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调节器-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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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凡迟疑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看了看门口，门关着，没有领导进来，于是他走到了三人面前。

　　　　虽然才是第二天正式上班，关于办公室的学问他还是有所涉猎的，进办公室的新人，最好不要和老人作对，老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问，更不要顶嘴。这是一个“熬”的阶段，等到熬出头来，就安逸了，跟媳妇熬成婆一个道理。

　　　　当然，如果你有背景，或者真有公司部门舍弃不了的特长，要想不遵守这个规则也可以，老人眼光都毒，这样的人他们也不会招惹，不过洛凡一没背景，二没特长，只好乖乖遵循。

　　　　李姐叫李红梅，三十多岁了，脸上抹了一堆粉，和脖子的颜色泾渭分明，甚为恐怖，本人倒还有几分姿色。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洛凡，有两分丈母娘看女婿的姿态，啧啧称叹，对另外两人道：“我怎么说的，小洛不错吧？打他刚进我们办公室，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是个人才！”先夸了一通，把洛凡说得莫名其妙的，才神秘兮兮地进入了正题，“听说你要被调去小石那里了？”

　　　　“小石？”

　　　　洛凡刚才被李红梅夸得有些心虚，不知道向来废才的自己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为人才了，还被人一眼看了出来，再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不由一愣。

　　　　“小石是谁？”

　　　　李姐说：“小石，有一说一的石梦婷啊，不是说康主任觉得你是个人才，要把你特意调去有一说一的吗？”想到刚才洛凡不知道小石是谁，又加了一句，“康主任就是康长凌。”却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洛凡。

　　　　她可是听说了，洛凡是康长凌的关系户，再加上昨天他突然报出那么大的新闻来，所以听人说康长凌要把洛凡调去有一说一，她是一点也没怀疑。

　　　　洛凡摇了摇头，“康主任没有和我说过这个事。”

　　　　李红梅的消息失灵，有点尴尬。她刚才还在两人面前说得有板有眼的，一下就被否认了，一向被称为百事通的她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最后补救了一句，“可能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估计一会儿就要来和你说这事了。”

　　　　另外两人一个叫汪，一个叫毛世杰，都二十七八岁了。汪刚才听李红梅的话就感觉不靠谱，洛凡这才来了一天，还没转入事业编制呢，一下子就要转去有一说一，不可能啊！有一说一可是现今省台的王牌节目，也是唯一能完全力压市台的节目，可以说是电视台的重中之重，康长凌就算想要提关系，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吧？至少也要等几个月再说么。

　　　　他更关心地是另外一个问题，“昨天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只是听别人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洛凡你再说说呗，蒙飞真拉肚子了？我听人说他拉了整整两个小时，是不是真的？”

　　　　他说到这里，眼睛里有藏不住的兴奋。

　　　　蒙飞那人，气焰嚣张惯了，台里很多人看他不顺眼，汪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因为两人有过小过节，他看蒙飞就更加不爽了，现在听到他的丑事，自然是揪住不放。

　　　　洛凡瞠目结舌，“两个小时？”

　　　　满打满算，加上蒙飞来回的时间，也就是半个多小时吧，怎么一个晚上过来变成两个小时了？

　　　　汪更加兴奋了，“不是两个小时，那就是三个小时了？！”

　　　　洛凡苦笑道：“不是两个小时，也不是三个小时，满打满算，只有半个小时而已。”

　　　　听到真实答案，汪不禁有些失望，李红梅和毛世杰也小失望了一把。半个小时和两个小时比起来，差了三倍之多，给人的快感也是大大减少了。

　　　　“昨天下午……”

　　　　洛凡把真实情况叙述了一遍，除了蒙飞拉肚子的时间对不上外，其余的都和谣传的大致相同。不过由于之前的消息是谣传，而现在则是当事人亲身诉说，三人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小洛，你要火。”

　　　　听完之后，李红梅直接下了定论，“我在台里干了有十年了，这点眼光还是有的，昨天新闻里，你往镜头前边一站，那气派，那范儿，那专业，十个蒙飞也顶不上一个你！说实话，你真是门楼信息工程大学毕业的？我看就是门广毕业的尖子生也就不过如此吧？你们说是吗？”

　　　　她嘴里的门广是门楼广播信息学院，其在电视广播领域的专业性，放眼整个华国，都是数一数二的。中央新闻联播的四个主播，有两个就是门广出来的。

　　　　毛世杰刚才一直没有插上话，听到这里赶紧称道：“那是，那是，其实昨天下午看到蒙飞把小洛拉出去，我就觉得要出事。”他大手一拍，“果然，这就出大事了！小洛，不是常人啊！”边说边摇头，满面感慨，好像在为自己的未卜先知而感叹。

　　　　话都被他们两人说完了，汪也只能跟着应应声，说两句“那是那是”。

　　　　花花轿子众人抬。

　　　　知道洛凡有康长凌的背景，再加上昨天的新闻，他的飞腾指日可待，三人自然是想着要尽快和洛凡搞好关系了。

　　　　为难洛凡老实平凡了二十几年，别说外人了，连自己父母都没怎么夸过自己，而这两天先是有人尊称自己为“凡少”，现在又有三人大拍特拍自己的马屁，只感觉晕晕乎乎的，迷糊之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可是如果说是做梦的话，这个梦也太长太真实了吧？



………【第十八节　收视爆棚】………

　　　　四人又瞎扯了一阵，这才坐回各自的位置上开始办公，还没办上一阵呢，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看着鱼贯而入的两个高大警察，身穿墨绿色的警服，办公室里的四个人都怔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跟在两人屁股后面，牛清贤钻了进来，面带笑容，就像旧时代的老鸨。

　　　　“两位同志，这位就是洛凡了。”他指向洛凡，更像旧时代的老鸨了，还是一个把自家清倌人活生生推向火坑的无良老鸨。

　　　　找洛凡的？

　　　　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洛凡身上，惊疑不定。刚才还在说洛凡要飞黄腾达了呢，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警察来了？

　　　　在华国人看来，警察就是灾难，警察找上门准没好事生。

　　　　前面那个高大的警察走到洛凡面前，看了他两眼，“洛凡？跟我们走一趟吧。”

　　　　洛凡站了起来，有些惶恐，他这二十几年来还真没被警察找过，怎么这么短短几天的功夫，遇上的事就这么多呢？比自己过去二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警察同志，我没犯事吧？”

　　　　警察笑了笑，“没犯事，别紧张，就是关于昨天你报道的那起新闻，有些情况我们想要向你了解一下。”心里却有些埋怨昨天在场的同事工作没做好，还累得自己要多跑一趟。

　　　　洛凡“哦”了一声，迟疑地看了一眼牛清贤，“牛主任，这……”

　　　　牛清贤连连摆手，“警察同志让你去一趟，你就去一趟吧，台里也同意了，算你公假，带薪的。放心，没事。”就直接把洛凡给卖了。

　　　　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洛凡一边走，一边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虽然他们嘴上说没事，但他心里总有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洛凡被带走后，牛清贤在办公室里转悠了两圈，也离开了。

　　　　三人竖起了头，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李红梅先开口。

　　　　“我就知道，他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

　　　　她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这不，警察都找不上门来了。”

　　　　毛世杰有些不解，“不是啊，李姐，警察不是说找他了解了解情况，没事儿吗？”

　　　　汪一副“你是外星人啊？”的惊讶表情，“警察的话你也信？人都带走了，能没事吗？”

　　　　“还是小汪有见识，”李红梅叹了一口气，做了总结陈词，“这做人哪，不能太得意，得弓着！”

　　　　事情的展总算没有往坏的一面去，警察还真只是把洛凡找去了解了一些情况，了解完了之后就放了回来，自始至终态度都很友善。

　　　　洛凡虚惊一场，庆幸的同时觉得当下某些人用心险恶，将我华国警察诬为豺狼虎豹，事实证明，我华国警察整体素质还是很高的。

　　　　当他走出审讯室，由一名警察带领着走进一间房内，看到了一个他没有想到会看到的人——康长凌。

　　　　这间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途的，布置得肃穆中带有一丝温馨，中间放了一张长条桌，康长凌和一个微胖的穿便服的中年男子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看到洛凡进来后，两人都站了起来。

　　　　领着洛凡过来的警察见到中年男子，倏地一并腿，行了个军礼，“局长好！”

　　　　中年男子挥了挥手，“这里不是部队，这一套就免了。行了，你下去吧。”

　　　　待警察离开后，中年男子走到洛凡面前，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是洛凡？昨天的报道我也看了，很好。听说是你先现了尸体的？嗅觉很敏锐嘛。”

　　　　洛凡听到他的话，总觉得话里有话，又紧张起来。

　　　　这是不是先礼后兵啊？

　　　　见洛凡紧张起来，中年男子呵呵一笑，“别紧张，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当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的嗅觉很敏锐，有没有意愿进入公安系统磨练磨练？”

　　　　康长凌听到这里，插话了，“张叔叔，洛凡是我们台的人，我马上还有任务要派给他呢，你可不能抢了我的人。”

　　　　虽然他昨天晚上从洛凡在电视屏幕上的表现，认定洛凡有当记者的潜质，可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台里的其他人是不会同意这样一个没有任何相关工作经验的菜鸟从办公室合同工转记者的，当然，如果运用自己的能量的话，康长凌也能办成这件事，可是那不是他的风格。而今天早上通过紧急调查搜集的大致收视率，则是让他不用担心自己的这个忧虑了。

　　　　“有一说一”是省台的黄金节目，平时的全省收视率大致在12％上下浮动，而昨天的收视率突破了15％，22：3o重播的时候更是突破了38％！

　　　　收视率的数据是从门楼市和周边的三个二线城市里搜集整理出来的，所以这代表着，当晚的新闻播就比平时多吸引了四分之一的人，复播的时候更是恐怖，全省当时看电视的人群中，每十个里面就大约有四个在看“有一说一”！

　　　　除了收视率爆棚，热线电话更是响个不停，看到新闻的观众都纷纷质疑这条新闻是不是省台自己捏造的，毕竟不声不响的，一个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就突然被人谋杀了，这种事在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还有些打进电话来的无聊小女生则是关注电视里那个陌生的男记者洛凡，在之前省台的任何节目中，她们都没有见过这个男记者的面孔，只觉得洛凡站在镜头前，脚后踩着市委书记，严肃中带着忧伤的造型和神情实在帅呆了酷弊了，纷纷问接线员要洛凡的电话号码。

　　　　这也实在怪省台、或者说怪“有一说一”没有什么出彩的男记者，主播是个女的，还是个大美女，男记者则一个个跟蒙飞似的平凡无奇，还没一个上镜的，往镜头前一站，个顶个的歪瓜裂枣，好不容易碰到个上镜的，显气质的，还不跟抓到根救命稻草一样紧抓不放。俗话说得好，红花也需绿叶衬，洛凡不是什么大红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