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蕊浮萍-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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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个天他嘴里淡出鸟来,顾渭不准他找人睡觉,他一身的本事无法施展,闲得全身不舒服,腰膝酸软,哈欠连天,百爪挠心,了无生趣,这感觉简直有点像之前戒毒时候的难受。
昨天在和顾渭去看心理医生的路上,车上等红灯的时候他发现路口有特警在执勤,他的眼神都看直了,口水差点流下来。不是对着那些英姿勃发的特警,而是——特警旁边蹲着的警犬。那些畜生正在发情期,下面的东西一直那么硬着,因为天气热吐着舌头哈哧哈哧地喘气。
时锦年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没有冲下车凑过去,他也知道自己有点不对劲了,似乎……太淫荡了些。可是那有怎么样?
他吃过饭,把杯碗一推,眼睛衔着肖宝安,想:我今天一定要和眼前这个有点眼熟的小哥来几发,这个人的裤子是扒定了!让顾渭和心理医生见鬼去吧!
肖宝安在他面前一直是绷紧的,因为不知道他会怎样使坏,此刻也感觉到他跃跃欲试的心情了,眯着眼睛拧眉看着。
时锦年一步步逼近说:“你迟早是会和我做的,不如我们爽快点,直接来怎么样?我会让你很快乐。”淫笑。
肖宝安一点点后退,后背的毛都有点炸起来了,“你要干什么?给我老实点啊!退回去!”
时锦年十指扣在一起掰了掰,嘎嘣嘎嘣地响,“是你自己把裤子脱了?还是我帮你脱?”
肖宝安说:“脱你麻痹啊!老子裤腰带你碰都碰不到!”
时锦年说:“你客气什么?你看,你是一个男人,我是一个男人,屋子这么大,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做点什么不是太失礼了?”
肖宝安不为所动说:“失你麻痹啊!老子是老工作的!”
时锦年说:“工作?那好啊,我给你钱,要多少你开个价。”
肖宝安有一瞬间的动摇,可是想到这个有违职业道德,再说自己的工作是保安不是鸭子,于是就坚定地说:“给你麻痹钱!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拱屁股赚钱的么!老子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
时锦年耐心用尽,兽性大发地扑上去,嘴里说:“那你借我玩一下会死么?!”
肖宝安一边支把一边大声喊:“唉——唉——唉呀!——你整事是不是?!想讹我是不是?!——撒手!给我撒开!!”
俩人就扭打起来。
第 66 章
下午顾渭不放心,特意早点回来。
路上他心里有种种预设,也想到了嘴上说的好听的肖宝安会受不住时锦年的软磨硬泡——这个他每天晚上都经历一遍,知道滋味不好受。
也想到如果进门发现那两人的苟且之事该如何反应,该如何揍肖宝安,再打电话给肖桑臭骂他一顿,他想到了种种后续,却避免去想时锦年,一想到他缠着别人求欢他就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病人。我不能计较,我得帮他。”他难受地想,“能帮他的就只有我了。”
他抱着一点忐忑的心情回到家里,发现客厅的摆设虽然勉强算是秩序井然,不过仍能看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什么的。
他的心情就沉重起来,然而一楼并没有什么人,静悄悄的,不若平时,听到他回来的声音时锦年就露面——他也实在寂寞。
“难道出门了?”顾渭想,“做过之后就到外面携手同游人间了?”
抱着极大的不安和怀疑顾渭跑到楼上最后查看,却意外地在卧室外看到如门神样站岗的肖宝安。
肖宝安看到他大叫起来,“顾老板!你总算回来了!”
顾渭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张口问:“小锦人呢?”
肖宝安抓耳挠腮激动地向他说:“那谁他中午起来吃完饭就要整我!气坏我了,我不好意思打他,他就欺负我!你看我这脸让他给挠的!”指着自己眉骨上一个抓痕,“都破皮了!——还有这!”他伸出手臂,给人看上面的牙印,“他是又不要脸又不要命!疯了咋的!”
顾渭着急,“那后来呢?”
肖宝安说:“后来我一看再不出手我也太不是个男人了,我就出手了。”
顾渭抬脚踹过去,“你把他怎么了?!你做了是不是?!人呢?!我问你小锦人在哪?”
肖宝安一个不察让他给踹着了,当下抱着肚子像挨揍的狗一样又警惕又仇恨又委屈又不安地抬头看他。
卧室里突然传来时锦年很大的喊声:“顾渭!快来救我!”
顾渭冲进卧室,先没看到时锦年,只看到床上有一捆被子。再仔细看,才发现那捆被子里中间卷着个时锦年,外面用一根裤腰带一根什么袋子扎得紧紧的。
时锦年在里面像蚕宝宝一样蠕动挣扎着,眼泪汪汪可怜地喊着:“顾渭快来救我!救救我!!”
顾渭就冲过去赶紧解救他,嘴里安抚着“没事了,别哭啊,马上就好了。”什么的。
他废了很大气力开始才解开绳子和裤袋,紧张地想查看时锦年的身体有没有受到过分的虐待,结果时锦年一下子推开他,跳起来向卫生间跑去,“我憋了一天了!”
顾渭当然不放心跟到卫生间门口问他有没有什么事,需不需要去看医生,里面传来有点恼怒的声音,“你走开!我上厕所!要看医生你自己去!”
顾渭稍微放下心来,至少时锦年还生龙活虎的身体看来无大碍。
他得了空回头要找肖宝安算账,结果肖宝安脸红脖子粗地还要找他算账。
“你凭啥打人?!”
顾渭说:“打你还是轻的!我特么现在就找把刀骟了你永绝后患!”
肖宝安说:“我咋的了你打我?!你们俩是不是说好了一个打完了另一个打?!不行!你得给我个说法!”
顾渭没想到弄进家里这么一个无赖,他冲冠一怒为蓝颜,再次对他动粗。
不过这次肖宝安有防备躲开了,并展开反击。他是部队复员兵,也是半个练家子,和顾渭这个现役军官可谓是地缝对手,俩人就拳来腿往呼呼哈哈地从楼上打到楼下又打到门口。最后肖宝安不敌夺路而逃。
他一边在风中奔跑着一边回头大喊:“你等着!你们两口子太不要脸了!我找我们老板跟你说理!”
顾渭想着穷寇莫追就站在门口叉腰看那无赖逃掉,抹了抹嘴角破皮之处,啐了一口在地上骂道:“再来我连你老板一起骟了!”
他纷纷地想这土鳖真是不知道国家武器的厉害,敢跟部队的人叫板!还回去跟他老板告状,笑话!等他老板知道了怕是腿都要吓软给跪!
他纷纷地摔上门,想起受了苦难的时锦年,忙去查看。
时锦年解决完生理需求已经从卫生间出来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顾渭看他消瘦的背影心酸极了,轻轻坐在床边。
时锦年叹气,“你是真的不想和我睡了吧?如果是这样,我也不要你的可怜,你让我走。”
顾渭说:“……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时锦年就慢悠悠地爬起来,自去打开柜子收拾衣物。
顾渭拉住他,“你这是干什么?不就是被个小保安给上了,如果你想报复就一句话,明天我就把人给你绑来让你出气——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个变态搞调教……”
时锦年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被他上——虽然是那样打算来着,不过最后没得手。”
顾渭说:“没、没睡么?那你刚才……”
时锦年打断他说:“离开是我自己的想法,跟保安什么的没关系。”
顾渭把思绪放到当下,拽着他从衣柜旁离开,说:“好好的就更不能走了。你现在走是要去哪?你家人都不在了,只有我能照顾你。”
时锦年说:“你的照顾无非就是不让我去找人而已,如果你能用另一种方式照顾我还可以考虑下。”
顾渭有点哭笑不得了,时锦年在某方面的执着堪比小强,色心怎么也踩不死。
“你也知道自己的情况,现在怎么也不能算是……正常吧?你从我这离开就只会走回老路,我是不会放你过那样的生活的,你是在自毁。”
“自毁就自毁,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用不找你管,你到底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
“我是你的朋友。”
“我高攀不起你这样的朋友!”时锦年突然激动起来,歇斯底里发作一样吵闹,突然噗通又跪下,“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顾渭连忙去搀扶他起来,“你这不是折我的寿——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他把人扶到床上,时锦年翻来覆去地打滚,又像是躁狂症患者了。
顾渭想“他有病,他真的有病了……可怜的小锦。”他想把人搂进怀里,摸他的头让他安定下来,告诉他“不要害怕有我呢”,可是顾渭的手就只在空中虚晃了晃就垂下去,他只能无奈又痛心地看着时锦年受着未知痛苦的折磨。
等这一阵脾气过去,时锦年渐渐缓过来,擦擦眼泪平复下来,“顾渭,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有病?”
顾渭说:“……是的。现在的你不是真的你。我要治好你的病,让从前那个你回来。”
时锦年说:“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该死?”
顾渭说:“……现在的你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以后等你的病好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想了。”
时锦年苦笑,“我的病能治好么?”
顾渭说:“一定能。国内治不好我们就去国外,总有好的一天。”
“可是你是现役军官,是不能随便出国的。”
“我可以转业。”
“是不是我不治好病你就不会放我走?”
“……会治好的。”
时锦年呆愣愣地好一会,然后坐起来抬眼看顾渭,里面说不清是信任还是无奈,“好吧,我答应你配合治疗。给我治病吧。”
顾渭喜出望外,简直想把人抱起来转一圈,可是自然没有那个胆量。
这天晚上时锦年意外地睡得早,可能是白天被捆绑了一下午累了。
顾渭悄悄走出卧室,到书房去看监控录像。
他想知道到底白天肖宝安把时锦年怎样了,早些时候肖桑打电话来被他以忙为由挂断,他不想听别人说些有的没的,还是眼见为实吧。
他调出监控,用快进开始查看。
很快他就找到了时锦年和肖宝安俩人从饭厅开始的肢体冲突那部分,他压着火继续跟进。
只见时锦年步步紧逼,然后俩人撕扯起来,从饭厅纠缠到客厅,撞翻了很多东西,肖宝安一度被压在身下裤子差点被扒下来,然而他毕竟年轻又身强体壮,从时锦年手里抢回裤子的控制权,然后发狠将人给掀翻,用裤袋捆起手脚。
接下来的内容顾渭都不敢看了,他的朋友不知道会遇到怎么样过分的事……肖宝安将时锦年从楼下搬到楼上,期间时锦年仍旧不肯安歇,又是蹭又是挑逗,最后肖宝安将人弄进卧室,推倒在被子上,然后……他像做寿司卷一样把人用被子裹起来,然后用找来的裤袋和绳子什么的把人给彻底绑起来,拍拍手,到卧室外面站岗到最后。
顾渭傻眼了,他居然误会肖宝安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居然真的有这种不为美色所动拒绝被霸王硬上弓的职业保安!
他心里五味陈杂,既为时锦年的病情感到担忧,为他的行为感到羞耻,又为自己的护短和不分青红皂白揍人的举动感到过意不去。
顾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