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罪的咏叹调-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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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我是那掀开魔盒放飞灾祸的潘多拉。
我——无所不能!
思维欣快灵活,身体却沉重麻木,努力把手摆到胸口,我只想对一个人说话:是你,贝路伊,我忧伤绝尘的精灵。
解开你身上的甲胄华衣,轻裘下的那颗心,我来给它自由,哪怕是死!
尾音轻弱,还未来得及消亡,我看见他的眼神凌厉如羽箭,便从兴奋夸大的顶点坠入深渊。
就像他刺我的那一刀,断然无情,剧痛入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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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着雪,从千丈深崖之下升腾上来,比终年固缠山峰的云海更缭绕壮观。
你我分隔两边,我记不清发生了什么,看不清你的面孔,但你的眼眸,趋近透明的蓝,是苍凉星空的折影,穿透雪雾射进胸腔,没有眼泪,没有呼喊,只记得悲伤如裂。
你我的距离如此遥远,是蜉蝣不懂得永恒,是鼹鼠不知晓飞翔。
脚下的崖顷息崩塌,我随着奔离的雪块滚落深渊,无止无尽,彻寒的冰灌入血管,从里边长出尖刺,像锁链扎根心房。
最可怕的坠落,也许不是走向死亡,而是没有底线,不知会坠往何方。
…… ……。
一只拳揍了我的脸,隐约艾伯顿的声音在那低吼:
“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
舌尖麻木的疼,不知是被打破的还是自己咬破的。我些微清醒,缩了缩身体,哑着嗓子挤出句:“尼普,你……这乌头……剂量有点多……差点……呃……”
“嘿嘿,不伤害怎能叫情人,不痛彻心肺怎么生死不离。……”
尼普的话飘荡着听不真切,我孱弱无力,此刻任谁都可以致我与困境。
瞳孔回缩,仿佛要失明,我蜷缩的更紧,几乎要从胃部直接嗅出那些浓烈袭人的香甜。
醺暖像尾涓涓潺潺的小溪,像盏轻轻袅袅的热茶,像相互默契的呼气,微弱,带着柔软乐韵的步幅悄然循来,熨蒸着身体,我在这份闲适中开始游走于冥想。
相当一段时间,我的思维都停顿在一段空白里,找不到一个适当的起点,来挥洒一场深刻缜密的思考。
也许,这得归咎于像多温迪斯责训的那样,我始终不曾形成一个完整的自我意识。只有自我意识能定义立场,而不被立场所定义。而我不知道始和终,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永远在困惑中丢失了责任。
是的,血族亦负有责任,任何一个个体对种族应承担的责任。
可是,有了意志又怎样?用这意志沉淀智慧,领略美的真谛,用这意志扭转星辰,掀起灭世风雨,用这意志颠覆了正与反,重订规则。
可是之后呢?辩清了创世纪、诸神论,看完了艺术起源、符号象征学,创造了纳米机械力场、蛋白光学计算,再现了基因重组、空间涡流……
之后呢?之后的之后呢??
弹弹衣裾上的积尘,且歌且行,茫然回身,依旧是广漠而豪华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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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章 迷惑谁的泪
六十五章 迷惑谁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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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泪从眼角静静落下,不过请不要误会,也许泪中不乏悲伤,但也丝毫不会诋毁饱含的幸福。
有时候,悲伤可以用来定义幸福,如同失去可以定义拥有。
今天的失去,只不过是再次重申了你曾经的拥有。
今天的失去,也是为了准备见证你未来的拥有。
我将在失去、拥有的循环中不断的充盈,空白,再充盈,再空白……。
作一个永远求知的稚子,对过惯了悠长岁月的生物来说,何等的珍贵。
“咦?都说魔鬼的眼泪最虚伪和善于迷惑欺骗,爱弥儿,你想迷惑我吗?”尼普的声音依稀飘浮。
“唔……那是,那是没有人真的明白魔鬼的眼泪。……他们的泪……最先迷惑的,……是自己。”我逐渐从安详的游离中抽回神智。
光线虽然微弱,但此刻对嗑了药的我来说太过刺目,眯上眼睛,半天终于看清尼普就贴在近前,城府的笑:“不,我是说,迷惑我吧!”
“嗯?”他在要求,我诧异。
“你还感受不到吗?盛餐中最后的小甜点,……”
他把手放在我的肩头,顺着我蜷缩的弧度滑下,停在膝弯,再意味悠长的贴着腿抚弄起来。
“尼普……你……”一把情欲从小腹点燃,如火如荼,像它出土时让挖掘者死亡的破空惨叫,来的猛烈而骁悍,“你……用了曼德拉草?……为,为什么?”
我努力把话说得清楚,但是强力的药效已经让我脸颊潮红,声调低迷,还没有出口便已成无端呻吟,他给了我一个太过可笑却又笑不出来的笑话。
“我以为你不会惊讶,神应允了利亚,让她用曼德拉草雇下以色列的雅各一夜同寝,雅各便有了第五个儿子……。”
尼普的手指勾缠*,放肆的滑进大腿内侧,俯凑到我耳边低语,
“爱弥儿,今夜……神同样应允我用曼德拉草雇下了你,来吧!和我一夜(百度禁词)欢情,然后……然后……喝我的血,把我变成和你一样。”
“你……你……在说什么?”顷息间,欲望滔天切近,足尖绷直又勾起,拧绞在一处。
我渴望被触碰,渴望用力的拥吻,渴望回风舞雪的抵死交合。
“看你,夹得好紧,我的手都无法抽动。爱弥儿,要我吧,要我的进入,要我的迎合,要我的血,给我初拥,把我变成吸血鬼……”他的嘴唇激动的颤抖,强压下来,胡乱的吻着。
“你……糊涂……滚……”我微弱的喘息,还未出口,就被他用舌堵进了喉底。
涎渍缤纷,心旌荡漾,涓涓袅袅的侵蚀上来,一丝一分都是无法归拢的波动敏感,一念一意尽是吞吐妖娆的*。
他娴熟的技巧,探知我身体所有的渴求,胯下隔着衣物紧贴着我的火热昂起,即是炫耀,又是等待。浊金色的眼眸狡睥不定,我没来由的寒凉,像一头在其足下听凭愚弄的兽。
“等等,尼普,等一下。”吃力的拨开他握上我胸前柔软的手,绵绵魅人的细语,“让我自己来,……我来解……。”
“这就等不及了吗?好,忘掉你可怜的小爱德华,我的‘殿下’,相信我,我会让你满意的……。”尼普抬起上身,在我们之间让出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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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章 稀薄的骄傲
六十六章 稀薄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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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卷的风淌过,我努力抓住它带来的四周低沉无序的噪音,来清醒自己的头脑。
左手摸索到腰腹处,指甲骤然伸长,勾开那里光滑平坦的皮肉,血从划拉毛躁的伤口中涌出,平静冷冽,尼普呆住了。
用左手撑住裂口,右手五指全部塞进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洞,一阵翻寻搅动。
片刻,拽出一根先前折损在里边的艾伯顿的手刺,递给尼普。
他扬手打开,这才怪叫着从沙发上跃起,一把扯下自己沾上血迹的衬衫,扔到地上气急败坏的踩跺。
偶尔有人回过头观望一下,差不多都是迟钝涣散的眼睛,和麻木呆滞的眼神。
这个巨大的吸食灵魂的梦魇工厂,它属于谁?
恐怕它属于人类自己。
反复几次,直到抠出留在体内的最后一根断刺,殷红纷繁。情欲的需要和撕裂的疼痛在身体中交锋,仿佛所有的分子都参了战,苦楚难耐。
随着一句最粗鲁的话骂出口,我像要制服自己一般,用手中的刺刃狠狠从大腿根部内侧切过。
血应声流落,有华丽铺张之美。
“这血……你要喝便喝……哈哈……哈……”
我冷笑不止,伸出手利器掉落,满掌的血污。
“贱货!”尼普起脚踢中我的脸,“我要是自己能办到,早都宰了你!”
眉骨上破了一块,有液体蜿蜒着爬下,流过眼角时,我无端脆弱,凄然落泪。
“The whore(百度禁词),下次不会有这种好事了,记着!你会来求我的!”
他不解忿,又补过来几脚。
我挡住头脸蜷成一团,心中只念着菲林特的名字,咬牙硬是忍耐这番痛击和羞辱。
“停下,尼普,小心她杀了你。”是艾伯顿拖开了尼普。
“去你的,放开我,混蛋!我们是一边吗?你还是西艾侬的骑士吗?”尼普挣开揪住他衣领的大手谩骂起来。
“我们从不是一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达到什么目的。我警告你,一旦你变成了那种东西,我第一时间让你灰飞烟灭。”
艾伯顿捏着一枝直式烟斗,威严冷厉的迫视尼普,“现在,滚开!”
仿佛真被无形的威力所挟持,尼普不由得怯懦后退,转身离开,但仍不甘心的向我抛下句威胁:
“爱弥儿,总有一天,你会跪着求我的。”
屈膝请求一个人成为自己的子嗣?
在那时看来是绝对的荒谬,而我又有着浅涉世事的骄傲。
等我弄明白骄傲是如此稀薄难聚的东西时,也明白了原本就没什么绝对。
他讲给了我一个笑不出来的笑话。
“仗着力量,吸血鬼大都易怒、危险且凶残,你的克制力倒好。不过,我猜你肯定想反抗。”
艾伯顿不紧不慢的往烟斗里铺着烟丝,拇指指腹的老茧一层层压紧烟叶时摩擦出均匀的节奏,听起来舒缓而又悠远,像山林中一支葱茏厚重的曲,“警告你赶快收回这样的念头。”
“凭什么不能反抗?”
我抬头质问,任性的口气。
却想起来他不是多温迪斯,嬉笑怒骂不是同族。
我们是天敌,天敌分寸周旋间,离不开生死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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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章 自由的盛宴
六十七章 自由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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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我的职责是杀死你们,就凭着世界不允许魔鬼的肆意妄为,就凭着光照之下一切邪恶都要枯萎消亡的正义。”
话从他口中出来,像郑重的宣誓词。
“越是神圣,越是需要一个神圣的借口。假如身处弱势连维护生命,做出反抗的尊严和权利都被剥夺的话,那么,正义——便毫无立场可言。”
没想到我的论调听起来完全是在为暗一族辩护。
我说的恰恰是多温迪斯昔日受到我的质问时反驳给我的话,我讨厌这种口气。
一蹬腿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情欲没有消退,我不敢让裂处愈合。
艾伯顿还站在原地,装好的烟斗举在唇边,静止不动。似乎思绪飘到了远方,套头式衬衫领口的绑带没有系,敞出半个胸,结实*,下摆凌乱的扎在马裤中,炭石灼烧般的吸引。
我不由得口干舌燥,尽量挪动姿势,扭开视线,利用痛感打发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