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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危宫惊梦-第112章

小说: 危宫惊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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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那阎王太傅横眉立目训斥自己丈夫的阴冷模样,顾夫人急急打住了大不敬的想法,心里倒是隐隐期盼自己的丈夫快些高升,早日回了京城,也好与三夫人再续灼汤清茶的情谊。

聂清麟不知自己的随手相赠,引得顾夫人一番的感动,她此时正兴致勃勃地与太傅一起逛着古城里的铺子呢。

以往与太傅微服,聂清麟大部分时候总是身着男装,如今顶了三夫人的名头,倒是方便穿着女装出游了。太傅远离了边关,精神也为之一松。邱明砚自作聪明弄丢了皇帝,知道真相后自责不已,就差削发明志,戴罪立功之心坚定,因为太傅不在京城,处理政事尤为勤勉。京中的暗探向太傅禀报京城的近况时,总是不忘补充一句:邱国相又清减消瘦了。

太傅长指敲了桌面,算了下砚清的斤数,觉得还有些消瘦下去的余地,便放下心来,要在古城里再玩上几日,也算是给日夜操劳国事的自己一个难得的假期,乐得拉着佳人畅游古城。

更重要的是,他的胞弟卫云志也在古城之中。

最近卫家在中原开设了不少店铺,直接铺货贩卖,由于卫家销售的都是独一份的特色,无论在哪里开店都是顾客营门,供不应求。

不过因为卫冷侯的缘故,卫家向来不与官府结交,走的是踏实生意,低调为人的路线。就算在中原开了十几家店铺,也从未显露这商号与权倾朝野的定国侯大人有丝毫的干系。不过平阳的商号却是卫云志亲手盘下来,独自经营的第一家。常年跟随父辈叔伯跑船的他,对于自己亲手张罗的第一笔陆上买卖很是重视。

只是他压根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哥卫冷侯家竟然招呼都不打,在店铺开张剪彩的这一天突然而至,真是……让他惊吓连连。在一阵鞭炮声中,卫冷侯嘴角微微含笑:“怎么了?云志,看到大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卫云志苦笑一番,一眼便看到了大哥身后的那位佳人,因为之前在码头见过,那等倾城的容貌倒是极好辨认,只见她今日并没有蒙面,款款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不由得心里暗暗诧异:怎的大哥还未换人?专宠了这么久,也是难得……

来不及多想,他压低了嗓门对大哥说道:“大哥,您要来也不是事先打下招呼,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怕大哥您一会高兴不起来……”

卫冷侯微微挑眉,这时便听到卫云志的身后产来一声娇弱掺杂着惊喜的轻呼:“大……表哥,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虽然过了午夜十二点,亲们,你们都睡得好吗?喷火滚烫的狂仔要滚进被窝窝了

第98章九十八

这一声裹着蜜糖般的“大表哥”引得聂清麟不由得抬眼望过去,只见一个容貌娇俏的少女立在了卫云志的身后,一身粉缎的衣裙倒是清纯可人,望向卫冷侯的那双羞怯的眼儿里满含久别重逢的惊喜。

喊了这一声后,少女似乎自觉失了矜持,顿时小脸羞红了一片,犹如一抹粉霞涂抹在了脖颈之上。卫冷侯目光微闪,淡淡开口道:“若珊表妹,你怎么会在这?”

那名唤若珊的少女轻轻说道:“同母亲一起出来散心,正好二表哥的店铺开张,便一同来道贺,讨一杯初开铺面的庆酒。”

正说着店铺便又走出一个中年妇人,看到了卫冷侯高大的身影也是一脸的笑意:“玉哥儿许久未见,可是让姨妈好生的想念。”太傅看着这妇人,微微拘礼道:“柳姨妈好久不见,外甥有礼了。”

这位妇人是卫氏兄弟二母亲的亲妹柳氏,也算是看着两个兄弟长大的长辈。当年柳家也算是乡绅富户,可她的家姐却是逐了铜臭嫁作了商人妇。她却是立志高远,一心要嫁有功名在身的良人,最后到底是嫁给了乡间的一个秀才。可惜自己的夫婿仕途不顺,止步于个举人便不再能高升一步了。幸好夫家家底殷实,倒是不愁吃穿。可是跟家姐比起来就云泥之别。

原先她鄙视家姐目光浅薄,选了铜臭的商人,待到年纪渐长,俩家聚在一起闲话家常时,她发现这大姐夫虽然是商贾,可是谈吐学识竟然比自家终日“饱”读诗书的夫婿不知强上多少,若是参加科考,必定要比自己的榆木脑袋夫婿要通达得多。

哪成想,自己当年这么一说,姐夫却只是微微一笑:“那些个达官显贵有我快活吗?”那种视功名如粪土的清高却不是假装出来的。隐隐中倒显得她与夫婿有种求之不得的尴尬短视。

若是这样到也罢了,这姐夫待姐姐情深从来没有纳妾,姐姐连得二子,夫妻琴瑟,感情甚笃。

可是到了自己这里就是子嗣艰难,婚后数年未得子,后来终是逃了秘方子,怀下了身孕,却是生下了女儿,这时丈夫耐不住了性子,便是纳了妾室,小妾入门两个月便鼓了肚皮,又一举得男真是气炸人的心肺。后来自己又费尽千辛万苦怀了一胎,剩下的又是个女儿,便是方才那出声的王若珊,至此也死了生儿子的心,以后自家的家产竟俱是小妾所生庶子的了。

姐妹间就算感情再好,也会隐隐有些比较长短的好胜之心,自己一向自觉容貌比姐姐出众。可是到了丈夫子嗣这一关节俱是比不过姐姐。一样花枝各开两朵,只是自己这朵渐渐萎靡,内里的失落便是不足言道了。后来幸好姐姐家也不是事事顺心,倒是叫人顺心,单说大公子玉哥儿的种种表现,让她的心理多少平衡了些,这样胆大妄为的忤逆子是要造下多少的冤孽才能生出来啊?

这小名“玉郎”的外甥,除了脸儿白的贴个“玉”字,其他都是不搭界的,简直是顽石一块!五岁便带着一帮孩子仿着“火烧赤壁”行军作战,趁着夜色烧了姐夫一艘装满香料的货船。赔人大笔钱财不说,那种被火燎的浓郁香气竟是足足三日才散了过去。至此老家有得一雅名“香州”。

犹记得那时,姐夫气得操起胳膊粗的棍棒四处找寻逆子,结果,五岁的小男娃竟一路跑进了青楼子,把几个跟在身后的小厮吓得半死,等他们闯进楼中挨个撞门去找,才发现小少爷被几个衣着单薄的姐姐逗着喝了花酒,醉得不省人事,被他爹爹一路拎着脖领子提回了家,在祖祠前一顿狠抽。

这还是五岁时出的花活儿,等到渐大了,那一桩桩一件件的幺蛾子,哪一样不是让她的家姐揪心?容貌姣好保养得宜的妇人足足是多长了十几根的白发。待到后来,本以为长成了少年就省心了,终于是定下心神还参加了科考成了大魏的新科状元。

柳姨妈对读书人的热爱是发自内心的。又因为眼热家姐,眼看着姐姐唯一的人生败笔也成了人中之龙,立刻捷足先登,早早与姐姐定了下了亲事,将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了卫家大郎。

那忤逆的卫冷遥倒是极孝顺母亲,因为母亲定下的亲事便也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同意。不过后来,他逼着家人俱是迁往了海外时,柳姨妈才发现,那五岁时的小阎王哪里是改好了?分明就是升了级别的,烧船算个什么?将皇宫烧个底儿朝上才算真本领!

京城动乱,藩王造反那会子,只是吓得一干的亲戚个个鸡飞狗跳,卫家族谱的多少旁支偷偷改了姓氏不说,就来她这样的异姓姻亲也是心惊胆寒,自己的夫君更是要一纸休书休了她,断了株连九族的祸根。

被撵出夫家时,眼看着那休书就要送来了,姐夫也是出于愧疚将自己接上了船,愣是没有接那休书。幸好大女儿出嫁了,自己只能带着尚未出嫁的小女儿暂时随着姐姐一家避居海外,只是她自己的择夫不察成了败笔,断不能再委屈了小女儿,便是商量着要跟那卫家大郎解了婚约,免得女儿若珊成了叛臣贼首的寡妇。

姐姐向来体贴,又是对妹妹被撵出夫家心怀愧疚。自己只略提了提头,便主动开口申斥自己的长子荒诞不恭,府里小妾众多不是良配,于是便解了这表兄妹的婚约。

可是没想到小女儿若珊却是对那俊美的大表哥念念不忘,因为母亲不跟自己商量便解了婚约哭闹不休。后来卫冷侯抽空来到海外探视双亲时,也不知怎么的,竟是上演了在花园子里亲吻表妹,衣衫半解强行非礼的丑态,被众人直直地撞破。

彼时太傅早已经宫变完毕。权倾朝野,大权在握,又变成的金龟贤婿一枚。当时自己便是哭着求姐姐做主,要太傅赶紧娶了若珊,成全了女儿清白的名声。可是没成想,原来还算遵从母亲的卫家大郎却是嘴角微翘:“亲了便要娶进门,那我岂不是要夜夜新郎?”说完便撇下啜泣的表妹,扬长而去。

听听,这是甚么无耻混账话?女儿出了这等丑事,怎么能嫁给别人?于是姐姐便是强行做主又重新订回了亲事,只认这若珊为卫家的长儿媳。现在算一算竟是足有一年半未见这位贤婿了,当下柳姨妈的脸上堆笑,直唤着贤婿的小名儿,套一套清冷的的亲情。

卫云志心知大哥的脾性,为了这事,哥哥竟然是连着一年多没有抽空去见父母,每次都是自己的海船靠岸,他才会捎带东西去给父母。这次他上陆开店,那柳家母女二人一意跟来,他也很头痛,更没想到大哥竟然也凑趣,携了红颜前来祝贺……想必接下来便是无尽的尴尬吧?

想到这,卫云志便是在哥哥的身旁悄声说:“一会爹娘也要来,大哥您是要见还是要先行一步?”

卫冷侯眉头微皱,看了看身旁的安静立着的小果儿,想了想说道:“既然爹娘回来了,我若不见,岂不是真成了不孝?”

说完便问了父母在何处落脚,听说是住在平阳新买的宅院里后。也不等父母前来,便是带着聂清麟先去拜见父母。

那若琳表妹见大表哥此番相见,还是神情淡淡的,便是心下一沉,幸好母亲在一旁安慰:“此番你卫家姨妈姨夫特意上陆不就是为了敲定你的成亲日期吗?且把心放到肚子了,自然有大人们为你做主。”

若琳听了母亲这般说辞,才渐渐收止住了眼泪。

因为政局维稳,卫家二老不耐海外生活,老早便是想要回来到了。所以一早便命小儿子卫云志在平阳古城买了一套近郊靠水的大宅,几经修葺,庄院内周围城砖砌墙,四角有四座更楼,里面亭台楼阁样样周全,无一处不是风雅古朴,整治得甚是精致豪华,庄院四周是万亩阡陌良田,雇佣了足有一百名佃农。

可惜周围的乡绅俱是不得而知这么一户大户是怎么冒出来的,只是知道似乎是极有根基的豪门,竟是谁都不敢前去打扰。

这边聂清麟上了马车,低头略想了下对太傅说道:“皇姐还在行馆等着本宫回去,太傅若是要见亲人可以将本宫送回,这样太傅也方便些。”

太傅凤眼微微一斜:“丑媳妇总是还要见公婆,公主平时大方得紧,怎么现在反倒是扭捏了起来?”

永安公主闻言一愣:“这般去见,是何道理?”不是她要故意去端公主的架势,而是真是无一处说得通的。若是依着公主的身份,反而是那卫家布衣老夫妇来拜谒自己才对。若是像先前那样顶着卫府三夫人妾室的名头,那三夫人原来就是卫夫人的侍女,自然是不能圆谎了!而……倘若是以卫家未过门的儿媳来算,他卫冷侯又是何时何地向自己名正言顺地下过聘礼,交换过八字命帖?

既然条条都是说得不通顺,为何太傅却还是一副自己理所应当与他去见父母的样子?可惜这番道理,到了混世太傅那儿却是条条都不是问题!

她聂清麟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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