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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酆子息-虚席以待-第22章

小说: 酆子息-虚席以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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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华和沈韫动用手里的关系搜人,顾均直接去了顾家。
  自以为聪明的几个叔伯一直以为除了他母亲,肖君是顾均最不容人去触的逆鳞,为了这个野种,顾家最有能耐的孙子和自己的父亲闹翻,甚至几年来不愿意踏进顾家,顾均现在带着几分戾气回到顾家,像更是证实了心里猜测。
  为了一个兔儿爷就沉不住气,看来以前他们还是高估了这个侄子的能力心思。
  要论人数,顾家要比沈家热闹的多,只是顾宅里一向是各妯娌间争宠斗富,小辈在一起也少不了攀比,亲情淡薄,怎么比得过温华那边他一手整治出来的生气。
  想是料到他今天会回来,顾均一进大厅,便看见自家的二叔。
  “阿均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还真是难得有时间,肯回来一次啊。”
  顾二叔坐在大厅的靠椅上,端着茶杯轻轻捋几口,又笑着对身边的下人开口,“让底下的厨房晚上好好做一顿好菜,阿均从小嘴就叼着,可不好伺候。”
  “二叔,我爸再怎么说也还是在当这个家的主,这些事情什么时候也轮到您管?”
  二叔的那句话故意戳他的痛处,他也不必给他留情面,看着自己二叔僵下来的面色,顾均又走近他几步,“怎么说我也是顾家的长孙,这整个顾家只要我愿意,就会是我的,我爸是愿意站在他亲身儿子这一边,还是二叔您这样想他早死的兄弟那边,我相信您比我更了解。”
  顾均脱下身上的黑色风衣,一身深色西装,站着挺直看向顾二叔,更显得逼人的魄力,他微微低下头俯视着这个已经两鬓花白的中年男人,“听温伯父说,您一直想把珍秀嫁给温华,让两家世交亲上加亲,只不过温华这些年一直不肯同意。二叔,为了您的意愿,我只好替您完成了。”
  顾二叔握着茶杯的手都微微颤抖,愤怒又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月下旬,我会和温雅宣布订婚,今天回来,就是告知您这件事。”
  他没有想到,顾均的反击会这么快,又这么狠。
  肖君和顾均不寻常的关系,正是他告诉高桥本一。
  他添油加醋地和那个日本男人保证,肖君是顾均他们父子俩惦着的宝贝,或许在顾家上下,除了当事人和顾老爷子,所有人都是这么想。
  然而,又岂能这么简单。
  顾家的当家人这辈子,活着就必须先是顾家,再是自己。
  当年顾茂博为了和高桥家族谈拢合约而默许高桥一夫对肖柔的觊觎,那时候顾家就已经只是一副空壳,顾老太爷辛苦打下来的江山眼看着就要衰落下去,顾茂博没有办法。
  那个时候没有高桥家族的帮助,顾家绝熬不过一年。
  顾茂博和肖柔的夫妻感情并不差,经过那件事后,肖柔性情大变。一个女人被自己的丈夫亲手送给别的男人,她如何不怨恨。
  那些屈辱伴随着每晚的噩梦总在折磨着她,后来怀上肖君她的神智已经不是清醒的,偷偷跑到澳洲把孩子生下来养着,直到确定孩子足够大不会轻易死去,她从澳洲回来,报复顾茂博,然后死在自己以前最疼的儿子面前,用残酷的血腥红色让自己的儿子记住,她有多恨这些顾家人,她多不甘心自己的丈夫为了家族而舍弃她。
  她那五岁大看起来只有那软乎乎的一丁点大,却明白了她想要告诉他的全部意思。
  他才风华正茂,却始终看不清自己真正需要什么,用铁铸着心,将另一个人的真心一点一点践踏。
  以恨抱怨,其不断滚雪球般的恶果,伤人伤己。
  只是这男人不愿意懂。
  顾茂博书房里,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站在面前,脸上的欣喜怎么也掩盖不下去,气色却差得很,顾家气数大不如前,顾茂博为了这个家,这几年老的太快。
  “阿均,你真的肯回来?”
  顾均看着自己的父亲,给出的答案简洁直接:“只要你肯让出你现在的位置。”
  他们之间,又怎么会存在父慈子孝这种画面,顾父右手重重地拍上桌面,震得茶水洒落,声音也颤着不稳:“我是你父亲!你这是什么态度和我说话!”
  他又调整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来早就练到喜怒不形于色,也只有这个儿子,才会让他这样轻易动怒。“这些年一直纵容你,由着你在外面胡闹,却没叫你这样目无尊长!你和那孩子以前的事也就算了,在外面胡来只要不影响顾家的声誉我都当做没看见,你既然想坐我的位子,你身边的那个助理,又是怎么回事!”
  顾均看着自己的父亲,都有些替他可悲,他连肖君的名字都不敢说出来。
  以前见他看见肖君那种神情,他总以为他是厌恶这是他母亲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后来他才知道,这个老男人是害怕。
  肖君和肖柔的面相很像,那双眼睛尤其明显。
  十六岁的时候,肖君跑到他房间里,他那时在沙发上午睡,从肖君轻声推开门进他房间他就已经醒了,他蹲在他旁边吻他的时候,顾均睁开眼睛看着他,却没有推开。
  这件事却被顾茂博看的清清楚楚。
  作者有话要说:  
    
    ☆、变故

  温家就剩下温宸和陆昕。
  沈韫在路上打过几个电话后,面上的神色缓下来不少,看着车座旁边温华脸上的迷惑,将车调转方向,装作不懂旁边人询问的眼神,悠哉着又开了车内的音乐。
  温华看了他一眼,伸手按掉音乐,“到底怎么回事?阿均做事情向来都不愿意和别人说,你最了解他,又在陪着他演的哪一出戏?”
  这条路本来经过的车就少,沈韫降慢下车速,侧过脸看着他,脸上的笑透着实实在在的愉悦,“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温华一向知道他沈三少脸皮厚,明明在昨晚之前,他还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却能轻易说出这样让他面热的话,他干脆不理他,将脸转向窗外。
  在军队里混出来的那些痞性,沈三少一点也不含糊地裸透在温华面前。
  温宸漂亮,温华却更耐看,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温柔地对他笑着的时候,会让他不自觉地想要更亲近,他侧脸下的脖颈处,昨晚留下的痕迹还清晰着,沈韫想到这个人这些年为他的付出和感情,便不禁为之自豪。
  原先看到陆昕那样为顾均,他便一直羡慕这样的感情,所以以前看到顾均对待陆昕的态度,他才会愤怒,他是真心喜欢陆昕这样的性格,和温华一样温润,却又比他简单。
  他想,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像陆昕那样适合顾均。
  “阿均这次恐怕要在这边待上很久。”
  沈韫看身旁人真的铁下心不搭理他,只能先开腔。
  “本来他已经答应陆助理,明天和他一起回S市。”温华接下话,又顿了几秒,开口问沈韫,“他知不知道阿均和肖君的关系?”
  沈三少看一眼温华,又看着车窗前面,“我忘记告诉陆昕哥了。”
  其实沈韫也有些弄不清顾均对肖君到底有没有感情,以前他帮顾均调成都那边的军队和顾茂博带去的人对峙,那时候顾茂博正在气头上,说过顾均要是喜欢男孩以后只要肯结婚他也就当做不知道,但是和肖君做那样的事,简直就是作孽。
  他那时候听顾伯父说的话,心里就一直疑惑。
  后来有一次和顾均在酒吧两个人灌了不少酒,顾均亲口和他说,他对一个同性有欲望,他被惊得酒醒了一半,不由得再次想到顾茂博那次的话。
  但这些年据他所知道的,顾均并没有碰过肖君,其他的,他是真的不敢多加揣测。
  温华听他说这话也丝毫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被沈三少这样的理直气壮认错弄得又气又无奈,看着这车一路开过来的路线,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
  “老幺,阿均现在在顾家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肖君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你把车开到这温汤馆干什么?”
  沈韫听他的问话,将车停好后,又凑过脸看着温华,“肖君真正该和谁姓,这你是知道的。当年阿均和顾伯父闹那么厉害,你当真以为他是因为喜欢他?”
  温华表情更加迷惑,对于顾均的心思,他重感情,对爱人方面更是一根经的执着,所以他很少能明白顾均对这些事到底是什么想法。
  “阿均以前就说过,高桥本一只是高桥家族的一只看门狗,真正当家的一直都是高桥一夫。他这辈子应该坏事做得太多,到现在也没能让他的老婆情妇们生出个儿子,他也知道自己还有那么一个儿子在顾家,要不然以顾家现在的每况愈下,为什么高桥家能忍着不吞并掉这块窥视已久的肥肉?因为肖君在阿均这里。”
  “那,现在肖君这是认祖归宗?”
  没想到温华这时候还能冒出这样一句冷笑话,沈三少很给面子的大笑出声,“要是让阿均和顾伯父听到你这句话,估计这顾温两家世交也该是时候断交了。”
  温华听他这样挪揄,用力气将沈三少推开离自己远一点,又故意沉着脸色,“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吊儿郎当的样子。”扣好刚刚沈韫凑过来解开的安全带,对他又开口道:“我们先回我那边去,必要的时候还能帮到阿均。”
  沈三少又凑过来按着温华,“阿均回去争他们顾家内里的当家权,你一个温家人,以什么身份去帮他?”
  这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他昨晚上心急赶着回东北这边就是知道温家要和顾家联姻,他们已经认清彼此的感情,他现在听到温华说这样的话,即使知道温华无心,他却还是介意。
  “顾家里,顾伯父和顾老太爷都向着阿均,他又早就算计好一切,只不过是因为肖君的事,他要提早去那个位置而已。”沈三少看着温华,又笑的几分恶劣,“既然都来了,我们就做完上一次在温汤里没有做完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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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要一天还姓顾,这个家就是你的责任,就算牺牲你身边的所有人,包括你自己,也必须得保住它。”
  “阿均,你是我儿子,这是你一出生就被决定的命运。”
  顾均看着顾老太爷靠坐在藤椅上假寐,自己父亲对他说的话,一字一句清晰。
  他从小就崇拜爷爷,听老管家说过他那些战场上的勇猛,也亲眼见过他身上的枪伤刀疤,他爷爷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从小除了母亲以外,是最疼他的人,在顾家所有人都敬畏尊崇他,而他却可以骑在他身上玩耍,也会被他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教他那些文人偏爱的琴棋书画。
  母亲出事后,他唯一相信的是这个爷爷,更加崇拜和依赖这个他以前认为唯一对他好的人,可是越到后来他才越明白,他的父亲所做的一切,这个他最尊崇的爷爷都是默许的。
  他们眼里,顾家高于一切。
  如今这个老人已经是病态的苍老,看着自己孙子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让身旁的管家把他扶起坐好,开口道:“终于愿意回来了?”
  顾均走到一侧的书桌旁,端起佣人不久才送过来的茶递过去给老人,“您放心,顾家以后会比现在更好。” 
  老人接过茶,掀开盖,上等的碧螺春蕴着暖气散发阵阵清香,老人心里却仍是静不下心,顾均对他,是足够尊敬,却再也没有了小时候的亲近。
  他把认为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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