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有期-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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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长平王清咳了一声,睁开眼来,看着书易说道:“都多少时间了,你也该习惯叫我父王了吧。”
四十五 移魂
父王?!
两人已经,仔细看长平王的神情,是清醒的,却是没什么表情,眼神也是空洞的很,书易暗暗奇怪着,毕竟他们名义上是父子,而当初也是心知肚明,两人关系是叔侄,长平王从来没提过让书易叫父王。
“这……”书易犹豫了。
长平王转头,正视着他,说道:“怎么了,还是不习惯吧,算了,日后等你想通了,便来叫我一声父王吧。”
气氛顿时有些僵硬,镜楼接收到了书易的眼色,岔开话题道:“王爷感觉如何?要不要吃些东西,齐总管刚刚让下人熬了粥,现在还是热的呢。”
“不用了,”长平王喘了喘,又看向镜楼,说:“我们可是许久没见了呢。”
镜楼有些奇怪,今天的长平王不知是不是生了病的缘故,神情和语气都和第一次见到有些不一样,“是,我去请了道姑娘,刚刚还会王爷诊治过。”
长平王点头,没再说什么,胸口的起伏很大,喘得也很厉害,像是说不出什么话来,镜楼跟书易对视一眼,心下都有些疑惑,长平王的病并不是肺部的顽疾,之前咳嗽不过是收到了心疾的影响,两人都习武,有些常识自然是知道的,所以长平王喘得如此厉害,让他们有些惴惴不安。
正在镜楼和书易仔细地观察他的脸色时,突然间,长平王睁开眼,原本因病而迷离浑浊的双眼突然聚焦起来,一只手精确地抓住镜楼的小臂!
两人均是一惊,镜楼更是感觉到他的力道,根本不像是一个久病之人!
书易立刻握住长平王的手腕,运气抓紧,迫使他松手,镜楼一挣脱便拽着书易后退几步,揉揉自己被捏疼的左臂,惊骇地望着在床上正对着他们冷笑的长平王。
“这是怎么回事……”镜楼不自觉地向书易靠拢,惊疑不定地瞪着床上的人。
书易感觉到镜楼确实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眼中寒芒更甚。
“他们找了你们也没用,别妄想破坏我的计划……”
长平王竟是一字一字地咬出这两句话来,喉咙还不时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声,眼中的戾气让镜楼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很快,他挣扎了两下,身子突然软了下来。
“先离开。”
书易不敢多做停留,若是长平王有碍,他们也脱不了关系。
齐泰正在正堂里等着,见两人脸色有异,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恭敬地把他们送到了门口,书易也吩咐了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后,立刻跟镜楼一起匆匆离开。
一直走到外头,书易和镜楼才相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这个王爷不是平常的那个,王爷不止有病。”镜楼肯定地说
书易也点头,问她:“你看这个样子,像不像……”
镜楼想着,说:“应该是移魂换体之术,有人在远处操控王爷,想达成什么目的。”
“而且我觉得……”书易犹豫了一会才道:“若是王爷知道自己的儿子会闯祸,应该身边的侍卫是用来看住废世子,而不是帮他闯祸的。”
镜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怪不得,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如此。”
“我暗自查查这些侍卫是怎么回事。”书易说道,转身就想走,被镜楼拉住。
“不用去了,八成是如此,”镜楼摇头,“否则月衡傅有贼心也没贼胆,这个胆子,这个窜了王爷身体的人也有份,估计长老和莫总管他们走知道,所以今天才让我们来看,太执着侍卫的事,反而伤了和气,我们自己知道便罢,真正的敌人还在暗处,此时决不能轻举妄动。”
书易想了想,缓缓冷静下来。
“你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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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楼重新掩上面纱,开始跟着帕彦长老以及元提、苏擎密切地相处起来,试图去了解这些人,试探他们的目的,毕竟书易坐上世子之位,还有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现下到是靠着羽妃的声望,以及书易本就是眉目俊秀,聪慧过人还狡猾的很,深得这三位的欢心,镜楼也就放下心来。
沐璇渐渐从丧父的阴影中走出来,开始走进外面的世界,时常去穷苦人家义诊,回来掏书易的腰包,每次开销都让书易大呼冤枉,两人却也是更亲近了些,沐璇也不再像以前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莫兰本就是大户人家的嫡女,从小也认识字,也是后宅里打过滚的,处理起这些琐事采买的,还挺顺手,比起她哥哥莫俊,适应得更快。
书易开始着手城外的私兵,其实也能算得上是军队,镜楼跟着他,他也毫不藏私地告诉她整个长平郡和东域错综复杂的关系。
东域十六郡,分别有十六名州牧,原先还有四域大都督,随着皇权分散,这些官职已经形同虚设,根本没有人上任。长平郡的州牧正是刘季柏,他或许不出名,可是他的胞兄正是曾经在尚书省担任尚书令,却被贬谪为太常的刘叔玉,刘叔玉当年联合朗珣弹劾杨如深、辛傲之等人,闹得沸沸扬扬,结果却遭到贬谪,朗珣也因此隐退,不再过问朝政,刘叔玉贤名在外,所以就算刘季柏能力不输给这个哥哥,但是机遇不佳,就窝在了这长平郡当了十年的州牧,而书易也要不掩饰想要拉拢他的决心。
其他的大家族在东域也是根基颇深,江家、顾家、刘家便是三大巨头,另外还有沿海的地区被五族据守,分别为固固族、蓬莱族、追贤族、穆耶鲁族以及西拿族,更值得小心的是,原本身为九阳家族的苏家,正是蓬莱族的王室,这几大势力相互牵制相互利用,关系盘根错节,更不用说还有手握重兵,驻守海边的几位将军了。
书易要向前,可谓是困难重重,就算异族会承认书易,那三大家呢?
镜楼不得不为他们的下一步做考量。
今天,镜楼正带着妙儿,穿着款式轻便的粉裳,婷婷袅袅地往城外的校场上去了。
长平王府的私兵是所有王爷中最精锐也是人数最多的,在编的士兵只有两万人,可是算上名义上是护卫的,还有护卫名下的家丁,每人名额有五人,连长平的守城军队也在长平王手里。这样一来,长平王的私兵竟然有五万,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分驻在城外和山里,平时除了守城军五千不用长平王府供养,剩下的那些全靠长平王手下的里里外外的产业,镜楼不禁佩服起长平王来。
东西两营各有两万,还有一些是有守城任务的,休假的,山里的哨岗也有不少人马,镜楼正前往的是由况冕统领的东营,西营则是梁忠。由于私兵不设官职,一般的头领都称督军,而对于分裂成东西两营的况冕和梁忠,就只能称为监事,手下的参事分别是王纶和刘玑,另设了巡检参事,分别是齐远方和谢进华,主要负责文书类工作。这些人都是当年跟着长平王在北域吃过硬仗的,也剿过匪寇,说实在,要不是长平王手上有私兵,东域不会这么宁静,看看西域,匪寇成灾。
长平王废世子他们看不上,新世子对他们态度冷淡,他们也看不上,现下更荒唐,派了个女人来掌管,当场况监事就梗着脖子,带着手下,不让镜楼踏进军营一步。
镜楼不恼,仔细看了看这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况监事,满脸胡子,看似不修边幅,但是眼里的精光和执拗让镜楼不敢小瞧他,虽然心思都摆脸上,但是却不是个只会闹事的莽汉。
“况监事,在下瑾瑜,奉王爷之令,担任况监事以及梁监事东西两营的督军,今日特来上任递交文书。”镜楼昨日就送了信,不过也猜到今日他们的态度也不会因此而转好。
妙儿在她身后有些紧张,那些个比树干还粗壮的将士,正不慢地瞪着镜楼。
况冕常年指挥军队,嗓门洪亮,一听这小姑娘还是娇娇柔柔的嗓音,还是蒙着脸眼不见样子的,火气噌地一下上来了,但是被副监事王纶和参事齐远方死命地拉住胳膊按住脑袋。
镜楼一挑眉,这东营还真真是没上没下。
妙儿扯扯她的衣襟,小声说:“小姐,我们已经僵持了快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了?镜楼抬眼看看初春的阳光,越是接近午时越是觉得有些汗津津的,好吧,她也没什么耐心等下去了。
“既然况监事不服,那就这样,在下去西营带领一百人,监事也带领一百人,一个月后,在此地操演,若是监事输了,将来便听命与我,若是瑾瑜输了,便不在插手军营,如何?”镜楼慢悠悠地扫视了所有人。
“嗤……”况冕不买账,嘲讽道:“我凭什么要跟你比试?”
“哦?”镜楼笑盈盈地,“难道监事怕我赢?还是怕跟西营一分高低?”
“什么?”况冕跳脚,大吼一声,不顾身后两人拼死阻拦,“老子会怕?!!比就比,把西营那娘娘腔揍得落花流水!!”
说完,全场寂静。
四十六 刁钻
王纶和齐远方掩着脸,觉得头头是丢脸丢到家了。
镜楼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轻快道:“那就这么决定了,况监事一诺千金,但是口说无凭,请监事立状。”
况冕求助似的看向身后,王纶突然觉得地上的蚂蚁真有趣,齐远方则是一副今天天气真好的摸样,更是让况冕懊恼不已,却依旧不肯让步。
“写就写!!”
镜楼笑得更愉快了,虽然蒙着脸。
长平王之所以分了东西两营,就是为了保持良性竞争,东营况冕是个猛将,而西营梁忠是个儒将,各有千秋并且都是战功赫赫,都是坚信长平王能有一番作为,才愿意当了私兵。书易将长平王病危的消息瞒地死死地,就是怕自己尚未立威,这些将士不服号令而造反投奔其他人。
镜楼也正是忧心这点,才着决定早日手处理军务,梁忠做人妥善却狡猾多端,适才也同意借了她一百人,可惜都是些新兵,显然也是想让镜楼好看,不过镜楼则是很满意,毕竟,新兵也够了。
长平王手下这两人皆是人才,镜楼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们收为己用。
这消息传遍了东西两营,每个人都蠢蠢欲动,等着看那位娇嫩小姑娘的笑话,当然是笑话,且说她年纪小,身板也瘦弱,还是个女娃娃,怎么让众将士信服,把命交到她手上?
镜楼亲自去西营将那一百人拖走了,新兵不服管教,不肯走,梁忠则是带着副监事谢进华参事刘玑在一边看笑话,镜楼和那些士兵僵持了一会,叹了口气,示意妙儿退后,扫了一眼地下桀骜不驯的新兵,镜楼凝神,往前一步,
接下来的事情像是结实地打了西营所有人一个巴掌,连梁忠等人都看得下巴都掉了下来,就看到这些可怜的新兵们像一只只可笑的小狗一般飞起来,重重得地掉到地上**,而镜楼像一只入了羊群的狼,出手极狠,而且一点都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镜楼将最后一名新兵拽住,嘲讽地看向背后一片,不屑地说道:“跟我走,否则你们就准备再来一次,而且我会打断你们两条腿,走了要是不听话的,断四肢!”
梁忠等人张大嘴巴看着新兵含泪跟着伟大的瑾瑜大人走了。
新兵在镜楼的魔鬼训练下,就这么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长平东营校场。
况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