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庶女-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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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昊天呆愣半晌,却长叹一声道:“我即已归隐,且不去理会那朝中之事。只是心中不免惦记父亲。不知他一人在京城过得可好。这新皇又这么不省心,母亲又不在他身边。他这日子自然过得艰难……”
沈相闻言,不觉眼睛闪闪发亮道:“贤婿,我听人言。这新皇竟有要你出山之意,你可有意再回朝堂?”
凌昊天冷哼一声:“当初怕我抢了他的皇位,用尽手段。逼父皇退位的是他;见不得我与绿儿恩爱,逼我南下治水的也是他;再后来,软禁母亲,逼我交出兵符的也是他。这样一个出尔反尔的皇帝,我怕自己的命指不定哪一日会丢到他的手上。我凌昊天堂堂七尺男儿,虽然他是皇上,却也不能任他说让我离开朝堂就离开。说让我回朝堂就回朝堂。再说,这也只是捕风捉影的事。丈人还是莫听旁人混说。”
沈相闻言,目光闪了闪,便不再多言。只是坐了一会儿,待众人进屋后,又逗陶然玩了一会儿,便告辞去了。
凌昊天却是被沈相的话弄得没了兴致,只一味皱了眉。不知想着何种心事。沈绿乔抱着陶然跟在他的身后,悠悠地道:“王爷,妾身知道您惦记太上皇,若不然,你什么时候偷偷进宫去看看皇上。以免这样听见风就以为下了雨,思来想去的不开心。”
凌昊天紧紧握住沈绿乔的手,半晌无言。
黄昏时分,凌昊天去屋后与楚无痕劈柴。沈绿乔正抱了陶然在院子里晒太阳。大门外忽然就来了一批衣着光鲜的陌生人,不过,其中有两张面孔却极出乎他的意料。令她目瞪口呆。
那居然是孙润和太子——不,应该是当今皇上。他们虽着便装,却是一身华美衣裳。那皇帝手中提了一只极可爱的画眉鸟儿,对着沈绿乔笑吟吟地道:“青云王妃,朕闻听你家的千金今日生辰,特送她一只鸟儿做为贺礼,不知你与王爷却是欢迎不欢迎?”
沈绿乔目光闪了闪,对着屋里叫道:“霜儿,芳儿,家里来了尊贵的客人了。还不快快泡茶。”然后不卑不亢地对着太子屈了屈膝,神色平静地道:“做为皇上是日理万机,却为何不在朝中做阵,却跑到农夫王爷所在的荒村野店来游历。不知皇上您报的是什么心思。”
这时,刚好王妈妈和梅妈妈已进了来。沈绿乔便将陶然放于梅妈妈手中。而后对着王妈妈道:“妈妈,现今有贵客到,你快速速去后院请王爷回来。”
王妈妈用眼尾的余光扫了孙润和那皇上一眼,然后便匆匆地去屋后叫凌昊天。
此时凌昊天正与楚无痕劈柴劈得出了汗。闻听王妈妈说当今圣上来了。不由得又惊又恼道:“混仗,我自在此处过得逍遥自在,他却还想怎样?难道还想让我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不成?”
楚无痕却道:“王爷,怕是您糊涂了吧。我倒觉得皇上此来,是请王爷您出山的。”
凌昊天皱了眉,抿着唇,极为情愿地缓缓移步,回至正房门外。
第一百八十二章:回朝
凌昊天刚至院中,就已然气冲牛斗。只见孙润与他最瞧不上的那个当今皇上正在逗弄自己爱女,特别那太子,竟然自颈间摘下一块玉佩戴到陶然的颈上,并握住那白胖的小手,不停地抚弄揉捏,很是兴味盎然。
凌昊天怒了,正要上前将陶然抢过。却看到一旁的沈绿乔急急地给他使个眼色。凌昊天这才压下心头的不快,面色不善地站在了院子中央。
其实那皇上早已瞥见青云王进得门来。见他脸色黑如锅底的样子,不觉眸光一闪。暗自将手松开。孙润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陶然的脸上。她正一脸柔情地将陶然抱在怀里,笑吟吟地将一个拨浪鼓放入她的小手里。陶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希奇玩意儿,竟然是大感兴趣。伸开小手不停地摇晃着那拨浪鼓,那小鼓每响一下,她就先楞楞地看一下孙润,然后就对着孙润格格直笑。
孙润极其怜爱地看着陶然那聪明可爱的样子,不由对着沈绿乔叹道:“王妃,这孩子竟然是同你生得一模要样,就连这股子机灵劲儿,都极像你。我实在是看不出,她哪里像王爷。”
沈绿乔不由得笑着把陶然抱过来,笑道:“润儿,你现在也是有身子的人,莫要让陶然在你身上淘气。以免伤到胎气。这陶然吗,的确是长得有些像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凌昊天已然皱了眉上来气恘恘地道:“谁说我的女儿没有一些像我的地方,方才她抓周的时候,就是将他老子我的宝剑拿在手里,将来定是要做个武艺高强的女子,不做那受人欺凌的软弱女子……”
那皇上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凌昊天。凌昊天却面容冷冷的,对他如若未闻。
那皇上却不知何时改了那急脾气。居然不愠不火地笑道:“青云王爷,好久不见呢。看来你还是极爱做农夫的……你道你的女儿像你,难道你就要你的女儿空有一身好武艺,将来长大了,一辈子埋没在这深山老林里面,王爷倒不如为了陶然的将来考虑,重入红尘如何?”
凌昊天何尝听不出他语中深意,却不免冷笑一声道:“皇上,将来本王教陶然一身武艺,却不想让她涉足官场,只在江湖上做个劫富济贫的女侠也便够了。免得误入那侯门深似海,一进门去勾心斗角的,令我女如绿儿般受尽委屈,若不是她聪明机智,哪里会苦尽甘来?这世上的女子却不是个个如她般兰心蕙质,不被假像所迷。”
说罢,一双炯炯双眸不觉在孙润的面上扫了几眼。颇带了几分轻蔑之色。孙润知他有嘲讽之意,只做不知,继续去逗弄沈绿乔手中的小陶然,不知为何,那陶然竟觉孙润特有趣味,总是不时地要她逗自己玩才好。
皇上见凌昊天言词激愤,并无好言答对自己。知他还在为当日挟持荣华夫人要兵符之事生气。可是,为求贤才,他不得打叠起百倍的精神,放下身段,想方设法要将凌昊天降伏。
他见凌昊天并不曾让自己进屋,便自行对着孙润道:“润儿,你走了这么远的路,不曾累么?朕怎么觉得又累又渴?”
沈绿乔闻听皇上之言,忙对梅妈妈使的眼色,嘴上是在对他说话,一双慧黠的眸子却是瞪着凌昊天道:“妈妈,皇上和皇后远道而来,替陶然庆生。送上了这世上唱歌最好听的百灵鸟儿,简直是令人如闻天簌。你我虽是乡野村夫,却不闻,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等见了皇上,即未曾行那三拜九叩的大礼也就罢了。却又怎么连杯粗茶也不给皇上倒。幸好皇上是不拘小节的明君。若不然,即便你有上天入地的本领,却还有妻小家眷,却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凌昊天先前只顾斗气,如今被沈绿乔提醒,这才猛然醒悟。自己面对的可是当今圣上,即便心间再不服气。却也是不可这般鲁莽相对的。不觉在心下暗叹,这在民间呆得太久了,由于民风纯朴,他也便与这些居民们不拘小节,事事直抒胸臆,竟然忘记了给自己带上一张假面。幸好小绿儿及时提醒,若不然真不知会给自己惹上什么祸端。
思及此,他躬身给皇是施了一礼道:“草民凌昊天见过皇上。”
皇帝见沈绿乔替自己说话,不由得深深地看了沈绿乔一眼。而后又笑吟吟地上前抚住凌昊天的肩膀,在他耳边悄然道:“昊天,你我本为亲兄弟,何须如此多礼,不如我们进屋叙话?”
凌昊天闻言,欲待拂落他手臂。冷哼一声,却见梅妈妈已自里面将房门大开。沈绿乔做了个请的姿式,含笑细语轻言地道:“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王爷,您还愣着干什么?一定是皇上皇后亲自驾临寒舍,把您高兴坏了。居然忘了待客之道,还不有请皇上,皇后娘娘进屋喝一杯清茶吧!”
凌昊天看了看沈绿乔那张微笑如花的笑靥,心上不快顿觉减去不少。也不言语,却回身对着那皇帝与孙润二人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式,淡淡地道:“有请。”
皇上见沈绿乔只三言两语便化解自己的尴尬,不觉连声赞道:“想不到青云王妃风采依旧,如此善解人意……”
凌昊天闻言,不觉心间颇为不快。待要说两句什么回他。人家夸赞自己妻子。却又无可厚非。思及此,不觉沉下脸,皱了眉,进门之后。一言不发。
君臣落坐后,凌昊天坐在那里如挺僵尸般,双手放于膝上,神色晦暗一言不发。沈绿乔环顾四座,忽地目光流转,笑盈盈的目光自在皇上与孙润身上盘旋一番道:“皇上,皇后娘娘,不在宫中度日。却怎么跑到这南山脚下来游历。莫不是皇上皇后两个关心民间疾苦,来乡间体察民情?”
那孙润平生不会撒谎,如今被沈绿乔问及痛心之处,顿时憋得满面通红。眼望皇上,却不知如何回答沈绿乔的话。
皇上不言朝中艰险。只含笑说自己此次下江南游历。青云王乃是将才,并列举了青云王在各次战役中的辉煌战迹。不想他此生埋没荒山野岭云云。欲请他出山重振雄风云云。
凌昊天只是冷笑着,一言不发。沈绿乔在心中道,这皇上还真能拽。若此际他说出实情,凌昊天尚不能去,更别提他这般骗人了。
那皇帝口吐莲花,说尽好话。那凌王爷竟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一言不发。心下暗自着急之余。皇上不得不纡尊降贵,到最后实话实说。描述朝中情形,竟与沈相说得一般无二。
凌昊天在听皇帝解说的过程,竟是一言不发。直到神色黯然地说完朝中状态,才神色如常地给皇帝行了个礼,“皇上,本王内急,欲要出恭。”待到皇帝不情愿地微微点头后,然后一个箭步冲出门去。这一出恭,竟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也没个人影。
那皇帝不觉氛外沮丧。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那一旁的沈绿乔道:“皇上,你此番来。可带来太上皇的手谕,皇帝先是一怔,而后眼前一亮。伸手摸摸腰中,对着沈绿乔道:“幸有王妃提醒。朕临出京之时,父皇曾写了亲比信给皇弟……”
沈绿乔便起身笑吟吟地道:“既然如此就好办了,我家王爷虽是宁折不弯的性子。却是最最关心太上皇和天下百姓。皇帝自可示弱说,以亲情动之。他也只是因当年离京之事一时转不过弯来。待我去劝他一劝,他定会回心转意。”
说罢,起身去了。那皇上从小到大,却从未觉得这时间如此难熬。
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了,青云王终于面色铁青着步入门来。
沈绿乔立于门外侧耳倾听屋内动静。
先是皇帝降低身段一番肯求。可是凌昊天竟心如磐石,分明不为所动……
再后来,只听那皇上怫然变色,声色俱厉地道:“凌昊天,你抗指不尊,朕不曾怪你。难道你也要违背父皇的心意吗?”
凌昊天眉心一跳,只见那皇上自怀中抖出一纸诏书,高声念道:“吾儿昊天接旨——”
凌昊天忙躬身跪倒,恭恭敬敬拜伏于地。太上皇在信中诉说了对荣华夫人,凌昊天等人的思念。并言及当今皇上处境艰难,说还望凌昊天能念在他们本是同根生的份上出来帮帮皇上。
凌昊天反复看着父皇的笔迹,面上的神情变幻莫测。皇上知他心思已然活动,不觉滴泪道:“我知当日我不该听了那云氏的妖言蛊惑,急功近利,不该过早逼父皇退位。以至造成今日朝堂之上,大臣不服;普天之下,百姓怨声载道;西疆又有敌国来侵。可是,如今即已如此,朕却更加不想因了这三方面发生战乱。致使百姓受苦,天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