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三部曲.三世缘-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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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气下山,走了几天,回来后就喝得烂醉如泥。他把我当成了你,他说他是妖,配不上你这个神仙,他说他好难过,他问我为什么妖不能与人与仙结合,他哭得就像个小孩子一样。那天,我陪着他一起哭,一直哭了一夜,心真的好痛,现在想起来,这里依然在痛。”
她轻泣出声,说道:“我真的不想再痛了,但一看到他心痛,我就会不由自主的跟着痛,一次比一次更痛。那日你那般对他,你可知他难过的直吐血。我的内丹他本就无法控制,心如一直起伏不平,那千年的功力会反噬其身,令他走火入魔。你就当是为了救他,与他和好吧。”
“婉歆。”我悠悠轻叹,说道:“你说什么都没有以用了,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这道理,我们都明白,时间久了他自然就会忘记我了。”
婉歆道:“五界六道,唯人天生有情,为什么你们明明有情,却不肯珍惜?他不可能忘记你,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明知他对你用情至深,还要这样的折磨他?你能为他把青鹿原搅的天翻地覆,又为何不肯与他和好如初?我不懂什么缘分不缘分,我只知道有情人当终成眷属。”
我转过身,看着她皱眉道:“婉歆,你不明白!”
婉歆倔强的抬起通红的双眼,说道:“我是不明白,但我却知道,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开心。我只是想让他开心,这又有什么错?他既喜欢你,我就让你们在一起,这又有什么错?只要他能开心,我就能开心了,这难道不对吗?”
“可是,我已经不能陪在他身边了!”我一声大吼,压住了她理直气壮的责问,胸口巨痛难当,压抑不住,一口喷出,淋淋漓漓一直溅上她的裙角。
婉歆惊呼一声,连连后退,我按着心口,苦笑道:“我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怎能让他知道?十九年前,我弃他而去,留他一人孤苦如此,怎忍心再让他经历这样一次痛苦?他会崩溃的。”
“你……你不是神仙吗?怎还会变成这样?”婉歆不理解,煞白的脸蛋上藏有无数的疑惑。
我深吸了口气,说道:“我若是神仙,又怎还会中毒?神非神,妖非妖,我和他,其实只是两个为情所困的迷路人而已。你已经看到了,这样的我如何能再令他开心?你如想让他平安的活下去,就什么也不要提,跟他一起,回华山,让他,彻底的忘了我吧。”
婉歆紧咬住下唇,看着地上的血迹,伸手入怀,拿出一枚青光的丹药,凝视良久,将丹药递至我手中,说道:“这颗药可助你抵挡化解他身上的妖气,但是只可用一次。就算你只剩了一天,也请好好的陪在他身边吧。”
“婉歆,你……”我拿着药丸看着她,居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轻轻摇头,叹道:“你不用再说什么了。他曾骗你,说是为你好。你如今骗他,也说是为他好。我看不到你们究竟好在哪,只知道你们令对方更加的伤心难过。真相,始终掩盖不住,若是有朝一日,他知道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就这样永远的死去,能想象他的样子吗?”
“那时,或许他对我的情已淡了,不会做什么傻事了。”我心虚的回答,却当真难以想象。
婉歆微微一笑,说道:“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你也应该知道相思雀不可独活的道理。就像他说的,只要在一起,到哪都是快乐的。只要他能开心,是生是死,又重要吗?”
“生与死,难道不重要吗?死人,又怎还会快活?”我疑惑,看着手中的药丸微微发颤。
婉歆淡然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失去了伴侣的相思雀,又真的会快活吗?该如何决定,是他的事,你不能蒙住他的双眼,去代他安排接下去的路。不想让他随你去,你应该想办法劝他才是,而不是一味的欺骗。爱,并不应该是相互的伤害,而应该是相互的扶持,古人说,同甘共苦,这才是最令人羡慕的夫妻。你比我懂爱,你应该知道怎样的爱才是真正的爱。最后一天,你好好把握吧,我回青鹿原了,若是你们能度过此劫,记得要来看我。告诉他,青鹿原,永远的欢迎他。”
她微一闭眼,额前一点白光闪过,整个人便如面团一般瘫倒于地。我一惊,连忙俯下身子探她脉搏,有些微弱,却没什么大碍,只是昏了过去。身后轻风拂动,带有些许的灵光,我回过头,只见黄药师立于崖边,眉头紧皱,冷然逼视,目中的愤恨化为熊熊的烈火,悲极,亦怒极,发丝轻扬于空中,隐有无限杀机。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可回头,虽然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她在骗他,他又何尝不是在骗她?如果她当真杀了那只鹿,那么她也不是她了,等待了那么久,唯一的支柱倒塌,人不人妖不妖的继续在人世间痛苦,若死在她手中,或许是他最好的结果了。反正,从前的他早已经死了……
三十 剑舞雪飘
“你当真杀了她!?”他压低了声音,目光落于昏睡着的绿衣少女身上,手中的玉箫竟有些微微发颤。
我站了起来,理理袖子,掩口冷笑道:“怎么?你想报仇?”
他挥手间散射出一道青芒,直向杨过袭去。我长剑出手,以剑气击偏了青芒,嘲讽道:“不敢杀我,就找小孩子出气,真是威风啊。”
黄药师不答话,仍是执箫欺身,往杨过头顶砸落。我提剑一挡一挑,剑于空中划了条弧线,正好刺向他执箫的手腕。他手腕一收,玉箫在指尖转了一圈,撩开了如光的剑影,左手食指曲伸,风响顺势击于杨过侧耳。
我回身一转,剑尖反击回弹于空中的石子,撞击在黄药师格挡的玉箫上,发出一声脆响,震荡于山谷之间。身后两人有些气息不稳,我低声传音于杨过道:“专心逼毒,什么都不要管。”
袖袍拂动,我于空中瞬间点出数朵剑花,光影纷飞,尽落于黄药师身畔,剑锋长驱直入,取他咽喉要害。见他面上激起一层自嘲的冷笑,颈项侧过,手臂直伸,玉箫险些点中我心口。
本是一番挑衅的嬉戏,忽然变成了性命相搏的争斗。劲风逐渐扩张,衣袍长发,张扬至极限,剑来箫去,时不时撞击于一处,谷间阵阵轰鸣,惊起群群飞鸟。
断肠崖边实在施展不开,他只要找到机会就会攻击杨过小龙女,让我分心不暇。手中的剑,越发的迅捷凌厉,招招刺出,均是他的要害。他一步步被我往山下逼去,却从容淡定,不管格挡还是还招,均有条不紊。
好不容易将他逼下断肠崖,我松了口气,剑势稍稍一缓,他却于此时一个纵跃,重落回崖边,玉箫径直的刺向两人紧连在一起的手心。我紧跟一剑刺向他后心,见他不避不让,剑尖在贴上他衣袍的瞬间陡然一弯,弹至一旁,我左手顺势抓住他后心衣衫,向旁拼命的甩开。
顺着我的力道,他绕过一圈,直接刺向我后脑,我仰过身子抬剑挡住他的攻击,剑身被玉箫强击而弯折。略略心惊,我运力于剑,将他的力道反弹回去,竟把他弹出数丈之远,直接落于崖下花海之冠。
谷中情花要么被冻结成冰,要么被付之一炬,花毒早已伤不了人,我却还是有些担忧。见他足尖于冰花上一点,箫端青芒已连接成片,流转于他身周,若袅袅淡烟,妖娆却不失脱俗的飘逸。
略微的失神,令我胸口一阵巨痛,抬眼间,那些流转的青云已化为笔直的剑气,一道连一道激射过来。我凌空飞跃,长剑脱手而飞,白光与青芒撞击于空中,散射出一片又一片灿烂的灵光,烟花一般绚丽。
记得那年冬天,我们一起在临安过年,他拥着我坐在皇宫之外的高楼顶,欣赏元宵之夜的烟花。满树银花,漫天流彩,印亮他的脸庞,双眼就如空中最为明亮的星光。曾问过他,以后每年是不是都能一起欣赏烟花,他温柔的微笑,回答的那么坚定。转眼近二十年,却不知他可还记得当年美好的一切。
如果,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与你一同看焰火,那么,就让这奇异的光影,来得更灿烂些吧。
我执剑于花海之冠起舞,道道剑气隐入高空,爆射出的光影,一道比一道纷繁。灵光的剑气落于花海,如雨如雪,落至何处,何处便是一块晶菱的冰花。剑气并不伤人,只是其中蕴涵的阴冷太过刺骨。
没到下雪的时节,却已漫天风雪,那空中朵朵美丽的灵光,就是一地冰凌的源泉。雪粒砸落于身,迅速的融化,寒意钻进心里,似能将心也一并冻结。剑光击上飘落的雪粒,霜刃凝聚成形,刺透间隔的风雪,向他飞射而去。
黄药师玉箫成影,青芒之外缠绕点点灵光,青青红红,映在白茫茫的风雪之间,格外鲜艳。亮丽的剑芒对上莹白的霜刃,丁冬作响,眨眼间爆裂成七彩的星光,荡漾于他周围,仿佛是在为他风逸的姿态伴奏。
情花之海,已成一片洁净的雪白,冰花不停的飘落,烟花不停的散射。我与黄药师既像是在花间对剑起舞,又确实招招尽显杀机。从断肠崖下,一直到花谷深处,从情花海面,一直到飘雪半空,剑气,灵光,不停的撞击,身形不停的交错,掠过不知多少人的视野,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全然是一副如见飞仙的惊讶模样。
我与他争斗,本只是为了逼他离开,没有半分的斗志,又怎能与他复仇心切的狂怒抗衡?从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会真与他动上手,生死相搏的绝境,竟真的会出现在我与他之间。若是之后,他知道了一切,会不会将这山谷夷为平地,而后自残绝命?
“爱,并不应该是相互的伤害,而应该是相互的扶持,古人说,同甘共苦,这才是最令人羡慕的夫妻。”
婉歆的话在脑海中逐渐的清晰,从黄药师满是怒意的眼中,我好象看到他因绝望而疯狂的脸。这样一相情愿的替他选择了接下来的路,到底是对还是错?
心思恍惚,痛苦的他,愤怒的他,绝望的他,垂死的他,不停的闪现于眼前,脑中的凌乱没进心脏,剧烈的抽搐,连身体都已不听指挥。剑脱手而飞,眼前一阵昏花,胸口猛然如被重锤所击,大脑瞬间停止了一切的思绪。
不知是因为太痛,还是太吵,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浑身痛如针扎一般。胸口像是压了一座大山,吸气,痛得无法用力,出气,连咳带喷,全是温热的腥甜。眼睛虚张,似是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睛,兔子一样,有些怕人。
我重新闭上眼,偏过头,耳内嗡嗡的杂响却仍在继续,不知到底是谁在大吼大叫,听也听不清楚,只觉得好吵。我微微皱眉,咳嗽一声,无力道:“别吵,我累了。”
脑里一片昏沉,没过了疼痛,直想就此睡过去,却被一通猛烈的摇晃所扰,半途而废。眼睛,再也睁不开,依稀只能感觉到冷风吹拂在脸上的寒意。身体有些麻木,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热,只有耳里一线微弱的声音一直在回荡,不停的重复,翻来覆去只有那一句话:“霜儿,别死!”
作者有话要说:虐完了,累死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别再来扔砖头了,老子已经想砸键盘了。与其大骂此白痴非彼黄,不如在跟男朋友怄气的时候劝劝自己别那么白痴以上疯话纯属气愤之后的发泄,可以完全无视。作者我脾气大的很,表以为我是善男信女……
三十一 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