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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秀丽江山(全四卷)-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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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玄并不曾让亲信跟随,身侧连个伺候的小黄门也没有。我眼珠子转动,低头瞅着他足上的丝履,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 想看书来

3面圣(2)
闷热的感觉让人有点吃不消,汗水将我的内衫浸湿,我忽然想起,他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偏殿接见刘秀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祠堂?
  “恭喜了。”不冷不热的声音,听不出是嘲讽,还是调侃,但总之不大可能是真心道贺。
  我把头压到胸前,再次矮下身去:“谢陛下。”
  胳膊一紧,我没能跪得下去,他托住了我的手肘,我的心跳怦怦加速。因为挨得近,经过薰香后的冕服上散发的檀香味愈发浓郁,我手心发腻,五指握紧了又松开,不知该如何应对。
  刘玄把我的沉默当作了不抵抗的默许,他的手非但没撤回去,反而用力一拉,将我直接搂进他的怀里。这下子,我再难保持冷静了,变脸道:“陛下……”抬头一瞧,他脸上似笑非笑,眉头挑动,似乎在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我倏然住嘴。
  “想对朕说什么?”
  按着我往日的心性,已经不是要“说”些什么了,我动手的速度远比动嘴要快。可是现在,我却只能强按心头怒火,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陛下这是刚下朝么?”
  他穿的不是便服,而是冕服,头上顶着十二垂旒的冕冠,白色的珠玉轻微摇曳,偶尔碰撞发出碎冰般的声音。珠玉遮挡住他的五官,使得他的脸孔即使近在咫尺,也带着种朦胧不清的恍惚。
  也许,皇帝佩戴的冕冠之所以要垂这十二旒玉,就是不想让阶下的臣子们看清天子的表情,揣摩圣意。
  同样,隔着这层旒玉,我完全无法看透刘玄,然而心里却有个声音一再地提醒着我:要忍!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得忍住!
  他不过是想挑起我的怒火,让我冲动之余犯错罢了。
  “嗯,才下朝……”他顺着我的话应答,一副猫戏耗子的口吻。
  “陛下不是应该往偏殿去见贱妾的夫君么?”
  “不急。”
  他并未放开我,旒玉垂荡,甚至刷过我的额头。那双眼乌沉如墨,一点光泽都没有,黑白分明间我却丝毫看不清他的瞳仁。
  这就是个恶魔!
  就是他,为了排除异己,为了稳固头上这顶冕冠,残忍地杀害了刘!
  “你可真是个祸水呢。”他轻轻吐气,盯着我的眼神让我全身汗毛凛立。
  “陛下何出此言?”笑容就快挂不住了,他成心想逼我失控。
  “仕官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这是刘文叔当年发下的宏愿,妇孺皆知,如今他位列九卿太常,与执金吾相差无几,眼下又娶了你阴丽华,真可谓如愿以偿。只是……”
  “只是什么?”
  “我朝孝义为先,刘母樊氏亡故,刘秀依礼当予宁三年,丧期内违礼娶妻是为不孝;其兄尸骨未寒,刘秀不予厚葬,操办丧礼,反将其妹许于李通,是为不义!如此不孝不义之人,我刘姓宗室如何容得下他?”
  我重重地吸了口气,只觉得胸口热辣辣地似要烧起来般。须臾,我咯咯一笑,脆生生地答道:“陛下,汉初文帝曾下令‘出临三日,皆释服’,后至武帝时虽恢复了秦时的三年丧制,但今时不同往日,眼下天下分崩,新朝倾国兵力四十余万败亡,败局已定。孙子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君命尚且如此,何况礼制乎?至于刘……”我心中一痛,面上却是笑容不减,“刘袒护刘稷作乱,是为逆贼,陛下已将其斩首。陛下乃是仁君,未尝牵连无辜,株连家人,我们夫妇自当感激涕零,与逆贼刘划清界限才是。试问,逆君者即为逆天,对逆天者何谈义字?”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心里痛得没了知觉,这番说辞在来之前我早已烂熟于胸,可当真要亲口讲出来,却是比割我一千刀一万刀还痛。
  刘玄稍愣片刻,忽然哈哈大笑,眼前旒玉乱晃,竟像是要笑得疯癫般。我心知此人心机甚深,此刻不知道又在玩什么花样,被他这么肆无忌惮地笑得我背上冷意飕飕。
  “阴丽华!你当朕是什么人?”
  “陛下自然是天子!是皇帝!是明君……”
  他的食指点在我的唇上,止住我的话,笑意沉沉:“朕不是明君,奉承的话朕爱听,但是……你说的奉承话不好听。”
  我恨不能张嘴一口咬下他的手指。
  食指下滑,贴着我的下颌将我的脸抬了起来,拇指指腹一点点地摩挲着我的唇。我打了个冷战,这样暧昧的挑逗动作,再白痴的人也能觉出哪儿不对劲了。
  他眼睑一眯,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再也顾不得后果,缩腿扭头就跑。脚步才刚移动,便被他一把拽了回来。我劈面一巴掌甩了过去,却反被他擒住手腕,动弹不得,身上穿的是件曲裾深衣,两条腿绑得跟美人鱼似的,根本无法抬腿。我心里一急,另一只手试图推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

3面圣(3)
訇的一声,两个人纠缠倒地,我没挠着刘玄的脸,却把他头上的冕冠给扯歪了,一时间系在他颌下的缨子勒住他的脖子。他恼怒地皱起眉,压住我四肢的同时腾出一只手解了缨结,甩手将冕冠扔出老远。
  “啪”的一声,听着那巨大声响,我的心遽然一沉。
  “我是……我是刘秀的妻子!”我颤声做最后的抵抗。
  他的唇蛮横霸道地压下,我紧闭双唇,牙齿咬得死死的,脖子猛地用力朝上一顶。砰的一声,我眼前一阵金星乱撞。他被我撞得也不轻,“咝”地抽了气,笑骂:“真有你的。”
  “呸!”我趁机啐了他一脸唾沫,“放开我!”
  他压着我的四肢,居高临下地俯瞰,神态倨傲,带着一抹戏谑:“现在……朕还算是明君么?”
  “调戏臣妻,你是昏君不如!”
  “啪!”他狠狠甩了我一巴掌,打得我牙根儿发酸,左耳嗡嗡鼓噪。
  脖子上一紧,他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扳正,我恍惚地对上他的视线。他再次笑问:“朕是明君么?”
  “你……”指力加强,下颌骨一阵剧痛,我抖抖瑟瑟地回答,“陛下……乃是明君……”
  疼痛的力道消失,他用手指轻抚着我火辣辣的左脸,笑道:“还是说得不好听。”
  我扯着嘴勉强一笑,用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口吻谄谀地说:“陛下乃是千古明君,仁心仁德,万古流芳……”
  他吃吃轻笑,乌黑的长发从他肩上披落,发梢随着他笑声的震颤不时地拂过我的脸颊,麻酥酥的刺痒难当。我微微侧过头,不去看他的癫狂得意,却又被他卡着下颌强行扳正。
  “阴丽华,你为何要嫁给刘秀?”
  我直直地望入他眼底,乌黑的瞳仁一如既往地看不到一丝光泽,他的眼里没有我的倒影,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陛下真是爱说笑,贱妾对夫君的一片爱慕之情,南阳妇孺皆知,陛下又何必故意羞辱贱妾呢?”
  “嗯——”他拖长鼻音,似在思索。片刻后,他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摇摇晃晃地站定,只觉得头晕目眩。现在不是我报复的时候,穿着这身累赘的服饰,我一点胜算都没有。而且,他是皇帝,就算我打赢了他又如何?他能对我做的未必我也能对他做,以下犯上这种罪名可是会掉脑袋的。
  死我一个不要紧,如果连累了刘秀,甚至阴家全族老幼,那我就真是罪大恶极了。
  他拢起脑后的长发,发丝飘逸,俊美的外表透着几分邪魅:“这么说来,恭喜你们夫妇百年好合,朕也理当送些薄礼以备庆贺才是。”
  我猜不透他又想打什么主意,忙道:“不敢当的……”
  “这样吧!”他打断我的话,带了三分狡黠,三分兴奋地说,“刘秀昆阳有功,朕便任命他为破虏大将军,封——武信侯!”
  我心儿一颤,一时间根本捉摸不透他的喜怒,只得顺着他的话,应承道:“贱妾代夫君叩谢陛下!”
   。。

4风云(1)
刘秀爵封武信侯,一时间上门道贺的官吏同僚络绎不绝,大有要把武信侯府大门门槛踩破的趋势。刘秀闭口不提昆阳的战功,碰到有人谈及刘遇害一事,亦是唯唯诺诺地含笑岔开话题。
  新婚半月,人前我俩恩爱有加,他甚至不避亲友地替我画眉绾发,那种亲昵的姿态不仅让旁人信以为真,就连我,也时常会生起一种似假还真的恍惚。然而到了晚上安寝,却仍是我睡床,他睡席,互不相扰,这固然是我的提议,可他……居然一点反对的意思也没有,当真在床下打了半个月的地铺,毫无半句怨言。
  没有旁人在的时候,他总是穿一袭缟素。每每睡至中夜,我会被他梦里的低咽惊醒,爬下床去瞧他时,他却犹自未醒,只是枕畔已湿。
  那种刺骨的痛,夜夜相伴,这或许是他二十八年的生命里,最软弱最无助的一次。也幸好,他能这般相信我,把这份软弱毫无避讳地展现在我面前。
  刘秀——他骨子里其实是个很要强的男人。虽然他总是面带微笑,看似无忧无虑,可我却更清楚地了解到他不为人知的软弱。
  刘秀违反丧制娶妻,不仅如此,还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刘伯姬许给了李通,两家定亲后没多久,便又择日完婚。
  出嫁那天,刘伯姬拉着我的手,恋恋不舍之余更是满脸的担忧:“三嫂,三哥太苦了,以后就只能拜托你了。”
  她是个心气极高的女子,这么多年都坚守未嫁,我懂她的心思,原是誓言非意中人不嫁,还记得她曾畅言:“此生若能觅得一懂我、知我、惜我之人,则无怨无悔矣!”
  然而最终她选择嫁给了李通!
  我明白她的出嫁就跟刘秀娶亲一样,都是为了使刘秀的“大逆不孝”更加深入人心,混淆视听。但是对于她最终选择的丈夫,我却仍是心存芥蒂。
  什么人不好挑,为何独独选了李轶的堂兄李通?
  “三嫂……”她凑近我,贴着我的耳畔涩然一笑,“你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然而我宁愿你有时候糊涂些,把事情想得简单些,那样你和三哥相处,会比现在更幸福许多!”
  我似懂非懂,从什么时候起,连刘伯姬也学会讲话暗藏玄机了?那般直来直往爽直性子的姑娘,此时即将嫁为人妇,却是带着一颗处处警惕的心踏上了车。
  她以后会幸福吗?
  肩上落下一只手,刘秀从身后搂住我,轻声道:“次元为人甚好,你毋须担心。”
  我点了点头,在鼓乐声中目送车远去。
  是的,即便是权宜之计,刘秀也不会随意把妹妹的幸福当成儿戏葬送——李通无论从家世、才学、相貌上皆是上上之选。
  伯姬嫁给他,也确实没什么不好。
  我微笑着仰起头,刘秀的皮肤在晚霞的映照下泛出一层透亮的色泽,犹如刷上髹漆的漆器,倍觉惊艳。
  轻轻地将手放进他的大手里,袖管下我和他双手紧握,五指交缠。他俯下头,我俩彼此相顾一笑。
  也许的确是我太过多虑了,如果把什么事都想得简单些,我会非常幸福吧。
  因为,刘秀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温柔之人,与他朝夕相处,并不如我当初对于古代男子想象中那般排斥。
  就在我和刘秀新婚,刘秀有意躲避朝政,韬光养晦的同时,天下局势却是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长安城内,因为当年蔡少公震惊四座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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