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我的老板白依山-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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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Lucy,助理敲门进去,才发现办公桌上的东西被萧遥砸的粉碎,萧遥弯腰从满地狼藉中拾起那个完好无损的硬水晶烟灰缸,举起来重重的砸到墙上,气的叉着腰呼哧呼哧喘粗气。
这个小少爷从小就是个狗脾气,谁也不敢惹的。从小就只宠着邻居的小妹叶瞳,从不当着她红眼,几年前他的小妹自杀后,家里怕他想不开,连哄带骗的把他带到美国呆了几年。助理一直跟着,萧遥本来就是个任性妄为的家伙,这几年越发的喜怒无常了。有时候他平静地好像明天就可以放下一切去欧洲找个小镇隐姓埋名,有时候他表情可怕的好像他已经把人性、生命都置之度外,马上就能买个核弹毁了整个城市。
但是,这不过是个可怜的家伙。
助理默默的找来清扫工具打扫,萧遥气的眼前发黑,偏偏这个傻大个儿好窝囊兮兮的打扫,当时就劈手夺过他手里的笤帚,劈头盖脸的打:“你个笨蛋!叫你调查那个林致,你调查了个毛啊!”
“啊呀啊呀,少爷,少爷别打了……”助理抱头蹲下任人欺负。
萧遥打完后觉得心里好受了很多,踹了大个子助理一脚:“起来,给我去联系林致家那边的区政府,这次再搞砸了你就给我滚!!!”
元旦完后,人们就在掰着手指头数着要过春节了。
联诚公司不愧是大公司,游明川大方的年假给了整整一个月。放假前的一个月,被联诚员工亲切的称为“黎明前的黑暗”。
这时候的游明川是惹不得的。各类年总总结,各类业绩报告,都在挑战一惯挑剔的游明川的底线。游明川就像个不定时炸弹,忙到死暴躁的很,谁也不能碰,碰就是找死。
林致别孙悦耳提面命了一顿,所谓少说少做少错,林致现在非常,非常的谨言慎行。
然而每当林致非常忙碌的从给游明川准备的各种材料里抬起头,晕头转向的接起电话,控制着自己精英且干练的问“您好”,电话里妖里妖气的传来一句“哎呦~哈尼~”的时候,他就特别想把电话端起来砸掉!
哈尼你妹啊!!!
林致额角青筋直跳,哐叽把电话撂下。
紧接着游明川桌子上的座机就响了。
这个号码基本上只有各部门高管和林致知道,于是游明川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听见话筒里一个妖怪痞里痞气的说:“哈喽啊游总,我打电话没别的事,就是问问你现在林致在哪里住,今晚我去找他联络下感情。”
游明川默默地把电话挂了,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幕慢慢降临了,联诚大厦里的白炽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又一盏一盏的熄灭了。
游明川头痛的很,打电话给林致,想让他给他送一杯水进来。电话响过几声后,他才猛的想起来,一个小时前他已经让林致下班了。
游明川翻着抽屉里的药板板们,翻出头痛药,起身去茶水间接水。
他出门,穿过静寂的大厅。水晶灯照在黑色大理石的地面上,他的皮鞋踩上去,足音似乎都有回音,显得整个大厅冰冷空洞。林致的办公室就在旁边,门扉紧锁,窗户里黑洞洞的。他现在在干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
对了,宫灿。
听他的语气,好像很久以前他们就认识的样子。
饮水机咕噜咕噜往游明川的白色马克杯里吐水,水泡儿一股股飘逸而出,在水面上破裂。
那个不正经的男人,林致怎么跟他扯上关系的?
哗啦啦,游明川回神,忙松开扳着水龙头的手。水溢了一地,溅湿了皮鞋。
游明川心里一股无名火,烦躁的把杯子跺到桌子上。管他什么宫灿,还联络感情!你爱找谁找谁,反正给我离林致远一点!
打定主意后,游明川也不管什么文件不文件的了,匆匆把电脑上的东西存盘,关灯就走。
一脚油门一直踩到红星星小区门口。林致的小租屋就在临街的一排,窗口亮着黄橙橙的温暖的灯光。
游明川嘎的停下车,愣愣的看着方向盘。
心里一个声音发问,游明川你要干什么?大半夜的,开车到员工的楼下,你是跟踪狂吗?你在干什么?!
但是他不自控的,照了照后视镜。镜子里的脸是自己的脸,很干净,表情,表情有点怪。领带也很正。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游明川手指猛的扣紧了方向盘,整个人僵硬了。
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
我……我只是担心林致,毕竟,毕竟宫灿不是什么好人,还是个死同性恋……林致也是同性恋吗?
可是我不是同性恋!
天啊……我在想什么……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没错。我只是作为一个合格的上司,在下属可能遭遇危险的时候,适当的给予提醒和帮助,就算我跟林致是陌生人,作为一个有人性和同情心的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没错,就是这样。
那,那么,我现在下车去找他吗?我要上楼去敲他的门,然后告诉他“今晚别出门,小心宫灿”吗?他会不会认为我是个神经病?
啊——这样不行啊!!!
游明川呜呜噜噜的把头埋进手臂里,这辈子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难办的事情啊真是!
直到林致家的灯悄然熄灭了,游明川才从纠结中退出来。已经十二点半了,他睡了。现在……回家睡觉吧。
游明川突然想到大学时代和女朋友一起看的电影,男生送女生到楼下,两人在细雪中依依惜别一番,然后男生目送着女生上楼,仰着脖子站在雪地里,看着楼道的灯一层层点亮,最终女生房间的灯悄然亮起,男生站在雪地里久久看着,白雪落了满肩。
看电影的时候女朋友满心幸福的靠到他肩上,他闪开了,不是不喜欢她,只是不喜欢亲密接触。女朋友说电影很浪漫,他觉得不可理解,两个人都很荒谬,明明每天都见面,但每次离别就像是最后一次见面一样分不开,怎么会?
然后呢,然后没几天他们就分手了。那个女孩儿的样子早记不清了,她说的话他却还记得。她说游明川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到底有没有心?
当时他觉得她不可理喻,觉得女生果然都是奇怪的物种。二十岁的人了,不牵手就走不了路吗?不送到宿舍楼下,就会在学校里迷路吗?过生日过节日一定要大肆费心去表现吗?这些有什么意义?
女孩儿说他根本不喜欢她的时候,他是怎么反驳的?只记得但是也很恼火,折腾来折腾去不知道女生在想什么。哦,想起来了,他反问,我怎么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你为什么跟你交往?
女孩儿说,你不够喜欢我。
那怎么才够?
当时他只觉得无趣的很,跟别人争辩这种事情,没有意义。扭头就走了。那个女孩子好像哭了。
那现在可是够喜欢了?意识到自己此刻在做什么,游明川脸上突然发烧,烫呼呼的一直烧到脖子上。脑子里一团乱麻。
原来,他大学时觉得非常没意义,无趣,折腾,没必要的事情,都只是情到浓时便情不自禁罢了。
就在这时,游明川的视线突然被小区门口出现的一个身影吸引,那个人裹着个大大的老旧的黑色羽绒服,缩着脖子快步走过。
是林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看我文章的人!
第36章 我只是太想你
三十一
大半夜的,林致不睡觉出来干什么?
游明川等林致走的远了,发动车子慢慢跟上去。
这两天S市明显是酝酿着一场大雪,天冷的呵气成霜。将近凌晨一点,街上行人稀少,路灯惨淡。林致一手搂着他那身明显肥大的羽绒服,一手拿着他的大块儿山寨手机贴着耳朵打电话。几步跑到大路口,招手拦了辆出租。
游明川不动声色跟上。
而此时,出租车上的林致急得拿着手机骂:“你他妈傻啊你,你厉害,你厉害别给我打电话啊?!你他妈自己给自己抬医院去啊!”
那头那人无声的挂了电话。
“我操|你妈!”林致气急败坏的回拨过去,接通后吼:“你给我呆着别动!我去找你!”
司机被林致一催再催,愣是只花了一刻钟跑完了平时半小时的路程。车停在一片酒吧区。这时候酒吧正是热闹的时候,车来车往,灯火通明。林致急慌慌的叮嘱:“大哥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接个人马上回来。”
司机大哥说:“哥们儿先把钱给了吧。”
林致哽住,问:“大哥你不会走吧?”
司机大哥:“……”
林致扭头跑了。
林致挪开垃圾桶找到李亚诚的时候,他意识已经不清楚了。靠墙坐在两个垃圾桶跟墙的夹缝中,手捂着肚子,一片血红。苍白着脸,眼睛眯缝着,睫毛长长的垂着,在酒吧后巷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特别安静,整个脸庞却冷峻异常。
林致眼一下就红了,差点儿哇一声哭出来。他冲上去抱住李亚诚的肩膀,想把他拖起来。李亚诚痛的哼了一声,林致不敢动了,咬着牙忍着眼泪,拍拍他的脸,话出口语不成调:“亚诚,亚诚,你怎么样?你说话啊!你肚子上怎么回事?!给我看看!”
李亚诚嘴唇动了动,手缓缓地抬起来,推住林致的手。林致凑上去听,只听一个微弱的声音:“操大爷的别摸,疼。”
林致心下稍定,把他架起来,安抚道:“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去医院。”
李亚诚疼的清醒了些,咬牙道:“给我,找个诊所,我不能去医院……”
“你疯了?!你他妈不活着了?!”林致吼,李亚诚却没有回应了。
林致力气不小,他一矮身子把李亚诚扛到肩上,顿时温热的液体涌出,顺着他漆面的羽绒服流下来。林致心里一惊,又把人放下来,打横抱起,吃力的往巷子外跑。
他在寒冷的冬夜里,打横抱着一个昏迷的男人,身上一片鲜血在路灯下反着微光,他脸色青白,眼眶发红,眼神慌乱惊恐,流着点清鼻涕,咬着牙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子,因为用力脖子上青筋暴起。
游明川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林致就是这个鬼样子。
林致一看见熟人,眼泪唰的流下来,哇的就哭了:“老板,救命啊……”
宫灿这两天过的很舒坦,晚上和店里的酒保滚滚床单,白天调戏调戏林小致,日子还不错。局里的事,那个多事的小警察交给阿达和杰子他们,也用不着他操心。
昨天他妈给他打电话说又给他找了个盘儿亮条儿顺的姑娘,叫他回去看看,他一个头两个大,无奈的说妈你就那么想抱孙子?
他妈说那必须的。
他就试探着说,不然我去孤儿院给你领一个带着玩儿?
他妈说你给我滚!
他如蒙大赦,说那我滚了啊你听咕噜咕噜……啪,把电话挂了。
早上起床时看见躺在他身边的酒保疲惫的睡脸,心里突然一阵空虚。他突然想,我这是在干什么?跟不喜欢的人胡闹。
但是马上就释然了。
爽了就完了呗,男人嘛,总是有需要的,老子又不是和尚。再说……再说,能够让我守身的人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不信来生,也不信灵魂,人死如灯灭,错过就再也不会见到了。活着没什么盼头,求死倒也不至于。既然这样那就随便吧。得过且过吧。
有时候他觉得时间特别难捱,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身体再怎么满足,心里却空洞洞的,冷的像灌了风。快|感越多,他就越想哭,有时候对方摸着他的脸问哥你哭什么?他也不说。
我只是太想你。他想。
身边的伴儿一个一个换过,一个个陌生又模糊的脸,他从来不记得他们是谁,无论他们怎样的优秀,都不足以代替他的排长。连比一比都没有资格。他并不是不想安定下来终此一生,但是奈何心里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