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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她之罪-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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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染的手心里,是锡纸包着的白色粉末,还有小小的两支注射器。
她拉起自己的衣袖,细细的针头就这样没入她娇美细腻的肌肤。
她的表情有种扭曲而虚幻的满足和迷醉。
林朗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过了好一会,阿染才渐渐恢复了惯有的艳丽风情,递过另一支针管和锡纸:“试试?”
她没接。
阿染又笑:“还没看透?他都不在乎你了,你还有什么好在乎的?不如让自己好过一点,暂时的,不要那么清醒。”
林朗还是没有动,于是阿染笑着,把针管和锡纸放到了她的手心:“相信我,这个绝对比酒管用。还是在担心,你的意中人会失望?呵呵,如果他会,又怎么至于把你弄到这个地步。”
林朗飘忽一笑,拿起了针管:“是,他不会。他走了,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第二十七回
他撕裂了我的衣裳。
光洁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有止不住的战栗。
于是我微笑,喊,林射,林射。
——————朗儿日记
林朗握着针管,眼底有朦胧的醉意,唇边是飘忽而自厌的笑,有推门声响起,她也没在意,只是低头拉高自己的衣袖。
针头即将没入肌肤那一刻,她的手被按住,是聂湛。他抽走了她手中的针管,表情很淡。
阿染的神色变了变,随即幽妩笑着,吟吟开口道:“聂哥,小妹妹口味不小呢,给了她粉的,她却一来就挑这个。”
聂湛没有看她,他对着林朗淡淡开口:“你想玩什么都可以,这个不行。”
林朗自厌的笑笑,也不理他,低头展开了手中的锡纸包。
聂湛也不再说话,直接伸手探向她手中的锡纸包。
林朗却握紧手心收回了手,抬眼对他笑:“你哪位?”
想想,他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一种暗色的习惯,习惯在夜里,藉着秘密,微暖苍凉。
他暗黑的眼底没有一丝可以解读的东西,唇边却勾出一个凉薄笑影:“你说呢?”
她还是笑笑,带着微熏的醉意,和浓浓的自厌,有种不真实的美丽,惊心动魄。
拉开背包,取出钱夹里的信用卡,笑道:“聂教官担心我付不起钱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身体里,血液中,所有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止不住的变得尖锐。
聂湛也笑:“付得起的人很多,那也要看我愿意。”
她有些头晕,却依然笑靥如花:“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吗?”
聂湛笑笑:“至少现在是。”
说完,也不再废话,直接握住她的手腕,一根一根扳着她的手指。
林朗用力的想要抽回,可是他握得很紧,力道大得仿若可以捏碎她的腕骨。她开始用另一只手死命打他,甚至用脚,用牙齿。
可是聂湛却纹丝不动,只是拿过她手心中的锡纸包,放手,任它掉到地上,再踩住,辗转了几下。
他松了她的手,她有些发狠的看他,连笑也没了。
俯身,拾起之前掉落的针管,连位置也不找,狠狠的就要扎下去。
下一秒,聂湛已经狠狠的一耳光扇来。
他的力道很大,半丝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
林朗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手中的注射器没能握住,身体也站立不稳,撞到了床旁的矮几上,酒杯碎了一地。
聂湛上前,狠狠捏住她精致的下颚:“别把犯贱当真爱,要犯贱也别在我面前。”
唐利风听得声响,推门进来,一眼便看到这个场景,林朗的手被碎玻璃划破,鲜血涔涔,而聂湛显然看到,却没有半丝反应。
阿染在一旁冷眼看着,神情里有些嫉恨的意味。
他怔了一下,然后开口:“哥……”
话没说完,聂湛已经打断了他,声音里有着鲜有冷怒。
“出去。”他说。
唐利风不再说什么,拽了阿染出门,也不顾她是不是愿意,纵然面色如常,心底却是诧异到了极点。
门合上,林朗痛得要死,却只是轻轻浅浅的笑了。
想想,她从小到大,被那样的宠着,连句重话都没人舍得说她,现如今,短短几个月内,却连挨了两个耳光,还都是,不相干的人。
算不算是流年不利呢。
林朗伸手推他,笑了笑:“总有人愿意做我的生意。”
聂湛微微眯起眼:“什么都不在乎了是吧?好,我帮你。”
他手一扬,猛地撕裂了她的衣服。
衣扣散了一地,响声不绝。
肌肤骤然暴露在空气中,止不住的颤栗,林朗惊叫一声,死命的挣扎。
而聂湛,趁势放肆的吻住了她,口舌之间密密的纠缠。
他将她的两手钳制在头顶,欺下身,半身全然将她的身躯压在床上,另一手,缓缓的在她细腻娇美的肌肤上游走。
林朗又羞又怒,可任凭她怎样辗转挣扎,都避不开他的气息。
于是她重重的咬他,聂湛吃疼,却只是吻得更深,有浓浓的血腥味在彼此的唇舌间扩散。
他的手,技巧娴熟的在她皓莹若雪的身躯上摩挲着,带着或轻或重的力道和或缓或急的节奏,若有似无的诱惑,也折磨着她未识情欲滋味的身子。
林朗何曾经历过这些,身体异样的难受,让她心头无力的害怕着,忍不住,泪水滴滴如雨。
尝到唇里有微咸的味道,他离开她的唇,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下。
他的眸光越来越深,原本只是想吓吓她,却未曾想到,会发展到自己都难以控制的地步,倒像是那些楞头青一样的小子。
再看林朗,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刻意的挑逗手法会对这敏感的身子造成怎样的影响。她紧闭着眼,死命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碎吟出声,有细碎的泪,落满容颜。
有些自嘲的笑,他吻上她的眼,将泪珠吻化,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沙哑:“我早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
再度低下头,细碎而炙热的吻落满她优美的颈项,细致的锁骨,渐移到胸前柔软。
扣住她双腕的力道,却不曾放松分毫。
林朗死死的咬着下唇,强迫自己在这一片意乱情迷中找回清明,手腕被握得生疼,长裙也被推高到腰际,身下被他炙热的欲望抵住,他火热的手,在她身上摩挲游移,所过之处,点燃簇簇火苗。
她情知自己绝对没有办法挣开他。
于是不再挣扎,强迫自己放软了身子。
聂湛自是感觉到了,气息紊乱,隐忍着抬头,却见她梨花带泪的笑,一时之间,柔美得让人屏息。
她的泪痕犹在,却甜甜笑着,漂亮的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喊:“林射;林射;林射林射林射……”
在那一刻,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有着一颗冷静冷血的心,那样的决绝与残忍。
聂湛的身躯骤然僵硬,他撑起身,微眯着眼,定定看她。
她还是那样微笑,声音柔软得如同梦呓,她喊:“林射,林射……”
他咬牙,强迫自己隐忍着高涨的欲望,额上有汗水大滴大滴的落下。
骤然放开她,翻身下床,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声音里依然有着情欲未褪的紧绷:“记着,下一次,我再怎样也不会放手。”
第二十八回
林射,这就是你的办法吗?
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朗儿日记
听得水流声响起,林朗环住自己的肩,缓缓坐了起来,身子仍然有止不住的颤抖,泪却渐渐止住了。
自己的衣裳被他撕裂,显然是见不得人了。
于是拿过他的外套穿好,有很重的烟味。
她手上被玻璃划破的伤口不算太深,血已经止住,并不很疼, 看上去却狰狞一片。
她整理好自己,往门外走去,手指碰上冰凉的手柄,停了几秒,终是放下,静静在门边的沙发上坐下,环抱双肩。
聂湛冲完冷水澡,随手扯了块浴巾围在腰间,身体里所有躁动的因子渐渐冷静了下来,神情也回复了漫不经心的冷颓。
开了浴室门,见到林朗,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似是微微勾了下唇角,也没说话,径直往内室走去,不一会拿了酒杯和酒出来,依旧是MACALLAN,琥珀色的光影满室流转。
林朗看他举杯向自己走来,水珠在他精壮的古铜色胸膛上滚动,他身体的线条流畅坚实;近乎完美,一看便知是长期锻炼的结果。此刻,几缕黑发湿漉漉的垂在额前,冷颓的气息里便又加上了几分慵懒不羁,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异常的美感和诱惑。
他倒了杯酒给她:“早知道你胆子不小,却还是出乎我的意料。”
她接过酒杯,却没喝,抬眸看他,声音很轻:“只是觉得,我该跟你说一句谢谢。”
聂湛挑眉,可有可无的笑:“谢我差点强暴了你?”
朗儿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眼,还是轻声道:“你知道的。”
聂湛玩味的勾起唇角,晃动着杯中的酒。
林朗看了一眼地上被他睬踏过的锡纸包和散落的针管,起身,对他微笑:“聂教官,谢谢你,以后不会了。”
她的笑容很安静,依然有伤痛的影残存,却少了自厌。
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极度的哀怨,极度的自暴自弃,极度的慌乱恐惧,种种激烈的情绪沉淀下来,她似乎安宁了许多。
聂湛暗黑的眸中,有着难解的光,玩味一笑:“不再来了?”
林朗看着他的眼,极淡的笑:“我希望我可以。”
他放下酒杯,起身取过吉他,递给她:“那么最后弹一次吧。”
她接过,调试着琴弦,不经意的随口问道:“你似乎很喜欢听吉他。”
他将杯中的MACALLAN一饮而尽,声音很淡,他说:“以前,她常常弹,用这把吉他,唱我不懂的歌。我母亲。”
林朗停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他,幽暗的光线中,他的表情看不真切。
并非是,一丝触动都没有,可她很清楚怎样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方式,静静垂眸,一个字也不多问,更不多探究半分,只是轻轻拨动琴弦,依旧是那曲HISTORIA DE UN AMOR。
一曲终了。
她将吉他递还给他,他没接,于是她放在一旁,起身离开。
扭动门柄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声音,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的冷颓气息。
他说:“记着我说的话,下一次,我再怎样也不会放手。”
她合上门,将一切隔绝在身后。
举步欲走,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朗儿?”
那样的震惊和愤怒。
迎面,是母亲不敢置信的面容。
她低头,藏住唇边那抹自嘲苦涩的笑意。
林射,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吗?
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第二十九回
如果可以说放手就放手,一早便不会涉入。
如果逃避只是让所有人都更不快乐,我是不是做错了?
穆罕默德不去就山,那就让山来就穆罕默德。
是不是就可以,回到从前。
——————朗儿日记
雅筑看着眼前的女儿,几乎没气晕过去。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男装,烟味很浓。颈项间,遮不住,有淡淡的红痕。
一把拽过她的手,想要带走她,却正碰触到她手腕的伤处,朗儿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又惊又怒的雅筑自是没有察觉,一路拽了她出“暗”,乘出租车到她住的酒店。
满腔的怒意压抑着,不愿失态于人前。
朗儿任她拉着,始终垂眸,并不言语。
关了房间门,雅筑放开她,径自倒了杯水,按捺着自己的情绪问道:“有什么要跟妈妈说的吗?”
一直垂眸的林朗抬头,静静看她,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我要去M市。”
“你说什么?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林朗不再说话,眼睛里的坚持却不曾减弱。
林射在那里,她要去找他。
不愿意再放纵,折磨着自己的同时,也折磨着别人。
自小良好的家教,让她再怎样,也有放不开的底线。
曾经有一刻,她铁了心想要沉沦,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乎了。
可是,聂湛打掉了她手中的针管,也让她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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