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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该隐之血 耽美-第46章

小说: 该隐之血 耽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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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他不容易死,而现在的他,在将亚伯的心脏吸收后,更是不可能死。

    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克制他,而他的力量也呈几何倍的上窜。

    如今,他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将自己杀死。

    血族,有一个特别的能力,级别达到一定程度,身体便会自动消除自身造成的损害。

    而森桀这样的级别,特殊能力早已运用自如,想自杀,是完全不可行的。

    死,完全成为了难题。

    他不断不断的想着可以死去的方法,从中得到一点安慰。

    只要他想着怎么去死,就不会感觉心脏太过疼痛,这样的好事,当然愿意去做。

    即使再疯狂,再不可思议,他也会毫不犹豫去做。

    如今的森桀,就如同那些得了癌症晚期的亡命之徒,什么都不在乎,什么在他眼中都已经不重要。

    于是,战争的帷幕拉开了。

    森桀很聪明,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下可以制造更多死亡机会,所以他打算掀起战争。

    从前的他,总是小心翼翼的经营着卡玛瑞拉与撒巴特的关系,既不能表现的太友好,又不能太过尖锐刻薄。

    但是如今,却恨不能两边的关系瞬间破裂,然后第二天就杠着所有杀人的家伙,大战一场,或许,战场上的各种意外便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

    罗斯特觉得自从主人回来后,日子就变慢了。

    活了几十个世纪,完全知道该如何打发永无止尽的时间,在罗斯特的习惯中,总是把十天当一天过,把一天的事情分在十天做完,这样就会使得生命的消耗更加快速,不会因为空虚无聊而产生自毁的念头。

    那样的结果往往不是死亡,而是理智崩溃,陷入癫狂。

    但是,自从森桀回来后,罗斯特却将一天当十天过,甚至是一年百年的过,因为他每天都在极度紧张和恐惧中战战兢兢。

    他不知道,他的主人,会在什么时间突然歇斯底里,开始自残。

    每当他进入内殿,闻到满室血腥味时,他便会不由自主紧闭双眼。

    没有勇气去看,那曾经潇洒恣意,邪魅傲然的皇者,遍体鳞伤。

    有时候,甚至必须堵住双耳,才能隔绝一切残忍。

    但不幸的是,那是他的主人,撒巴特无人替代的皇者,所以他必须睁大双眼,竖起双耳,每时每刻注意殿内动静。

    即使再没勇气目睹那一幕幕血腥混乱的场景,他也必须面对,必须将奄奄一息的主人扶上床,重复着每天必做的事情,擦拭,换衣,取血,让主人进食。

    大量的血液流失,但是又有大量血液的补充,不论他想出怎样的自残方法,也能在第二天恢复如初。

    虽然早就想制止主人这样的行为,但是每当癫狂开始,被那双凶狠凌厉的血眸注视着,双|腿不由自主发软,再无法说出一句话。

    记得在主人回来后的第三天,也是他第三次自残的时候,罗斯特只觉得世界末日要来临了。

    这世界最后的警钟在耳畔响起,他最爱的主人,困兽般倒在血泊中,无力却癫狂的嘶吼,声嘶力竭。

    那顶高贵的礼帽被随意的扔在墙角,宽大的房间里没有一处是整齐的,身上的黑色礼服早已被他自己撕烂,露出的白皙肌|肤上满是尖利指甲划过的血痕,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啊————!啊啊啊——!”低声吼叫,每个震动的音波下,口中的血液都会喷涌而出,接着被呛咳打断,然后继续低吼,继续流血。

    痛苦的嘶吼中是强烈的哭意,他无法发出哽咽声,却从脸上慢慢滑下血泪,布满整个脸颊,本来就血红的眸子,映衬着满脸的血迹,好似地狱中刚从血浆里爬出的恶魔,挣扎着想要脱困。

    罗斯特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直到高贵傲然的主人,满身酷烈的气息逐渐消失,颓然倒下时,才回过神。

    颤抖着,罗斯特无言上前,将主人扶入怀里,然后猛然收紧双臂。

    血,慢慢滴下,落在紧紧锁住的双手上,罗斯特不知道,他的主人还能撑多久,他又能撑多久。

    时间似乎都静止了,空寂的世界,轻轻回荡着主人的呓语:“杀了我……”
 


该隐之血 卷三 圣血之战 上 第八章 求生不得
章节字数:2791 更新时间:10…03…28 16:33
    第八章求生不得

    森桀知道自己有多么丑陋,即使外表再光鲜亮丽,他内心的贪欲也无法被其遮掩。

    他不是高尚纯洁的天使,也不是人间正义伪善的神职人员,他是将欲|望奉为信仰的血族。

    所以,即使他的贪欲多么重,也不会因此感到羞耻。

    但有时候,贪欲过重,还是会后悔的。

    比如现在,他便悔得疯癫。

    亚伯的心脏,是他心心念念一直想得到的,只是多年过去,苦于没有任何线索。

    而在该隐出现的时候,他心中就似有感悟,多年的欲|望即将得到满足。

    虽然中间出现很多意外,但结局是令人满意的,遗憾很多,得到的却更多。

    亚伯的心脏,最后还是到了他手里。

    当他犹豫着接过那双纤长的手递来的心脏时,胸口猛烈的疼痛无法忽视。

    知道什么才是最现实的,那人的爱情并不是一个四代的撒巴特之皇便能得到。

    所以即使疼痛,即使难过,依然选择忽视,忽视撕心裂肺的痛苦,忽视那人眼中深刻的耻辱和愤怒,他目前所需要的,只是力量。

    亚伯的心脏来到他手中,立刻好似找到亲人般,化作血水,沿着肌理,渗入森桀的身体。

    力量,汹涌而来。

    气势磅礴,即使是他,也在瞬间晃了神,无法控制奔流如海的力量,它们疯狂的撞击着每根血管,充斥每根骨骼,嘎吱嘎吱的折断声和嘶嘶的血管破裂声令人毛骨悚然。

    没有多余的力量支撑身体,他暗哑嘶吼,接着无力的倒下,而眼前,那人黑色的靴子根本不为所动,勉强抬起眼,透过猩红的发,看到对方冷漠的蓝眸。

    宇宙中最美的蓝色星球也不及其百分之一的魅惑,摄人心魂,也冰冷无情,再也不像开始,对他偶尔露出温柔的笑意,宠溺却羞涩。

    剩下的,只有眼角的不屑,和冷冷的笑。

    在他即将昏迷的时刻,那人毫不犹豫的掉头离开,随着魔女,绝尘而去。

    即使最后的背影,也依然迷惑人心。

    视线模糊,陪伴森桀的,至始至终,都只有黑暗和冰冷。

    当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依然躺在教堂里时,还能再说些什么?

    无数的感情冲撞身体,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喉结滚动,却吐不出一个音,即使是颓然的叹息,他也无力去做。

    ……………………………………

    当艾利露丽再一次让神之教廷毫不怀疑的接受她们后,神之教廷的援军立刻带着她们进入这座被重重结界封锁的古老教堂里。

    大主教们全身颤抖的看着被破坏的结界,惊恐愤怒,这些结界都是上古时期便存在的,已经无法追朔其创造者。

    它们陪伴神之教廷度过一个个劫难,即使在血族横行的圣战时期,也从未被血族打破,这里,曾经是人类心中,最安全的地方。

    没有任何邪恶之物可以靠近,没有任何秽物能玷污他们心中最深处的圣洁之地。

    而如今,一切却是那么可笑。

    他们精心挑选出身体纯洁的处女处男,供奉于此,侍奉父神,陪伴这座古老的教堂,消耗所有的青春和热情。

    他们用经过最严格训练的十字军团卫兵包围这里,保卫人类母亲的遗体以及她最爱儿子的心脏。

    但是眼前遍地的残肢血迹,无不在大声嘲笑。

    没有一个完整的人,全部支离破碎,就连这座古老沧桑却坚固了数万年的教堂,也到处是颓墙倒壁。

    艾利露丽沉默着,随大主教们进入教堂里。

    有些不忍的别开头,即使是立场对立,在看到那个曾经酷烈尊贵的撒巴特之皇狼狈的模样时,心中还是揪紧。

    无法言喻的酸楚窜上心间,那双沉暗的血眸,让所有人以为是一只受了致命伤,做最后挣扎的困兽。

    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所有人都在瞬间产生恐惧,那双血眸,似乎在死死盯住自己。

    明明知道对方已经受了重伤,到了前无仅有的虚弱期,可是择人而嗜的眼神凶狠异常。

    双|腿像灌了铅,牢牢钉在地面上,无法移动一步。

    甚至有人胆怯的后退。

    森桀,满身是血的趴伏在地面,身上没有一寸肌|肤完整。

    血管爆裂,肌肉撕碎,血液,像是溪流般,缓缓从每个可以突破的出口流出,侵染周围地面。

    这是力量过盛,无法控制的结果。

    森桀完全没有想到,亚伯的心脏在接触到自己的那一刻就自动融合到身体里了,连给他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或许是血脉直传的关系,作为亚伯直系子孙的森桀,在第一时间便令心脏接受了他。

    这本来是该感到高兴的事,但如今,却成为了悲剧。

    体内横冲直撞的力量根本不是现在的他能控制的,森桀如今能做的,只有在无尽的痛苦中忍耐,等待血族的恢复能力作用,慢慢将身体修复。

    于是,就在撕裂与修复的来回中,他昏了又醒,醒了又昏,直到神之教廷的援军出现。

    “撒巴特的皇,森桀陛下,您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大主教们听到这个声音,自动散开,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来人身披金色教服,身前银色的十字架圣洁庄严。

    手中捧着一本镶金的圣经,挺拔高挑的身体看起来极具威严。

    这就是现在的教皇陛下,神之教廷的真正的主宰者。

    森桀双眼模糊,几乎看不清前方,但是依然注意到,这位教皇身边的人,正是那个教名为伯泽的赌圣。

    脑袋越来越沉重,即使伯泽已经出现了,他依然不清楚代表了什么,也就没能有任何喜悦。

    现在的他只剩下本能,不被任何人伤害的本能,他心中强大的意志力不停促使他支撑下去,绝对不可以在这些人眼前倒下。

    “隐……隐……”痛苦的喘息,双眉紧蹙,力量依然不停的横冲直撞,毫无理智控制下,他竟是不受控制的叫起了该隐。

    突然,力量癫狂,全身抽搐,他嘶吼着:“啊啊啊————!”

    本来修|长结实的四肢此时蜷缩在一起,好似一只刚出生便快要饿死的小兽,痛苦的打滚,拼命的用身体摩擦地面。

    好疼!好疼!为什么这么疼!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

    他想活下去,想活下去啊!

    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他还没有得到该隐,没有得到他的爱,没有得到他的人,没有得到他的一切!

    为什么要死,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已然溃烂的肌|肤,在森桀狂暴的挣扎下,和不怎么平滑的地面摩擦着,肉屑被刮下,满地的血,满地红白交加的碎肉。

    还有,以着最快速度愈合的伤口。

    本来威严的教皇,正等着森桀给出解释。

    却没想到目睹如此血腥残酷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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