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千金:逃妻请入局-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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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地看了一眼,依旧固执地抬起头来,问道:“约翰伯伯呢?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楚漠远只是淡淡一笑,眼底却没有什么笑意,将她拉到桌前坐下,依旧说道:“先吃饭。”
言溪咬了咬牙,端起端,自己舀了一勺子胡萝卜粥,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皱眉。“不好吃!”她将碗重重地放回去,说道:“这不是约翰伯伯做的!”
高大的身影在她的旁边坐下,动作从容缓慢,带着些许慵懒。楚漠远目光犀利,深深地看着言溪,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然后,他轻声说道:“是吗?”他勾起一丝冷笑,“你什么时候知道哪个菜哪碗饭是谁做的?”
他轻轻地端起那晚胡萝卜粥,用勺子轻轻地搅拌,“你从10岁开始,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甚至连约翰在这里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吧?你以为你平时喝的胡萝卜粥是他做的?”
他冷冷地目光带着些许严苛,直直地看着她。
言溪有些局促,感觉他的目光仿佛天罗地网一般,将她团团围住,让她无处可逃。
她动了动唇,低声地问道:“那是谁做的?”
楚漠远依旧端着刚才言溪吃的那碗粥,舀了一勺放进自己的嘴里,说道:“我做的。”
言溪一愣,然后沉默。
忽然间带着热气和胡萝卜的香味靠近了许多,她低头一看,便见到是楚漠远将一大勺子粥放到了她的嘴边,她低头喝了一口。
喝下去之后,才发现这是刚才楚漠远喝过的。她全身微微一僵,感觉全身有些发烫,脸上也有些发烫,心也加速跳起来。
忽然间,她记起前晚的事情,仿佛还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健硕和阳刚的力量,还有他平时听不见的声音,已经滚烫灼人的气息……突然之间,她就感觉心乱起来,纠结而矛盾!
她狠狠地摇摇头,有些自责自己的失神,连忙收起胡思乱想的心思,抬头便看到楚漠远目光焦灼地盯着自己,深邃的眼眸难得地带着眷恋的笑意,嘴角的弧度也十分的柔和。她的心一跳,连忙又移开眼。
。。。
 ;。。。 ; ; 熟悉的气息再一次将言溪萦绕,那种气息,是让她敬而远之的,仿佛绮丽的泥潭,一时间让人向往它的绮丽,等真正靠近的时候,才会发现,是危险的,更加是会让人深陷的,难以自拔的。
那人的声音,如同一杯甘醇的茶,回味悠远,缠绵不绝。他的气息,非花非木,天然自有,不是任何一种人工的高贵香水,也不是提炼的精美香料,而是他独有的似冷霜上俨然挺立的青松高远气息。让人望而生畏,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在这样的气息里,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立即看进一双深邃焦急的眼眸里。
那眼眸在捕捉到她的眼眸的那霎那,瞬间闪过许多莫名的难以捕捉的情绪——愤怒、不安、焦虑、担忧、懊悔、自责、愧疚、心疼、怜惜……
她愣了愣,茫然地看着此时复杂的楚漠远,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冷漠自持的男人,能在一瞬间露出这么多复杂难以触摸的感情。
四周的东西渐渐地改变清晰起来,她微微动了动,捏了捏手上的感觉,是真实的。感觉什么东西握住她的手,她才恍惚地转醒过来。
“言溪小姐!”聂沉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此时的沉静,言溪转头,这才发现小小的房间变得拥挤起来,门外也站了些人。
一时间,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似乎还不能接受自己这么快就被楚漠远找到了。她僵硬地躺在楚漠远的怀中,一言不发。
不解释、不争辩、不说话。对于自己为什么离开,她无话可说……
而楚漠远也没有问,只是将她抱起来,离开这个地方。
言溪回头看了看这个她呆了一个晚上的地方,恍惚记起了昨晚上,那个没怎么看清楚模样的男人,记起了他的声音,如春日暖阳,但是又带着几分妖魅。
“在看什么?”楚漠远感受到了言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身后的小宾馆上,不由得低头问道。
言溪摇摇头,沉默不语。
抱住她的手臂紧了紧,楚漠远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微微地看了看,回头留给聂沉一个眼神,聂沉点头后,他才带着言溪离开。
回到小别墅的言溪才发现小别墅中气氛十分的紧张压迫。所有的人垂首站立一言不发,看见楚漠远抱着言溪回来,所有的人仿佛见到了救世主,眼睛陡然一亮,接着,接触到楚漠远压迫冷漠带着凌然愤怒的目光,所有的人立即低下头。
言溪从楚漠远的怀中抬起头来,便感觉到了所有的人都敛声屏气地站着,一些人甚至战战兢兢地站在脚落里,一动不动。
照顾言溪的几个佣人一看见言溪回来,立即松了一口气,而言溪此时觉得怪异,为什么没有看到约翰伯伯?
平时不管是她还是楚漠远回来,约翰伯伯一定会亲自迎接,并且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从来不会出现任何的疏漏。
一步一步地上楼,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也不敢抬头冒昧地多看一眼。
直到快要进房的时候,言溪目光微微一闪,她看到一个哀求的眼神,那个照顾她的佣人菁菁,泪水充满了眼眶,抬起头来,恳切哀求地看着她,似乎欲言又止。
 ;。。。 ; ; 言溪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叶珩,要不是她莫名其妙地上错了车,跑到这个地方,她一定会去找叶珩,叶珩一定会保护她,不让她再回到楚漠远的身边。
她睡得昏昏沉沉,忽然间感觉有什么东西轻柔地落在她的脸上,如同羽毛轻浮在她的脸上一般。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微微的蹙着,身体也微微地蜷缩着。
她在梦里,梦见了很多事情,梦见了小时候生活的东南亚,梦见母亲最后悬挂在房梁上的身影,梦见茫茫的大海,她和母亲还有许多人,拥挤在船舱的最底层,母亲抱着她,眼睛呆滞,但是看着她的目光,却充满了歉疚和痛楚。
她坐在船舱的一个小角落,那个角落里,有个小小的洞,她想,那个洞打通了是不是就能看到外面?
于是她伸出细小的手指,抠进那个洞里,纤细的手指很快就被洞里抠出来的木屑刺伤,木屑簌簌的落下,有些尖锐的细小木屑刺入她的手指里,她麻木地没有去管疼痛,仍旧慢腾腾的抠着。
漫长的偷渡生涯里,抠木屑,成了她唯一的娱乐。
直到那个洞,被抠得很大……很大……她也没有将船舱底层的墙壁抠穿。
空气瞬间变得如水纹一样,荡漾开来,仿佛迷乱的光线不断的扭曲、荡漾、旋转、跌宕、震动……接着,船舱里陡然发出一阵躁动,所有蜷缩在一起的人陡然如受惊的鸟兽,尖叫,哭泣,呼喊、求饶、挣扎、鞭打、怒骂、粗话、还有她听不懂的语言……
所有的声音如同潮水一眼漫过她的耳朵,瞬间变成刺耳的嘶鸣,要将她的耳朵震碎。
母亲一直将他抱在怀中,她目光平静,面无表情,却没有如其他的人一般哭泣叫喊。她抬头看着母亲,然后,发现什么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
她只能感觉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仿佛水痕折叠扭曲,最后,母亲的脸变得苍白铁青,她身上全部都是伤痕,脸上都是,衣服凌乱破旧,全身僵直,高高地悬挂在上面,正脸就面对着她,双目紧闭。
“溪儿……溪儿……”急切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关切,那么的温和,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让人眷恋……
她恍恍惚惚听到不少的人在她的耳边说话……
“溪儿?”
“言溪小姐似乎被梦魇住了。”
“溪儿,醒一醒!”那人的声音更加的急切而疲惫,接着,她冰冷的身体被人紧紧地抱着,就好像船舱里,母亲的怀抱一样。她用抠木屑的手指紧紧地抠住这人的手臂,直到感觉到指尖疼痛。
“溪儿,别哭……醒一醒!”有人依旧在她耳边不断地说着,她在梦里,却不愿意醒过来,她瞪着眼睛,直直地看着母亲悬挂在很高的地方,努力回想着母亲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母亲曾经对她说了什么?
似乎是告诉她,这个世界上,不是她一个人……
 ;。。。 ; ; 言溪蹙眉愣愣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接着,她便猝不及防的被他抱了起来,她没有什么力量抵抗,全身也被他抱得紧紧的。
旁边的男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立即走到他的身边,低声地在他的耳边低语。抱着言溪的男人目光微微一闪,接着,落在她的脚踝上,她的脚踝上,有一条银色简约的脚链,在夜色中,闪烁的光芒如月光洒落湖水般摇曳。
男人对着一旁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人立即试图将言溪脚上的脚链摘下来,可是试了几次之后,终究只是失望的摇头。
男人轻笑。“看来,你我的相逢终究是短暂的,不过……不要紧。”
他抱着言溪走到一旁的车里,几个人立即开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最后好像到了一个很简单干净的小宾馆。男人为她安排好了住处,给她叫了一些吃的,将门轻轻一关,便走了出去。
言溪这才提高警惕,悄悄地走到门边,贴到门上,仔细地听着。可是什么都听不见。她看了看自己的脚链,蓦然地盯了很久。刚才,那些人试图将这个脚链从她的脚踝上取下。她知道,这个脚链是不可能取下的,因为她已经试过千百回了。
她记得,在她小时候,她睡了一觉,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这个脚链在她的脚踝上了,她以前也试着想要取下来,却发现,除非砍了她自己的腿和脚,否则,这个脚链,是取不下来的。
门外,男人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目光紧紧地盯着言溪的房门,目光如揉碎的金子、闪烁的霓虹,旖旎而华艳,在灯光下,那双眼睛才更显风华绝艳,只是淡淡的一眼,就只能让人想到两个字——妖魅。
“查清楚了吗?那人到什么地方了?”男人修长的腿随意地叠起,姿态慵懒闲适。
“那人很厉害,那脚链里的定位器似乎不好干扰,主上,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好,这个时候,不宜和楚漠远发生正面冲突。”他身旁的一个男人说道。
“也是。”叫做主上的男人随意地将手肘支撑在沙发扶手上,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支着下巴,“既然不能干扰,那就直接冲突吧。”他微微一笑,手指对着一旁的男人勾了勾,按男人立即恭敬的俯身下来。
一串轻柔的吩咐之后,男人点头,说道:“是,主上。”
此时,进入郊外的道路上,楚漠远聂沉等人脸色沉沉,气氛紧张凝滞。谁都没有想到好好地呆在房间里的言溪会突然消失。而且,谁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她已经离开很久了。
楚漠远和聂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