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绣眉如墨-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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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菱道:“如今四郞想着做生意,我还说拿出点钱给他做本钱,可如今看来这些子钱却动弹不得,还有挂面如果来年真做大了些,还需本钱继续投进去才是,指不定到时又要捉襟见肋。”
春香这会吞吞吐吐道:“娘子有件事,我跟你说了,你且不要恼。”
子菱扬眉道:“甚事,你说吧。”
春香这才道:“前二日,我遇见一位熟人,她告诉我一件事,有人愿意花大钱请娘子帮绣些物事。”
子菱一听却有些犹豫,绣品拿出去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若是让王家人听到自己家的媳妇将绣品拿到外边去买,绝对会介意的。
秋香小声说道:“娘子如今又不缺钱,干甚要做这费神费力的事,再说若别人知道娘子卖绣品,吃人笑话也就罢了,若是让王家人听说了,不知又要传娘子甚难听的话了。”
春香笑道:“当时我也是这样想,谁料那人说只需绣一个挂画。连工带料支付三十贯钱,我听着当时就有些动心了。”
子菱再一问,才知对方是位商人家的针线人,前些日子她的主人拜访刘贵妃家时,见着子菱在一年前为刘义母绣的观音,自是极欣赏,就想请绣观音的娘子帮绣一副观音送子图。
“我那副绣品并不见多出色。”子菱却有些疑惑,虽说自己的绣艺不错,但绣出来的物事还远远达不到她心目中的精品,到让她怀疑对方的欣赏水平。
春香抿嘴笑道:“娘子的女红若不出色,我却想不起谁能算出色了。而且对方是在听说娘子送了送子观音之后。刘贵妃便有喜,如今求绣画指不定是同样的目的。”
子菱啼笑皆非,摆手道:“如今离送绣品已足过了一年多,刘贵妃才有喜,我那观音绣未必是灵验的。”虽嘴里这般说,子菱却细一算,之前绣观音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如今自己的针艺和速度又见涨,若是绣品的尺寸不大,说不定只需二个月就可绣成,能卖出三十贯钱是相当不错的价。
不钱不挣,未免太矜持了,更不要说如今是努力攒钱搬出去住的时候,如此这般一想,子菱就让春香偷偷地去与那位针线人联系,反正靠自己的手艺挣钱,和三郞娘子开胭脂店、王青雪开制衣店没甚二样,不过是个人凭借的优势不同罢了。
很快春香并带回来对方预付的十贯订钱,子菱也开始忙碌着准备绣品的绣线、绣布,至于观音送子画,子菱只是找哥哥就可,果然过了几日,骆子竹就托人带来了一副观音送子图。
冬储结束后就是立冬日,在这一天大家都有沐浴的习俗,而子菱也在吃晚饭时,用香草及菊花、金银花煎汤,然后混在热水中沐浴,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
如今王青云难得得了父亲的差遣,和二房管家、账房一起去外地进行每年例行的收钱和查账工作,一时半会且是回不来的。
当时子菱听了这消息后,先是惊讶再是高兴,毕竟之前就曾听说这些事从来未由王青云经手过,一向都是二爷带着管家、账房去。再一问才知,只是今年二爷才出门二天,结果半路不慎摔了一跤,只得返家,本想交给三郞。却不料听到有人传来风声三郞为官有望,担心三郞出门会结外生枝,便让他安心在家等候消息,转让二儿王青云接手,因担心王青云初次经手恐出现差错,二爷自是细嘱咐,又让自己身边最能干的管家跟着去,他还是不放心地送走王青云后,在家养病。
十月一日朝廷赐衣给群臣,当天一早王府上上下下便端坐在大堂,等着授衣宦官的到来,果然不一会便有小厮来报宫中来人,太爷带着几位老爷站在门口迎来骑马而来的宦官,待太爷和大爷分别由为人之手恭敬地接过绿色、青色的锦缎袍料之后,那人拿了赏银便扬马奔向另一家,今日他可算得上京中最忙碌的一群人之一。
子菱因站得极远,自是看不大清楚,这会她心里惦记着今天除了是授衣日外,还是开炉日,从今天之后,屋里便可以生火烧碳驱冬寒了。
果然待宫中来人离开之后,王家各房的下人便开始忙碌起来,为各院换上新绣簾、送石炭、架火盆,不一会功夫王家每个屋里已是炭火正旺。至于王家的各房主人,如今团坐在大堂之上,四司六局穿窜其中温酒盏杯十分熟练,待全家皆浅斟一杯后,四爷起调低唱,以应开炉之序。
开炉日之后,子菱见着事情终少了些,便开始操办起桃红和阿中成亲之事,知桃红养母不会出嫁妆,子菱便私下为桃红添置些出嫁的首饰和布绢,春香等其他女使见状,也不愿一院的姐妹嫁得凄凉,皆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欲将简简单单的婚事办得红红火火。因阿中的家人也是住在京郊,子菱便放了二人几天假置办婚事,又派了院里几名女使去阿中家帮着料理新房,待第七日桃红带着阿中回到王家时,已是一身妇人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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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梢头春色浅第四十五章骆二娘来访
见着喜气洋洋的二人。子菱免不了问了一句:“如今可满意?”
桃红并非那种扭捏的娘子,这会大大方方地谢过娘子,阿中却规规矩矩地跪地谢过了娘子后,才起了身。
旁边秋香和夏香挤眉弄眼笑得正欢,齐声道:“娘子,这可是新郞七朝拜门,送新妇回娘家。”
见桃红和阿中对望一眼,脸上露出喜悦地微笑,连着子菱也被感染了喜色,笑道:“既是回娘家,我自应送上贺礼物。”说罢便将早准备好的冠花、缎匹等贺礼交给阿中。
阿中知是主人的心意,笑眯眯地地收下,因是男子身份不便在内院久呆,私下嘱咐了桃红几句,他便向子菱告退,迅速离开了王府,如今他已成了亲有了家眷,更应认真为四郞和娘子办事,以保恩情。
见着桃红对于婚事一副称心如意的模样,子菱开始操心自己身边另二位女使的终身大事,再次询问秋香和夏香二人的意见。却得到同第一次一样的答复,秋香是低着头细声道:“我还可再等几年才说。”
夏香却道:“俺以前便说过,请娘子帮俺选一位就行了。”
子菱免不了好奇问夏香为何拒绝了润玉的提议,夏香这会脸红道:“俺对他不熟悉,怎能答应下?”
子菱逗她道:“言下之意,若能接触一二,说不定你便答应下来。”
“娘子又拿我打趣了。”夏香嗔道,她是心知肚明平日住在深宅大院,能接触到其他男性的机会基本很少,就连在王府当差的小厮也极少有人能踏进女眷居住的内院,更不要说是住在外边的人。再说如今她还未真省事,对于这些事也不是很上心,无所谓嫁与不嫁。
当天春香却偷偷告诉子菱,之前闲聊时,就感觉秋香在言语中透出她根本不愿意和人成亲,问其原因,却是机灵聪明的秋香在这件事情上又犯了她胆小的毛病。
子菱当时听了这个说法,倒是有些不相信,便私下偷问秋香一番,秋香想了许久,才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娘子,我不是不愿嫁人,可活了这十几年,我却见大多数女子嫁了人却不见好,不是碰到一个脾气暴躁的丈夫挨了打、但是遇见吹毛求疵嫌弃媳妇的婆婆,更不要说生儿育女一次犹如走鬼门关一样可怕。还不如像我现在一样,一个人无牵无挂。”
子菱万万没有想到平日乐呵呵的秋香竟然有这样消极的想法,再见对方一脸认真,目光中带着些对生活的茫然,虽然刚才所说的话且是她心里所想所感。
“秋香,人生苦短,世上有不幸的家庭,也有幸福的家庭。”子菱二人虽是主仆身份,实质却情同姐妹,子菱尊重秋香的想法,却也担心秋香犯了糊涂,因害怕而逃避现实,自是劝说道:“要知不幸也许是命运导致,但我相信还有一部分却是性格导致的,不然怎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说法,你不相信别人,归根到底却是不相信你自己。虽你现在一人生活感觉无牵无挂,但是秋香你愿孤单终老吗?”
秋香低下了头,绞着手绢,哀怨道:“我知娘子不懂我的心。”
子菱哭笑不得拉着秋香坐在身边,直言道:“我怎不懂。你如今就应了一个词,前怕虎,后怕狼。既然你叫我一声娘子,我且就以娘子的身份问你一问,你且扪心老实回答,当你孤单时,你是否曾想有一个人陪伴左右?当你病了,是否想有人端水送药,关怀安慰?当你离开人世后,是否愿意每到节时有后辈奉祀香火,免做一个黄泉路上的孤魂饿鬼吗?”
前二个问秋香的态度还是漫不经心,但当子菱那句孤魂饿鬼说出来时,她却惊了一下,抬头望了一眼子菱,神色有些慌乱,自言自语道:“我不知道。”
“你现在不知道无所谓,只要不用排斥姻缘态度,你且慢慢想,终有一天会得到自己的真心想法。”在现代独身不嫁的女人都有可能受人闲说,更不要说是在古代,那些无儿无女、无亲无夫的独身女人是极难一个人生活下去的,大多数会受到歧视和不公的对待,甚至子菱还听说过有位女孩在父母去世后,就被人闯进家里偷偷绑走卖给别人为侍妾,后来被女主活活打死,可怜她死后连为其伸冤报官的人都没有一个。
见秋香坐在那里一脸沉思的模样,子菱也不再多说回到里屋绣床前继续她的活,如今观音绣图才起了一个头,子菱这会正要静细想绣才是。
不知不觉。便到了午食时候,听了春香的提醒,子菱才放下手中的针线,伸了个懒腰。
待吃过饭后,有女使来传话说骆二娘来府上了。
子菱自是大喜,忙问道:“如今我娘在甚地方?”
女使笑道:“骆夫人在二夫人房里聊天。”
子菱见着身上的衣裙有些过素,忙叫春香找出新做的海棠色绣暗银水波纹的襦衣换上,再稍梳理了一下头发,插上只蝴蝶衔珠钗就带着春香却接母亲。
到了二夫人房里,骆二娘与二夫人说得正欢,子菱满心欢喜扑到骆二娘的身边。二夫人见着子菱一脸兴奋,也不说恼她失了礼数,反而笑着让子菱陪亲家母在家里四处逛逛才是。
子菱慌忙规矩地向二夫人请安后,扶着骆二娘离开,待出了二夫人的院子,子菱问道:“娘要来,怎不先告诉我,让我先准备好才是。”
骆二娘笑道:“不过是临时起意罢了,前些日子我见大米整日担着货担在京里卖芽菜实在辛苦,就欲在京里寻一处铺面。今天正好有经纪介绍铺面,这才进了城,顺便来看望一下你。”
边说边聊之际,母女便到了子菱的院子。见着子菱院子虽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齐,整院的女使见娘子的母亲前来拜访,自是上前问安之后,才继续忙自己手中的事。
骆二娘赞道:“之前我还担心你年小管不好这一院的事,如今看你这小院自成天地,人事皆是有条不紊,娘十分欣慰。”
子菱扶着骆二娘进了屋,也不向骆二娘述苦,只捡着些高兴的事来说,顺便关心了一下家里的人。
骆二娘自是道家中万事顺利。子竹的学业有所长进,连学堂的老师都赞了他几次做学文认真。至于大米平日见他老实憨厚,没想着却有几分做生意的能耐,老实却不憨笨,骆二娘自是放心的将芽菜生意交给他。
子菱听着骆二娘的话,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回家看着翠花和大米的暧昧,便追问之后的进展。
骆二娘笑道:“最初你那位姑娘且是瞧不起大米,如今见大米也是个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