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龙的密语-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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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眯起眼，收紧下巴看着他，似乎在考虑什么。然后，黑衣教授下达了命令，“看样子你迫不及待的想摆脱劳动服务，既然如此，关上门，波特先生，不要像个傻子一样的站在那里浪费我房间的空气。”

　　　　迅速的，哈利依照指示行动，同时环顾四周。

　　　　即使曾进入过这间屋子许多次，但他还是认为，这里过于森冷，似乎就是壁炉内燃烧着的火苗也无法带来太多的温暖——黑与绿是主要的色调，期间夹杂了些许的银。墙壁两排摆满了冰冷玻璃瓶罐，里面浸泡着奇形怪状的动植物的标本。除了那个坩埚和操作台，剩下的只有那张巨大的书桌，被仓促的摆在角落。

　　　　“洗刷坩埚，完毕以后，再去将那些水蛭的皮剥下。这是你今天的任务。”修长、苍白的手指指向身后的那堆像小山一样的坩埚，魔药学教授嘴角弯成一个讽刺的弧度嗤笑。

　　　　那多的简直令人咋舌！哈利敢发誓，他绝对是故意的！他毫不怀疑，一到七年级的坩埚正全部聚集于此！

　　　　可爱的混蛋！

　　　　哈利压住嘴角的那个上翘，尤其是在对方很明显是等待用恐怖、恶毒的言辞狠狠的抨击的时候。他卷起袖子，做到那个矮凳上，开始工作。

　　　　——或许这其实是件好事，哈利想，最少，它能令他找到释放那些精力的地方。

　　　　再一次以惊讶的表情，斯内普停在了那个向外冒着热气的坩埚旁。

　　　　屋内弥散的是惊人的沉静——除了洗刷坩埚的声音，以及那副在火上熬制着的魔药发出的绿色泡沫不断破裂的咕嘟声。这不知用了多长的时间，不过等哈利将它们全部刷完，他发现那个黑衣教授仍然在那只专属于他的坩埚旁站立，神情专注，并且小心翼翼。

　　　　哈利注意到，他熬制的是一幅被称作多重抗性合剂的魔药，高级魔药里的一种，能够抵抗绝大多数的负面属性，而制作过程也十分复杂。当然，比起潜能药水还差上一些，但如果稍有不慎，那同样会使人致命。

　　　　他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坩埚里药水的每一次起伏，就像那是他心爱的东西。

　　　　或许魔药产生的古怪气味和嘶嘶作响的蒸汽令他有些头脑发晕，但这并不妨碍他去辨认薄雾后的那个黑色的身影，以及——对方辐射出的，不容忽视的热度及气息。

　　　　他真的很迷人，不是吗？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深邃，就像沉积已久的墨汁，令人沦陷。

　　　　哈利感觉到嘴唇的干裂，并且——他脊骨在颤抖——空气中对方的味道很淡，却直袭他的鼻腔，并传送到他的感觉神经末梢。

　　　　黑衣教授用药匙舀起一点药汁，跟着，犹豫的，用躲藏在那个刻薄的双唇后的舌尖舔舐了一下——

　　　　哦老天——他的舌头不该去舔那见鬼的玩意——哈利目瞪口呆的看着，带着懊恼——如果他的舌头一定要做点什么，那也应该是舔我的——

　　　　“你在干么？”怀疑、警惕的声音突然响起，伴随的是对方的退后一步，以及严厉的审问——刚刚的一瞬间，他似乎在那个男孩身上看见什么危险的东西。那不是指敌意，而是——而是——

　　　　“我，呃，只是刷完了那些——”不明的眨眼，他指向那一堆坩埚，试图令自己看上去更自然，“想知道，剩下的水蛭在什么地方——我需要剥掉它们的皮，是吧。”

　　　　有一秒钟，斯内普观察的瞪着他，像是在考虑那话中的真实性。很快，他交叠双臂，投给他一个冷酷的挑战目光，“那边——”他指向一只盖着黑布的玻璃缸，“将里面的水蛭皮全部剥下，注意完整性，否则——”恶毒的笑，“我会令你更加难忘这个夜晚。”

　　　　他不会知道，这其实已经很难忘了。

　　　　哈利短暂的吸气，告诉自己尽量去想些其他的什么——穿性感内衣的乌姆里奇或是正在跳草裙舞的邓不利多，那个都好，那让他很快平静下来。

　　　　调整了下裤子，他走到操作台旁，同时掀开那块黑布。里面那堆灰呼呼，软趴趴，狭长销扁的东西在到处蠕动。

　　　　真他妈恶心。

　　　　哈利撇嘴，抓起一条水蛭，快速的，一手按住鄂齿两侧，另一手用那只银光闪闪的小刀化向那个软趴趴的东西的背部——那里有5条细密的黄黑色斑点组成的纵线，中间一条颜色最浅，如果拾取水蛭皮，从这个部位下手最好，而且可以保证剥下的皮的完整性。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方法？！”

　　　　突如其来的充满危险的声音，这令哈利愣了一下。

　　　　“什么？”他问。

　　　　“这个剥取水蛭皮的方法，”斯内普厌恶重复说过的话，不过这一次，他重复了，“为什么你会知道。书上写的应该是自头部开始。”

　　　　“哦，呃——”哈利飞快的寻找措辞，然后，他想到了，“我看到一本旧魔药书上是这么写的。我无意中在一个杂柜间找到的，里面记了不少关于魔药方面的知识，那很了不起，我试验过其中的一些，比教科书的要棒的多。”

　　　　“旧魔药书？！”这个词显然触动了斯内普的神经。

　　　　“是的，旧魔药书，上面写着——属于混血王子。我不知道这是那个曾经的高年纪学长留下来的，不过，毫无疑问，他是个魔药高手，我从未见过这么出色的天赋。”停顿后，哈利继续补充，“教授，你认识这位了不起的混血王子？”

　　　　意料中的，没有任何回应。相反，斯内普以另一种不同以往的，恶狠狠的语气说，“该死的小子！比起那些，你现在更应该担心要如何尽快完成你的劳动服务！”

　　　　他不能肯定那是不是斯内普独特的掩饰情绪的方式，但他在心里微笑，低头继续剥除那些软趴趴的，恶心的水蛭皮——或许他将会有一段时间反感所有的软体生物。




第三十六章　魁地奇赛

　　　　十一月份，寒如冻铁，所有人都换上了厚厚的棉衣及龙皮手套。看魁地奇比赛也在众人瞩目中来临。

　　　　罗恩紧张的脸色惨白，寒冷的天气里却浑身汗津津。然后，不无意外的，他发挥失常，并漏掉了许多鬼飞球，斯莱特林队的嘲笑声更大了。好在最后的时候，他的一个漂亮飞扑为自己挽回了些自尊，同时，哈利从球场上方几十英尺的上空直直跳了下来，在观众们的惊呼声中，距地面几厘米的地方，落回火箭弩，并缓慢的腾空升起。

　　　　阳光下，那个小小的、不停忽闪着的金色飞贼在他手指间挣扎，全场发出了暴动似的呐喊欢呼，喝彩和拍背充斥着格兰芬多的座席。

　　　　“好了罗恩，作为第一次出场你表现的已经很不错。”哈利胡乱的用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这是他作为魁地奇球员时比赛完后的习惯动作，据调查表明，那曾经让他看上去格外帅气性感——虽然他本人毫无自觉，“知道吗，一年级我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紧张的险些吐出来。”

　　　　“但自那时开始你就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找球手。而我——”罗恩痛苦摆弄被打湿的袍摆，“这辈子我从没感觉这么糟过。”

　　　　哈利理解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将毛巾随意搭在肩头，“起码你最后的那个扑救做的很漂亮——那绝对能与爱尔兰世界级守门员巴里瑞安媲美。听着，兄弟，你现在需要的是更多的信心，相信我，你能做好。”

　　　　罗恩冲他勉强笑了笑。

　　　　“你们在谈什么？”赫敏拥抱住两人，“怎么不过去一起祝贺。”

　　　　哈利耸肩，“正在安慰一个失意的人。”

　　　　“喂，伙计。”罗恩不满的捶了他一拳，不过看上去他已经没之前那么沮丧。

　　　　“行了，大家都在庆祝，不要在这里愁眉苦脸的。罗恩，你是第一次参赛，继续努力，没有人会怪你。别忘了，这才是第一场赛事。”赫敏洋溢着欢乐，“你没看到马尔福是什么表情吗？简直像活吞了一整条的鼻涕虫。”

　　　　撇了撇嘴角，哈利无奈摊手。马尔福如何他没有注意，反倒是那位黑衣的教授，脸色看上去明显更糟。很可爱的表现，那让他禁不住想要多放些水。不过他的魁地奇球员精神阻止了他，他同样不想看到队友们失望的神情，那会让罗恩更加自责——而且，事实上这样的学生间的魁地奇比赛，他甚至连一半的实力都无法拿出来。

　　　　“哈利，你注意到没有——”赫敏看着他，突然叹气，“这个学期以来你似乎——给人感觉不太一样。”

　　　　“什么？”

　　　　“似乎变得成熟、性感了点，不得不说，那看上去有些吸引人。”

　　　　不明的眨眼。

　　　　“所

　　　　以——”她受不了的冷笑，“控制下你的荷尔蒙散发，你没看到不少女生开始变得不太正常。”

　　　　哈利回头，果然立即看到不少正值风华的女学生冲他扬起大大的笑——那与每次他从魁地奇联赛中获胜回来时候的情景一致，只不过现在的这群少女们显然要更含蓄点。

　　　　“哦——那可不是我的错——”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要你平日里注意下而已。”——尤其是在我知道你那特别的“偏好”后，最好不要给我招惹麻烦。如果你要是因此而变成毫无节制的某种走路机器我可不会放过你！她用眼神补充。

　　　　“你们在说什么？”罗恩发现自己似乎被忽略了，“喂喂，这不应该是关于安慰我失败出赛的谈话么？为什么我现在却沦为了配角。”

　　　　“嗯，我很抱歉，”赫敏双眼发亮，“不过我想有一件事会让你们更加高兴——海格回来了！”

　　　　哈利冲回男生宿舍去拿隐形衣和活点地图，那个大朋友——他在巫师世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对他而言有着很重要的意义。而自他回到这个世界后，却还一直没有去见过他。开始是因为那些计划，而后却是因为阿不思的任务。

　　　　他只用了不到五分钟便收拾好一切，三个人匆匆钻入隐形衣，蹑手蹑脚的跑到那间木屋。

　　　　“哦，果然是你们三个捣蛋鬼。”门闩被嘎吱的打开，露出海格乱糟糟、蓬松的脑袋。他的声音听起来挺高兴。

　　　　“天——”罗恩惊呼，“海格，你发生了什么？！看上去像是——被人暴打一顿。”

　　　　他一瘸一拐的走路，左眼又青又肿，以至不得不眯成了一条缝，头上、身上都是伤痕累累，结着血块，有的甚至还不停在流血。

　　　　“没事儿，没事儿！我很好。”海格倒茶，冲他们笑，却疼的皱眉。

　　　　哈利漫不经心的问，“你去找巨人了？”

　　　　海格抽了一口气，露出惊骇的表情，“你——你怎么会——”

　　　　“猜的，那很明显。”他端起茶杯，“能将你揍成这样的可不多。嗯，你可以试试看，用带血的龙肉敷眼睛，有镇痛作用，那应该比较管用。”

　　　　赫敏及罗恩紧张的看着他，海格屏着气。

　　　　哈利露出狡诈的笑，“或许——你能向我们说说情况，然后，我同样会将我假期中发生的那些事告诉你，譬如摄魂怪的袭击——”

　　　　“神魂怪？！”海格大叫。

　　　　他微笑的点头。

　　　　“——好吧。”海格挫败的坐下来，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述他假期的工作。

　　　　直到他们离开，赫敏以及罗恩看上去还有些精神恍惚，无法接受。

　　　　“上帝——”赫敏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