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轮回-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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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偃师一族
“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小小年纪别说什么大话。连我都没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薛毅默默地陪在一边。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脾气怪异的老者是在这里被关久了，需要发泄。正好自己来了，就悲催地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好了，你可以走了。呼，发泄了一通，心里舒服多了。”见薛毅不再答话，老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对外别乱说这里的情况。这是为你好，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薛毅将后者谨记在心，向老者鞠了一躬，退后数步，才转身欲离去。
老者的眼神波动了一下，仿佛在犹豫什么似的，最终终于坚定起来。
“等一下。”老者说着叹了一口气，仿佛刚刚作出了什么十分艰难的决定似的。
“前辈还有何事吩咐？”薛毅退回来，恭恭敬敬问道。
“看你这小子还像个心地善良之辈，老夫有件事要交给你。不过这件事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请问前辈何事？”薛毅心中有些打鼓，谁知道这老头被镇压久了会不会心里变态地交给自己一些无法完成的任务？
“这两样东西交给你。”老者的语气突然缓和下来，凭空召唤出两件东西，对薛毅说道。
薛毅定睛看去，老者手中的竟是一本黑色的书籍和一个小巧精致的罗盘。
老者轻轻地摩挲着这两件东西，眼中似乎有什么复杂难言的情感。
“小子，你可曾听说过偃师一族？”
薛毅一愣，下意识的摇摇头。
老者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自顾自的说：“战争大陆上，出却人族、兽族、魔族，还有……”说到这里，老者顿了一下，仿佛有什么讳莫如深的东西无法说出口。接着，又道：“除了这些大族群，还有一些族人稀少的小族群。他们大都隐居在中州西部。而偃师一族，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薛毅静静地听着，知趣的没有插话。老者目光深邃，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遥远的往事。
“这个族群颇为特殊。他们天生身体弱小，既没有强健的体魄，还无法修炼这个大陆上最为充沛的战力。但上苍是公平的，给了他们一个非凡的大脑和一双灵巧的手。他们可以利用一切的器物，千奇百怪的材料，再加上他们对于世界法则的领悟，创造出各种各样巧夺天工的物品。他们使用自己制造出的武器，铠甲，甚至是战车和堡垒，也可以和强大的修行者相抗衡。因此，几万年来，这个族群虽然族人稀少，但却生生不息；虽然积蓄了无数的财富和宝物，却也鲜有人敢于招惹。”
“然而，这毕竟是一个遭天妒的族群。最终，偃师一族还是被一群神秘而又强大的人灭掉了，只在世间留下这两件东西。”
老者说着把手中的两件物品展示给薛毅看，薛毅这才看清，那本黑色的书籍上竟有“偃师秘典”四字。而那小巧玲珑的罗盘上，则密密麻麻的分布着一些他看不懂的字符。
“这两件东西一直在我的身上，我也一直想要找到偃师族的遗族，将其归还。然而我找寻几年，均无任何结果。如今我被困于此地，今生想要出去，难上加难。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将其带出，若有一日听说有偃师一族出世，必定要将其交还到他们的手里。”老者说着，语气中有一丝怅然。
“好。”薛毅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艰巨的任务，不是让自己帮他杀死什么实力强大的仇人。让自己代他还物？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这样直接把这两件东西给你我可不放心。”薛毅刚欲伸手接过这两件物品，老者却语气一转，缩回双手。
薛毅无语：“那你要我怎样做？”
“你发个毒誓，就说不这样做，该怎么办。”
薛毅一怔，旋即有些哭笑不得。发誓……这种东西真的有约束力吗？十几年来他见到违背自己誓言的人多了，似乎也没几个人遭遇不测吧？
“快发，别傻站着。”老者催促道。
薛毅只能无奈的将右拳举起，开口道：“我薛毅今时今日在此地向天发誓，今生若遇到偃师族人，定将这二物归还于他。若非如此，便叫我身死魂灭，永世不得超生。”
“嘿嘿。”这下，老者果然眉开眼笑，将二物递到薛毅手里，却语气森然的说：“小家伙，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别以为这和你以前发的誓一样，是个摆设。今天你是在我面前发誓的，你的身上就被我种下一个因果。日后你只要胆敢违背今天的誓言，后果一定和你发的誓一样！”
薛毅心中凛然。是啊，这名老者实力如此强大，说不定真有什么法子让誓言成真？不过他倒也不担心，因为他原本就不打算违背誓言。
“好了。这下我就放心了。不过你看到这本书了没？这可是偃师族一族的秘典，记载了偃师之术的精髓，可是无价之宝。嘿嘿，不过你也看不了，这东西只有偃师族人才能……”还没说完，老者的眼睛突然瞪了起来，活像一只突起眼睛的青蛙。因为在他的注视下，《偃师秘典》正在薛毅手中微微发光。
“你你你……你是偃师族的？”老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蹦了起来。
“我……”薛毅也吃惊的望着手中闪烁着柔和光芒的黑色书籍，不知所措。
其实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偃师族的。他母亲确实实力强大，身份神秘，被人杀害。想来，自己还真有可能是偃师族人。不过细想来也不对，老者之前说过，偃师一族身体弱小，还无法修炼战力。而自己不但体质强大，更是光与暗双极限属性。怎么就不能修炼了呢？这都与偃师族的特征相差甚远。
“命运弄人啊。”老者忽然激动起来，重新坐回黄金台阶上，却好似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让我再遇到一个偃师族人。”
薛毅有些无奈，这老者显然是把他当成偃师族的人了。于是薛毅只得开口：“前辈，其实我不是……”
“不，你一定是的。偃师秘典的感应不可能错的。它是用极为特殊的材料制成的，只有偃师一族的血脉才会与它产生感应。”老者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盯着薛毅，让他浑身不自在，“你闭上眼睛，用心去感悟它。”
将《偃师秘典》握在手里，感受着它并不光滑，甚至有些粗糙的表面，薛毅心中却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一股暖融融的感觉从手中的书上顺着自己的手臂传遍了全身。
“嗡——”一到轻轻地嗡鸣声从手中响起，薛毅立刻睁开双眼，却被眼前的变化惊呆了。
只见手中原本黑色的书籍此刻正金光大放，一个个密密麻麻却又陌生无比的文字出现在了书籍表面。
“果然没错。能打开偃师秘典，你即使不是血脉纯正的族人，也有部分偃师一族的血脉了。”老者怅然若失地开口。
薛毅怔住了。老者的话不由他不相信。难道自己真的和这遥远的偃师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本书中有九层封印，你刚刚打开的是第一层。每当你在偃师一道上的造诣达到一个级别时，就能开启下一道封印。”老者望着金光大放的书籍，开口道，“唉，既然你是偃师族人，那么这两件东西给你，倒也合情合理了。我也能放下多年以来的执念了。”
“可……可是，我根本看不懂这上面的文字啊！”薛毅抓狂，鬼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冒牌货，否则这上面的偃师族文字，他怎么从来没见过？
第四十六章 离开
“我说了，要用你的心去感悟。你既是偃师族人，那么这就是你的母语。只要你用心去贴近它们，体悟它们，自然就能明白了。”
薛毅似懂非懂的听着，只能点头称是，默默地把两件东西握在手里。莫名其妙的被认定为偃师族人，还硬塞给他这两件看上去很不一般的东西，于他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祸。
老者看着他，目光复杂：“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的父母之一应该就是血脉纯正的偃师族人了。当年……唉。小子，我能看出来，你的父母……不在身边吧？”
薛毅低下头，心情有些失落，胡乱的点了点头：“他们可能已经不在了。”
老者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都是当年造的孽啊。孩子，说实话，老夫当年也做过对不起偃师族的事。虽然我应该不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但偃师族的没落，我也有责任。如今我被镇压于此，也算是报应吧。”
顿了顿，看着薛毅疑惑的目光，老者笑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凄凉：“这两件东西交予你，也算是我的赎罪吧。那本《偃师秘典》你已知晓了，而这件罗盘，也不是寻常之物。其名曰：九天洛星盘，有演化万物之力，乃当世之至宝。不过，你现在的实力太弱，还无法将其推动。等你实力强大起来，我是说在偃师一道上的造诣强大起来，你就能体会到它的神妙之处了。”
“你如今太过弱小，对外千万不要暴露你拥有偃师族的血脉，或是拥有这两件至宝的秘密。不过，偃师之术世人罕见，又已绝迹多年，如今应当鲜有人能认出。你日后定会修习偃师之术的，倒可以施展开来以对敌。”老者娓娓道来，最终，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次道，“真是造化弄人啊。孩子，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还有，这里同样也是命运的封印之所，若来日你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也可以再来闯闯。只是那时，不知道我是否已经化为一堆枯骨了。”
薛毅默默聆听着。从老者后来的语气中，他能听出其中的一丝悔意。不知老者当年做出了什么对不起偃师族的事？如若自己真是偃师遗族，那这老者岂不是自己的仇人之一？然而他如今悔恨连连，又将这二件偃师族至宝交还自己，是否能洗刷的清他的罪恶？
薛毅不知道。不知怎的，他对眼前的这名老者竟升不起一丝厌恶来，继续先前他的话语中多带刻薄。然而就算他有恨，这名老者实力通天，又被镇压于祭坛深处，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薛毅突然发现，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就像是被命运指引着来到这里，与老者完成一次既定的相遇。
忽然觉得，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心中闷闷的，原本带走了七八株绝世灵药的喜悦也荡然无存。
他一直想要为母亲报仇，可当真正遇见可能伤害过自己母亲的人时，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原来还是他的实力太弱，只能听命于命运，而自己却无力去改变它。
向老者点了点头，薛毅转身离去。背后传来老者失落的声音：“绕过祭坛，向前直走，出口就到了。一路上多加小心吧。”
薛毅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感谢。谁知，老者的声音再度传来，凄凉的语气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若有一日你遇见一个叫做夜寒的女子，请代我向她……说声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