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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继母十七岁-第131章

小说: 继母十七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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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时钟终于堪堪落在了整八点上。

    雷皓天迟到了。、

    麦影西不免沮丧,正想先点酒和小吃,舞台上的灯光忽而一暗,舞台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名拿着木吉他的男子,还是很简单的T恤和休闲裤,他闲逸地坐在高脚椅上,木吉他的音色干净得宛如天籁,在酒吧里空灵地响着。

    而那首歌曲,却是麦影西这些年一直钟爱的,Moonriver,月亮河。她始终记得那天雷皓天一面弹吉他一面唱那首歌时的模样,记得他每个声调,每个转折,每个卷舌,每一个颤音,而现在她听到的,与记忆中的同出一辙。

    灯光也渐渐明亮起来,橘黄色的光芒里,一脸恬淡的雷皓天干净通透,英俊得无以言说,下面稀稀落落地响起掌声,又很快压了下去,他们不想打搅他的演唱,雷皓天的声音比起伽夜,也许少了那种巨星般的气质,可是低沉醇厚,好像一瓶醇酒,历久弥新。

    那婉转在耳边的,是经年流走的时光。

    麦影西痴痴地望着他,心被塞得慢慢的,骄傲,喜悦,以及安宁。

    一曲终了,雷皓天对着话筒,目光看向她,“今天是我朋友的生日,今晚的一切开支都算在我的账上,请大家尽情畅饮,一起为她祝福,希望她永远平安,喜乐,无忧无愁。”

    雷皓天的这番话说完,底下立刻一阵喧哗,大家顿时起哄,和雷皓天一起举着杯,生日快乐的合唱,几可响彻云霄。

    麦影西这才记得,今天竟然是自己的生日。

    只是,世事繁杂,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难怪今天雷皓天会约她。

    开场白结束后,雷皓天终于从台上走了下来,他拉开麦影西面前的椅子,安静地坐了下去,侍应生也将一早准备好的蛋糕和红酒送了过来。

    “生日快乐。”他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推到了麦影西的面前,“年年今日,岁岁今朝。”

    “嗯。”麦影西点头,抿着嘴,笑,“年年今日,岁岁今朝。”

    白天的时候,她还有那么一刻惧怕衰老,可是,在此时,麦影西又觉得衰老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要他在自己身边。

    即便到了青丝白雪的那一天,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对了,我的生日礼物呢?”喝完那杯酒后,麦影西有点贪心地问。

    雷皓天一愣,随即笑问:“那首歌不算吗?”

    “当然不算,我想一些能真正握在手里的,能放在兜里,能升值的东西。”麦影西认真地反驳他。

    “升值?宝石,黄金?”他蹙眉想了很久,“房产?城堡?”

    麦影西笑而不语,等着他瞎猜。

    她想要一些能实实在在抓到手中的东西,而不是一场回忆,一场烟火,一首歌谣。麦影西忽然明白,为什么女人都会喜欢钻石,喜欢那些不褪色的首饰,与虚荣毫无关系,只是心中总是惴惴,总想握住那一种永恒的感觉。

    正在雷皓天继续罗列的时候,麦影西已经解开了红酒上系着的红色绸带,然后,见雷皓天搁放在桌上的手拉过来,她低下头,非常细心地将红色绸带系在他的手腕上。

    “这是什么意思?”雷皓天低下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很是不解,不过,他并没有将手抽回去。

    “把你自己送给我吧。”麦影西望进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公元二零零五年,八月十三日,雷皓天,将自己作为礼物,送给了麦影西,从此以后,他的喜怒哀类,生老病死,全部由麦影西负责,没有麦影西的允许,不准随便逃离,不准单方面宣布其他女人的所属权。你要一辈子忠于我,爱护我,珍惜我。正如我忠于你、爱护你、珍惜我一样。”

    雷皓天很安静地听完,末了,却是一笑,“怎么像结婚誓词?”

    “怎么,你舍不得送?”见他绕弯,麦影西挑眉,不甚客气地问道。

    雷皓天立刻弃械投降,“自然是舍得了。”

    “那便是答应了?”麦影西又重新换上了笑容,眼角翘翘,狡黠得仿佛一只大狐狸。

    雷皓天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她已经自作主张地点点头,很是欣慰,“既然如此,我却之不恭了,这个礼物我很喜欢,多谢。”

    焕他顿时哑然,可不知为何,不想反驳。

    想宠她,此时此刻,在看见她这样的笑容时,他就是想宠着她。

    臂接下来,便是切蛋糕的环节,就像大多数切蛋糕一样,所有的蛋糕最后都免不了被浪费的结局,那些微醺的人们,在他们谈话结束后,便过来凑热闹,于是,那个大蛋糕成为了一场战争的起始,先是一个人在麦影西的脸上涂了一下,雷皓天还以为麦影西会生气,因为,她今天还特意打扮了,穿了一件平日最喜欢的裙子,薄施粉黛,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可是,麦影西并没有生气,她大笑起来,非常不客气地反攻了过去。

    “Hei!WatchOut!”她一个蛋糕砸过去,结果,准头偏了,那被无辜的人哇啦啦地加入了进来。

    一切发生得那么自然,喷开的香槟,纷飞的蛋糕,疲倦泡沫在她的嘴巴上留下一圈白色的胡子,他们很快成为了被取乐的对象,现场陷入狂欢,雷皓天赶紧牵着麦影西窜高躲低,躲避那些人蛋糕啤酒花生坚果的各式攻击,再后来,也没有任何阵线了,无论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一旦看对眼了,便会冲过去一番追闹。

    麦影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的头发上,衣服上,脸上,全是啤酒汁和奶油。狼狈至极,相比之下,雷皓天就显得太过整洁了。他的反应很快,动作也敏捷得离谱,就算在这样混乱的场合,他也从容得宛如一个王者,游刃有余。

    麦影西心里很不平衡,相当之不平衡。

    她突然拉住了雷皓天的手,“喂。”

    雷皓天以为她又被哪个醉鬼纠缠住了,正打算转身为她解围,却不防她猛地贴了过来,涂满奶油的唇好不客气地与他的嘴巴贴在了一起,她“吧嗒”一声重重地亲了他一下,再移开一看,雷皓天本来干净英俊的脸上,顿时成了狼藉,鼻尖上还留着一抹红色的奶油,像圣诞老人。

    “这叫做同甘共苦。”她笑眯眯道。

    雷皓天先懒得和她计较,而是将她的肩膀一按,低呼了一声“小心。”

    麦影西身体一矮,耳边飒飒风声,有一个酒杯从旁边飞过。

    酒吧里简直一团乱啊,不过,好在,大家都很开心。

    “招架不住了,先躲躲吧。”看着眼前的景况,雷皓天也有点吃不消,他抓起麦影西的手,就往——桌子底钻。

    麦影西愣了愣,还是乖乖的、猫着腰,和他一起钻了进去。

    这是吧台的桌子,比那种餐桌稍微高一些,他们坐在下面,还能将腰伸直。那些人正玩得开心,有中年男人,有年轻的女孩,甚至还有带着孩子的家庭主妇。乡村酒吧,本不是寻欢作乐的所在,它是一个集会,一种生活。

    看样子,一时半刻不会消停啊。

    “难道我们要在这里一直等到结束?”麦影西擦着汗道。

    “也并不是不可以。”雷皓天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他环视了周围一圈,竟然意外地发现,之前那把木吉他,也被那些人踢到了吧台附近。他伸出头,将木吉他扒拉了过来,摆好架势,问她,“现在,寿星小姐,你可以点歌了。”

    麦影西笑得前仆后仰,“我要听——电话述衷情。”

    “嗯?”他显然不会。

    “我教你。”她眨巴着眼睛,貌似热情地提议道。

    麦影西于是教他,她的嗓音也很好听,柔柔的,但不乏力量。

    “IjustcalledtosayIloveyou

    IjustcalledtosayhowmuchIcare

    IjustcalledtosayIloveyou

    andImeanitfromthebottomofmyheart”

    他于是重复着她的话。

    “IjustcalledtosayIloveyou

    IjustcalledtosayhowmuchIcare”

    他看着她,木吉他依依呀呀,叮咚如夜色松间的泉水。

    “and——”末了,她擅自加了一句,“爱老虎油。”

81、静好

    那天晚上的喧嚣一直闹到凌晨。

    雷皓天一直弹着吉他,唱着歌谣,麦影西渐渐睡着了,头歪在雷皓天的肩膀上。他于是将吉他丢在一边,外面的人也渐渐散了,雷皓天结完账,将熟睡中的麦影西轻轻地放在背上。他背着她,走在简陋的小镇上、有点泥泞的水泥路,旁边是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建筑,天上明月高悬,繁星闪烁。

    她的呼吸轻拂在他的耳边。

    “皓天,不准再反悔……”她偶尔会梦呓一两句,大概梦里也牢牢地记着方才的事情,他将自己当做礼物,送给了她。

    雷皓天听见她宛如孩子般的嘀咕,不禁哂然,心却莫名地踏实了。

    好像这个世界终于与自己有了一丝关系,他被牵绊住,因为有她的存在,原本觉得毫无意义的东西,仿佛重新焕发了光彩似的。

    风更暖,天更广,连呼吸都变得比以前真实。

    “这种感觉……”他的眼中划过迷惘,淡淡的,少年般惆怅,“便是爱吗?”

    麦影西趴在他背上,依旧睡得很熟很熟,唇角带笑,似乎,在做一个美梦。

    接下来的生活,简直悠闲得有点人神共愤了。雷皓天买了一辆二手的本地车,白天便会带着麦影西和莎兰去“写生”,其实,无非是打发日子,莎兰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需要多晒晒太阳,麦影西则是考察各式各样的古建筑,至于雷皓天,却是正儿八经地写生,除了人物肖像外,他似乎也擅长画风景,油画的效果,就好像照片一样。

    不过,这也暴露出他的一点缺点,缺乏了艺术想象力,而且,对细节相当严苛,即便你实地拍摄一张照片,与雷皓天的油画放在一起,只怕,也会分不清哪一张是照片,哪一张是习作。简直无可挑剔。

    “能发现你也有弱点,我表示很欣慰。”麦影西站在他旁边,这样说道。

    雷皓天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不和她争。

    他现在渐渐习惯和她有一些亲昵的小动作了,很多动作,大概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譬如刚才摸着她头的行为。

    麦影西肩膀一缩,躲了过去。她和莎兰要先回去准备晚餐,留着雷皓天继续坐在郊外的草地上,去描画那些与照片毫无差异的油画。

    回来的途中,是麦影西开车,莎兰默默地坐在副驾驶舱内。

    “你们真幸福。”半路中,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莎兰忽然道。

    麦影西笑,“嗯。”

    她也觉得自己很幸福,甚至有一种深深的担忧,倘若这样毫无上限地幸福下去,会不会把这辈子的运气全部透支光?

    “影西,你真不该带我一起来的,觉得自己在这里很累赘。”莎兰淡淡道。

    “胡说什么呢。”麦影西嗔了一句,“你是我的朋友,就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朋友。放心,你以后也会找到一个你爱他,他也爱你的人,每个人都会找到的。”

    莎兰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在安静许久后,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影西,我对不起你。”

    麦影西转过头,不解地看着她。

    “……我没有熬过去。”莎兰垂眸,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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