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十七岁-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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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清晰地记得他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节,每一声喘息。
终于将扣子全部解开了,在衬衣落到一侧时,雷皓天硬生生地打住,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望着麦影西,用低沉而暗哑的声音,慎重地问:“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也许她只是急了,在药物的催动下,想找一个人来释怀,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可是,问完这句话之后,雷皓天也不是不后悔的,倘若麦影西真的回答说:“不知道”,难道,他真的可以就此打住吗?
他似乎也停不下来了,这个时候停下来,他一定生不如死……或者出去后,随便阿猫阿狗,找一个女人来泻火。
可是,她的目光明显已经迷茫,可是,望向他的时候,从心里逸散出来的眷念与思念,却没有一点作伪。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伸出手,抚摸着那张多少次让她午夜梦回的脸,描摹这他的眉骨,鼻梁,唇形,和流畅优美的曲线,“你是皓天,是不是?”
她是借机行凶,这样日日夜夜面对着他,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正像顾延卿,与麦影西同住的日日夜夜,都是煎熬,一样。
麦影西的话,如同最后一把钥匙,将他所有的顾虑与犹疑,尽数消弭。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并不需要多少解释,而且,他也确实不想停下来,这具身体,甚至于自己的身体,都显得太过熟悉,好像偶尔春-梦的重现。他重新低下头去,顺着她的额头吻了下来,即便没有所谓的深爱,他的技巧也是熟稔体贴的,然而对于麦影西,此时此刻,便是一种本能,本能地想靠近他,近一点,再近一些,体内有一团火,它烧了整整两年多,一直静守着,从未熄灭过。
她的热情,宛如催化剂,也让他无法再镇定自若,肢体终于纠缠在一起,雷皓天身上的衣服,原本盖在麦影西身上的被子,全部逶迤到地上,船驾驶在海面上,难免有点颠簸,可是,那些都没有关系,她的手勾画出他所有的轮廓,喘息越重,莫名的焦躁让她不得章法,胡乱地吻着他,啃噬着他的肩膀,他的胳膊,他的胸口,她想在他的心脏上留下痕迹,可是唇啜上去,贝齿轻合,却终究没舍得咬下去。
雷皓天低下头,看着她的舌尖在自己的胸口上轻轻翻卷,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将她埋在自己胸前的脸抬起来。
“我教你。”他说。
麦影西却笑了笑,“……这是你第二次对我说这样的话。”
可是这一次,她不需要他来教,她已经可以做得很好很好,从前那个十七岁,徘徊无措的少女,已经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她的话让他愕然困惑,可是,又是相信的,他熟悉她的身体,比他以为的更加熟悉,轻挑慢捻,就像演奏一曲最美妙的协奏曲。
她只想带着他一起燃烧,却轻而易举地被他拿走了先机。她顺着他的身体一路吻下,却被他拉了起来,唇舌交缠,她的腿攀上他紧窄瘦削的腰,身体满满的,好像将这两年空白的时间一起填充。快乐好像没有尽头似的,一节一节的攀升,终于到了望不到底的空白,眼前却是白亮亮的一片,喘息声也细细密密地交缠着,分不清谁是谁的。原来做到尽头,身体形如虚无,灵肉皆抛,化为水雾。
这种契合与熟悉,让雷皓天几乎失控。
他们在一起做了很久,直到她困倦而眠,身体的燥热也渐渐散了,这才罢休。
醒来时,她在他怀中,窗外阳光灿烂,海水很平。他用手背挡住阳光,低下头看她,麦影西却似已经醒来,正睁着眼睛,一眼不眨地望着他。
“……早。”他想了半天,似乎也只有这个字可以说了。
谈情说爱,似乎说不出口,山盟海誓更是可笑,一夜之后的男女,其实真的无话可说。
“午安。”麦影西却很淡然,她坐起身,再朝他转过来,俯下身体,温热的唇碰了碰他的,“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雷皓天愣了愣,随即哭笑不得。
吵着闹着让他负责的人海着去了,还是第一次,有女人对他说,要对他负责的。
他想试图表明自己是男人,如果谈到负责,应该负责的人应该是他,不过,麦影西已经起了身,她来得匆忙,并没有穿衣服,只能捡起雷皓天丢在地上的大衬衣,松松地套在自己身上。雷皓天撑着额头,半倚在床上看她,看着那个在大衬衣里显得越发娇小柔弱的女孩,心突然变得很软很软,有那么一刻,他想对她说一句话,可是,忍了忍,话到嘴边,去变成了另一句,“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一套衣服。”
其实,他想说的那一句是——
“不如跟我吧。”
麦影西在雷皓天房里留宿了一晚,底下的人大多都猜到了他们的关系,当然,不敢明面说,不过,麦影西倒是坦然,她的衣服很快送到了,船上也有准备给女孩子穿的裙子,她不算胖,几乎算得上是标准身材,刚好合适。接下来的时间,雷皓天却似乎开始下意识地避开她,总是和其他人在开会讨论,不怎么与她碰面。
麦影西也不会主动去找他,她端着一杯红酒,独自站在船头,望着浩瀚无边的大海,一站便是一天。雷皓天在轮船二楼的小会议室开会时,却总是会走神,有好几次,透过楼上的窗户望下去:她裙角翩跹,手指捏着高脚杯的下端,非常优雅地啜着。
她的脸上有种浅浅的笑意,很安详,很宁静。
他心中一动,突然有种莫名的期望。
希望这艘船永远开下去。
好容易等到散会,有人问要不要请麦小姐进来吃晚餐,雷皓天沉吟片刻,“知道了”。
不过是一夜-情而已,况且又是你情我愿的,结果,他倒表现得像女人一样,尽躲着她。
想一想,自己也未免觉得可笑。
出了舱门,他信步走到麦影西身后,见她又将酒杯凑到唇边,雷皓天微微皱眉,将酒杯从她的手中拿走。
他一口气将剩下的红酒全部喝完,然后,手一松,酒杯落进了下方滚滚的波涛里。
麦影西抬眸,浅浅地看了他一眼,忽而一笑,“你会再爱上一个女人吗?”
雷皓天不解地看着她。
“你会重新爱上我吗?”她浅笑嫣然,很认真很认真地问。雷皓天哂然。
“什么是爱?”他不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
什么是爱呢?
劫后余生,从他醒来的时候开始,他便知道自己周遭危机重重,记忆是一片空白,身边的人,包括一直在加州为他治疗的小白,也不是可信之人,他有太多事情要处理安排,对于爱这样奢侈而虚浮的东西,雷皓天真的鲜少考虑。
对她,也许是单纯被吸引吧,然而,扯到爱的层面上……
麦影西凝眸望着他,原来抓住栏杆的手,突然松开,然后,轻盈地转身,踮起脚,环住他的肩膀,吻印在他的唇上,稍纵即逝。
“这一次,换我教你。”他曾教过她许多东西,现在,轮到她了。
雷皓天微微一愕,然后,目光游到别方,“回去吃饭吧,晚上风大。”
76、学爱
那一晚,相安无事。
他们在各自的房里。似乎都睡得很熟,第二天早晨,船靠了码头,是一处较为私人的码头,码头上人不多,多为本地村民,皮肤黝黑,身量矮小,操着一口麦影西听不懂的话,也许是巴基斯坦语之类,只有少许几个说英语,但是发音不算标准,听起来非常费劲。
麦影西其实不太清楚,雷皓天将自己带来到底有什么用意,可是,既来之则安之,她姑且上了岸,饶有兴致地看着沿边摆放的一些小玩意,看到小孩子玩的那些新奇的玩意儿,麦影西很自然地想起璇玑,也不知道璇玑现在如何。
她本想买来,但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作罢了。
一直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的那个人却趋近一步,用熟稔的当地语言,与商贩做了片刻交谈,然后,他拿起那个纯手工雕成的活动小人,递给麦影西,“给璇玑玩吧。”
麦影西愣了愣,郑重其事地接过来,她忽而想,这是雷皓天第一次送东西给璇玑,也是女儿收到的、第一份、来自亲生父亲的礼物。
她心中一暖,将玩具好好地收了起来,然后,抿着嘴朝他笑笑。
道谢的话,也不必多说了。他缺席了两年父亲的责任,这点补偿,还远远不够呢。
“不过,璇玑平时都玩什么玩具。”对于麦影西的理所当然,雷皓天也不过一笑置之,他将手插在兜里,有点漫不经心地问道。
麦影西于是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璇玑的事情,她恨不得将女儿这段时间成长的所有细节,都告诉雷皓天,他们一路走,一路说,渐渐将其他人甩得很远。然而说着说着,麦影西忽而意识到,其实自己对璇玑,也不算了如反掌,璇玑的很多重要时刻,如她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路,真正在旁边做见证的,反而是顾延卿。
正因为身边的人都是顾延卿,她也总是不经意地提起顾延卿的名字,雷皓天静静地听完,末了,不免轻声感叹,“顾延卿对你们真的很好。”
这样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伟大,还是傻子?
“是啊。”麦影西点头道:“所以,他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我也会不顾一切去帮他的。”
可是帮归帮,感情,却是半分不能勉强——也许,只是她从来不曾真正向他开启过心门。
“不过,那些人既然敢挟机报复你,估计会对你不利,我倒不担心他们会对顾延卿怎么样,毕竟顾家财大势大,他们还不至于鸡蛋碰石头。只是……担心璇玑。”雷皓天似突然想起什么,英俊的脸上划过一瞬的担忧,他这样提醒麦影西。
麦影西顿时愣住,越想越觉得是有可能的。
他们确实不敢对顾延卿怎么样,可是,一定会对他身边的人下手,而且,下完手后,还不能让顾延卿敢打击报复回去,他们的对象,毕竟是顾延卿万分在乎的人,那么,除了她,便是璇玑了。
麦影西越想越慌乱,她焦急地望向雷皓天,雷皓天当然明白她的心思,他宽慰道:“等会到了下榻的地方,你给国内打个电话吧,让他们都注意点。”
“嗯。”麦影西点头,手足还是有点冰冷。
因为正说着一些重要的话题,他们反而没怎么关系周遭的情况,所以,自然也没有察觉到,一个本来跳着担子卖一些热带蔬果的商贩,在看见他们的时候,已经悄悄地离去了。
顾延卿一直在医院呆得很晚,这家医院,有雷氏的股份。杜若出事的事情,雷皓天已经严令医务人员泄露消息了,尽可能将影响降到最低。那些人也很快过来道歉了,个个灰头土面,大概已经完全见识到了顾家的实力,以及……余主管的手段。
杜若也已经醒来,她面无表情地听着那些人的道歉,只言未发,不过,余管家说得很清楚:除非杜小姐肯原谅你们,否则,就必须一直跪在杜小姐面前。
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人,现在,跪在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妞面前,脸上的表情,说有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