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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桃妆Ⅰ、Ⅱ-第30章

小说: 桃妆Ⅰ、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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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珞的手紧紧抓住我,急切道:“怎么办?现在如何回去?”
  “嘘……娘娘莫急,待他们走远了,我们再慢慢走回去,若皇上问起,便说去游园了。或许皇上等久了不耐烦,便会离去呢!”
  沈云珞望着我,目光无助,缓缓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我陪着沈云珞特意又在御花园转了一圈,才慢慢回裕华宫去。亥时将过,院里空荡荡的,吴千雁那边也无人,顿时如释重负。我拍着手欢呼:“太好了!逃过一劫!”
  沈云珞露出难得的笑意,手持团扇托起我下巴,“瞧你得意的,小点声。”
  我捂住嘴,仍旧笑得欢。提起裙子轻快跑进殿里去点灯,火折子燃起微弱的光亮,我转身将落地烛台上几支蜡烛挨个点燃,再进内殿去点床边的灯。穿过拱门,挑开帘子,冷不丁见书案前一道黑影,面向窗外负手而立,那轮廓叫人想不认识都难。我惊叫一声,火折子啪地掉地上,渐渐熄灭。
  “于归,怎么了?”沈云珞轻轻唤着我走进来,愣了一下,不慌不忙拖着我下跪,“臣妾不知皇上在此,一时贪玩便在御花园里逛了许久,望皇上恕罪。”
  他慢慢转身,在黑暗中凝视我们,声音低沉:“于归,点灯。”
  这是做什么,装鬼吓人?我颤颤巍巍拾起火折子,将寝殿的灯烛全部点燃。这殿里从未有过如此光明的夜晚,皇上的脸色却仍然阴暗。他慢慢踱步,在罗汉床坐下,“于归,你方才说逃过什么劫了?”
  沈云珞面不改色,从容答:“方才我们遇见一只黑猫,怪吓人的。”
  我忙附和:“对对,一路追着我们,娘娘都吓坏了。”说完,我垂在身侧的右手朝窗外悄悄一弹,一只黑猫跃然出现在窗台,双瞳幽绿望着屋内,发出一声凄厉的猫叫。
  “啊!”沈云珞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往后退,皇上猛地上前将她拉入怀,沉声道:“一只猫而已,有朕在此,何足畏惧?”
  沈云珞惊魂未定抬头望着皇上,她削瘦的身子只消皇上一只手臂紧紧圈住便动弹不得。她垂下头去,皇上却并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他宽厚的大手抚上她的脸庞,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朕方才看见你笑了……原来你会笑吗?”
  沈云珞目光惊恐无措,也没有答话。
  “彤史大人说,你们饭后便出去了,这么晚才归来。沈美人,你身子大好了?”他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又狠狠加了一把力,二人紧紧贴在一起。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觉得心跳狂烈,又是一种诡异的感觉弥漫周身。
  沈云珞气喘急促,眼里湿润,声音发颤:“皇上,臣妾……还需调养。”说完,她猝然被推开,险些摔倒,我忙上前扶住。
  “调养?”皇上目光如炬,步步逼近道,“好,朕会给你天底下最好的补品,朕会让你过上最舒服的日子!直到你调养好了为止!”说完,他拂袖而去,这就是皇帝,天底下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
  沈云珞瘫坐在地上,痛苦闭目。
  第八章  65、锁寒窗…2
  只因皇上那一句话,次日,彤史带了一行人来将殿所装饰一新,几只大箱子被扛了进来放在厅里,都是过冬的衣物、木炭、熏炉,还有上等的食材、药材,令人目不暇接。我将每只箱子都翻了一遍,啧啧叹道:“娘娘,这样也挺好的,什么都齐了。”
  沈云珞恹恹倚在榻上,气若游丝:“好……好过冬了。”
  “你一直在喝药,却不懂得爱惜自己。现在好了,别没日没夜地绣花了,慢慢绣,不着急。”
  “你可知这些要以什么为代价?”沈云珞忿恨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连自己都守不住……”
  我垂目不语,将箱子里的东西全部归置好,恰逢太医院送药来,我接过一看,除了平日里那红木药碗,还多了一青花瓷盅。“咦,这是什么?”
  小宫女答:“是药膳,非常滋补的汤。”
  “娘娘的膳食不是裕华宫小厨房做来么?”
  “这是皇上特别吩咐的,因此是御膳房做了送来,彤史大人说药和汤可以并用,不打紧。”
  “哦,我知道了,多想彤史大人。”我一路小心翼翼端着回殿里去,搁在桌上,轻轻揭开瓷盅盖闻了闻,那药膳的味道并不好,撇撇嘴,唤沈云珞来喝药。
  日复一日,这样的汤药和药膳按时送来,皇上却没再来裕华宫,随着秋叶飘零,日寒霜落,吴千雁那也逐渐冷清了。抽空时常来与沈云珞闲聊,或者品茶、下棋。
  彤史大人时不时会派人来询问可有什么缺的东西,我也就厚着脸皮要木炭,要香烛。虽然我这样的宫女不够享用炭火的资格,不过既然能手到擒来的东西,为何不要?于是我自己的小屋里生了三盆炭火,烧得火旺,昼夜不熄。凌湘便时常跑来与我挤一床睡了。
  小橱柜上,俨然摆着一尊泥像,前面端放着一只精巧的香炉,我手持三炷香虔诚拜了几下,插在香炉里。
  凌湘一面打着呵欠一面说:“你天天拜这个不知名的菩萨,还不如弄个观音来拜拜。”
  “我告诉过你了,她叫白娘子,很灵验的!”
  “还有你枕头下放一个泥人,不嫌脏吗?”
  我笑眯眯在她身边躺下,摸出枕下的泥像,“这是个高僧,会保佑我的!”悠悠烛光下,罗净的面庞不再冷漠,我伸出中指在泥人头上揉搓,窃笑。大师啊大师,我不止摸到你的光头了,还每天摸呢……
  吹熄了烛火,听得凌湘在耳边抱怨道:“皇上不知怎么了,好久没来看吴美人。”
  “后宫这么多女人,吴美人这几个月也算享尽圣宠了。”
  “只有短短两个月,自从立秋之后,再也没来。”
  我叹了口气,侧身贴着凌湘暖和的身体,“别想了,反正也与我们无关。”
  窗外的光秃枝桠印在花窗上,像张牙舞爪的鬼影,想起沈云珞脸上的指印、暗夜中皇上肃然的轮廓、还有白衣女子的如花笑靥……我一头迈进被窝里,紧紧抱住凌湘:“我想出宫,我要出宫去!”
  “于归?”凌湘惊诧拽住我的手,“逍遥王不是喜欢你么?你跟他走就是了!”
  我心慌意乱望着她晶亮而天真的眸子,“真的要做人妾么?”
  “总比在宫里强。”
  我一手伸入枕下,紧紧握住罗净的泥像,暗暗对自己说:我要受劫飞仙,即便再苦都要撑下去。
  这日做了美梦,梦见我穿着大红嫁衣,坐在花轿上摇晃颠簸,一路吹吹打打进了秦府。激动之中,醒了过来,却觉得窗口透进来的白光耀眼刺目。我支起身子,轻轻推开窗,纷纷扬扬的雪花早已将一切覆成白色,宁静无声。
  关上窗,下床去加了些炭火,穿上厚重的粉色深衣,去伺候沈云珞起床了。捧漱盂去,她漱完口,又含了一会花露,盥手毕,蘸水轻轻擦拭脸面。更衣梳妆妥当,她捧了小熏笼在绣架前坐下,又开始了一整日的穿针引线。
  真不知她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头,见殿外不少宫女结伴而行在雪地里玩耍,我也揣了个熏笼在怀里,迫不及待跟沈云珞说了一声便出去了。冬天都穿得厚重了,连吴千雁那样窈窕的身量都显得臃肿,她看见我,粲然一笑,酒窝深深的。我踏着白雪走过去,回望,一串脚印子,很是可爱。
  她亲切问:“于归,怎么一个人?”
  “沈美人畏寒。”
  “这第一场雪应当要出来才好。”
  我朝凌湘吐吐舌头,与她们走在一起,“你们要去哪里?”
  凌湘神气答:“太液池结冻了,这会又下雪,很好看。每年这个时候,三宫六院都会去,皇后娘娘也会去。”
  我笑道:“你跟着吴美人不是常见到皇后娘娘么?还如此惦念?”
  “那当然,皇后娘娘气质雍容,深明礼义,谁见了都会心生仰慕。”
  我才不信,若真是深明礼义之人,便不会与淑妃斗成这样了。
  第八章  66、锁寒窗…3
  太液池边果然华冠丽服、佳人云集。放眼望去,周遭围绕的树木也纷纷银装素裹,整个池面如冰镜一般。透过冰面,还能瞧见水中的红鲤成群地游来游去,只是白雪悠扬,依稀盖住了池下的这番风景。
  只有少数女子打着伞,大多都不打,任由白雪落得浑身皆是,也算玩得尽兴了。冰天雪地里,难得这样热闹,我玩心顿起,凑过去与其他宫女一块堆雪人。忽然听得旁边几个小宫女叽叽喳喳叫唤:“是皇上!真的是吗?”
  “没错,不然,怎么侍卫全守在那不让人过去。”
  “皇上呀?这么远,看不见呢!”
  “不止皇上,还有逍遥王也在!”
  此话一出,无数目光齐刷刷朝我看过来。我耸耸肩,逍遥王似乎已经成了我的主子,或者说,我已经成了他的附属品。
  通常人们都说:她就是于归,逍遥王看中的那宫女。
  为何不这样说:他就是华容添,看中于归的那王爷。
  症结在于他是王爷而我是宫女,尊卑分明。我手下滚着雪球,瞥了周围一圈,“你们还堆不堆了?”话音刚落,一名内侍小跑至我跟前,笑道:“于归姑娘,皇上和王爷有请。”
  我抬眼一看,好像认识他,不就是逍遥王身边的人么?我挠挠头,纳闷嘀咕:“这么远,他怎么可能看见我?”
  “王爷说乍看身影有些像,便命奴才来瞧瞧,还真是姑娘!”
  真怀疑华容添是不是也能闻见妖气,这么十几丈都能看见我。无奈,只好挂上淡定的微笑,乖乖跟着内侍走了。
  在阶下蹭干净鞋上沾的雪,方进了亭台。一抬头,发现玉临王竟然也在,只是因为个头小,又披了洁白的狐裘,远远看去便与雪景浑然一体了。亭台虽四面临风,石桌上却燃着一座小炉子,除了暖手之用,顺便还煮了酒。沸沸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暖,酒香四溢。我分别给他们三位请了安,对着华容添小声问:“不知王爷传于归来有何吩咐?”
  他脸上带着惯有的笑意,目光轻柔:“谁说是本王传你来的?”
  我一愣,听得玉临王清了清嗓子说:“是本王有事找你。”
  我马上换了个方向,朝玉临王俯首问:“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那些芸香被冻坏了,本王实在不会侍弄,你何时得空,去我那园子里照料一下。”
  “奴婢遵命。”答完话,各人都沉默着,我站在那形如木雕,气氛尴尬。
  终于,皇上发话道:“于归也来饮一杯酒罢,暖暖身子。”
  我垂目接过宫女倒的热酒,毕恭毕敬道:“多谢皇上赐酒。”
  皇上咳了两声,语带埋怨:“逍遥王何时也变得婆妈起来,放着这样的绝色女子在宫里迟迟不领回家?真是越来越不懂怜香惜玉了。”
  华容添呷了口酒,叹道:“唉……这女子固然美丽,可惜臣弟要不起啊!”
  “什么?”皇上嗓音一沉,喝道,“小小宫女居然敢拒绝逍遥王?”
  我将酒杯搁在石桌,急忙跪下了,隔着厚实衣物,大理石的冰凉还是侵入骨髓。
  “真不愧是一对主仆!”皇上的怒气好似越来越盛,好怕他一个耳光过来,就像对沈云珞那样。
  “臣弟不过在说玩笑话,皇兄何必动怒!”华容添连忙上前扶我,低低的话语念在我耳畔,“地上凉,傻丫头,你不会说句话么?”
  我举眸望着他,委屈嘟喃:“可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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