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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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他走过几格楼梯，甚至还坐过电梯。
王乐听见钥匙的声音，绑匪打开了门，把他推了进去。王乐脚底下是软硬适中的触感，凭著在盛行多年扎实的基本功，王乐觉得脚下踩著的是地毯。就在他猜测不定时，绑匪猝然地揭下他的头罩。王乐的眼睛一下眯起来，适应不了房里亮如白昼的光线。
“Joy，给王先生拿一把椅子，再倒一杯冰水──”房中的沙发上，传来女人娇柔却隐隐透著威严的嗓音。王乐努力去看，朦胧的视觉中，好似真有个女人的轮廓。
等Joy按指示把椅子放在房中央，又服务良好地把冰水送到王乐手里。王乐已经看清了房中人的容貌。没错，那个人不但是个女人，还是位穿著紫色大开叉旗袍，在沙发上翘著一双修长玉腿的大美人。
女人魅惑地用手指捋过鬓角垂下的秀发，把它们夹在耳後。朱唇轻启道
“对不起了，王先生。用这种粗鲁的方法，把你接来这里──”
王乐喝了一大口冰水。偷偷向後看去，硬得像石头似的白人保镖Joy，就直直地站在门前，王乐的後面。
王乐赶紧转过头，望著眼前显然不好招惹的大美人，说道“既然小姐招待我过来……一定也有小姐的理由！其实，我一直是个爽快人……小姐不妨直言……也好早点放我回去──”说到最後，王乐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真怀疑，他还有命回去吗？
大美人一掌拍上一旁的樱桃木茶几，发出很大的声响，说道“王先生，我就是喜欢你这种爽快的人。既然这样，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我叫唐菁，你可以喊我唐小姐。今天来，就是为了我弟弟的事──”
王乐的脑袋有些卡壳。姓唐的？他除了认识那个姓唐的，似乎从没有和唐姓接触过。一个假设在王乐脑海里呼之欲出“难……难道，你是唐──”
“没错，我是唐尧的姐姐。唯一的亲姐姐──”唐菁直言不讳道。甚至多了几分外人永远学不来的唐家特有优越感。
王乐猜不透唐菁绑架自己的真正目的。说起来，王乐除了曾要合奸唐尧反倒被他抓起来猛操，除了在医院做了许多不太漂亮的小动作，王乐与唐尧已无任何牵绊。简直就是路人甲与路人乙的关系。
“那唐小姐，你希望我做什麽呢”王乐觉得自己说的该是句疑问句，出口时却变成了一句感叹句。感叹著唐尧不好招惹，唐尧他姐姐看上去更不好忽悠。
自唐家出大事前，唐菁一直是唐家人宝贝的长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活似一个现代版的大唐公主。好不快哉！当然，即使出事後，王乐这类的小老百姓在她眼里，大概也是低等的贱民愚民一类。他们还能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服务她这个女王。即使她有求於他。也不能减去她半点威严骄傲。她说“王先生，我要你照顾我弟弟，在我离开大陆的这段日子里──”
王乐觉得他虽然是愚民贱民阶级的，可也有愚民贱民的尊严。况且，他知道唐家的水已经被越搅越混，越搅越臭。他们一个个，尚且还是昔日的龙子龙孙。他王乐算个屁！老天爷要是打个喷嚏，先喷死的就是他！该他的，一个个拉他做垫背，死过来又活过去的瞎折腾。
王乐琢磨著该怎样个说法。既好听，又不伤和气。王乐苦著脸说“唐小姐，你也知道，我去人才市场跑了好几趟。我连自己也养不活，还哪来的米养活你弟弟啊！”
唐小姐显然也为弟弟做过一番精心谋划“我不会让你白干的！每月我从账户上给你打五千，作为小尧的吃穿用度。剩下的钱，你可以当做工资──”
唐小姐不愧为唐小姐，连给出的价钱，也是犀利十分的。十分符合王乐作为一保姆的薪金。
开玩笑，现在物价飞涨的厉害，他们这些龙子龙女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就这点钱，哪够她那位傻子弟弟折腾的。王乐也算想明白了，进了这个门，如果不答应唐菁的要求，她也不会这麽容易放他走！既然横竖要死，横竖是逃不开唐尧了，王乐只想给自己多争取点福利待遇。王乐旁征博引，甚至引来了GDP与过高的房价。就是为了说明唐小姐这点钱，还不够王乐塞牙缝。
唐菁那张精心修饰的脸蛋，一下变得十分难看。她知道自己给王乐的价码不高，可她自己也急需用钱。
“王先生，请别得寸进尺！六千五，是我最後的底线。你要知道，我能把你绑来；也能让你，嗖地蒸发掉！我不想吓唬你，更不想骗你，唐家确实出了许多致命问题。我也急需要用钱。我的飞机将在两个小时後起飞。你还有二十分锺的考虑时间，是和我同时消失在这个国度。还是乖乖地照顾好我的弟弟──”
王乐想著，唐小姐还算给人选择吗？明明条条都不给人走的路，却被她生生说成了活路。
王乐咬咬牙，算是应承了下来。“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还有最後一个问题！为什麽，为什麽你选择了我──”
唐菁嫣然一笑，犹如牡丹绽放。看得王乐晕了眼。“很简单，你是小人！利字当头，只有小人才敢铤而走险──”
王乐觉得，唐小姐说得真TM精辟，一针见血！可为什麽，他就开心不起来呢？
10。不是我说你（市井小民受，现代）
意见达成，Joy打开房间大门。另一个健壮威武的白人保镖，带著一个人进来。王乐还没看清楚来人。这人好大的胆子，一头扎进唐小姐波涛“胸”涌的怀里。
“姐，你不要我了啊──”王乐听见熟悉的吸鼻水声。王乐觉著如果自己也有那麽好命，一头扎进美人酥胸里，大概只剩吸鼻血声了。
纵使唐菁天生继承了唐家的心冷手狠、不择手段，可对弟弟唐尧的关爱之情溢於言表。简直柔软的要把人化开来了。唐菁像是摸羊羔似的，贴著水钻的指甲顺著唐尧的脖根，摸啊摸的。
“怎麽会呢？姐姐最喜欢小尧了──”说著，连形象一度是冷面铁娘子的唐菁，都悄悄红了眼圈。
“姐姐要去办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如果办好了，爸爸就能放出来了！连小尧也能回家。大夥又能在一块！”
王乐听著，心想唐家一定在国外还有股势力。唐菁这是赶著去搬救兵。
唐尧用手圈住唐菁的柳腰，胆大妄为地把头枕在他姐白嫩细腻的大腿上。耍赖似地嚷嚷“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唐菁那颗心肝真是捧著都要化了。她又何尝让弟弟受过这样的委屈呢！一切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她暗暗发誓，今天所有落井下石把唐家往死里逼的，来日一定要他们千倍万倍的偿还。
唐菁十根葱兰似的玉指，把弟弟的脑袋捧起来，柔声叮嘱道“姐姐不能带你去！但是姐姐替你找来了王乐。你不是整日把他挂在嘴边吗？姐姐不在的时候，让王乐照顾你──”
王乐挺会审时度势，唐菁一个犀利的眼神瞥来，王乐已经站起来，很狗腿地张开他温暖的怀抱。当然，他没有唐菁的波涛“胸”涌。 “唐尧兄弟，过来吧！我来照顾你！让你姐姐好好出门办事──”王乐谄媚道。
唐尧嘴边一撇，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要，我不要！我只要姐姐。我不要王哥，王哥骗我，王哥是坏人──他明明答应过，会来看我的，却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里”
唐尧刚说完，王乐牙疼了。王乐答应过要去看唐尧的，可王乐仿佛人间蒸发了。唐尧手工纸也不折了，小鱼也没兴致看了。每天就像块望夫石似地，趴在窗台上看啊，望啊望的。希望失望，希望失望，直到唐菁把他从医院里接出来。
唐菁抽出一张纸巾，为弟弟亲自擤鼻涕“这回，王乐不会骗你了！他会一直陪著你的！是吧──”
唐菁一记犀利的眼刀“唰唰”地飞过来，王乐打了一寒颤。卑躬屈膝的，笑得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当然了。唐尧兄弟就是我爸爸，我爷爷！我自己挨饿受冻，也不会让他少一根头发丝的──”
唐尧还是不太乐意，嘴里像含著一颗橄榄似的，一鼓一鼓的“我不要做王哥的爸爸──我还是……要做他弟弟──”他闷闷地说道。
唐菁与王乐听到这儿，都双双松了口气。知道这事儿算成了！
“姐姐──姐姐──”
“小尧，小尧──”
唐菁坐在别克商务车上，唐尧不停地敲打著茶色玻璃窗。唐菁也在那里摇头抹眼泪。整一出生离死别，来生再见。王乐也不知道怎麽劝，只能在後头拉著唐尧别跑。车都远地看不见影了。
唐尧知道追不上姐姐的车了，索性赖在地上不起来。
王乐叹了口气，走过去，蹲在地上看他。
唐尧穿著一件白色的米老鼠连帽衫，一条军绿色的滑板裤。脚上蹬著一双耐克的正版运动鞋。王乐又叹了口气，唐尧既然跟著他过日子，这好衣好食供著的，也算到头了。
唐尧原本不肯离开，说是一定要在这儿等他姐姐回来。王乐好话重话哄著轮著说，唐尧总算被他连骗带拐的往家里带。
王乐的小屋是租住的老公房，一室一厅。楼道外堆积著比人都高的瓶瓶罐罐。走道内的墙角，四处是纠结在一块的蜘蛛网。楼道里，唯一一盏照明的灯，忽隐忽暗，发出“嘶嘶”的响声。
唐尧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忍不住往王乐身上靠了又靠。王乐不怀好意地扬起嘴角，想著，这还没到地儿呢，就怕了？有本事，自个拿钱找窝去！
王乐一打开屋子，一股子霉味就直冲唐尧的鼻子。唐尧站在门口，眉头锁得死紧，不肯挪动尊驾一步。
王乐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开灯开窗。然後捡起丢得到处都是的脏裤子，脏袜子，还有扔家里好几天的白色便当盒。一面收拾，一面想著眼前实际的生活问题。唐尧除了一张身份证，没有任何行李，他姐就把整一大活人完全塞给了王乐。小到牙刷毛巾袜子短裤，大到冬衣裤子鞋子。这一笔笔，一样样都要从外面采购回来。粗粗算起来，已不是小数目。唐菁临走前，给了王乐一张银行卡，是她以唐尧的名义办理的。在这个上面，唐菁不愧为唐家的人，还耍了一个不小的心眼。这银行卡的密码，只有唐尧一人知道。任凭王乐如何威逼利诱，唐尧都不肯说出来。只是撅著嘴巴重复著一句话，姐姐说如果告诉了王哥，王哥又会不见的。
王乐粗粗清理了一下居室，打开那台二十多寸的破彩电，向著外头举步不前的唐尧说道“喜羊羊看吗？”
唐尧点点头，立刻双脚一蹬，高效率地踢开鞋子，“嗖”地窜到陈旧的沙发前，端正地坐好。
趁著唐少爷在客厅里聚精会神地看少儿频道，王乐从冰箱里找出仅剩的两个鸡蛋，又从柜子里拿出两包大容量的方便面。煤气一开，热水一煮，把泡面一股脑地丢进去，顺便又敲了两个鸡蛋，用筷子放在里面搅了搅。
面煮好了，王乐给唐尧盛了碗大的。唐尧捧著碗，一边看一边吃。所有心思还是在那几只假羊身上。王乐就著锅子，把余下的面都消灭了。洗了锅子洗了碗筷，开始考虑怎麽分配睡觉的地儿。房间里只有一张沙发，一张床。如今唐尧的关系吧，真的很难定义。她姐姐是自己的老板，其实他也间接是王乐的老板。可不久之前，俩人还是不死不休的敌人。王乐思来想去的，好歹人家姐姐还给了笔不算小气的生活费。自己这张床算是暂时租给唐少爷的吧！
王乐自己刷牙洗脸洗脚，还蹲了个大号。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唐尧已从喜羊羊看到了日本侦探动画片，王乐“啪”地就把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