑予北更加不好意思了,只好低着头老实交待:“我……流鼻血了,可能昨天那汤实在太厉害了,我……”
  
  话音刚落,奇迹就在他眼前发生了——
  
  林家延笑了。
  
  从他生病那天开始,林家延就再也没有笑过。郑予北想过各种各样办法,明暗都试过了,找了他各个时期朋友来看他,给他买市面上所有新鲜好吃东西,自己也成天围着他转来转去……可他真,就再也没露出过半点笑意。
  
  说真,长此以往,郑予北都不敢再跟他开玩笑了。每次他哄林家延开心尝试以失败而告终,林家延都会反过来向他道歉,检讨自己病中老是胡思乱想,心情欠佳,让郑予北也跟着不痛快了云云。而这个话题旦挑起,很快又会滑向更加尴尬方向。林家延总会脸严肃地陈述,说自己晚上无心房事原因绝对不是郑予北没有吸引力,而是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导致他极度郁闷,然后就点也不想了。
  
  这种事情哪里是可以放到台面上讲。来二去,郑予北就觉得自己是个大尾巴狼,成天惦记着病歪歪林家延,简直应该拖出去剁了。到了最近,他旦躺到林家延身边准备就寝了,脑子里就自动开始播放林家延严肃面孔和流畅陈述,害得他连梦里都不得安宁。
  
  不过,有了昨夜福利和此刻笑容,郑予北觉得自己被从内而外地治愈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候,自己已经单膝跪在被面上,紧紧地抱住了林家延整个上半身,并且无视他挣扎,低下头给了他阵狂风骤雨般触吻。
  
  胖头鱼在他怀里气鼓鼓地扭动着,边瞪着双无辜可爱鱼眼,边赌气似哼哼唧唧。郑予北刹那间爱如潮水,死命抱着他就是不松手,最后林家延还是妥协了,抬手环上他腰,连他到底发什么神经都懒得问了。
  
  很长段时间以后,林家延回忆起从住院到完成手术那个星期,唯印象就是切都像按下了快进键:过程无比模糊,只有结果清晰如昨。
  
  入院后例行检查由郑予北全程陪同,住院区小护士可能都拿了陈向晚什么好处,对他们两个直笑容可掬,然后手术是楚平亲自负责……所有纷繁杂乱事情聚集起来,像条沉郁宁静、缓缓流淌河流,最终汇入时光海域,成为件记忆里旧事。
  
  麻醉效力过去了,他恢复意识后第个动作不是睁开眼睛,而是循着习惯去寻找郑予北手。就像他们事先约定那样,郑予北果然守在床边,并且在他挪动手指之后迅速回应了他,小心却用力地扣紧了他指节。
  
  “家延,你睁开眼睛吧。”
  
  他不睁眼,不说自己又能看得见了,那就谁也不能妄下定论,说这个手术真毫无差错,完全成功了。再退步说,就算手术圆满成功,林家延也有可能根本不是因为肿瘤才失明……那意味着之前所有努力都误入歧途,医疗程序将被迫重新开始。
  
  可能是林家延太年轻了,身体底子太好,所以苏醒时间比麻醉师预告早了将近个小时。家延父母被陈向晚劝着去吃晚饭了,监护室里只有郑予北和已经下班楚平守着他,窗帘全部合拢隔绝了外面逐渐沉黯天色,切担忧与希冀都掩映在阴影之中,恰如空气里无处不在微渺浮尘。
  
  让他睁开眼睛声音是楚平,而林家延没有立刻遵从医嘱。他仍旧闭着眼,下意识地抓牢了郑予北已经放在他掌心里手。
  
  “睁开吧,这房间里没有强光。”楚平从椅子上站起身,慢慢走近了病床,准备观察林家延情况:“别担心,不会刺眼。”
  
  与原先预料不尽相同,林家延视野从开始就是清晰而开阔,没有任何从模糊转变到正常过程。他同时看到了郑予北满怀期待神情和楚平释然中透着疲倦笑,然后他开了口,声音有些颤抖:“……谢谢姐夫。”
  
  医者仁心,楚平直到这时候才真正放下心来,稍微嘱咐了几句就掩门出去了,估计是觅食补觉去了。林家延坐了起来,两个人全然副执手相看泪眼样子,过了好会儿林家延才觉得太抒情了,抬手揉了揉郑予北头发:“辛苦你了,都累瘦了。”
  
  郑予北笑而不语,把床头柜上早就备好保鲜盒拿过来,给里面苹果插上几根牙签,顺手递给林家延。看他很自然地接过去送进嘴里,阵连郑予北自己都始料未及感慨涌了上来:“你总算又能自己吃东西了。”
  
  林家延顿了顿,下子笑开来,久未舒展眉目衬着年轻英俊面容,当真光芒耀目。慢条斯理地嚼完那块切得挺方正苹果,他勾勾手指示意郑予北靠过来,然后把握住他后颈,从容不迫地吻了上去。
  
  在堆绕来绕去输液管里,跟个大病初愈人接吻,郑予北根本不敢怎么挣扎,只能僵在那儿,任林家延舌尖探进来翻搅压榨,把自己口腔黏膜都舔了个遍。
  
  “这儿……这是监护室!”郑予北跟他搏斗了半天才找回说话能力,结果眨眼又被摁住了:“唔……”
  
  林家延看准了他忌惮自己手背上还有针头,真动作起来他完全不可能组织像样抵抗,因而几乎是好整以暇地连着胳膊把他抱住了,紧贴着他耳朵往里送气:“北北……我也总算能亲你了,是不是?”
  
  视力回来了,林家延心里邪性也跟着回来了。郑予北最后被他逼得没辙了,放任他随心所欲地深吻了回,直到双方都气喘吁吁了才勉强分开。
  
  康复这事实冲击力是巨大,郑予北甚至忍不到林家延吃完那盒苹果,病着时候不敢跟他说话就句接句脱口而出了:
  
  ——家延,其实你也瘦了你知道么。我试了多少办法想喂胖你,可你成天就知道阴沉着脸坐在沙发里,我给你吃什么你都不肯笑下。
  
  ——家延,你生病第个星期,整天跟我说话都不超过十句,我早上去了你妈妈那儿我都不想回家……怕看到你又在卧室里发脾气摔东西。我那时候真特别想哄得你高兴点,可我怎么也做不到。
  
  ——家延,你妈妈对我特别好,真,尤其是我忙着照顾你时候。有次我可能是起得太早了,脑子不清楚,张口就说了句“妈我先走了”,她居然就答应了……她,她说她已经有了两个傻儿子,不怕再多我个。
  
  ——家延,我背着你在家里养了盆含羞草,我就是觉得它碰就缩起来样子有点像你。我刚把它买回来时候它每天都会掉叶子,后来我给它换了大盆又加了营养土,它比刚来时候好多了,现在上面半叶子全都是鲜绿色……我每天看着它生机勃勃样子,就觉得你定会痊愈,定不会有事。
  
  ——家延,我昨天在家收拾东西时候,偶然发现了你藏在衣柜里小箱子。原来你买了这么多……那种玩具。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你真又能看见了,你想怎么样我都……
  
  林家延毫无顾忌地笑起来,伸手在他鼻尖上轻轻刮:“怎么这个都告诉我?你这笨蛋……”
  
  郑予北却点喜笑颜开意思都没有,只是挪到离他极近地方,缓缓把额头抵在了他颈窝里。小动物样静默亲昵中,林家延忽然意识到他认真,赶紧把两只手都放到他背上去,来回摩挲着安抚他身心俱疲。
  
  “我或许可以把你照顾得更好……这些日子你有什么不顺心,请你定要原谅我。”
  
  林家延骤然被“夫复何求”感动击中了,心头泛上种说不清道不明酸涩歉意。这个笨蛋,还真奇笨无比,也不知道那么高智商都派什么用场去了……明明突发急病是自己,扰乱了正常生活也是自己,他却还在向自己道歉,字句诚恳至极。
  
  郑予北趴在久违怀抱里,感受林家延落在他耳边细细亲吻:“……延延,我很想你。”
  
  林家延实在不知如何作答,只好用那种其实不怎么舒服姿势与他相拥着,仰头看着自己头上输液瓶,凝神去聆听那也许并不存在、液体流失声音。
  
  日光隐没,宁馨暮色正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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