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养包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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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来易敏之确实是没有机会踏出去宫奴院半步,不,还是有机会的,就是倒夜香的时候从宫奴院出去,沿着高高的宫墙走到内宫门门口,那里自有外宫宫奴院的太监们接过车出去倒了夜香。除此之外,竟是不能往别的地方多看上一眼。
每天睁眼就是高峨的宫墙和永远也做不完的工作。这一个月里她学会了绣花,原本以为在宫里管吃管住没有什么可花费的地方,其实不然,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月钱,层层克扣下来还有一两银子,也不算盘剥的很厉害,可是要想着喝一口茶水,就要拿银子问外面的小太监去买。脂粉用没了,净手净脸的香胰子没了,刷牙的牙刷子青盐没了,甚至手纸没了,也要用银子去买。
看着手里一方粉色的罗帕,易敏之拿着炭笔直叹气。她还真不是拿针捻线的料儿,学了一个月只会绣一朵兰花,这还是宁馨每天悉心教导的结果。
“唉……”
易敏之放下了帕子爬在了橱柜上看着对面飞针走线的宁馨,别说绣花了,如今连个花样子都不愿意去描。
看到头上的阴影,宁馨抬起头来觑了她一眼,笑道:
“又绣不下去了?”
易敏之笑眯眯的不说话,半响才弯着眼睛说:
“咱们去后面看看去吧?”
“后面?”
宁馨抿了抿头发问。
他们院子前的巷子之后紧挨着御花园,而甲字号那边却因为要方便他们进出干活,在那边有一个小角门通往御花园,每每打扫庭院的时候从那里路过,阵阵花香从门缝里飞进来引人欲醉,若是月色好的话,还可以从里面看到御花园那如画精制,想到这里,宁馨就有些心动。
易敏之偷眼看了下周围的人,睡觉的睡觉,做活的做活,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孙香香凌晨才回来,这会儿睡得跟死猪一样,她还不放心,拉着宁馨跑到了门口角落里一阵嘀咕。
宁馨先是惊讶,后是凝重,最后拿针在头皮上划了两下点头应允。易敏之偷笑着拉着宁馨放下手里的针线,两人一团风的卷了出去。低头绣花的桃儿和埋头睡觉的方慈对视了一眼转开了目光。
院墙的那头鸟语花香,因是中午,大伙儿都在睡觉,御花园里没有什么人,易敏之爬在墙头撩起衣摆就要跳下去。宁馨赶忙拽住了她:
“你作死么?”
易敏之抿唇一笑,她倒是想死,也不看看别人让不让她死,这一个月来她也看清楚了,不论是她去干活还是洗澡,身边儿都有人跟着,就连夜里出恭也有人盯着,那一处小小的橱柜也不知被人翻过几百遍了,就连跟她走的近的宁馨和孙香香的也被人给盯住了。
那些人为了什么她很清楚,所以这些日子她不大不小的闯了几次祸,惹了几件麻烦事儿,本是要送到宫正司去的,却不是被孙姑姑就是被李女史给压了下去,看来,那个东西很重要啊!
把长裙拎在手里,以免跳下去的时候被绊倒了,易敏之站在墙头深吸一口气屈膝起跳。
“你在做什么!”
背后一声厉喝,易敏之没跳起来,身子往前一倾栽倒下去。
“啊!”
她闭紧了双眼等待突如其来的疼痛。片刻之后,疼痛没有传来,腰上却又人体的余温,还有一丝男性的气息。易敏之暗皱了眉头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一双似曾相识的眼在树木掩映间盯了她一眼,那冰冷的眸子让易敏之浑身一凌,再转目一看,眼前金黄一片竟是有人接住了自己,不及看清那人面目,先前的一声厉喝复又响起:
“还不快下来!”
易敏之一惊,连忙七手八脚的从挣扎的下了地,还不忘顺势跪在地上给来人磕头:
“谢主子救命之恩。”
那人也不说话,只定定的站在那里,易敏之抬头睃了一眼那人,目光便再也移不开,直到身上传来剧痛,她方才转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到自己身后的李女史,李女史身后便是刚才呵斥了她两句的孙姑姑这俩人之后竟然还有桃儿和方慈。
“女史大人。”
易敏之忙转了身对着李女史叩头。
李女史给了易敏之一脚就对着三皇子拜了下去:
“奴婢叩见三皇子,三皇子万安。”
“奴婢叩见三皇子。”
……
孙姑姑和桃儿方慈三个袅袅婷婷的跪了下去。三皇子扫了一眼三人对着孙姑姑点了点头:
“起来吧。”
“谢三皇子。”
四人再次叩首,易敏之赶紧跟着叩首谢恩爬了起来,不想又被人给踢了一脚,她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扑进了三皇子怀里。
“三皇子赎罪!”
出脚的方慈一惊恨恨的瞪了一眼易敏之面色慌张的跪了下去。
易敏之也满面通红的爬了起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双手在三皇子的胸口按了又按:
“奴婢该死!”
被摸了!
三皇子面色铁青的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宫奴,长这么大,他还没有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人!
“你着实该死!”
三皇子从牙缝儿里挤出这几个字。
李女史闻言一慌,猛的跪下爬到了三皇子跟前:
“三皇子容禀!此女杀不得!”
“哦?为何?”
三皇子眼皮子一抬不悦道。
李女史张了张嘴,在三皇子越发阴沉的目光下喃喃道:
“皇后娘娘还有话要问她。”
“我怎么不知道你给母后办事了?”三皇子面色沉郁,本只是恼了这个宫奴摸了他一把,现在看来……哼!“李女史,你到底意欲何为?”
“奴婢不敢!”李女史把头磕的砰砰作响,“奴婢对娘娘的心可鉴日月,只是皇后娘娘相召奴婢不得不从!”
三皇子沉默了片刻,李女史的身子越发抖的厉害,半响,三皇子方才笑了一声:
“得了,人你带走吧。”
语毕,他转身走了,没几步又回过身来:
“晚上让这丫头去我宫里。”
耶?
刚刚爬起来的易敏之愣住了,什么时候皇后召见了她了?这怎么又要她去三皇子那里了?不等她多想,李女史站起来一声厉喝:
“把她给我绑起来!”
方慈闻言立刻扑了上去,易敏之往旁边一闪,手一勾一带就把方慈摔倒在地,桃儿会些拳脚,上前去却被易敏之三拳两脚的给打发了,气的李女史指着易敏之直哆嗦:
“你……你……”
宁馨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爬了出来,顶着一头的树叶花瓣冲到了李女史身前凄婉的喊道:
“女史大人息怒!”
“宁馨,起来!”易敏之拉起了宁馨高仰着下巴说:“不用绑,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我跟你去见皇后就是了。”
第十四章暖榻
长宁宫。
金砖在地上幽幽得寒光,纵然外面夏日炎炎,一步踏进殿里也是遍体生寒。
易敏之和宁馨双双跪在地上,一个背脊挺直低垂了眉眼,一个微躬着身子双目微敛。
时间缓缓的流逝,从日正当中,到太阳西斜,这两个如老僧坐定不言不语不动一直维持着最开始的跪姿。李女史带着孙姑姑等人来了之后就进了皇后的寝宫,不多时孙姑姑带着桃儿方慈先走了,而李女史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易敏之在长裙的遮掩下悄悄挪动了下膝盖,把全身的重量压到了右膝盖上,眼角偷瞄一眼四下矗立的宫女们:
“真是对不住,连累你了。”
宁馨嘴唇微动,细微的调整着自己的跪姿,背脊稍微挺的直了一点儿,眼睛微微抬起扫了一眼四周:
“没关系。也是我贪玩。”
易敏之笑笑不再言语,宁馨怎么可能会贪玩?她不想的,拿刀逼着她都不干。
又过了一刻钟,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聂祁宏手里捏着一个荷包气势汹汹的直奔长宁宫。
“王爷留步。”
门口的宫人一见聂祁宏慌忙伸手去拦,聂祁宏面色不虞的伸手推开宫人的手,大步往正殿走去,宫人无法只得扬声通报:
“端王爷到!”
易敏之背脊一僵,呼吸有些急促,一旁的宁馨诧异睃了她一眼,背弯的更加厉害了。
聂祁宏大步进了殿,径直从两人身边过去,一样东西无声落下,易敏之浑身一颤,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把那东西攥到了手里。这大殿之内没有座椅,聂祁宏转了个弯不知道从哪里拎了一个垫子出来往地上一扔就要做下。
一旁的宫人冷不丁的喊了一句:
“皇后娘娘到!”
聂祁宏弯下的身子站了起来。
易敏之微微抬了头,一袭正红从内室翩然而来,裙摆凤尾翩然,金丝银线耀眼夺目。
皇后由李女史扶着缓步走入殿内,见到聂祁宏站在一旁微弯了身子她不悦的蹙了下眉头,在御座旁边顿了下,随即撩起衣摆跪坐下去。
“臣,见过皇后娘娘。”
此刻,聂祁宏方左手覆与右手之上,两手拇指翘起微一躬身,不待皇后叫起,他已然直起了身子。
竟然只行了揖礼。
易敏之看在眼里暗自惊讶。这时行礼有三跪九叩、三跪三叩、三跪三拜、八拜、四拜、二拜,这些都是正规场合或举行礼仪或大典或朝廷礼仪时用到而其他情况,只分:嵇首、叩首、顿首、空手、作揖、拱手、颔首(答礼)就可。此刻聂祁宏行的不过就是一般的揖礼,对于上面尊贵的一国之母来说着实是太过放肆了。
聂祁宏站直了身体,宁馨直起了身子右手覆与左手之上触额就要拜下去,眼角瞥见易敏之还在发呆,脚尖一摆,踢了她一下,易敏之反应过来,慌忙以头触地拜了下去,和宁馨同声道: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易敏之慌里慌张的样子让皇后多看了两眼,然后撇过这两个爬在地上的人不理,转头看了一眼聂祁宏脚下的坐垫,脸一板,斥道:
“不知道王爷腿脚不便利吗?还不快搬凳子来?!”
耶?
易敏之侧头撇了一眼左前方一双薄底官靴,刚才那大步流星的样子是腿脚不便利的人吗?
“臣,谢皇后。”
聂祁宏拱拱手就坐在了宫女搬来的绣墩上。
易敏之微扬了头,偷眼只能瞄到前方两米多远的长条几案和那案下大红的宫锻。光可鉴人的金砖上倒影着女子端庄大气的雍容,凤目流转威严逼人。
皇后看着聂祁宏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得暂且放过地上那两人,宽大的袍袖一摆,她对李女史说:
“这两个先带下去。”
李女史一躬身,“遵命”二字尚未出口,聂祁宏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易敏之,说:
“皇嫂,臣弟这次来是有个不情之请,是关于这两个丫头的。”
“哦?”皇后听出聂祁宏口里称呼的变化,转目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面色微变,随即扬起了笑容:“七弟嫌少有事来找我,不知和这两个丫头有什么关联?”
皇后也换了称呼,聂祁宏行第七,当年正是皇七子,当今天子登基后亲封为端王爷统领三军,驻扎西南边陲数十年来无一疏忽,直到前两年在前线受伤伤了腿这才调回了京城。
七弟,平日里也只有皇帝会叫上一声了,聂祁宏垂目笑道: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今儿个在御花园看到这两个,投了眼缘,想要要回去暖、床罢了。”
易敏之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攥紧的拳头直想打掉他两颗大牙,不过……她含羞带怯的悄悄抬头睃了聂祁宏一眼,又惧怕的看了一眼皇后,最后又面带希望的看着聂祁宏,足足看了十息方才面色酡红的垂下头去。一旁的宁馨却是保持着爬在地上的姿势不言不动。
“哦?这两个丫头果真那么好看?来抬起头来。”
皇后娘娘似乎忘记了叫这两个人