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求索2-第15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上就要死了,就算面前之人是张虚圣,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张虚圣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徐清凡,徐清凡的眼神平静无波,这份镇定和平和,没有丝毫作伪。
看到徐清凡这般,张虚圣却也不再掩饰身份,笑着微微点头道:“确实是我,你是如何猜到的?”
“有你这般实力的,天下之间绝对不会超过十人,而有你这般特征的,天下之间却只有张虚圣一人。”徐清凡直视着张虚圣那幽深莫测的双眼,没有一丝畏惧,淡淡的说道:“最重要的是,你刚才说你在前不久差点死了两次,让我想到了此时差不多应该已经结束了的战斗我正道联盟和张虚圣之间的战斗,能让你这般高手差点死去的,也只有正道联盟的各位宗师了。”
张虚圣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还记得我的面貌。”
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张虚圣又问道:“对了。我那个大本营中,地牢之下的失败实验品,是你放出来地吧?还有三才大阵,也是你破坏的吧?”
徐清凡微微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
张虚圣笑道:“在那妖魔出现的时候,我就猜到肯定是你混进来了。只是当时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能破坏那么大,正道联盟的那些老家伙们,这次能将我逼入绝境。你有一半功劳。呵呵,妄我一世算计,自以为算无遗策,却没想到竟是栽到了你手中。”
“你不该小看我的。”
随着谈话的深入。徐清凡心境却是愈发的平和,转头继续看着面前离他似乎很近的夕阳,淡淡地说道。
“是啊,我确实小看你了,不知不觉间,你竟然已经成长到这般地步了,无论是实力、心智,还是毅力。”
张虚圣点头承认。
“我坏了你的大事,你应该恨我才对,但是。我没有感觉到。”徐清凡突然说道。
“我为什么要恨你?”张虚圣摇头。“人生因为意外才充满乐趣,全部都被我安排好了的命运,太过无趣,这一次我固然失败了,两次险些死去,但我并没有感到愤恨或者懊恼,只是感觉到有趣,你知道吗?这种感觉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过了,如果人的一生中。任何东西都得到地太过容易,那么生命也会变得无趣。有挑战和起伏的生命,才真正有意义。”
张虚圣淡淡的笑着,说着,却也如徐清凡一般看着远方的夕阳。目光闪动。也不知究竟在想着什么,回忆着什么。
接着。张虚圣不说话,徐清凡也选择了沉默。两人均是默默的看着夕阳,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气氛竟是出乎意料的和谐平静。
沉默良久后,夕阳有一半已经沉入了地平线之下,徐清凡突然咳嗽了两声,喷吐出大量的血液,血液中掺杂着片片肝脏的碎片。眼神涣散,皮肤愈加的枯灰,在这一刻,即使是“圣灵舍利”,也无法有效地阻止他身体的崩溃了。
伴随着小黑的惊叫声,徐清凡就要倒到地上,死神在这一刻终于来到了徐清凡面前,将要带走徐清凡身前的一切。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将死神的步伐稍稍拖延一时半刻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张虚圣。
只见张虚圣突然伸手将徐清凡即将跌倒的身体扶住,他的双手与徐清凡接触间,一股柔和神秘的力量进入了徐清凡地体内,运转一圈之后,徐清凡惊讶的发现,他身体崩溃的速度,竟是被压制了许多,却是又多了一时半刻的苟活时间。
“谢谢。”
徐清凡擦去嘴角的血液,喘息地说道。
“不用。”
张虚圣微笑,点头,平淡地谈话,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喘息良久,徐清凡终于平复了下来,看着面前地张虚圣,说道:“我曾有过很多次猜想,猜想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却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地……”
话说到一半,徐清凡停住了,不知该如何形容,或者张虚圣这般一个邪道万年少有的宗师,在这一刻与他如此心平气和的谈话,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张虚圣却是站起身来,哈哈一笑,说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天下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的想明白,就算是我自己,也不了解我究竟在想着什么,是什么样的人。”
“是啊,不可理喻、不知你下一步究竟会如何做,真的很难对付。”
徐清凡也想和张虚圣一般站起来身来,却是发现身上已是没有一丝力气,索性放弃,淡淡的回应道。
“其实,你和我很像。”张虚圣突然说道:“或者说,我和以前很像,无论是经历,还是性格。”
“你只见过我一次,怎么敢说我们很像?天下间没有一个人敢说像你,你是仅有的。你太高看我,也太小看你自己了。”
徐清凡说道。他所说的“只见过一次”,是指在百余年前,张虚圣伪装为“苦修谷”的大乘期宗师,帮他阻止了南荒“魔珠”之乱,在那个时候,徐清凡还将张虚圣当成一名可敬的前辈,但没过多久。张虚圣就亲手将九华一脉重创,险些除名于修仙界。
“我们并不是只见过一次,事实上,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曾多次观察与你,我对你的了解超过你地想象,我对你的兴趣,也超过任何人。我们都是出身于九华,都曾是九华的执事长老,我们都曾平凡,但我们都有别人所没有的潜力,你我的修仙都是前人从未走过的道路,还有,你和我很久以前一样。都是迂腐中带着坚持,重视责任,尊师重道……”
“哈!!”听到张虚圣说到这里,徐清凡突然忍不住笑了。或许,濒临死亡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再顾忌什么,想笑就笑。
张虚圣幽幽叹息一声,叹息中似乎带着悠久的岁月,淡淡地说道:“我说过的。是很久之前。那个时候,你的师祖才刚刚拜入九华而已。那时的我或者比你更加孤傲孤僻一些,更像是凤清天,但本质上,却是与你更为相似。”
徐清凡不再嘲笑。确实。他曾听刘先生说过,在张虚圣叛离九华之前。在修仙界地声名很是不错,“是一个性格很好但有些迂腐的书生”。这是刘先生曾对当时张虚圣的评价。
但张虚圣为何又会变成此时的这般模样?想来定有其原因。只是徐清凡此时却没有兴趣知道,只是幽幽的叹息道:“可惜,那只是很久之前的你,你终究和之前不一样了。而我也不会变成现在的你,说到底,我们还是不一样。”
张虚圣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嘴角泛起一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或者,如果你经历了和我一样的事情,性格为人,会与我现在一模一样也说不定。”
徐清凡却是没有听出张虚圣这番话中隐藏地某些含义,自顾自的说道:“你知道吗?之前我无意中进入你的大本营中后,看着那里的一切,你的种种布置,我总是再想,如果你是一个正道之士该多好?如果你是正道之士,在你的带领下,修仙界根本不会有这般多的浩劫与纷扰,可惜……”
“有些事情,并不是想当然的。”张虚圣淡淡的说道:“当天道注定你入邪道,你也无力抵抗。”
“不是地,只要你有这般想法,有这种决心,又如何会进入邪道?说到底,也不过是你控制不住你心中的邪念与野心罢了。”
徐清凡摇了摇头,竟是在张虚圣面前,习惯性的说教了起来。
张虚圣微微一笑,却也不以为意,突然说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徐清凡回视了张虚圣一眼,咳出了几口血液,轻声说道:“你说,我就听。”
“我说过的,在很久之前,我和你真的很像很像。那时,我很敬爱我地师傅,可惜,他死了,寿元枯竭,死于天命。然后我想,能不能创出另外一种方法,脱离修仙者这般必须要辛苦提升境界才能稍稍延长一些寿元,但所延长地寿元却是不够修士突破下一个境界的怪圈,经过了多年地摸索,我就创出了我现在所修炼的这些秘法,夺天下精华于己身,让天下成为我取之不尽用之不绝地寿元……”
“然后,你就被邪气所侵了?”
很简单的一个故事,徐清凡已经猜出了结局。
“是的,邪气入侵神智,不知不觉间,我的所作所为开始脱离了控制,张华陵也算是一个人物了,他用的是我摸索了数百年的秘法,依旧被邪气所侵。更何况当年我纯粹是靠自己摸索着前进,不知不觉间,邪气入侵神智已深,当我发觉时,以及无可奈何了。当年想为天下修士找一条新路的想法,更是早已不见。”
张虚圣摇头叹息。
徐清凡沉默片刻后,却是摇头淡淡的说道:“你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也不要和掌门师叔比。他至少和邪气对抗了上百年的时间。”
张虚圣微微一笑,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做过努力?”
“你努力过?”
徐清凡反问。
张虚圣一脸自嘲的笑意,缓缓的说道:“世人都以为我张虚圣是一个疯子,做事不可理喻,不断地像疯狗一样咬着那些强大却是对我毫无威胁的人,比如说正道联盟,比如说钟家,比如说冥组织。但对于那些暂时还不强大,将来却是很有可能威胁到我的人,却总是轻易的放过,甚至尽力帮助他们成长。比如说凤清天,比如说张一,再比如说……你!”
徐清凡静静的听着,对于这些,他也感到奇怪而不可想象。
“曾经我以为,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生活,寻找真正的刺激,但有一次,我的一个朋友。代号为玄地人,却是明确的指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寻死!!在那一刻,我却是突然才明白,当真是如此,我所做的一切,确实是在寻死。很久之前地张虚圣并没有在邪气入侵下彻底的消息,他不断的影响着我。影响着我寻找着比我强大的对手,影响着我培养我的敌人,直到我被彻底毁灭的那一刻,因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对这个世间的危害有多么大。”
徐清凡听到这里。不由的一愣。对于这一点,他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张虚圣所做的一切,所追求的所有。竟然是自我毁灭?
“那你明白了之后,就没有阻止过?”
徐清凡问道。
张虚圣微微一笑,反问道:“为什么要阻止?我之前就说过,这样地人生才会意思。”
徐清凡撇了一下嘴,在邪念和自我毁灭的执念之下,张虚圣想法确实与他人不同。
“可惜。”张虚圣却是叹息道:“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人能杀死我,能阻止我,之前紫真刘吉等人联手,我曾以为我马上就要死了,可惜,他们还差一点。”
说话间,张虚圣却是转头看向了徐清凡,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仿佛孩童得到了向往已久的玩具。
“通过这一战,我却是想明白,能将我张虚圣毁灭的,只有张虚圣本人,或者另一个张虚圣。我不可能杀死我自己,我脑中还有很多对你们来说很邪恶的想法没有实现,所以,或者我可以制造出另一个张虚圣,与一个和自己很相似的人做对手,一定很有意思。而你,和当年的我是那么的像,如果加以某种改变,或者会成为另一个我也说不定。”
听到张虚圣这么说,徐清凡终于警觉了起来,挣扎着无法起身,跌坐在黄沙之上,紧紧地盯着张虚圣,戒备的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