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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觉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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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是开了小小的玩笑,可一点也没有耍哥的意思。至於快活,那是有的。”林睿也半支起身体,神态悠闲自若,促狭地说:“昨晚才知道哥心里原来这麽疼我呢,这让我很快活。”
  “快活?”冷冷地一扯嘴角,男人的英俊里融入凛冽,他问著:“我顺道给你舒舒筋骨吧,保准让你更快活。”
  观察到李慎的拳正蓄势待发,林睿也敛了态度,他不解著:“你在生气?”
  “你觉得我很开心吗?!”李慎几乎是用吼的。
  “你生气,想打我,要有理由。”困惑地又问,林睿无辜地眨闪美眸,“昨晚你明明很舒服的,射了两次就睡了。而我,”纤长的指在身上比划一遍,继道:“什麽都没得到,还被你咬成这个样了。”
  一个个鲜明的吻痕,林睿的指控,李慎整颗心都憋得闹腾,他僵化著稍事回想,昨晚的记忆一股脑地奔涌回笼。几个片断,勾缠不休的两个男人,双人床上接吻与抚摸,难耐的喘气声,露骨的性欲……这些都是他俯伏在林睿身上,像个饥饿的色狼一样咬吻他,而林睿表现出的媚态,他现在反过来看,都不太能相信。
  起初的记得很清楚,激将法;大约是林睿脱衣开始的就被冲昏了头,他就挡不住诱惑,STOP,这段经过可以不想,李慎下意识跳过;飞越到睡著前,迷惘之中发生的插曲,零星抽象的,只是那时似乎作痛的地方现在也没有一点感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能断定是否发生,不是玩闹,根本就太过惊悚。李慎端详林睿坦荡无畏的样子,他在犹豫这连问都不能的难题,可林睿还是满不在乎地半裸,笑意不减,看得李慎很呕很火,就是他这张脸害的,他这模样。
  “男人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几年不见,你是不是太妖精了点?”不加以任何修饰的言辞,李慎目若爝火,脱口一问:“还有昨晚,你那是在勾引我吗?还像个男人麽?”
  有些讽刺的话,李慎才觉可能过了些,林睿也遽即冷然。
  “你也说是男人,男人勾引男人?”俊容不久就慢慢解冻,他悻悻地嗤一声,不过很快又笑得有几分邪佞,左手食指轻划过李慎的胸腹抵在他的男性,说:“……那个,你也很喜欢我的样子吧,瞧,这里都硬了…哥其实很好色,刚刚抱我的时候,就很兴奋了呢…”
  李慎一时呆了,林睿举著左手在他眼下晃了晃,近乎是淫猥的,道:“哥,我的手要不要借你用用?技巧很好呢,你昨晚也试过了,爽到不行马上就射出来──呐,话说回来,哥好像有早泄的迹象?”
  一席话的威力凌於冲击炮,李慎都凝结了,各式各样的情绪在他面上掠过,尴尬愤慨,最後融合成或许能暂定为恼羞成怒的东西,他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麽呼了林睿脑瓜一拳,跃下床一径冲进浴室,关门差点把门拆了,一句吼啸:“去你妈的狗屎!!!!”
  “…呵呵…”林睿倒头睡下,揉揉被揍的地方拉开窗帘,一室的灿烂日光,银子般纯净的笑声,他顾盼之间流著少许秀媚,絮语:“…妖精?…呵,这很糟糕。为了你我都做到妖精这份上来了,唉…哥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不必猜测也知道,接下去哥哥肯定会避他如蛇蝎,虽然这样,不过也是他想要的效果。没办法直接硬上,那好的坏的总得闹出点什麽,不能变兄弟了。
  唔,他可一点也不想做兄弟,林睿细不可闻地一叹,斜睨了跨部,兄弟?不。
  ※※※※
  人呐,有的时候真是很奇怪的。越是告诉自己别在意,就越是往那处想;心里强调著不要理会,脑子里就偏要死惦记住;瞧著,怎麽也有欲盖弥彰的嫌疑,李慎近来就差不多是这状况。
  欺骗别人是很容易的事,但要做到欺骗了自己,则就需要很高的技术含量。
  不过也是正常,用得著拼命想忘掉的事就不是小事,既然如此便哪有可能说抹掉就抹掉,可笑了,他的大脑是一块黑板麽?不是,不是那就行了。
  那天他在浴室用冷水冲软了某个部位,出来时林睿就不知所踪了,他静了一会後,说真的,当时他无根由地松了一口气。下了楼他去吃早餐,在饭厅里林睿就坐落他对面,精神爽朗,李慎则是乌云悬顶,额上都冒著青。
  他小子眼睛有病吧?那种了一脖子的‘草莓’,居然还穿了圆领T恤?找件衬衫系高扣子他不懂吗?耍花样啊?!
  大概真的是耍花样。当李父问起那红印子,林睿戴著眼镜很是纯善,坦率地和盘托出:“这个呀。那是昨晚,我去哥房里,哥他在看……”说到这里的时候,正喝著豆浆干瞪眼的李慎喷了,喷得不够远林睿也闪得快,话是打断了,李慎也呛了个凄凉,第一次用鼻子喝了豆浆。
  其实两兄弟之间,互相打打手枪,也并非什麽大不了的事,李慎也知道,可问题出在对方那里。自从那天过後每次碰见面,他都还没有表态,林睿就先摆出暧昧不明,想入非非的样子,要麽柔笑要麽邪笑,动辄就腼腆的笑,无形中就一直在让李慎温习,没得忘。
  那个,差点越过危险关系的夜晚。
  於是乎,李慎便有意躲著林睿。当然,这里面大部分是因为一个他不愿正视的猜疑,他不肯想起,自然也就不会去问,所以选择最安全的做法──躲。
  ※※※※
  “哇,小小,你咋了?”
  从楼下刚来的小丁一进门,一个女孩就直朝他这边奔来,腮帮子鼓得像河豚。
  “走开!”女孩带哭的声音说,推开小丁,再跑几步,转过头来大喊道:“断子绝孙的阿慎,你这个混蛋!!!”
  小丁与其擦肩而过,这一听说蓦地张大双目,是惊讶又好奇,和在场的其他人一样望向沙包边的男人,不得了了,断子绝孙的。
45
  “你对她做了什麽?”小丁蹩到李慎旁边,学他一并席地闲坐,“不会是调戏她了吧?”
  “去!”
  “那是怎麽?”更想知道了,小丁上下瞄了瞄他,说:“她总是给你买点心,你就别欺负人家啊。”
  “没有。”剩下的半个蛋挞吞进肚里,李慎翻了个白眼,道:“她问我觉得她怎样样,我问是不是要说实话,她很肯定的说要听实话,於是我就说了啊,还没说完她那盒蛋挞都抢了回去,还骂我。”
  “你说她什麽?”
  把手拍干净,李慎不以为意地说:“头发枯燥,如同稻草;眉高了点,眼低了点,五官比例失调了点;身材干巴骨架瘦细,胸扁就屁股小,肯定不好生养……她让我说的,干嘛还发脾气?”
  “……”小丁的表情神经性抽抖,他同情地擦了把汗,终还是问了:“阿慎,你是喜欢怎样的类型?谈过恋爱吗?”
  “怎样的类型?恋爱?”李慎斜望屋顶总结一番,娓娓地答:“恋爱,好像没有吧…喜欢的类型,要有柔柔的长发,漂亮得来又要温柔,噢,对,带个斯文的眼镜也不错,不能太矮太瘦,要主动些,偶尔使点小坏…”
  说著嘎然而止,忆起某个人,狼狈在李慎的神色间一闪即过,他对小丁掩饰地干咳,扬拳捶了一下沙包,说:“我要跟沙包谈恋爱。”
  小丁失声笑了,也望住那摆晃的沙包,默默地,愁绪也一点一滴的上来,他说:“过几天,我要去五楼了,签生死状的。”
  李慎猛一转头看他,惊诧地问:“什麽?”
  “嗯,需要钱。”忸怩地按著後颈,小丁大概是不好意思的,道:“我老婆就要生了,家里又出了事,现在在医院什麽都要钱,两家的老人也要靠这边吃饭,将来孩子出世了花费会更多……我跟你不一样,我没学历和背景,想要赚钱最快的也只有这条路了。”
  “……小丁,你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开口。”
  “谢谢啦。其实也还好,馆长肯安排我进去。”小丁洒脱地甩了甩手,却不怎麽洒脱地说著:“如果我哪天在上面出了什麽事,你有时间麻烦多帮我照看一下妻儿老小。”
  “还有……以後,一定不能让我儿子走这条路。”
  李慎忽然不知该怎样说话,关於小丁最後这句话。
  拳击,对他们来说完全不同。拳击是他追求的意义,不是钱财,这是他生来就热爱的东西。但,小丁站在父亲的角度说出的,也让他有另一种感慨,他或许是自私,为他的追求。
  惆怅了,李慎在摇摆,这不被常人赞同的道路。
46
  李慎傍晚回家的时候,又在门口见到了那个外国男人,跟林睿一起回来的,叫做乔西。听说好像是林睿的同学吧,黑发黑眼白皮肤,懂讲中文,没什麽特别的地方,总的来说就是“顺眼”两个字。
  乔西对他是很有礼貌的,每次见到都叫他一声慎少,李慎听见这称呼就恶寒一把,自家佣人叫他少爷就算了,没理由林睿的朋友也这样叫吧。於是他再三的强调,这声“慎少”也就改称大众化的“阿慎”。
  大约是在林睿回来的第三天吧,乔西也搬进来住了,李慎这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林睿的助手。林睿是在干什麽的,李慎清楚得不多,不过以他祖父的财富地位,估计也是个有钱的企业家,应该很有钱,他看见了,那些保镖。
  开始林睿可能也不想过於显摆,保镖都是在房子附近驻点的,李父李母没察觉到他们的存在,李慎就敏锐得多,有次就和其中一个保镖动起手了,林睿出来调解才把误会解开。解释清楚之後,那些人也就光明正大在房子里出没,这时候李慎又才知道,原来人数真不少,身手也都很好。
  就这样,跟著林睿一起回来的人,渗透了他们的生活圈。
  有个这样的弟弟,李慎真不晓得该高兴还是沮丧了;有个这样的儿子,李父李母真不晓得该骄傲还是自卑了,总之,这般感受,唉……外人很难理解,一言难尽。
  乔西跟他打了招呼就出门,李慎往屋里走,进了客厅就见他们竟全都在,茶几则摊开了一张地图和笔纸;,一对恩爱非常的夫妇挨偎一块春风满面,林睿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淡笑著,流溢出贵族般儒雅的气质。
  李慎被告知,林睿送了一份礼物──李父李母终於要开始他们的环球之旅了,几天後便出发,按照路线的安排,这次出去估计没那麽快回来。
  并不感到意外,他们老早就说要去旅行,可李慎还有个问题,於是这次与李父的冷战他便先开了口,不解地问:“你走了,公司谁管?”
  “你要上去帮忙吗?”李父也软和了,揣了一丝希冀反问。
  “不干。”毫不思索地回道,李慎的俊脸上是抗拒,他坦言:“那些复杂的玩法,我搞不来。”
  “没出息,你……”李父一听,故态复萌地要训李慎,在林睿使了个眼色他又把话硬噎了回去,沈寂了半刻,他才续道:“吵了这麽久,这次我走开段时间,我们也冷静一下。你的理想,或许我该尊重你。只是,你要的东西很危险,我们李家就你这根血脉,你不考虑一下我和你妈,也考虑一下你爷爷奶奶,他们可禁不起有什麽意外……自己想吧。”
  大约是一座泰山压在胸口了吧,将李慎向来狂莽的心都压沈了,他不争执,颓废地朝楼上步去,阶梯仿佛变成一条灰白的长道,他踏著这蜿蜒,双肩好似也松耸了。
  林睿静望李慎的背影,淡蓝色的瞳仁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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